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沿线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评价——基于CFCS-TOPSIS模型

廖青虎，王瑞文，陈通

（1.天津商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天津300134；2.天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部，天津300072）

“一带一路”沿线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评价
——基于CFCS-TOPSIS模型

廖青虎1，王瑞文1，陈通2

（1.天津商业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天津300134；2.天津大学管理与经济学部，天津300072）

文章构建了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评价的指标体系，以2015年“一带一路”沿线15个城市的横截面数据为样本，运用CFCS算法改进传统TOPSIS模型，以评价与解析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结果表明：首先，与传统TOPSIS模型相比，CFCS-TOPSIS可实现模糊指标的去模糊化，并降低数据信息丢失；其次，泉州、舟山、天津、福州四个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排在前四名。丝路文化强度与势能指标对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贡献比较大，而丝路文化功能与频度指标的贡献则比较小。

一带一路；丝路文化竞争力；TOPSIS模型；CFCS算法

一、引言

为贯彻落实《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以下简称《愿景与行动》），2017年年初，文化部制定了《“一带一路”文化发展行动计划（2016-2020）》，将“打造‘一带一路’沿线城市的丝路文化品牌”作为一项重要任务。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评价及其影响因素识别，是城市丝路文化品牌打造的基础。构建“一带一路”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评价体系，分析影响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关键指标，对于促进国内城市积极融入“一带一路”战略、促进沿线城市的文化交流合作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

到目前为止，国内外学者关于“一带一路”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一带一路”的战略意义。例如，Yiping H（2016）提出，“一带一路”将成为中国与其他国家深度合作的主线，有利于提高中国的国际影响力［1］。Jeremy C（2016）探讨了“一带一路”战略下中国对外直接投资对全球劳动力转移的意义［2］。卢伟（2016）提出“一带一路”战略有利于提高中国在全球六大维度格局中的位势［3］。第二，“一带一路”战略对我国政治、地区经济以及产业经济的影响研究。例如，李晓（2015）从大国崛起的角度，提出了“一带一路”战略对我国地缘政治经济战略建构的影响［4］。陈虹（2015）测算了“一带一路”战略对我国进出口贸易、社会福利以及国际贸易的影响［5］。袁峰（2016）测算了“一带一路”战略下我国区域现代服务业的发展水平［6］。第三，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贸易合作研究。例如，徐梁（2016）通过大量的贸易数据的动态比较，测算了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的贸易互补关系［7］。Leonard K C（2016）探讨了“一带一路”沿线的区域经济合作效应［8］。Jie L（2016）研究了“一带一路”战略下中国与其他国家的产业合作政策［9］。

文献综述表明，目前关于“一带一路”下文化交流的研究比较少，这与《愿景与行动》所强调的文化的重要地位不相符。文化具有模糊性与随意性，其评价方法包括问卷调研［10］与TOPSIS模型［11］。其中TOPSIS模型应用最广，但已有研究忽视了TOPSIS模型的局限性：TOPSIS模型要求指标值为确定值，而文化评价很难用确定值表示，例如，公众对公共文化服务的满意度评价，只能用“好”、“一般”等模糊语言表达，这需要一种算法将模糊值转变为确定值，并减少数据信息的丢失。Gharakhani（2012）提出了CFCS（Convert Fuzzy into Scores）算法［12］，该算法分四个步骤将模糊数转化为确定值，并且指标去模糊化过程中信息丢失比较少。

基于此，本文针对文化定量分析中的去模糊化问题，运用CFCS算法改进TOPSIS模型，以2015年“一带一路”15个沿线城市的横截面数据为样本，评价“一带一路”沿线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并分解影响丝路文化竞争力的关键因素，为国内城市丝路文化的建设与发展提供理论借鉴。

二、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评价的指标体系构建

因研究的出发点与方法不同，目前国内外学者们关于城市文化竞争力的概念界定还不统一。目前最权威的研究是2002年美国城市研究所［13］与中国社科院《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2016）［14］关于城市文化竞争力概念的界定，二者侧重点不一样，前者将城市文化竞争力分为四个维度：存在（presence）、参与（participation）、影响（impacts）、支持（support）；后者则将其划分为文化数量、文化质量以及文化功能三个维度。本文将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评价维度分为四部分：丝路文化强度，丝路文化频度、丝路文化功能以及丝路文化的势能。丝路文化强度是物质载体层面上，丝路文化在城市文化的整体能力表征，包括设施、文化遗产以及文化使者等。丝路文化频度表示各个城市参与“一带一路”战略的体现，可通过文化交流、对外文化贸易等指标体现。丝路文化功能则是从“文化影响”的“功利”角度，评价在丝路文化影响下，城市文化所带来的相关产业、产品的增长。丝路文化势能则是从丝路文化的“支持”维度，评价丝路文化的引领能力，包括居民幸福指数、公众对丝路文化的认可度等。具体指标体系见表1所列。

三、研究模型

本部分首先介绍CFCS算法的步骤，而后构建CFCS-TOPSIS模型。

（一）CSCF算法的步骤

表1中的指标Xi14-Xi16的值需通过专家打分获得，本文使用三角模糊数q=(a,b,c)表示模糊值指标，其隶属度函数u(y)如式（1）：

考虑模糊集U，假设有D个专家，专家d对模糊指标第xij评价值可表示为，其中，表示悲观的打分表示乐观的打分表示一般打分。Gharakhani［12］提出了CFCS算法，可将三角模糊数转化为确定数，并将数据信息丢失降到最低。所谓CF⁃CS算法是指利用模糊数的最大值与最小值的范围换算实现去模糊化。具体来说，CFCS算法包括四个步骤：

第一步，三角模糊边界值的规范化处理。

第二步，左右边界值的归一化处理。

第三步，指标值的去模糊化处理。

第四步，指标值的确定。

式（8）的xij将作为输入因素计算TOPSIS模型。

表1 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评价指标体系

（二）CFCS-TOPSIS模型的构建

通过CFCS去模糊化处理，模糊值指标已经转变为确定值，从而得到了决策矩阵X：

X中的值都为确定值，本文使用Orji［16］提出的欧式距离TOPSIS模型，其计算步骤如下：

第一步，数据归一化处理。

第三步，计算加权矩阵V。

归一化处理后的矩阵由X变为矩阵Y。第二步：计算指标yij所占的比重Bij。

其中，I′与I″分别为第i个城市的优势指标与劣势指标，优势指标是与其他城市相比前30%的指标，劣势指标是与其他城市相比后30%指标［16］。

第五步，计算被评价对象与正、负理想解距离。

第六步，求解待评价对象距理想解的距离。

各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根据Pi的大小排名。本文所构建CFCS-TOPSIS模型见图1所示。

图1 本文所构建的CFCS—TOPSIS模型的计算步骤

四、实证分析

（一）数据来源与描述性统计

《愿景与行动》圈定了我国15个城市（上海、天津、广州、深圳、湛江、汕头、青岛、烟台、大连、福州、厦门、泉州、海口、三亚、舟山）作为“一带一路”丝路文化传播的重点城市，这15个城市具有一定的丝路文化基础，因此本文以这15个城市2015年的横截面数据为样本。

数据来源方面，Xi1-Xi13的指标值来自于《“一带一路”数据库》、《世界银行数据库》、各城市《2015年统计年鉴》以及《2015年度中国幸福报告》。Xi14-Xi16三个指标是通过专家的打分获得的，每位专家对第i个城市第j个指标的打分都是三角模糊数()，采用liket5打分法，最高分为5，最低分为1。专家数确定为30人，专家为来自北京、武汉、重庆以及郑州等10个城市研究城市文化的高校学者（为避免主观性，没有选取样本城市的专家）。笔者通过邮件、微信等方式征求30位专家的打分情况。通过整理，得到指标的描述性统计见表2所列。

表2 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评价指标的描述性统计

（二）15个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排名及其分析

本文使用式（2）-式（16）的CFCS—TOPSIS模型，运用MATLAB7.11.0，评价“一带一路”沿线15个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为了对比本文所提出的CSCFTOPSIS模型优点，本文同时列出了传统TOPSIS模型计算结果。与CSCF-TOPSIS模型计算不同的是，传统TOPSIS模型的计算没有式（2）-式（8）的CFCS去模糊化过程，其模糊数也使用三角模糊数，但模糊值的去模糊化采用的以往学者的数学平均值法，即模糊指标的三个边界值的算数平均值，其他的计算过程见式（10）-式（16），两种方法的区别在于去模糊化的处理方法不同。评价结果及其排名见表3所列。

表3 “一带一路”沿线十五个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排名

表3的计算结果表明：第一，本文构建的CSCFTOPSIS模型可有效降低模糊指标去模糊化中的数据信息丢失。两种方法计算所得到的Pi值对比如图2所示，从图2可以看出，首先，两种方法所得出的Pi值相差不多，只有泉州、舟山以及天津三个城市的计算结果相差比较大。其次，CSCF-TOPSIS模型所计算的Pi值略高，尤其是其计算的泉州、舟山以及天津的Pi值远高于传统TOPSIS模型的Pi值，其原因是这三个城市在“丝路文化势能”方面的得分比较高，传统TOPSIS模型去模糊化中数据信息丢失较多，从而无法体现数据信息的真实状态，而CSCF-TOPSIS模型则可有效降低数据信息的丢失量。

图2 15个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Pi值

第二，从单个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排名来看，泉州、舟山、天津、福州这四个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排在前四名。这四个城市自古就是海上丝绸之路或古代陆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丝路文化遗迹、文化设施丰富，例如泉州丝路艺术公园、天津讴歌丝路精神的“赶大营文化馆”等，同时，这些城市加大“一带一路”智库建设、积极开展丝路文化交流活动，其丝路文化建设经验值得其他城市学习。

（三）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影响因素解析

为进一步细化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影响因素，根据式（11），可求得每一个城市的指标yij的权重，将各指标的权重表现在每个城市上，形成如图3所示的堆积柱形图。

图3 各个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指标权重

从图3可以看出：

首先，影响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最重要的三个指标依次是：Xi16城市文化与丝路精神的契合度、Xi1丝路文化设施的数量以及Xi2丝路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图3显示，这三个指标对于各个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权重都高于10%，由此可见，其对丝路城市文化竞争力的贡献最大。

其次，对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最小的三个指标依次是：Xi9年文化交流规模（人次）、Xi10文化企业吸收FDI规模以及Xi12文创产品数量。这三个指标对各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权重贡献没有超过4%。

最后，从图3中各个指标对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影响程度来看，现阶段我国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还处于主要依靠设施、非物质遗产等丝路文化强度和势能指标，而功能指标、频度指标还没有起到有效拉动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作用。

五、结论

打造“一带一路”沿线城市丝路文化品牌是《“一带一路”文化发展行动计划（2016-2020）》提出的重要任务，而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评价是“一带一路”沿线城市丝路文化品牌构建的基础。本文以2015年“一带一路”沿线15个城市的横截面数据为样本，同时，针对文化定量评价中的去模糊化问题，运用CFCS算法改进TOPSIS模型，提出了CFCS-TOPSIS模型，实现文化模糊指标的去模糊化，以评价15个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本文的研究结果表明：

首先，通过与传统TOPSIS模型计算结果对比，CSCF-TOPSIS模型可有效实现模糊指标去模糊化，降低数据信息的丢失，提高文化评价的准确性。

其次，从单个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排名分析来看，泉州、舟山、天津、福州这四个城市的丝路文化竞争力排在前四名。

最后，从指标对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贡献来看，丝路文化设施、丝路文化遗迹等丝路文化强度与势能指标对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贡献较大，而丝路功能类指标、丝路频度类指标对城市丝路文化竞争力的贡献则较小。

［1］Yiping H.Understanding China's Belt&Road initiative：mo⁃tivation，framework and assessment［J］.China Economic Re⁃view，2016，40（9）：314-321.

［2］Jeremy C，Hsin M.The OFDI patterns and firm performance of Chinese firms：The moderating effects of multinationality strategy and external factors［J］.International Business Re⁃view，2016，25（4）：971-985

［3］卢伟，李大伟.“一带一路”背景下大国崛起的差异化发展策略［J］.中国软科学，2016（10）：11-19.

［4］李晓，李俊久.“一带一路”与中国地缘政治经济战略的重构［J］.世界经济与政治，2015（10）：30-59.

［5］陈虹，杨成玉.“一带一路”国家战略的国际经济效应研究——基于CGE模型的分析［J］.国际贸易问题，2015（10）：4-13.

［6］袁峰，陈俊婷.“一带一路”中国区域现代服务业发展水平评价——基于面板数据及突变级数法的分析［J］.华东经济管理，2016，30（1）：93-99.

［7］徐梁.基于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比较优势的动态分析［J］.管理世界，2016（2）：170-171.

［8］Leonard K C.Three questions on China's“Belt and Road Initiative”［J］.China Economic Review，2016，40（9）：309-313.

［9］Jie L.China's space station project and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Potential models of jurisdiction and selected legal is⁃sues［J］.Space Policy，2016，36（5）：28–37.

［10］张青.新常态下农村公共文化服务财政保障机制研究——基于安徽省的调研分析［J］.华东经济管理，2015，29（12）：166-170.

［11］肖军，栾晓梅.基于TOPSIS法的湖北文化产业竞争力评价［J］.统计与决策，2015（2）：80-82.

［12］Gharakhani D.The evaluation of supplier selection criteria by fuzzy DEMATEL method［J］.Journal of Basic and Ap⁃plied Sciences，2012，2（4）：3215-3224.

［13］Maria R J，Joaquin H J.Culture counts in communities：a framework for measurement［R］.New York：the Urban In⁃stitute，2002：36-38.

［14］倪鹏飞.中国城市竞争力报告［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6：85-86.

［15］廖青虎，陈通，孙钰.城市文化资本对城市居民生活水平的影响——基于北京市的实证研究［J］.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17（4）：67-72.

［16］Orji I J，Wei S.An innovative integration of fuzzy logic and systems dynamics in sustainable supplier selection：a case on manufacturing industry［J］.Computers&Industri⁃al Engineering，2015，88（10）：1-12.

An Evaluation on the Silk Road Culture Competitiveness of Cities along“The Belt and Road”
—Based on CFCS—TOPSIS Model

LIAO Qing-hu1,WANG Rui-wen1,CHEN Tong2
(1.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Tianjin University of Commerce,Tianjin 300134,China; 2.Faculty of Management and Economics,Tianjin University,Tianjin 300072,China）

This paper constructs the index system to evaluate the urban Silk Road culture competitiveness.The paper,taking the crosssectional data of fifteen cities along“The Belt&Road”in 2015 as samples,applies the CFCS algorithm to improve the traditional TOPSIS model in order to evaluate and analyze the competitiveness of urban Silk Road culture.The result shows that:Firstly,compared with the traditional TOPSIS model,CFCS-TOPSIS model can reduce the loss of data in the defuzzification process;Secondly,the competitiveness of urban Silk Road culture of Quanzhou,Zhoushan,Tianjin and Fuzhou cities are in the top four;Finally,the strength and the potential of urban Silk Road culture have relatively large contributions to the competitiveness,whereas the frequency and the function of the Silk Road culture are relatively small.

the Belt&Road;the Silk Road culture competitiveness；TOPSIS model；CFCS algorithm

F061.5；F062.6

A

1007-5097（2017）08-0065-05

［责任编辑：张青］

10.3969/j.issn.1007-5097.2017.08.010

2017-05-17

天津市艺术科学研究规划项目（E16041）

廖青虎（1985-），男，河南南阳人，讲师，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技术经济理论与方法；王瑞文（1975-），女，天津人，教授，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公共文化管理；陈通（1956-），男，广东新会人，教授，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公共文化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