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硬的丘陵（二首）

耿静波

1

山外有山，从南方仰视

阴山的背后

隐藏硬度

支撑不屈的海拔

坐标在地理书上发光

白云鄂博——

悠悠蓝天之下

这个名字与云朵没有血缘

山外之山，我熟知的元素

打磨是鐵，锻打是钢

赞美的歌声

被铁矿山轻易折断

回响，又一声回响

山外是不繁盛的草场

从耸立到凹陷

人工的断崖布满褐红

那种我曾怀疑的血迹

印证了未知的疼

血迹被时间吹干

更多的秘密静静等待

山崩地裂的公开

在今天，刚硬的丘陵代表雄性

代表一种拒绝氧化的

刚硬的心情

2

拍摄，还是绘画

我相信，只有硬朗的白描

才是骨头的写真

在矿坑深处

我发不出蛙鸣

太阳照耀，斗转参横

风雪会在明夜莅临

将一切弱小解救

我不会离去，或者

还会再来

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呼吸含铁的尘埃

等待天气和云朵转晴

我的世界需要铁

需要一丝铁的腥涩

调剂单纯与惶恐

白描最后的一笔

在指尖留下疤痕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