从《罗密欧与朱丽叶》看基督教在文艺复兴时代的影响
2017-10-25王光碧
王光碧
【摘 要】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人性复苏,文学创作者们非常重视人文精神。但中世纪根深蒂固的传统,使基督教精神,比如“牺牲—救赎”精神模式仍然带给创作者极深的影响。《罗密欧与朱丽叶》中人物形象的塑造就充分体现了这种影响。
【关键词】基督教;文艺复兴;人文精神
中图分类号:J80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7)18-0035-01
一、罗密欧与朱丽叶,悲剧的代表
基督教以《圣经》为教义影响了中世纪的欧洲。其精神之一,正如批评家乔治威尔逊·奈特所说,基督教拥有“基督—替罪羊”的精神,即在《圣经》中,每一位主角都具有基督的精神,他们承载外力带来的痛苦,通过“牺牲”来启迪人们的心灵,这种背负着十字架的牺牲精神即便在人性复苏的文艺复兴时期,也贯穿于莎士比亚所有的作品中。《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一对主人公,就是基督精神的载体,他们代表的就是悲剧。加拿大文学批评家诺斯罗普·弗莱将这种牺牲解构为“乐园—犯罪—受难—忏悔—得救”的结构模式。
从二人的命运来看,它很好地诠释了诺斯罗普描述的结构。在主人公的故事开始之前,戏剧描述两大家族彼此有深仇大恨,暂时以和平的方式相处,双方正处于繁荣鼎盛的乐园中。两人的恋爱激发了两大家族的矛盾,家族看重以往的仇恨,忽视人性和发自天然的本性,在基督教的视野里,这就是犯罪。受难,是整个结构的最低点,二人在恋爱中饱受煎熬,最终以一起牺牲的方式去反抗,以此给予两家族启示。当悲剧造成后,两家族开始忏悔,反省自己的过错。当家族摆脱仇恨的思想后,他们便得到救赎,重新走向繁荣鼎盛。罗密欧与朱丽叶具有的基督精神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两人性格的纯洁性。二人的心灵是纯洁的,爱情是纯粹的,只有具备这样的精神,他们才能够成为罪恶世界的“替罪羊”。第二,两人性格的牺牲性。如果两人分别用私奔或者与世俗家族划分界线的方式成全自己的恋情,那么两人的恋情就不再具有悲剧性,而两人恋爱的目的是为了化解家族之间的仇恨,而非激化矛盾,于是两人殉情成为必然之举。第三,两人性格的坚定性。他们不为世俗所动,坚守着自己纯洁的爱情,为此,不惜牺牲生命。两人的性格是基督精神的体现。
二、神父劳伦斯,中立的代表
如果说,罗密欧与朱丽叶扮演着基督的角色,那么劳伦斯神父则代表着帮助基督、诠释基督精神的神父角色。
劳伦斯在作品中扮演着导师的角色。这包含三个方面的意义。第一,他扮演着外在迫害解释者的角色。因为罗密欧与朱丽叶扮演的是基督的角色,这一对恋人是用理解、包容、无奈的视角看待外在的迫害,所以从二者的角度看,被迫害的这一事实是被淡化了的,此时需要一个人站在客观公正的视角来看待他们受到的外来压迫。第二,他扮演着一个客观推动者的角色。在二人受难时,需要一个站在世俗以外的角色来说明他们牺牲带来的悲剧性,如果这一角色由两家族的涉入者扮演,则故事的矛盾将不复存在。劳伦斯神父则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了解整个事件发生的背景,也深切同情两人的命运,然而他推动事件的方式是站在冷静、客观的第三者视角上的。第三,他扮演一个普通世俗者的角色。劳伦斯神父虽然有同情心,但是他不具备全知全能的智慧,他主观上不了解站在第三者的视角,未能预计到两人恋情可能的后果,等意识到时,为时已晚。
可见神父劳伦斯扮演的是站在基督——被救赎者中间的中立角色。他拥有一定的智慧,然而智慧不够深远;他能感知些不详的结果,却无法改变基督牺牲的结果;他同情基督,却不能站在基督的同一高度看问题。以被救赎者的角度來说,他是一个先行者;从基督的角度来说,他是一个意志不够坚定的被救赎者,他代表两者之间中立的角色。
三、周遭的人物,救赎的代表
周遭的人物,即两大家族的代表,包括维罗纳的统治者。他们背负着两大家族的纷争史,本身就是需要被救赎的对象。两大家族代表的特点可以归纳如下。
第一,他们本身就是受害者。两大家族的纷争延续了数百年,这些本身没有联系的人全部都背上过往的仇恨,他们就是被迫害者。第二,他们是盲目者。两家族的成员已经忘记仇恨的根源是什么,应当如何解决纷争等问题,他们只是盲目仇恨,盲目纷争。作品不是以否定的视角描写他们,而是用怜悯的视角看待他们,正如基督教将人视为“罪深之黑羊,盲目之白羊”,他们背负的仇恨就是他们的原罪,他们的愚昧造成他们的盲目。第三,他们需要启迪。他们需要一个超越仇恨的人带给他们启迪。能给予他们启迪的是基督的代表,即罗密欧与朱丽叶,而诠释他们罪与救赎的是得到基督启示的劳伦斯神父。
四、结语
可见,在创作者注重人文精神的文艺复兴时期,基督教精神仍然根深蒂固地植根于民众的心里,对作家的认识、世界观产生影响。而从《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的人物塑造看,莎士比亚正是把基督教的“牺牲—救赎”这一精神融入到人物创作中,塑造出不朽的经典悲剧形象。
参考文献:
[1]白瀛.八国八台《罗密欧与朱丽叶》演绎——莎士比亚尽有你所寻[J].戏剧文学,2016(04).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