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信仰
2017-09-21柳思妍
柳思妍
摘要:《冷山》和《五典坡》中爱情的纯洁、忠贞正是当今社会所缺失的,但这两部作品不单单是宣扬爱情,还有对人性的深刻探讨。现在的人们可以从《冷山》与《五典坡》中寻找在这喧嚣的社会里缺失的那份宁静,找回本真的自我,在思索爱的同时通过相互间努力建立起人类的道德观念。
关键词:《冷山》;《五典坡》;爱情
艾达与英曼、王宝钏与薛平贵之间的爱,被无情的岁月撕去华丽、浪漫的外衣,将朴实与纯真赤裸裸地展现在读者面前。灵魂的跋涉者——英曼与薛平贵,因为对爱真挚的信仰,艾达和王宝钏心甘情愿的等候,英曼宁愿当逃兵经历千难万阻也要回到冷山,薛平贵饱受良心煎熬十八载,私逃回乡寻找王宝钏。
一、爱的流露
身在异乡,内心却无一刻不想着飞奔回到故乡,回到爱人的怀抱。残酷的战争给他的记忆造成了精神上的创伤,目睹战友的死亡,他只能通过读书和对艾达的回忆来寻求心灵的慰藉。他在内心中有过无数次的回家的念头,尤其是在一次次的死亡边缘徘徊时,艾达和冷山的记忆就是他想远离战火硝烟寻求一个存在于尘世之外的理想世界,他更加坚定了要当逃兵。英曼踏上了回归冷山的征程,也是他灵魂的一次长途跋涉,经历了重重困境和绝望,一路上遇到的人、发生的事让他看清了矛盾的人性,灵魂得到了救赎。与艾达重聚后的短暂生活是多么令人羡慕与不舍,这种充满爱的生活曾经在他看来是可望而不可及。
虽然招赘西凉过着富贵安逸的生活让薛平贵逍遥自在,可内心饱受煎熬。“招赘西凉,想贤妻愁闷心肠。番地招亲十八年,好似孤雁落沙滩。思念三姐不能见,何日才能回中原。”一封王宝钏的血书,让在他乡隐忍十八年的薛平贵终于下定决心回乡。在《五典坡》中,我们不免可以看出薛平贵对王宝钏苦守寒窑是抱有怀疑态度的。长安连遭三年荒旱饿死之人数不胜数,王宝钏手无缚鸡之力是如何挺过这十八年的,就因为心中不免疑虑才有后来发生的五典坡上试探王宝钏。《赶坡》一折中对薛平贵的评价历来褒贬不一,也是人们用来指责和唾弃薛平贵无情无义的有利论据。但从薛平贵的一句唱词:“莫非她也有情……”中,可以推测省略号所省的部分和文中的“也”字所代表的含义绝非是薛平贵对王宝钏的背叛。对于一个流落街头的乞儿,他何曾敢奢望堂堂相府千金的怜爱,如今十八年来薛平贵生死未卜,王宝钏是否忠贞都无从知晓。薛平贵对王宝钏的百般试探、怀疑是缺乏自信心的表现,他从始至终没有舍弃夫妻之情。
二、爱的不同表达
处于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英曼与薛平贵对待爱情的忠贞跨越了空间、种族的差异,但是从表达爱的方式来看他们都有自己不同的选择。英曼为了回到艾达的身边当了名副其实的逃兵,在他刚刚对更美的世界动了念想,就被死亡夺去了生存的权利,英曼的死并没有终止他与艾达的爱情,而是将这份情感牢牢地封锁在他们的心中。英曼的行为是强调人作为有尊严、理智和自由意念的独立主体地位,这与西方人个人中心的处世态度息息相关,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独立地求生存,追寻美好的爱情。薛平贵自认为当他有一番作为,衣锦还乡便是对王宝钏最好的报答,想要出人头地不看人眼色,他坚决选择了作别寒窑。他的选择更重视人的社会价值并不是出于真正想要离开王宝钏,而是以一种在当时社会看来最好的方式来表达对妻子的爱,这离别是一种责任的驱使,于是他必须从军上战场等到建立一番伟业时便可扬眉吐气。
英曼的战争生活充斥著痛苦、腐化与分离,回归冷山的旅程是一种具体化了的特殊行动,是伟大的灵魂与壮烈的行动,自然沧桑与社会动荡,现实挫折与理想追求的独特结合。对薛平贵而言,十八年后的归程是一次重新审视人性,对美好爱情婚姻探寻的过程。在五典坡上对妻王宝钏的试探中他找到了答案,真正的爱情是不会因为时间、金钱而变质。
三、《冷山》与《五典坡》的现实意义
最神秘和最不可理解的情感体验,就是最真实的爱情。《冷山》和《五典坡》中所展现的爱情是有信仰的,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爱慕,不为权贵、金钱、欲望所玷污;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是需要信任和尊重。
在日新月异的新时代,人们表达情感,倾诉爱意的方式越来越具有创新,而这种浪漫的背后却都是沾满了铜臭味的庸俗。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攀比心理的猖獗,让人们在现实生活中不能左右自己的真实情感,在现实与理想的岔路口难以抉择。“宁愿在宝马车里哭,不愿在自行车上笑”的扭曲婚恋观,导致一代代的年轻人在择偶的过程中更加注重了物质享受而严重忽视精神上的两情相悦。在这个扭曲的社会里,人们的信仰遭到了践踏,爱情沦为政治和金钱的附庸。
只有当人性中充满爱,人与人平等和睦相处,人才能从片面走向完整、从单一走向丰富,从被肢解的实际人生中找回已经失落了的本真世界。或许许多人认为,只有在虚构的文学艺术创作中,人才能暂时摆脱种种现实的功利关系进入理想的、超越的存在状态。其实不然,任何文学作品都来源于生活,取材于生活。人类靠信仰存活,人与人之间不只是世俗的利益关系,爱人才能收获爱,无论是爱情、亲情、友情都离不开人内心真挚的付出。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