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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对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研究

2017-10-23刘孟旎汪晓恒叶阿忠

关键词:东道国引力一带

刘孟旎,汪晓恒,叶阿忠

(福州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研究

刘孟旎,汪晓恒,叶阿忠

(福州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福建 福州 350108)

基于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通过筛选选取33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作为研究对象,研究2006-2015年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实证分析发现:(1)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与东道国的经济自由度、贸易依存度、地理距离、汇率、产业结构、经济发展水平呈正相关,与东道国的劳动力结构、收入水平、贸易自由度呈负相关;(2)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稳步提高,国别差异呈现扩大态势,对“海上丝绸之路”的直接投资效率高于“丝绸之路经济带”。今后,应该维持并且深入挖掘直接投资的巨大潜力,尤其要加强“一带一路”基础设施联通,促进直接投资的便利化发展,把优化投资区位选择作为提高直接投资效率的关键。

“一带一路”;直接投资效率;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

2013年,习近平主席在出访中亚和东南亚国家期间,先后提出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重大倡议,得到了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2015年3月28日,国家发改委、外交部、商务部在博鳌亚洲论坛上联合发布《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标志着“一带一路”战略构想正式落地[1]。“一带一路”是合作发展的理念和倡议,是依靠中国与有关国家既有的双多边机制,借助既有的、行之有效的区域合作平台,旨在借用古代“丝绸之路”的历史符号,高举和平发展的旗帜,主动地发展与沿线国家的经济合作伙伴关系,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经济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体、命运共同体和责任共同体[2]。

近年来,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呈现出快速增长的趋势。《2015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显示,2015年我国对“一带一路”相关国家直接投资流量已经达到189.3亿美元,同比增长38.6%,远超我国对世界直接投资18.3%的平均增速[3]。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规模的持续扩大,意味着针对直接投资效率的研究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文献综述

学术界对于我国直接投资效率的研究成果丰富,主要有饶华等利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2003-2011年我国对东盟7个低劳动力成本国家的直接投资数据发现,东道国的低劳动力工资对我国直接投资具有显著的吸引力,资源禀赋和市场规模对我国直接投资产生显著作用,而基础设施和劳动力素质的影响不显著,直接投资依旧处于效率寻求的初始阶段[4]。张娟等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考察1999-2013年我国对21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交通基础设施投资效率,发现民航机场设施投资的经济增长效应为正,铁路设施投资的经济增长效应为负,水运设施投资的经济增长效应并不显著[5]。田泽等采用数据包络分析法,检验2008-2015年我国对非洲投资排名前20位国家的直接投资数据,结果显示我国对非洲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处于中低水平,但是总体呈现收益递增的趋势,并且存在较大的国别差异[6-8]。刁莉等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分析2005-2014年我国对中亚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对中亚国家的直接投资迅速增长,但直接投资分布不均,投资效率的国别差异明显[9]。马述忠等基于空间计量方法研究发现,2003-2014年我国对42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第三国效应呈现出以资源寻求为动机和以贸易交流为导向的特征[10]。李计广等通过建立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分析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行为,结果表明整体投资效率水平和平均值都比较可观,沿线国家具有巨大的投资潜力[11]。

通过对已有文献的梳理,笔者认为以下3个方面尤其值得注意。(1)在计量模型上,相比于固定效应模型、数据包络分析法和空间计量方法,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得出的结论更有说服力。因为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利用生产函数构造生产前沿面,将不可观测的投资阻力作为摩擦因素被非负的技术无效率吸收,解决了定量分析中的投资阻力问题,模型测算结果受偶然因素引起的随机误差影响较小,所以可以更准确、可靠地估计投资的潜力及效率。此外,当时间纬度较长时,加入人为因素的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可以深入探究投资非效率的影响因素,更有效地估计每个样本的时变效率,从而得到令人信服的结果。(2)在变量的选取上,已有文献并未充分考虑政治因素的影响。众所周知,“一带一路”沿线很多国家是发展中国家,安全局势持续动荡,并且存在较高的地缘政治风险。在大国势力和多重政治利益掺杂的情况下,我国对外直接投资效率的稳定性和持续性将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3)我国对外直接投资起步早于“一带一路”战略的正式提出,并于2006年开始呈现大幅度的井喷式增长[12],选取以2006年为样本对象的时间起点,能够更全面地反映出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长期变化趋势。因此,本文利用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分析2006-2015年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

二、理论模型研究与推导

引力模型最早由Tinbergen引入国际经济学领域[13],后被证明能够有效地解释国际间的直接投资活动,这为运用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研究直接投资的效率及潜力提供了理论基础[14]。根据随机前沿引力模型,计算出t期i国对j国直接投资FDIijt公式:

FDIijt=f(Xijt,βj)exp(Vijt)exp(-μijt),-μijt≥0

(1)

对公式(1)取自然对数,得到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的线性形式:

lnFDIijt=lnf(Xijt,βj)+Vijt-μijt,μijt≥0

(2)

是否适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的检验通常使用误差项中贸易无效率项所占比重检验(γ检验法)和广义似然比检验(LR检验法)两种方法,分别如公式(3)和公式(4)所示:

(3)

LR=-2ln(LH0/LH1)=-2(lnLH0-lnLH1)

(4)

公式(4)中,lnLH0与lnLH1分别代表零假设H0和备择假设H1下的对数似然值,通常认为LR检验统计量服从一定自由度下的混合χ2分布,通过比对混合χ2分布表,检验模型是否通过检验,从而确定使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是否合适。

根据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剔除技术无效率因素影响,所得的直接投资潜力和直接投资效率的表达式分别如公式(5)和公式(6)所示:

(5)

(6)

-μijt=exp[-η(t-T)]μijt

(7)

其中,T表示观察期数,η为时间效应参数。当η>0时,直接投资无效率随时间递减,即投资阻力递减,直接投资效率递增;当η<0时,直接投资无效率随时间递增,即投资阻力递增,直接投资效率递减;当η=0时,直接投资无效率不随时间变化,模型转变为时不变模型,即μijt=μij。

为了进一步探究随机扰动项对直接投资效率的影响,本文借鉴Battese等的做法,采用一步法技术无效率模型单独研究直接投资的阻力因素[15],计算得出:

μijt=f(Zijt,αj)+εijt

(8)

其中,Zijt表示导致直接投资无效率的外生解释变量;αj为相应的待估参数向量,代表解释变量Zijt对μijt的解释能力;εijt是随机扰动项,符合白噪声过程。

三、计量模型的构建以及数据来源说明

(一)模型构建

以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为基础,本文构建计量模型如下:

lnFDIjt=β0+β1lnDISjt+β2lnPOPjt+β3lnBTVjt+β4lnPGDGjt+β5lnPGDPjt+β6lnIDSjt+β7lnEFIjt+β8lnTFjt+β9lnERVjt+β10lnINFjt+Vjt-μjt

(9)

其中,t代表时期;j代表国家;β0为截距项;βi为待估参数(i=1,2,...,10);FDI为直接投资,用直接投资额来表示。DIS为地理距离,综合考虑城市规模以及GDP因素,用两国距离加权值来表示;POP为劳动力结构,主要用14~65岁人口数量来表示,衡量东道国劳动力市场结构;BTV为贸易依存度,用两国之间的双边贸易总额来表示,衡量东道国与我国的贸易紧密度;PGDG为经济发展水平,用东道国GDP的年度增长率来表示;PGDP为收入水平,用东道国人均实际GDP来表示。IDS为产业结构,用第三产业附加值来表示,衡量东道国第三产业的发展水平;EFI为经济自由度,该指标由东道国投资自由、金融自由、贸易自由、劳动力自由、货币自由、商业自由、财务自由、财产权、免于腐败、政府支出等10项指标加权得出,衡量东道国政府对经济的干预程度;TF为贸易自由度,用影响货物和服务贸易的关税壁垒的加权值来表示,衡量东道国政府对国际商品贸易自由流动的干预程度;ERV为汇率,用以2005年汇率为基期的货币对人民币汇率的波动率来表示,衡量人民币购买力在该国的变化;INF为经济稳定性,用东道国的年度通货膨胀率来表示;Vjt表示对j国直接投资的随机误差项,符合白噪声过程;μjt是可控的技术无效率,符合正态截断分布,代表所有不可观测的非效率因素。

为消除异方差的影响,本文对直接投资、地理距离、劳动力结构、贸易依存度、经济发展水平、收入水平、产业结构、经济自由度、贸易自由度、汇率、经济稳定性等取自然对数为lnFDI、lnDIS、lnPOP、lnBTV、lnPGDG、lnPGDP、lnIDS、lnEFI、lnTF、lnERV、lnINF。

为了进一步研究影响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效率的技术无效率因素的干扰水平,建立技术无效率模型如下:

μjt=α0+α1VOLjt+α2POLjt+α3GOVjt+α4REGjt+α5LAWjt+α6CORjt+εjt

(10)

本文采用世界银行发布的全球治理指数的6个指标,以衡量t期j国的治理水平对我国直接投资效率的摩擦干扰。其中,α0为截距项;αi为待估参数(i=1,2,...,6);VOL表示公民话语权与政府问责制,衡量东道国的民主水平和问责制度,反映东道国政府的监督机制;POL表示政治稳定性,衡量东道国经济发展的客观环境,反映东道国投资政策与产权保护的稳定性;GOV表示政府效率,衡量东道国政府部门处理各个环节事务的效率,反映东道国的投资成本和便利性;REG表示市场运行水平,衡量东道国的市场良性运转和公平竞争的水平;LAW表示法律制度,衡量东道国投资成本与收益的确定性,反映东道国经济运行的制度保障;COR表示抑制腐败力度,衡量东道国的寻租空间大小和管理效率,反映东道国的廉洁水平。由于技术无效率是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的负扰动项,因此预计αi全为正。

(二)样本数据说明及数据来源

本文根据地理概念将相关国家划分为东北亚3国、东南亚11国、南亚8国、中亚5国、西亚北非16国、独联体7国、中东欧18国、西欧7国,共75个国家定位为“一带一路”倡议的直接相关国。为了满足样本全面性,本文对2006-2015年75个国家的变量数据作了筛选,采用插值法和趋势外推法补全个别缺失数据,剔除了对于某一变量缺失数目在3个以上的国家,最终保留了33个数据完整的国家,依次是:蒙古、韩国、日本、柬埔寨、新加坡、越南、泰国、印度尼西亚、菲律宾、马来西亚、伊朗、埃及、土耳其、卡塔尔、沙特阿拉伯、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坦、俄罗斯、乌克兰、荷兰、英国、法国、德国、西班牙、匈牙利、波兰、意大利、罗马尼亚、巴基斯坦、斯里兰卡、尼泊尔、印度、孟加拉国。最终,本文收集33个国家的10年数据得到观测值为330个的面板数据。

本文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法国智库国际研究中心数据库(CEPII)、世界银行数据库世界发展指标(WDI)、联合国国际贸易统计数据库(UN Comtrade)、美国传统基金会数据库、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数据库(IFS)等。

四、模型的实证研究

根据整理所得的面板数据,本文采用Frontier 4.1软件,对样本观测值进行时变随机前沿引力分析和技术无效率分析。

(一)模型适用性检验

随机前沿引力方法高度依赖模型的函数形式,因此在估计前,需使用似然比检验判别模型的适用性和具体形式。本文检验了技术无效率是否存在以及技术无效率是否随时间变化,结果如表1所示。技术无效率不存在的原假设LR统计量为85.8782,在1%的显著水平上被拒绝,这表明采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比最小二乘法更有说服力;技术无效率不随时间变化的原假设LR统计量为83.5688,在1%的显著水平上被拒绝,说明技术无效率是随时间变动的,即引入时变因素是适当的。

表1 模型适用性检验结果

注:表中数据根据Frontier 4.1回归结果整理得出,自由度为约束变量的个数

(二)时变随机前沿模型实证结果

由表2可以看出,除了经济稳定性因素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t<1)外,其他因素均通过稳定性检验。影响我国直接投资效率的因素按照影响力高低依次排列:经济自由度、贸易依存度、地理距离、汇率、产业结构、经济发展水平、劳动力结构、收入水平、贸易自由度。

经济自由度系数为正,表明东道国经济自由度越高,则政府对经济的干预越少,我国对外直接投资遇到的壁垒越少,越有利于直接投资效率提高。

贸易依存度系数为正,说明东道国和我国的双边贸易依存度越高,贸易和非贸易要素之间一旦出现合作互补关系,对外贸易对直接投资的促进作用将越发明显[16]。

地理距离系数为正,与鲁晓东、张远鹏等的研究成果一致,说明运输技术的进步导致地理距离因素呈现“衰退”的现象,地理距离对直接投资的制约在不断减弱,距离成本及厌恶度持续降低,直接投资已经突破了区位限制[17-18]。

汇率系数为正,但是影响较小,这与蒋冠宏等的研究结果类似,说明人民币升值更有利我国企业“走出去”,2006年之后人民币持续升值降低了直接投资的生产成本,从而促进了投资活动的增加[19]。然而,汇率波动性的加剧也改变了对东道国资产购买力、要素成本的衡量,增加了直接投资收益的风险,进而干扰了跨国并购等投资活动,使得人民币升值对直接投资的影响弱化。

产业结构系数为正与我国对外直接投资的产业分布密切相关。《2015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显示,我国对外直接投资存量的75.2%分布在第三产业[3]。由于第三产业具有产品不可贸易性、生产过程难以分割的特点,第三产业发展水平越高的国家,吸引外资的集聚效应往往越强。

表2 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回归结果

经济发展水平系数为正,说明东道国经济运行状况良好是我国企业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投资的重要依据,因为东道国经济运行状况与直接投资的有效需求密切相关,规模大、潜力高以及发展稳定的经济体更受青睐。

劳动力结构系数为负,说明人口年龄结构对直接投资效率有一定影响,尤其是老龄化人口比重增加不利于直接投资效率提高。

收入水平系数为负,说明我国投资者倾向于对劳动力价格相对低廉、土地资源相对丰富的国家进行投资。东道国人均GDP越高,其劳动力成本往往越高,出现劳动力成本瓶颈的可能性越大。这也支持了Lewis的观点,劳动力价格是制造业转移的主要条件之一[20]。

贸易自由度系数为负,说明我国直接投资总体呈现效率寻求型的特征,一旦东道国对我国产品出口设置了较高关税或者非关税壁垒,我国企业往往通过直接投资将产品生产线转移到东道国,以便绕开东道国的贸易障碍和贸易壁垒[21]。

(三)技术无效率模型结果分析

表3中Γ值为0.89508,说明技术无效率因素对模型的干扰要远远超过随机误差的白噪声过程,这进一步证实了选用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和技术无效率模型的适用性。在对各解释变量的系数作t检验时,仅有公民话语权和问责制、政治稳定性没有通过显著性检验。

公民话语权和问责制没有通过检验,一方面,可能是由于现阶段我国企业很少参与东道国政治决策;另一方面,可能是民主水平过高反而导致决策滞后,进而影响投资进程。虽然学术界普遍认可,政局动荡是影响直接投资的重要因素,但是由于无法获取政治动荡和民族矛盾尖锐国家的全面数据,因此本文不得不将这些国家剔除,这对政治稳定性的显著性检验造成了较大影响。

表3 技术无效率模型回归结果

政府效率和法律制度这2个变量系数为正,说明我国直接投资倾向于政府工作效率、制度便利化程度、市场规范化程度等比较高的国家和地区,这与Kang等的研究结论一致[22]。市场运行水平系数为负,由于我国的投资者已经在相对落后的政治、经济环境下通过生产经营实践积累了丰富经验,因此投资于其他发展中国家具有逆境优势,更愿意去监管相对宽松的市场投资。腐败抑制程度与直接投资呈负相关,与吴一平等的研究结论类似,腐败程度高对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国家的发展会有正面促进作用,这是由于在对腐败容忍度高的国家和地区寻租空间更大,从某种程度上缓解了公共管理的无效率,因此发展中国家成为我国“一带一路”直接投资的主体[23]。

(四)直接投资效率分析

从表4可以看出,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平均效率呈明显的上升趋势,从2006年的平均0.081到2015年0.392,增长了4倍左右,说明投资潜力得到了较好的释放。其中, 2008年受次贷危机的影响,我国暂时放缓了对外直接投资的脚步,直接投资效率略有下降,随后又逐步缓慢回升。

通过表4可知,直接投资效率存在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临近地区会相互影响。直接投资效率高的东道国集中在环太平洋地区(东北亚、东南亚地区)和地中海东南亚地区(西亚北非地区);直接投资效率较低的东道国多集中在内陆地区(独联体国家)和欧洲大陆。一方面,从地理战略上来讲,东北亚、东南亚、西亚北非等地区是“海上丝绸之路”的主要着力点,而独联体、欧洲大陆等是“丝绸之路经济带”的主要着力点,说明我国对“海上丝绸之路”的直接投资效率总体高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另一方面,由于空间集聚效应和滞后效应的存在,过去直接投资效率比较高的国家存在固有优势会进一步吸引我国企业直接投资,而一些效率较低的国家往往难以获得青睐。

表4 直接投资效率分析

注:效率均值为该地区所有国家年度效率之和的算术平均数,极差均值为该地区所有国家极差之和的算术平均数,极差为该国家10年的最大效率与最小效率之差,年度均值为该国家10年效率平均值

表4说明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在国别上存在显著的差异性。直接投资效率的前十位分别是柬埔寨、蒙古、新加坡、伊朗、荷兰、俄罗斯、哈萨克斯坦、韩国、英国和越南,效率值均超过0.3;而孟加拉国、乌克兰、罗马尼亚等国家直接投资效率值在0.2以下。这说明我国对外直接投资重点集中在发达国家、资源丰裕类国家和新兴经济体。从总体趋势上看,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效率的差异在逐步加大,呈现出扩大态势。

五、结论

本文综合使用时变随机前沿引力模型和技术无效率模型,运用Frontier4.1软件研究了2006-2015年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得出如下结论。

1.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与东道国的经济自由度、贸易依存度、地理距离、经济发展水平、汇率、产业结构呈正相关,与东道国的劳动力结构、收入水平、贸易自由度呈负相关。在技术无效率模型所选择的变量中,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与东道国的政府效率、法律制度呈正相关,与市场运行水平、腐败抑制程度呈负相关。这为推进我国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直接投资的相关政策提供了理论依据。

2.近年来,我国虽然受全球经济衰退的影响,但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效率呈现明显的上升趋势,说明今后应该维持并且深入挖掘直接投资的巨大潜力,尤其要加强“一带一路”基础设施联通,促进直接投资的便利化发展。

3.我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直接投资具有空间溢出效应,并且在国别上存在显著的差异,“海上丝绸之路”的直接投资效率总体高于“丝绸之路经济带”。因此,优化投资区位选择是提高直接投资效率的关键,对发达国家的直接投资应该加强战略性高新技术合作,以增强逆向技术溢出效应;对资源丰裕类国家应该努力通过对话解决争端,以获得稳定的能源与资源供给;对新兴经济体应该积极发展政治与经济贸易联系,以实现出口持续增长与多元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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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林小芳)

OntheefficiencyofOFDIinthecountriesalong"TheBeltandRoad"

LIU Meng-ni, WANG Xiao-heng, YE A-zhong

(Collegeofeconomicsandmanagement,FuzhouUniversity,Fuzhou,Fujian350108,China)

The research is based on time-varying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 and thirty-three countries are selected to study under the direct investment efficiency of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after screening. The empirical analysis find that:(1)the direct investment efficiency of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has a positive correlation with economic freedom, dependence degree on foreign trade, geographic distance, exchange rate,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level of the host country, and has a negative correlation with labor force structure, income level and trade degree of freedom of the host country;(2)the direct investment efficiency of the countries along "The Belt and Road" in recent years has improved steadily, national differences are convergent, the direct investment efficiency of "Maritime Silk Road" is higher than "Land Silk Road". For the future, we should maintain and deepen the great potential of direct investment, especially strengthening facilities connectivity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convenience of direct investment, optimizing the investment location selection as the key to improve the direct investment efficiency.

"The Belt and Road"; direct investment efficiency; time-varying stochastic frontier gravity model

F752

A

1671-6922(2017)05-0029-07

10.13322/j.cnki.fjsk.2017.05.005

2017-04-28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571046)。

刘孟旎(1992-),女,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政府创新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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