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莱坞笼罩下的突围：英国独立电影产业图景

谢红焰+姜进章

摘 要：英国独立电影作为对抗好莱坞垄断本国电影市场的核心力量，其发展事关英国电影产业的全局，近年来市场份额呈螺旋式增长，上升趋势明显。英国独立电影的繁荣并非偶然，政府的大力扶持、电影承载的使命，以及电影业与其他产业间的紧密关联构成发展的内在动因。同时，英国独立电影面临美国影片票房竞争的复杂形势，如何突破观众群体狭窄、数字技术挑战、盈利能力缺失和发行放映环节薄弱等发展瓶颈，是英国独立电影真正面临的挑战。

关键词：英国独立电影；电影发行；电影产业

中图分类号：J9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7）08-0064-04

英国独立电影（UK Independent Film Industry）作为英国电影业的重要组成部分，不仅肩负着繁荣英国本土电影市场的责任，也承担着引领英国电影走向国际化的艰巨使命。根据英国电影协会（BFI）的定义，英国独立电影是指除去美国六大制片公司外的独立制片公司制作的英国电影，六家公司包括二十世纪福克斯、派拉蒙、华特迪斯尼、环球、索尼和华纳兄弟，英国电影可划分为英国独立电影和美国大电影公司投资制作的合拍电影两部分[1]。该划分方法暗含了英国电影业的显著特征与现实：英国电影的美国化，以及好莱坞阴影笼罩下的英国电影身份感迷失和自卑情结。

英国电影市场长期被美国影片垄断，曾一度占据超过80%以上的票房收入[2]。不仅如此，美国在英国直接投资制作电影，对英国电影的高度渗透使得具有英国国籍的电影始终无法摆脱好莱坞的控制，英国电影的身份逐渐模糊不清，处境尴尬[3]。自2001年起，英国开始用英国独立电影和美国大电影公司投资的合拍影片来进行本国电影分类和统计。该分类客观上明晰了英国本土电影的身份，使得脱离好莱坞大影片公司控制的英国电影独立出来，便于政府对独立电影特殊扶持和补贴，从而使英国本土电影获得喘息和复兴的机会。

一、英国独立电影的崛起

新世纪的英国电影产业发展迅速，市场规模跃居全球前列，独立电影在此期间也大放异彩，取得不俗的成绩[4]。在美国电影的强势挤压下，英国独立电影初期处于边缘化的位置，市场占有率和票房收入极低。随着产业竞争力的提升，英国独立电影逐步开启去边缘化的发展进程。产业竞争力实质上是比较的概念，相对表现出的产业竞争优势最终体现于企业、产品及产业的市场实现能力[5]。从产业竞争力指标的维度来考察英国独立电影，其繁荣发展的趋向表征如下：

（一）英国电影企业的跨越式增长

英国电影企业自2009年以来数量增加了32%，明显高于英国所有产业的平均增幅5%，视屏生产和视屏分销行业增幅高达273%和100%，电影制作公司的数量增加24%。截止到2014年，英国拥有6090个电影制作公司，2465个后期制作公司，405家电影发行公司和215家電影放映公司。2014年电影制作公司营业额为29.68亿英镑，较2009年同比增长20%，后期制作公司营业额为13.89亿英镑，同比增长10%，电影放映公司营业额为12.76英镑，同比增长25%[6]。电影公司数量的递增、营业额的增长势必推动英国独立电影的基数上升，如表1所示，2004-2013年英国独立电影生产数量持续占据英国电影公司生产总数的85%以上。随着电影公司数量的增加，公司之间竞争愈发激烈，为保持竞争优势，电影公司积极创新独立电影的创作类型、发行模式和营销策略，同时整个行业营业额的增长也为制作精良的独立电影提供资金保障。

（二）优秀的英国独立电影大量涌现

1989～2014年英国独立电影票房前20部影片票房全部超过一千万英镑，《国王的演讲》取得了英国独立电影历史上的最高票房，这部具有民族性价值的电影斩获了第83届奥斯卡奖项的四项大奖。影片以国王的口吃矫正为线索，展现了英国王室、莎士比亚戏剧、英国民族典型的性格等等。《帕丁顿熊》是一部真人与动画结合的影片，将英伦风情美轮美奂地呈现于银幕，并对伦敦的自私、冷漠、傲慢进行了嘲讽，但影片更多展现的是温情脉脉，英式幽默贯穿始终。以西方的视角考察东方，并充满宝莱坞歌舞风情的《贫民窟的百万富翁》曾获得奥斯卡八项大奖，震惊世界。《四个婚礼和一个埋礼》票房和口碑表现不俗，也获得奥斯卡的两项提名。根据英国本土电视台第四频道同名情景剧改编的《中间人》和《中间人2》以轻松搞笑、让人捧腹的情节赢得了高票房。恐怖片《黑衣女人》融入英伦特有的恐怖元素，给观众带来独具一格的视觉盛宴。讲述一群老年人去旅游的《涉外大饭店》，以寻找孩子为线索的《菲洛梅娜》意蕴深沉、引人思考。此外，反映文化冲突的《东方就是东方》、悬疑剧《锅匠、裁缝、士兵》，还有《猜火车》《高斯福德庄园》《舞力对决》等等，这些独立电影制作精良，题材广泛且形式多样。

（三）英国独立电影市场占有率的螺旋式上升

如表2所示，2001～2013年英国独立电影在英国总票房的份额波动较大，但总体呈螺旋式上升趋势，平均占比6.48%。2014年英国独立电影完成华丽转身，票房份额占比15.5%，不仅刷新了14年来历史最高值，也第一次超越了美国大公司投拍的合拍片。在英国上映电影的票房前20名仍旧被美国影片垄断，仅有两部英国独立电影上榜，但这两部电影《帕丁顿熊》和《中间人2》分别位列第三和第四名，排名靠前，两部电影总票房为6750万英镑。

2002～2014年英国独立电影的全球市场份额在2%上下浮动，2014年则取得了3.2%的市场份额，为2002年以来最好的成绩。一方面，英国独立电影在全球市场拥有一席之地，平均2%的市场份额佐证了认同度；另一方面，相对于英国本土成绩，英国独立电影的海外市场发展明显仍有较大上升空间，海外市场亟待拓展。相较而言，美国大公司投拍的合拍片表现则要亮眼许多，年平均份额达10%，是英国独立电影的5倍。这意味着全球市场上映的英国影片更多的是美国大公司投拍的合拍片，这些影片无疑带有明显的好莱坞烙印，人们很难分清它们的国籍。英国电影的发展离不开好莱坞，但也因好莱坞影响，英国电影难以在国际市场留下清晰的面目。endprint

二、英国独立电影产业发展动因探析

英国独立电影产业的繁荣并非偶然，背后存在着诸多的助推因素。英国电影业整体的发展状况、欧洲电影发展规划、美国电影对英国电影市场的垄断以及世界电影市场的竞争格局等都是影响英国独立电影发展的客观因素，但英国政府的大力扶持、电影所承载的使命以及电影业与其他产业间的紧密关联是英国独立电影较快发展的内在动因[7]。

（一）英国政府的大力扶持

自20世纪90年代起，英国政府开始意识到电影产业对发展经济的重要作用，将电影产业列入英国重点扶持的产业之一。政府专门成立了文化媒体体育部來扶持本国电影业，该部门负责制定彩票基金与拨款资助金的政策，通过英国电影委员会（The British Film Council）发放资助金。英国电影委员会每年预算为1500万英镑，由国家六合彩资助，2000-2010年十年间向900多个英国电影项目成功融资1.6亿英镑，重点支持本土电影的发展，一大批优秀的英国独立电影从中受益，如《高斯福庄园》《我爱贝克汉姆》《街舞3D》《国王的演讲》等。

2011年英国电影委员会被取消，接替它履行促进产业发展职责的是英国电影协会（British Film Institute），与前者的商业属性不同的是，后者是一个非盈利机构，职能更加集中，侧重电影的艺术和文化的传承功能，致力于投资商业前景并不明朗而具有深远艺术和文化价值的独立影片。2012年10月，英国电影协会发布了《扶持英国电影的五年计划》（2012年～2017年）。该计划明确提出了促进英国独立电影的未来发展，为其培育公平的商业伙伴和未来的观众，以此确保独立电影在经济和文化上的成功。针对独立电影总体票房偏低的情况，英国电影协会制定详细的拨款扶持计划，对独立电影制作企业的拨款申请和使用提供简洁、高效、低成本的审批流程，并全程提供完善的法律保障。政府的大力扶持使英国独立电影获得强大的资金、政策以及法律方面的支持，英国电影协会接替英国电影委员会反映出英国政府对电影支持的重大转向，由支持商业电影的成功为主转为支持本土电影，也即英国独立电影的发展。

（二）英国独立电影承载的使命

长期以来，英国电影笼罩在美国电影业巨头的控制下，美国电影对英国电影的渗透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英国电影发展，但从根本上也使得英国电影丧失了自主性。电影是负载一种民族形象、文化精神和意识形态图景的文化载体[8]。一个国家的电影最能直接反映这个国家的文化特点以及民众的文化心理，电影被用作文化承载和输出的重要战略工具。英国电影的国内市场，美国电影占据主导地位；另一方面，国际市场上观众看到的英国电影更多的是与美国大公司合拍的电影，这些合拍电影不可避免地带有美国的文化和价值观。英国电影在好莱坞电影工业的影响下，很难以独立清晰的面貌呈现出自己本土的风格文化。要扭转内忧外患的不利局面，关键在于英国独立电影的强大和繁荣，毕竟独立电影是英国文化内涵的传承和传播者，能有效突破好莱坞电影对英国电影市场的垄断。英国独立电影的价值不仅在于它所创造的经济价值和文化价值，更在于它所承载的使命，即英国电影的独立自主。英国独立电影正是英国电影去美国化和发展、复兴本土电影的核心力量。

（三）电影产业与其他产业间的紧密关联

英国电影业与其他相关产业间的关系随着英国独立电影的发展日趋紧密，电影与汽车、电商、玩具、服装等行业的品牌推广、商品销售相结合，产生了巨大的商业利润。根据英国2015年5月发布的《英国电影、高端电视、视频游戏和动画设计的经济贡献》[9]报告显示，2009年至2011年间，联合销售音乐，电脑和视频游戏，以及其他商品（例如书籍，玩具，服装），销售额约为1.8亿英镑，相当于英国电影票房收入2.55亿英镑的70%。电影不仅能够直接利用其知识产权（IP）来促进商品的销售，而且也能够间接在海外提升英国的品牌。电影能够帮助一个国家或地区建立旅游观光地或是吸引海外商客来投资做生意。具体来说，电影是一个可以植入广告的平台。电影与旅游业合作给英国旅游业带来更多客流，一些电影拍摄地成为旅游的热门景点。电影中展现的古堡、王室、莎士比亚戏剧、保守的民风以及英式幽默等英伦元素，使电影成为本国旅游业的免费宣传片，吸引了海外观众的眼球，从而有利于英国文化品牌的全球推广和增加英国的海外贸易额。作为呈现本土特性的英国独立电影与其他相关产业间形成双赢的融合发展模式。

三、当前阻碍英国独立电影产业发展的瓶颈及英国电影业界的应对措施

英国独立电影在国内、国际市场均存在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国内市场美国电影长期占据票房首位，英国独立电影呈现螺旋式上升趋势，但不足以挑战美国电影的霸主地位。国际市场上英国独立电影的市场份额始终徘徊于百分之二的占比附近。观众群体的狭窄、数字化时代的挑战、盈利能力的缺失，以及发行和放映环节的薄弱都是英国独立电影需要直面的挑战，英国独立电影界目前正在探求这些挑战的解决之道，以期取得进一步的发展。

（一）观众群体的狭窄

根据2015年英国电影协会公布的一项调查显示，英国独立电影的稳定观众群集中在45岁以上的群体，该年龄阶段的观众表现出对英国独立电影的极大兴趣。但其他年龄群体对英国独立电影的关注度不够，尤其是15～34岁的电影消费主力群体。如果不能有效吸引其他年龄群体的注意力，英国独立电影想要进一步扩展市场、增加票房收入将难以实现。其对策需以消费群体为导向，针对不同细分市场制作不同类型的电影。有调查显示，年轻群体喜欢喜剧和动作片，在题材选择上，英国独立电影可以适当增加此类题材电影的制作。同时要继续巩固45岁以上消费群体市场的优势，制作精良的传记体影片、犯罪片、爱情片等。此外，喜剧片是所有年龄群体喜欢的影片，英国独立电影有一定的喜剧片优势，制作了不少票房口碑俱佳的喜剧片，但仍需要进一步探索和创新题材，树立英国独立电影的喜剧品牌。endprint

（二）数字时代的风险

数字时代的电影业由于技术革新导致传统票房收入模式迅速过时，电影制片和宣传模式相应改变，观众的选择和消费模式也趋于多样化。数字革命正在摧毁内容生产者、传统出版商以及发行商的价值，数字革命的价值流向消费者和全球范围的互联网巨头，如亚马逊、苹果、微软、谷歌等，这些巨头掌握了内容发行并巧妙地规避了大部分应付的税金，造成包括电影生产厂商在内的内容生产商收入骤降。尽管发行目前是所有内容产业的关键，但英国独立电影的扶持政策一直以来都向电影生产领域倾斜。政府对独立电影的财政支持，无论是税收减免还是资金补助，都已经被定向投入到電影生产领域的预算，忽视了市场开发和电影发行部分。这种政府扶持的偏向亟需改变，要重视电影发行和新市场的开拓，在对英国独立电影生产领域支持的同时，建立新的国际营销和发行策略，科学分配资源，寻找新的潜在消费者和市场，从而降低英国独立电影在数字经济时代所面临的风险。

（三）盈利能力的缺失

盈利能力是扩大市场规模的必要条件，根据英国电影协会的研究，英国独立电影工业要实现整体盈利至少需要获得6亿英镑的票房收入。2009～2013年，英国独立电影收入年均为4.03亿英镑，至少要提高30%到40%的票房收入才能实现整体盈利。鉴于每年票房排名前两到三名的电影收入占整体收入的较大部分，英国独立电影票房收入仍有很大的上升空间，未来保守的目标是增加1到2亿英镑的票房收入，加上其他渠道收入，每年独立电影的总体收入可达7亿英镑以上。为实现该目标，行业需制定详细的市场推广计划和增加产业价值链。目前英国仍无机构专门负责市场发展和发行策略的制定，六成独立电影公司没有向国外出口产品，“这些公司甚至没听说过英国的贸易投资总署”[10]。英国独立电影想取得长足发展，需要将盈利能力放在首位，实现自身经济的增长，而不是依赖政府的扶持和信贷。英国独立电影要增加出口，扩大国际市场，可依托英国的公共广播公司，即英国广播公司和第四频道，在市场调查和销售上充分利用它们的优势，这是英国独立电影摆脱美国电影的阴影，增加盈利和抢滩国际市场的重要渠道[11]。唯有英国独立电影的盈利力增强，才能逐步摆脱依靠扶持生存的困境，真正走上独立发展的道路。

（四）电影发行和放映业的弱势

发行和放映是英国电影业的薄弱环节，美国电影商垄断了英国电影市场的发行业，控制英国发行市场约75%的份额[12]。英国独立电影发行商和放映商陷入观影人数下降、排片数量和播出时间降低的困境。而电影业的横向和纵向整合呈现上升趋势，这种整合使电影推广的成本飙升，损害了独立发行商的利益。由于电影发行是连接电影生产和电影放映的重要环节，独立电影发行商的不利局面自然会影响独立电影的生产和放映。为了动摇美国电影在英国银幕的长期霸主地位，英国开始布局数字银幕网络，并已逐渐成为欧洲拥有数字影院最多的国家之一。英国电影委员会投资120万英镑的彩票基金，计划让数字影院遍布英国全境，同时支持200多家电影组织和地方独立影院，但这笔资金对于整个计划而言显然是杯水车薪。一部电影的成功依赖于强大的发行网络，美国电影垄断全球市场一个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拥有全球发行体系，控制了许多国家的销售网、影院、出版机构，使得电影能在全球多个国家同步发行。英国独立电影《国王的演讲》能够取得全球高票房，正是得益于其幕后的美国发行商哈维·韦恩斯坦（Harvey Weinstein）的强势推出[12]。英国国家电影战略的当务之急是加强自主发行和放映网络，而不是将公共资金全部投入传统的电影生产领域，英国电影协会需要将预算投入到增加独立电影播出的数量和多样性上，并加大对独立电影的推广力度。

四、结 语

数字时代英国独立电影的发展形势日趋严峻，如何突破好莱坞电影的包围与控制，是英国电影业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也是英国独立电影所承载的文化使命，更是英国电影业走向独立发展的必经之路。英国独立电影能否在发展的道路上披荆斩棘，最终取得国内外票房和口碑的双赢？这也许只是一个时间问题。正如美国文化学者约翰·格雷（John Grady）所言，独立电影是实现美国梦的双翼，它能够吸引全球观众接受美国的价值观[13]。英国独立电影也正是传播英国文化和价值的主力，而非其他电影。近年来，我国与英国的电影交流合作加强，2015年1月，英国威廉王子访华，宣传了《帕丁顿熊》，并向中方赠送了《上海南京路》电影胶卷。同年10月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应邀访英，期间参观了英国创意产业展，表达了进一步加强两国之间创意产业的交流意向。双方高层的互访标志着中英之间的电影交流迈向了新的阶段。我国电影产业可以借鉴英国独立电影的发展经验，与英国创意产业积极合作，从而为本国电影业开拓欧洲乃至国际市场添加助力。

参考文献：

[1] BFI 2014 statistical. yearbook：243.[EB/OL].http：//www. bfi.org. uk/ education- research/film-industrystatistics-research.

[2] BFI 2014 statistical yearbook：18. [EB/OL]. http：//www.bfi.org.uk/ education- research/film-industrystatistics-research.

[3] 被确认为英国国籍的电影，需满足以下三个条件之一：符合英国官方签订的合作制片条约的规定条款；符合《电影合作制片欧洲公约》规定的款项；通过官方的“文化测试”（2007年制定实施）.前两个条件偏向的是电影的经济价值，第三个条件则直接考察文化价值.[EB/OL].http：//www.bfi.org.uk.

[4] 石同云.2014年英国电影产业概况[J].当代电影，2015（4）.endprint

[5] 陶良虎，张道金.业竞争力理论体系的构建[N].光明日报，2006-02-07.

[6] BFI Research and Statistics：” Film Industry Companies” June， 2015：1-9. [EB/OL].http：//www.bfi.org.uk/education-research.

[7] 文中未专门标注出处的有关数据都出自英国电影协会（BFI）发布的历年《英国电影统计年鉴》（Statistical Yearbook）《未来五年发展报告2012-2017》《英国电影企业统计报告》以及2015年1-6月的分项票房统计报告，有些数据经过作者计算得出.下载自英国电影协会（BFI）.[EB/OL].http：//www.bfi.org.uk//education-res earch/film-industrystatistics -research.尹鸿.世纪转折时期的中国影视文化[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8.

[8] BFI Research and Statistics：”2015 Economic Contribution of the UKs Film， High-End TV， Video Game， and AnimationProgram ming Sectors”， February ， 2015：43， [EB/OL].http：//www.bfi.org. uk/education-research/.

[9] David Steele （2015）.Rethinking the focus of UK film support： Is subsidising US studios a safe strategy for UK film production in the coming decade？， Cultural Trends， 24（1）：74-79.

[10] David Steele （2015）.Rethinking the focus of UK film support： Is subsidising US studios a safe strategy for UK film production in the coming decade？ Cultural Trends， 24（1）：74-79John Adams （2011）. UK Film： new directions in the glocal era， Journal of Media Practice， 12（2）：111-124.

[11] John Adams （2011）. UK Film： new directions in the glocal era， Journal of Media Practice， 12（2）：111-124.

[12] John Grady （2015）. Not Hollywood： independent film at the twilight of the American dream， Visual Studies Visual Studies， 26（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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