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花生树
2017-10-12南在南方
文|南在南方
杂花生树
文|南在南方
有人抒情说:“你还没出生我就喜欢你了。”借这句话给《读者·原创版》也恰好,喜欢这么多年,还有机会写出来。
忘记从哪年哪月开始给《读者·原创版》写文章,那时是红岩编,后来她去游学,简竹来编,再后来简竹换部门,小潘来编。也不用约,我写好了就给,这些年,成了习惯。
每本杂志都有自己的风格,《读者·原创版》也不例外。它也有栏目,可它不会用栏目来限定文章,如一江春水,大敞襟怀。
我写爱情,写亲情,写人情,它兼容并蓄。有一回,我在“茶座”里写:
我喜欢温暖,也愿意温暖,像夜里捧出灯,爱情是,亲情也是。年少时也不懂得亲情,总觉得得到安慰、得到喜欢、得到爱护是应该的。等到有一天看到亲人的白发、皱纹、驼背,甚至忽然而来的伤感,才会明白某种渐近的离去不可再生,不再回来,就有些揪心了,原来欠了很多,他们不要回报,而我们终其一生也无法报答。
文字是心的照应,如果能让人觉得温暖,觉得感人,尽管有限,于作者来说,也是安慰。
那时,写了好多温暖的故事。
后来,我写乡下,写植物,写鸡鸭,写鱼虫,写食物,它也兼容并蓄。
寻常物事,对于一个写作者来说,常常要取舍,想要面世,常常要图刊物所好,这事儿在《读者·原创版》不存在。我思故我在,它表示欢迎,这有些难得。
因此,那些带着陕南乡野气息的记忆,才跃然纸上。
我写这些时,距离老家很远,但那些人,那些物,好像都在眼前。我晓得乡野的秘密,一棵白桦树,一片白杨树林,一只羊的胡须,一群鸡的去向,或者瓦房上的烟,灶心里的土,温热的酒,冰凉的井水……我写时,并没有惆怅,它们都是明亮的,那里是我的来处,也是我的归处。
我会收到杂志,文字再熟悉不过,可是我还要再看一回,再一次和老家亲热。因为这些文字,我认识了天南海北的朋友,虽然风俗不同,可总有看不见的线索来连接,拜《读者·原创版》所赐,感怀不已。
丘迟写:“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很美,美得就像这本杂志。
这里是一个园地,想发芽就发芽,想开花就开花,它表示欢迎。蝴蝶飞,秋虫鸣,它表示欢迎。云卷云舒,风来雨去,它也表示欢迎。
故事一直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