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教师
2017-10-21冯剑青
教师节前夕,朋友圈中流行着这样一条段子——教师:又名老师;洋名:teacher;曾用名:先生;小名:师傅;假名:灵魂工程师;别名:教育工作者; 昵称:园丁;外号: 蜡烛;经济学定义:低收入阶层;社会学定义:生存型生活者;政治学定义:老九;经常性称呼:知识分子;政府给的名字:事业人员;民政定义:温饱型;真名:穷人。 看完这条段子,我在一笑又转发了之后,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远方的学生为我道一声“冯老师,节日快乐!”时,我为自己能够“受业、解惑”而自豪;当看到来学校应聘、急于求得一份教师职业的年轻人时,我又不免为自己稳定的工作洋洋自得;当同事几人相约出行,互相告诫绝不能互称“X老师”时,我感到的是深深的悲哀……
教师生涯已进入第20个年头了,我的心中充满了困惑,这么多年来“教师”二字带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这只是一份看上去似乎体面的职业吗?这只是一张婚姻市场上抢手的名片吗?这只是一张每月定时上账几千元的银行卡吗……前几天,同事在学校办公群上贴出了第18个教师节、也就是15年前的一张学校全家福,看着照片中自己青涩的面庞,我想我有了答案……在我的“教师成长相簿”中,也有那样一些照片值得时时回味。
起航
1998年,從没进行过教育实习的我第一次走上讲台,第一次面对四十多张求知的面孔,至今还能听到自己当时砰砰的心跳,看到自己在黑板上那“惨不忍睹”的板书,听课的教导主任在目睹了我一节课的慌乱后,给校长提出了“冯剑青可能更适合去电教室工作”的建议。可是我的学生们没有放弃我,女孩子拉着我的手悄悄地跟我说“冯老师,我喜欢你”,然后偷偷塞给我一块巧克力,男孩子来到我办公室大声说“冯老师,上课的那道题你讲的方法我听懂了,但你帮我看看,这么做是不是也可以”。为了这些可爱的孩子们,我每晚都要在家里对着镜子演练第二天的课,每天都要被自己课堂的流畅度左右情绪,认真批改作业,课余时间与学生交流……第一次期中考试,学生用他们在年级遥遥领先的成绩表达了对年轻的冯老师的喜爱,我这艘入水并不顺利的小船,虽然摇摇晃晃,但坚定地出发了。这张关于“起航”的照片记录的是我付出后的收获、成功后的喜悦以及克服困难继续前行的信念!
事故
2002年结束了四年的初中教学任务,我担任了高中三个班的物理教学工作。这是我工作以来最困难的一年,每天夜里要照顾家中的小宝贝,白天则要打起精神来面对全新的教学任务,频发的班级事务、三座大山似的作业以及时时卡住我的物理难题……终于,一位家长拿着孩子的作业找到校长,指出了我在批改中出现的错误,要求更换物理老师。而这个事件的解决办法是我身边来了一位“好同桌”——物理组的泰斗,他完全有悖于“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传统,慷慨地让我随时听课,手把手地对我进行教学辅导,面对我时时冒出的“无知”从来都是耐心解答,让我在第一轮的高中教学中就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快速成长,很快也成为独当一面的老师。这张关于“事故”的照片记录的是我的成长、同志间的温情以及一份难能可贵的友情!
收获
2012年,我辛苦带了一年的班级支离破碎。学校从三个实验班以及多个平行班中筛选出前45名学生组建了“火箭班”,我的班级中有23名学生离开了,虽然心中极度不舍,但为了学校的利益,我还是亲自送这些学生去了新的班级,这其中包含了我的班长、团支部书记、学习委员、生活委员各科课代表……再次开学时,面对着有着一半新面孔的班级,我的心情极度悲凉,对待工作不免有些消极。可是新班级中这些来自高一不同班级的六十多名学生没有放弃自己,虽然身处新的班级,面对着新的老师和新的同桌,但他们努力适应着这种种的不适,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前行,不抛弃、不放弃……他们也为我描画了新的奋斗目标,我们一起再次启程。两年后的2014年,教室的后墙上贴上了36张奖状,学生们戏称“奖状糊墙”,高考中全班67人全部上线,62人达到一本线,11人突破600分大关。这张关于“收获”的照片记录的是在我工作17年时,似乎对工作已有些倦怠时,学生们为我打的一支“强心针”,让我继续爱着我的教师身份!
19年前,我踏上了教师之路,这条路不能带给我大量的金钱,很难让我获得崇高的荣誉、甚至无法让我赢得真正的尊重,但那又如何?一路走来,虽有“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困惑,但更多的时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惊喜。
最后,用一段网络语言结束今天的话题:你只羡慕我的寒暑假,却没看到我喉咙嘶哑;你有你的背景人脉,我有我的三尺讲台;你否定我的现在,我决定很多人的未来;你嘲笑我月薪千块不配去爱,我可怜你没有真爱情怀。教师注定奉献与回报不成正比,路上少不了质疑嘲笑;但那又怎样,就算劳累加班,也要活出梦想;就算遍体鳞伤,也要教得漂亮!我是教师,我为自己代言!
(作者单位:甘肃省兰州市第五十八中)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