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国新总统，是个格斗世界冠军

□ 杨 涛 张 方

蒙古国新总统，是个格斗世界冠军

□ 杨 涛 张 方

哈·巴特图勒嘎是谁?蒙古国新任总统，也是拿过桑搏世锦赛金牌的格斗运动员。有人说，他当选后，总统界总算有人能陪普京练两手了。

7月9日，蒙古国民主党候选人巴特图勒嘎赢得总统选举第二轮投票，当选蒙古国总统。两天后，是蒙古国的国庆节，那达慕大会热热闹闹召开了。按照以往的惯例，总统要在那达慕开幕式上致辞。但此次总统选举进行了两轮投票，时间拖后许多，才导致巴特图勒嘎的宣誓仪式在匆忙中进行。自蒙古国1992年实行新宪法以来，这种情况可是第一次出现。

至此，耗时1个月的蒙古国总统选举顺利落下帷幕。

民族主义至上

许多选民在7月7日投票后纷纷去牧区度假休息，通往牧区的道路上，车流滚滚；牧区民众则拖家带口来到首都乌兰巴托，探亲访友，逛街采购。记者在乌兰巴托看到，大街上随处可见骑着马、穿着蒙古袍的牧民在路边等红绿灯。

7月9日，蒙古国选举中央委员会主席索德诺木策伦向国家大呼拉尔主席恩赫包勒德递交了《关于承认蒙古国总统资格的决议》。决议指出，根据蒙古国选举法相关条款，全国有1207787名选民参加了蒙古国总统选举第二轮投票，巴特图勒嘎获得611226张选票，得票率50.61%，当选总统。

巴特图勒嘎在成为总统候选人时就让很多蒙古国民众感到意外，也有选民质疑：民主党为何不推选前总理阿玛尔扎尔格勒?

民主党选巴特图勒嘎作为候选人，与其民族主义言行不无关系。他自称“爱国者”，在竞选活动中提出“为了强大的蒙古国”“蒙古国必胜”的口号，引发年轻选

巴特图勒嘎跟着父亲学摔跤，率队参加过北京奥运会，创下庞大商业帝国民的共鸣。

巴特图勒嘎很会运用舆论的影响。他在视频造势节目中反复播放由他出资建设的成吉思汗雕像综合旅游区片段。此外，他参与制作的品牌电视节目“蒙古族群百位杰出人士”不仅在蒙古国国内，而且在国外的蒙古族人群中也产生了广泛影响力。为了吸引年轻选民，巴特图勒嘎还指责上届蒙古人民党政府向掠夺者廉价出售资源等。

最重要的是，巴特图勒嘎本身就是政治经验丰富的总统参选人。他三度当选国家大呼拉尔委员，也曾任蒙古国交通、运输、建筑和城市建设部部长，工业和农业部部长等。

2013年蒙古国总统选举期间，高专毕业的巴特图勒嘎曾攻击蒙古人民党总统候选人、深受蒙古国人民爱戴的摔跤手巴特额尔登，说文化水平不高的人不应该竞选这么高的职位。不过刚过了4年，身为运动员的他却同样走上总统选举之路。

卖画、摔跤、“倒爷”

巴特图勒嘎的人生充满传奇。在棚户区长大的他经历了社会主义时期的贫困，也经历了民主社会转型时期的社会动荡。

谈及创建社区养老的初衷时张振美有无限感慨：“最初决定做养老服务行业，缘于一次出差外地期间父亲的突然离世”。整日奔波在外的张振美愧疚于没能见父亲最后一面，更牵挂独留家中的母亲无法妥善照顾。于是，便毅然决然辞职投身于养老服务行业，立志要创建一个在社区内的养老服务机构，能够让母亲以及境况相似的家中老人，足不出社区便可以解决安置、托管的问题，使老人可以得到最基本的照护。

他1963年出生。3年后，一场洪水袭来，冲走了他家所有的东西。政府在乌兰巴托的棚户区分给他家一个传统的蒙古包。蒙古国地广人稀，乌兰巴托却人满为患，新来的移民挤不进市中心，就住进棚户区。那里没有规划，杂乱无章，更不用说自来水、排水系统、废物处理等公共服务了。到了冬天，气温低达零下40摄氏度，居民只能烧煤甚至是垃圾取暖。

巴特图勒嘎在当地中学读完八年级，被老师看中画画天赋，推荐去上了造型艺术中学。在那里读书时，他就开始向游客卖画，并借机学习英语，以推销他的作品。这么看来，巴特图勒嘎不仅有艺术天赋，还有商业头脑。

巴特图勒嘎小时候身体不好。身为摔跤教练的爸爸就让儿子学习摔跤。没想到，巴特图勒嘎一路开挂，加入蒙古国国家队，还得了桑搏世锦赛冠军。后来他当上蒙古国柔道摔跤联合会主席，率领蒙古国柔道队参加2008年北京奥运会。100公斤级柔道运动员图布辛巴亚尔获得蒙古国自1964年参加奥运会以来的首金。

巴特图勒嘎的商业天赋在他结束运动生涯后得到充分发挥。苏联解体后，看到有人倒卖东西挣钱，他找到了生财之路。巴特图勒嘎从北京买太阳伞和雨鞋，在两国间坐着火车来回穿梭，成了名符其实的“倒爷”。有时火车一到莫斯科，就有人拥到窗口前买光了他的商品。

巴特图勒嘎的“倒爷”生涯后期，正是北京至莫斯科国际列车抢劫最盛的时期。他在火车上也被人威胁过。有传言说，巴特图勒嘎是蒙古国的黑帮老大，背后有俄罗斯的黑帮撑腰。人们模仿美国经典电影《教父》，为巴特图勒嘎起了绰号叫“杰克”——杰克是老教父的好友兼第一任军师。目前其名下的不少公司仍以“杰克”命名。

看到新闻自由化后国内市场需求大，巴特图勒嘎从新加坡购买摄像机后转手高价卖给当时刚刚成立的报社，稳赚了几笔钱。他也给比利时的导演拍电影时投过资，还创立了蒙古国第一家彩色报纸《生意时报》。

在蒙古国政府推行国有资产私有化时，巴特图勒嘎成功收购了当时蒙古国最大的肉联厂、面包糖果厂，产品至今仍在市场上占据很重的比例。随着资产不断增加，他已经成了蒙古国最富有的政治人物之一。巴特图勒嘎向选举中央委员会报告个人资产时显示，在其名下和占有股份的大规模公司数量达到26个，涉及矿产资源、旅游、媒体等多个行业。

2008年，巴特图勒嘎在乌兰巴托郊外建起40米高的成吉思汗雕像。游客可以乘坐电梯抵达马头上的观光平台，观赏周围的景色。这成了乌兰巴托的地标，也给巴特图勒嘎加分不少。

玩艺术、搞运动、当商人……这些都不是巴特图勒嘎想要的。就算家财万贯，也包裹不住他的政治野心。

皱眉事儿不少

巴特图勒嘎对俄罗斯从不掩饰青睐。他不仅表示要与俄罗斯加强联系，甚至在宣传册封面印上了普京和自己的肖像，而两人此前并未接触过。有专家预测，这位亲俄的总统有可能打破蒙古国在过去25年的外交政策，给俄罗斯更大的拥抱。不过，一个经济停滞的俄罗斯能为蒙古国带来什么?有专家认为，蒙古国由于夹在两个地缘政治巨头之间，平衡两位邻居的影响才是巴特图勒嘎最好的外交策略。

其实，巴特图勒嘎对俄罗斯印象不错的主要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他妻子是俄罗斯人。不过巴特图勒嘎的妻子十分低调，外界知之甚少。

在宣布投票统计结果后的新闻发布会上，巴特图勒嘎表态称：“我将立刻开始工作，解决经济困难局面，让蒙古国人民过上我承诺过的无债日子。”巴特图勒嘎还承诺将带来更多的劳动岗位，缩小城乡差距。许多选民也对巴特图勒嘎寄予厚望，一些媒体将其竞选纲领全文重新晒了出来，标题是《巴特图勒嘎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变化?》。

其实，巴特图勒嘎不仅要面临经济难题，还有因选举造成的社会分裂和人群对立等问题。对于巴特图勒嘎当选总统，许多国外投资者担心有着民族主义情绪和资源保护思想的他能否获得外国投资者的信任；民主党出身的新总统与人民党执政的政府和议会间，能否就重大问题达成共识等等，均不得而知。

此外，因选举宣传需要，巴特图勒嘎和他的竞争对手们在选举期间相互攻击，使用各种抹黑手段，无底线揭露丑闻，割裂了社会，颠覆了人们对道德的认知。以“爱国者”自居的新总统在发展经济和保护资源上，如何一碗水端平，确实是个难题。以皱眉著称的巴特图勒嘎，眉头也许再也无法舒展开了。

（摘自《环球人物》2017年第1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