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山水画”与“山水城市”
2017-10-21王勇
王勇
【摘要】:现代工业文明的崛起,在西方设计体系全球范围的影响下,逻辑化数理体系严重充斥着东方的文明体系,东方丢弃了本土营造的思维方式,设计走向一个科技量化的生产过程,忽略了精神价值和东方哲学体系追求,中国将以什么姿态去传承自己的文化?中国的设计怎样的思维方式传承自己的精神?本文试图层剖析中国传统文化的逻辑体系,以最具中国特色的山水画开始,希望找到支撑东方设计体系的思维模式,从而去表达中国的“山水城市”,找出一个属于东方的设计思维作为城市环境的出发点。
【关键词】:混沌;山水画;人文哲学
一、古代山水画与”山水城市”的理念关系
西方的海洋文化注定西方的民族是动荡的、高效的;而东方的大陆农耕文明影响人对自然地态度,反观,自然与人的共处方式也使东西方对世界的认知方式不同,主要的认知途径是“科学的认知途径”和“艺术的认知途径”。东西方两种认知途径不是对立的,而是各有侧重点。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亚洲经济的高速发展造就了新型的城市模式,现代科学的发展扩张,为设计者提供了理论模型与研究手段,很快充斥了东方的文明,新生代年轻设计师马岩松更是高举“山水城市”的旗帜,做出了一系列的设计实践。本文断章取义,试从”山水“入手,奢望找到一个中国城市化设计的认知方向,山水画与西方的风景画完全是两种不同不同认知方式驱使下的产物,有着不同的思维方式和认知方式,西方的科学城市景观发展沿着西方风景画的科学认知方式一脉相承,但是中国山水画在人与自然上的有艺术精神所栖居形态又将何去何从?以本文将立足于本土文化的探究,以艺术的认知途径,以中国的山水画媒介为参照,以古代的“山水”概念诠释中国城市规划景观营造,探究具有名族特色的栖居理念和居住观念。
二、现“山水城市”概念的提出与实践
“山水城市”由钱学森著《钱学森轮山水城市》提出该理念,在写给吴良镛的信:“我近年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能不能把中国的山水诗词、中国古典园林建筑和中国山水画容在一起,创“山水城市”的概念?[1],在设计的实践上,马岩松承接钱学森的理念,提出他所理解的山水城市,马岩松说:“山水,在很多人看来,是一种传统文化。但我不这样看,我想有一些东西根本就没成为过去,而且仍让连接着未来。”他所理解的城市山水是一种情感,东方人对世界的理解和自我的认知,大都建立在这种人与自然特殊的情感之上。虽然他在《山水城市》中写道:““山水”是中国古人把自然中感悟到的高远精神与日常世界结合在一起的理想境界。山水城市不是简单的“生态城市”或者“田园城市”,也并非只是把城市里的建筑直接建成山的样子,它代表的是东方哲学中,人们寄托在自然中的情怀和对自身精神世界的追求”。[2]依我之见,马岩松的设计实践这只是一次乌托邦式的探索,不能否定全部的意义,但是跟真正意义上的“山水城市”是有距离的就其朝阳公园的设计作品来讲,我觉得与其叫“山水城市”不如叫“城市山水”。“山水城市”的前提是“山水”。当然在这里所说的山水不单指的是一种生态的概念,不像柯布耶的“光明城市”那样追求绝对绿化率,也并非坐拥山水资源的条件才能建造山水城市,但是马岩松的所谓的“山水城市”的实践依旧没有摆脱钢筋混泥土的庞大建筑综合体的建筑,线性语言的造型设计依然给施工加上了一个沉重的负担,建筑耗能似乎没有较好的节能解决,所以命题就是“山水”在先还是“城市”在先?山水是先于城市出现,而现在的环境下,山水早已经被城市破坏,在我看来这如同很多的景观建筑一样,只是把景观引入到建筑,从来没有把建筑融入景观,在马岩松的建筑上也能看到垂直绿化在建筑上的融入,但是设计案例在意境与形式的语言上还是可圈可点的,所以如何营造”城市山水”依旧是一个值得深究的命题。
三、基于“山水画”,山水概念的认知表达
当代城市的迅猛崛起,冰冷没有温度的得建筑以及城市规划使人们对世界的认知变得扭曲,但与此同时,也激发出人们对回归山水的渴望;那么什么是屬于我们东方的认知?在认知上,古代山水画对建造的认知不是停留在空间上,而是从时间的维度上展开的,这就是中国人是“时空”的解读,时空是时间跟空间,当代则是割开来看的,时间为事物动态变化的过程,间则是间隔,是人为的界定隔开;空则可以说是无,空对于现代空间设计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理论,西方包豪斯设计谈空间,在中国老子曰“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这一点跟西方的包豪斯现代的设计原理是非常相似的。所以一个空加上物质上的间的界定了,就成了一个可以用的东西了。
从山水画意境的解读,最高的境界则是混沌的状态,混沌在传统代美学中是一个比较好的词,所谓的气韵生动指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状态,我所理解的气韵生动是一个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不可切割的状态,在现代的理论体系下都是以逻辑为前提,无论生活还是设计变成一个次序化的带有目的性的作案活动,但是我们忘记了除了这个以外,我们有灵感的一部分,有潜意识的一部分有混沌的顿悟状态,所以我所理解混沌则表明时空在一起的状态,如在山水画中,山的节点,建筑的位置,建筑半开放的状态,建筑与山水的呼应都是一气贯通的,即人与自然,建筑与自然,人与人都是有着内在关系的,不像西方的风景画,风景人物建筑都有不同程度的割裂,是理性的有次序认知方式,而中国的山水精神则强调的是一个整体,因为所有的事都是有联系的,混沌的状态。
“山水”意境是东方人文态度,基于东方人认知方式的原因,表现的方式是“闷骚”的。闷骚一词说的有两个层面,第一个是“闷”,闷的意思事控制,不直接,不高调,在设计中则是人与人,人与物,人与自然的一个控制关系;“骚”则是谈到人的情感方面,是人的性格的东西,那么“闷骚”一词则形容了一个两者之间的存在态度与关系,闷骚一词可以从空间中可以演绎出一种人文状态出来,中式的生存现状经常体现这么一个空间关系,例如安徽宏村民居,“一人雨巷”、“天井”以至于后来文人骚客称天井为“切了一片蓝天”这个过程就是有一个生态到形态到情态的转化过程,以至于到后来的“藏风聚气”说,这是一个有空间到人的性格的影响,含蓄闷骚的表达是中国人特质感的一部分。“闷骚”作为中国人内在的一种文化特质,它是具有向心性的,在里面生长的状态,将这种特质放在文化里边看,跟儒道释也是有一定的关系,儒家讲的是一种社会关系,一种规则,规则则是一种限定;道家谈的是人与自然的关系,他讲的可能是逃逸,逃逸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也可能说是一种闷骚;佛讲的是一个内在的东西,即向内,内在的状态。所以有这么几个会形成一个空间里的状态,即闷的状态,相反,这种状态则又影响着中国式的思维造物,表达方式,建造手段。现代的很多设计则是有这么一点的文人骚客的情怀,我认为冯纪忠的方塔园设计就是一个现代人文建筑的典型代表,对建筑的表达是不施力的,但是在建筑语言材料上都将文人风骨写入其中,陋室轩的设计好像是山水画中的哪一个茅草房子,跨过时间的维度,以文人的表达方式,在特定的时空条件下呈现给我们传统认知下的杰作。
参考文献:
[1] 鲍世行.钱学森与山水城市[M].《城市发展研究》.2010:8
[2]马岩松.山水城市[M].广西: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4: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