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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民社交媒体使用与自我形象管理关系研究

2017-09-13闫玉荣

新媒体研究 2017年14期
关键词:社交媒体情感表达

闫玉荣

摘 要 人們通过使用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获得了便捷的发声渠道,社交媒体也成为网民张扬个性、表现自我的平台。文章通过实证研究,探讨网民的社交媒体使用行为与其自我形象管理的关系,通过聚焦于网民删除微博的行为,证实表达与交流情感是其使用社交媒体的一个重要动机,并且使用频度较高的网民倾向于更强的自我形象管理动机。

关键词 社交媒体;自我形象管理;情感表达;微博使用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17)14-0029-03

生活于社会中,每个人都不可避免的与社会中的他人发生千丝万缕的联系。大众媒体扩大了人们可感知的范围,互联网的迅猛发展更是形成了“地球村”,借助媒体人们很容易获知外部世界的信息,也更容易受到外部世界的感染。近些年来,人们通过使用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获得了便捷的发声渠道,能够自由参与社会问题的讨论、表达自身观点,网络空间因而成为人们张扬个性、表现自我的平台。于此同时,“秀”“晒”“炫”等现象的出现、微博微信分组展示的功能说明网民在社交媒体上展现的并不全是真实的自我,其中包含着自主的印象管理。

阿贝克隆比用观展表演模式解释受众行为,认为“现在的媒介环境发生了变化,媒介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日常生活中的审美化倾向源于自媒体中影像的激增,世界中更多出现观展,而观展也不再限于那些特殊的事件、场合、事物,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日常生活中的普通的东西。人们通过媒体提供媒介资源想象构建自我在他人心中的观展,进行表演从而产生认同”[1]。可以说,社交媒体提供了表演的平台,在一定程度上助长了人的自恋。不少研究运用该理论分析社交媒体用户的使用行为,例如《知乎用户的观展表演行为研究》[2]《从观展表演范式看美国真人秀节目Youre Cut Off》[3]《从观展表演范式看网民的自我构建——以人人网为例》[4],都通过思辨的方法进行探讨;此外,《受众的表演与想象:弹幕使用族群研究》[5]一文以观展/表演范式为框架,通过网络田野观察以及深度访谈的研究方法,分析了弹幕使用族群参与弹幕生产、消费的动因及其认同。因而,本文通过实证研究,探讨网民的社交媒体使用行为与其自我形象管理的关系,同时考虑到操作的可行性,本文聚焦于网民的微博删除动机进行研究。

1 研究设计与研究方法

1.1 研究问题及假设

基于以上梳理,本文建立以下研究假设:

H1:表达与交流情感是受访者使用微博的一个重要动机;H2:受访者认为自己在微博上的行为受到他人的关注;H3:受访者在使用微博时希望更好的表达自己;H4:受访者会管理自己在微博平台上的行为并不时地审视;H5:上述假设H2、H3、H4之间存在相关关系;H6:男性和女性受访者在微博表达和微博删除动机上存在差异;H7:微博删除频度不同的受访者,在微博表达和微博删除动机上存在差异;H8:微博删除程度不同的受访者,在微博表达和微博删除动机上存在差异。

1.2 研究方法

1)问卷设计。问卷的内容主要分成四部分,第一部分是微博基本使用情况,第二部分是微博使用动机情况,第三部分是微博用户的表达情况,第四部分是微博删除动机情况。其中第一部分,采用的是简单的单选题、多选题来设计,第二、三、四部采用李克特量表,通过微博用户对相关情况的认同度情况来进行数据分析。

2)抽样实施。为了简化回收问卷的难度和节省回收问卷的时间,而采用了网络填答问卷的形式。通过问卷星的问卷填答时间显示,删除了一些填写答时间较短(如50秒)的问卷,以保证问卷的有效性,最终获得有效问卷200份。

2 数据分析与发现

2.1 微博基本使用情况分析

半数以上受访者的微博粉丝数为101~500人,半数以上受访者平均每天使用微博的时长在1小时以内。

关注度广泛是受访者使用微博的一个特点。其中,关注度最高的是“老师同学、朋友”,占94%,其次是“名人、明星”,占74%。而“报纸、电视、杂志等各类媒体账号”“科普、学习、知识”“休闲娱乐资讯”的关注度均很高,比例均高达50%及以上。

在删除微博的频率这一问题上,呈现出低频和高频两种情况。低频微博删除者比例较高,高频微博删除者比例较低。“偶尔”和“很少”属于低频范围,其受访者所占比例分别为41%、35%。“经常,定期”“经常,不定期”属于高频范转,其受访者所占比例分别为9%、15%。

半数以上受访者删除微博的条数在10条以上,占比约为53%,其次是删除“11条~30条”,所占比例为24%。删除条数为“31条~60条”“60条以上”的受访者所占比例较少。

2.2 微博使用动机研究分析

表达自己的想法、情感,与熟悉的人(同学、亲友)进行交流,是受访者使用微博的一个重要原因。

调查使用量表在正式测量前进行了信效度检验,将不符合条件的语句删除,剩余11条在正式问卷中。此次测得量表的克朗巴哈系数为0.783,说明量表具有相当的信度。对构成量表的语句进行因子分析。

首先,KMO为0.724表明11个变量确实存在潜在的因子结构,同时Bartlett的球形度检验显著,说明适合于做因子分析。

在默认情况下,特征值大于1,抽取了3个因子,解释了56.72%的总变差。经过最大方差旋转后的因子负荷矩阵如表1所示。

考察3个因子的因子负荷,可以将其分别命名为:F1情感表达与交流、F2信息获取、F3社会交往。从每个因子解释变差的程度可以看出,受访者使用微博主要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想法及情感,并与熟悉的人(同学、亲友)进行交流。假设“H1:表达与交流情感是受访者使用微博的一个重要动机”得到证实。

2.3 微博用户自我表达研究分析endprint

根据阿贝克隆比提出的“观展—表演—自恋”模式,人们认为自己在公共场合是受到关注的,并且在社交媒介平台上的行为及情感表达,并不是一种客观呈现,而是经过了一定程度的美化。

首先,数据显示,受访者对“C7我觉得在微博上发布的信息,会得到粉丝(也可能是陌生人)的关注和阅读”和“C1从微博内容可以推断出博主的性格特点”的语句进行评价时,基本表示赞同。其次,许多受访者在使用微博时是存在一定预期的,他们会希望更好的表达自己,同时得到他人的关注甚至认可。此外,许多受访者都“会有意识的管理自己的微博平台”,并且对自己的微博并不是在发布后就不去理会,而是会经常翻看(包括他人的评论)。

为了进一步探索以上各语句之间的关系,进行相关分析,TC是受访者对该部分语句C1—C7评分的总和,不显著相关的有C1与各单项(除C3)、C2与C7,其余各项在5%的水平下,都显著相关。虽然无法确定他们之间的因果关系,例如“C5我希望在微博上更好的表达自己”和“C7我觉得在微博上发布的信息,会得到粉丝(也可能是陌生人)的关注和阅读”,但是他们之间的相互影响关系是可以通过以上的相关分析证实的,即观展和表演之间存在相关关系。

因此,假设“H2:受访者认为自己在微博上的行为受到他人的关注”;“H3:受访者在使用微博时希望更好的表达自己”;“H4:受访者会管理自己在微博平台上的行为并不时地审视”;“上述假设H2 、H3、H4之间存在相关关系”得到证实。

2.4 微博删除动机研究分析

男性和女性受访者在微博表达和微博删除动机上不存在差异;“高频度”删微博的受访者和“重度”删微博的受访者在一些微博表达和删除动机上表现更为突出。

因为想要在微博上进行很好的自我呈现,所以在一度程上可能会删除影响自我呈现的微博。对微博删除动机进行分析,一方面可以知道微博删除动机是否与自我呈现存在关系,另一方面也可以探究人们删除微博的真正动机。

从以上调查结果看出,受访者对D1、D2、D3、D6项语句表述的微博删除动机,基本认可;相對而言,受访者在D4和D5项上给出的平均分较低。

为了检验假设(即性别在微博表达特点上存在差异;性别在微博删除动机上存在差异),把性别样本进行加权,将男女比例由32︰68调整到50︰50,再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得到的结论是性别在每个语句上都没有显著差异,从而得出在微博的表达特点和删除微博的动机上,男性和女性没有显著差异的结论。

为了探究删除微博行为特点不同的受访者,在微博表达特点和微博删除动机上的差异,将回答“A4你删除微博的频率是”问题时,选择“经常,定期”和“经常,不定期”的受访重新编码为一组,即“高频”组,共48人;选择“偶尔”和“很少”的受访者编码为一组,即“低频”组,共152人。对加权后1︰1的数据分析发现,微博删除频度不同的受访者,在“C2我会经常翻看自己发布的微博”“C6我会有意识的去管理自己的微博平台”“D1因为曾经上传的东西比较傻而删除微博”“D2因为曾经说的话很偏激而删除微博”“D3一时兴起转发,后觉得没意思而删除微博”5%的水平上具有显著差异,并且“高频组”的受访者比“低频组”的受访者在这些问题上,具有更高的倾向性,即更赞同该语句的表述。

将回答“A5你感觉自己删掉的微博大概有多少”问题时,选择“10条以下”和“11条~30条”的受访者重新编码为一组,即“轻度”组,共42人;选择“31条~60条”和“60条以上”的受访者编码为一组,即“重度”组,共158人。对加权后1︰1的数据分析发现,微博删除程度不同的受访者,在“C2我会经常翻看自己发布的微博”“C6我会有意识的去管理自己的微博平台”“D1因为曾经上传的东西比较傻而删除微博”“D2因为曾经说的话很偏激而删除微博”“D3一时兴起转发,后觉得没意思而删除微博”5%的水平上具有显著差异,并且“重度组”的受访者比“轻度组”的受访者在这些问题上,具有更高的倾向性,即更赞同该语句的表述。

值得注意的是,上述两个检验在相同的语句上表现出显著性,可以说明微博删除频度高/低、程度重/轻,具有一定的相关性。

因此,假设“H6:男性和女性在微博表达和微博删除动机上存在差异”证伪,“H7:微博删除频度不同的受访者,在微博表达和微博删除动机上存在差异”、“H8:微博删除程度不同的受访者,在微博表达和微博删除动机上存在差异”得到证实。

3 研究结论

通过调查研究发现,表达自己的想法、情感,与熟悉的人(同学、亲友)进行交流,是受访者使用微博的一个重要原因。受访者认为自己在微博上的行为受到他人的关注,并在使用微博时希望更好的表达自己,同时受访者会管理自己在微博平台上的行为并不时地审视。之前假设不符合的是,不同性别的受访者在微博表达和微博删除动机上并不存在差异,而删除频度、删除程度与微博表达和删除动机有关,但是他们之间的因果关系,需要通过进一步研究证实。因此,虽然此次研究仅聚焦于网民删除微博这一行为,但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其社交媒体使用与自我形象管理的关系,同时也是对观展表演模式的一种验证。

参考文献

[1]黄鑫.互联网环境下受众的新变化——以观展/表演范式分析[J].东南传播,2013(4):103-105.

[2]李程.畅榕.知乎用户的观展/表演行为研究[J].东南传播,2016(9):48-50.

[3]王念.从观展表演范式看美国真人秀节目《Youre Cut Off》[J].新闻世界,2013(6):44-45.

[4]张婷.从观展表演范式看网民的自我构建——以人人网为例[J].新闻世界,2013(3):78-80.

[5]丁依宁.受众的表演与想象:弹幕使用族群研究[J].新闻春秋,2015(4):87-95.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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