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美学视角下的诗歌翻译探究
2017-09-27高壮丽
高壮丽
摘要:诗歌是民族语言的精华,其翻译也是极其不易的。接受美学为诗歌赏析及翻译提供了新的视角。作为最早传入我国的英语诗歌,《人生颂》有多个汉译本存在。在接受美学视角下,探究《人生颂》三个汉译本译者审美及读者关照的不同,对未来诗歌翻译具有重大意义。
关键词:接受美学 《人生颂》 诗歌翻译
【中图分类号】H315.9
一、引言
19世纪美国浪漫主义诗人朗费罗,一生著作颇多,尤其是他的抒情诗和歌谣,享有“美国牧歌之花”的美称。《人生颂》是他的代表作之一,也是最早传入我国的英语诗歌。作为同一时期的翻译家,杨德豫、黄新渠、黄杲炘对《人生頌》的翻译各不相同,在译文中体现出了各自的取舍。比较这三个译本,分析同一时期,不同译者由于审美接受和读者关照的不同,所采取的不同翻译策略和翻译风格对译文美学效果和读者接受程度产生的影响,对未来诗歌翻译具有导向作用。
二、接受美学与翻译
接受美学是20世纪60年代中后期出现的一种文艺美学思潮,它主要研究的是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对作品的接受、反应及读者的审美经验和接受效果在文学的社会功能中的作用等方面。20世纪80年代中期,杨武能(转自许钧.2000:227—228)用阐释学和接受美学重新解释翻译过程,建立了文学翻译特有的翻译模式:作家----原著----翻译家----译本----读者。新的翻译模式强调了翻译是再创造的过程,强调了在二度创作中译者应从译入语读者美学接受的层面出发,发挥其主体性,这使得文学翻译进入了另一个更为广阔的视界。
三、《人生颂》的三个译本
《人生颂》三个汉译本对原作内容都做到了忠实,但在表层结构的处理上却各不相同,以下从接受美学的视角分析三个汉译本中对原作艺术风格的处理。
3.1 措词
诗歌第二节中“grave” 一词,渠译为“坟场”,炘译为“一抔黄土”,豫译为“荒坟”。这三种译法中“一抔黄土”虽然改变了原作意象,但在汉语里这一词容易激发读者的联想,创造意境。这样的译法更富有蕴味,符合译入语读者的审美经验。此外,“一抔黄土”使用了借代的修辞手法,这种译法可以弥补在翻译过程中原文修辞的缺失。
第四节中“beat”一词一语双关,不仅指敲鼓,也指心脏的跳动。对于这一词渠译为“敲响”,炘译为“闷响”,豫译为“擂动着”并在后面增译“一下又一下”。豫的译法映射出了“beat”的双层意义,同时也增强了译作的节奏感和音响效果。“drum”在英语是“鼓”的意思,但在译文中译者都不同程度地加了相应的修饰词,渠和炘都译为“鼙鼓”,豫译为“鼓声”。
在渠的译法中,把“wait”一词译成了两种意思“等待”和“期望”,这似乎比只译作“等待”更符合原诗的意义和精神内涵,给人以希望。
3.2 修辞格的翻译
修辞原是传情达意的手段。主要为着意和情,修辞不过是调整语辞使达意传情能够适切的一种努力。在翻译过程中,不同译者对原作的修辞给出了不同程度的审美。
But to act, that each to-morrow
Finds us farther than to-day.
渠译:而是行动,为了每一个明天,
使我们比今天走得更远更长。
炘译:行动吧;要让每一个明天
发现我们比今天走得远。
豫译:而是行动,在每个明天
都超越今天,跨出新步。
原诗句将“tomorrow”一词拟人化,赋予其人的本性,可以做出“find”这一动作,体现了诗歌语言的生动活泼。在翻译中,渠译和豫译都舍去了原文的修辞,只有炘译按照字面意思将“find”译为“发现”,再现了原文中的拟人修辞格。炘的译文既忠实了原文的语言风格,也关照了译入语读者的期待。
除拟人、比喻、叠映的修辞格外,诗歌中还大量运用了引用修辞格,如“Dust thou art, to dust returners ”“Art is long, and time fleeting”。这些引用的诗句在结构上本来是对称的,三位译者都按照汉语格律诗的形式译出了原文,符合译入语读者的审美经验。
3.3 句式结构
诗歌是语言的精华和结晶,是最精彩最富含意义的词句。 (周水才,1989)句式结构灵活多变也是诗歌独有的艺术特色。《人生颂》三位译者对相同的句式结构采取了不同的处理方式。试比较以下译文:
Footprints that perhaps another,
Sailing oer lifes solemn main
A forlorn and shipwrecked brother,
Seeing, shall take heart again.
渠译:呵,足印!也许另一位弟兄,
当他航行在生命庄严的海洋上,
不幸遇难,看见了这些足印,
他就会使勇气重新增长。
炘译:在庄严的生活之海航行,
也许有兄弟会遭到不幸,
会因为航船沉没而绝望——
但见那脚印,又变得顽强。
豫译:也许我们有一个弟兄,
航行在庄严的人生大海,
遇险沉了船,绝望的时刻,
会看到这脚印而振作起来。
诗歌这一节句式结构较为复杂。三位译者由于自身审美意识、审美经验的不同,对同一句式结构的处理有所差异。渠译把“footprints”单独分割出来,译为语气词加名词,这一译法强调了“足印”,也是汉语新体诗常用的感叹手法。炘译将诗歌一二句的位置颠倒,这一创新译法是英诗的句式结构符合了汉语的表达习惯,使译文通顺刘畅,易于理解。
以上从措词、修辞、句式及形式特点三个方面分析了渠、炘、豫三位译者的译文。总体来看,三种方式都不失为好的译文,译出了原诗的气势、韵味和境界,基本达到了应有的艺术效果。
四、结语
长期以来,诗歌翻译争议颇多。不少学者认为,在译文中,诗歌原有的意境美会遭到破坏,因此,诗歌是不可译的。但诗歌翻译终究是客观存在的。接受美学从读者层面阐释原作的艺术美,大大增加了诗歌翻译的可能性。《人生颂》多个汉译本的存在为诗歌翻译中的美学探究提供了必要条件。 但由于文化修养、审美经验、审美意识的不同,相互之间存在一定的差异,这些差异也是不可避免的。
参考文献:
[1] 刘宓庆.翻译美学导论[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5
[2] 许 钧.翻译论[M].武汉:湖北省教育出版社,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