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网络对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能力的影响——基于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的中介效应

彭莹莹，汪昕宇



社会网络对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能力的影响——基于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的中介效应

彭莹莹，汪昕宇

(北京联合大学人力资源管理研究所，北京100023)

新生代农民工的创业能力主要包括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新生代农民工借助社会网络获取创业资源并开展创业学习，是提升其创业能力的重要途径。基于北京市399份调查数据，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社会网络对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能力的影响。结果表明：社会网络可以直接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创业的机会能力，但对运营管理能力的直接影响不明显；社会网络不仅可以通过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间接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的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还可以通过资源获取—创业学习中介链对新生代农民工的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产生间接效应。

新生代农民工；社会网络；创业能力；资源获取；创业学习

一、问题的提出

随着“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战略的深入推进，农民工群体成为创业的重要力量。据国家统计局2016年发布的《2015年全国农民工监测报告》，2015年农民工总量为27 747万人，自营就业的农民工所占比重达16.6%，其中在本地自营就业的为17.2%，在外自营就业的为5.9%。而随着农民工的代际转移，新生代农民工已经成为农民工的主体。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他们的创业热情和意愿更加高涨。调查结果显示，三分之一的新生代农民工愿意通过自主创业改善自己的生存状态[1]。但现实情况是，新生代农民工在创业参与度、创业层次、创业成功率方面均表现不佳[2]。究其原因，主要是创业意愿与创业能力不匹配。因此，培养和提升创业能力是助推新生代农民工创业实践、提高创业成功率的当务之急。

关于创业能力，学者们从多个角度进行了探讨[3]。Bird将创业能力定义为潜在的特质，如专业知识、动机、特质、自我形象、社会角色以及促进企业产生、存活或成长的能力[4]。Shane等将创业能力视为创业者发现、识别和利用机会的能力[5]。Chandler等认为，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需要扮演创业角色、管理角色和技术职能角色，因此需要具备机会能力、驱动企业进行创业活动的能力、概念性能力、人际沟通能力、政策能力和技术能力[6]。Man等更是将创业能力划分为机会能力、关系能力、概念能力、组织能力、战略能力、承诺能力和支持能力[7]。唐靖等则在前人观点的基础上，基于创业的关键任务将创业能力划分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其中机会能力包括对机会的识别和利用能力，运营管理能力包括管理能力、战略能力、关系能力和承诺能力[8]。

一些研究认为，创业资源对创业能力的形成和提升具有重要影响，创业能力就是开发和利用创业资源的结果，而创业者的社会网络在获取创业资源方面具有重要作用[2]。Nahapiet等认为，社会网络可以为创业者提供潜在的可获得的各种创业资源、市场信息和商业机会等[9]，而在人际交往过程中所获悉的承载机会的信息，将提高创业的成功率[10]。Hoang等利用实证分析指出，创业者的社会网络不仅可以显著影响信息获取，还可以显著影响创业者对资金和物质等资源的获取[11]。黄晓勇等人则分析了社会网络在农民工创业融资、信息获取、技能取得、权利保障以及交易费用降低等方面的作用[12]。庄晋财和蒋剑勇等[2,13]的研究结果表明，农民工的社会网络规模、关系强度会显著影响创业机会识别、资源获取效果和效率以及情感支持。

也有学者从创业学习的角度对创业能力进行研究，认为创业能力的形成和提升本质上是一个学习的过程[14]。创业学习可以影响创业者的认知，弥补其经验、知识和技能的不足[15]。创业者不仅可以从创业前和创业过程中积累的经验中学习以形成创业能力，还可以从社会互动中学习。利用社会网络成员间的互动、互惠和共享，创业者可以对自己和他人的创业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进行批判性反思，最终促进个人的发展及管理技能的提升[16]。谢雅萍和黄美娇基于小微企业创业者的实证研究表明，创业者利用社会网络中存在的“学习网”，通过模仿、交流和指导等学习行为可以有效提升创业能力[17]。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就创业者的创业能力，创业者的资源获取、创业学习及其社会网络对创业者创业能力的影响进行了较好的探索，为后续研究提供了理论与实证支撑，但仍有一些问题尚待深入探讨。其一，已有研究多是单一地探讨社会网络、资源获取、创业学习、创业能力之间的关系，缺乏多方面的深入分析。其二，已有研究多是从一般创业者的角度进行分析，较少针对新生代农民工这一特殊群体进行分析。鉴于此，笔者拟以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为中介变量探讨社会网络对创业能力的影响路径，并基于北京地区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者的调查数据进行实证分析，以期为有效提升新生代农民工的创业能力提供理论指导和对策建议。

二、理论框架与研究假设

创业能力是创业者开展创业必须具备的素质和技能，直接影响到创业者的机会识别、选择及新创企业成长[2]。借鉴唐靖和姜彦福的观点[8]，新生代农民工在创业过程中有两大关键任务：一是感知、识别和开发创业机会，二是运营管理新创企业。因此，新生代农民工的创业能力可划分为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其中，机会能力主要是指识别和开发创业机会的能力，运营管理能力主要是指对新创企业进行计划、组织、协调、控制等所需的能力。

创业机会的发现需要创业者能够获取承载创业机会的信息，并且能够解读信息，识别其中蕴含的价值[18]。尽管新生代农民工的平均受教育程度较老一代农民工有所提高，但只依靠自身能力识别和开发合适的、有价值的商业机会还存在一定的困难，而与社会网络成员的交流可以有效地帮助其获取及筛选纷繁复杂的信息。已有研究显示，越是善于构建社会网络关系的创业者，越能获得更多的创业信息；创业者获得的信息越丰富，就越容易全面评价机会的可行性[9-11]。同时，创业成功还需要创业者能够有效管理和整合资源，新生代农民工与网络成员间的合作交流，有助于积累相应的创业资源和经验，丰富企业管理知识，提升自己的经营管理能力。因此，笔者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1a：社会网络对新生代农民工创业的机会能力有正向影响；

1b：社会网络对新生代农民工创业的运营管理能力有正向影响。

资源获取是指企业或个人通过某种方式获得所需的关键性资源[19]，一般包括人力资源、资金资源、技术资源、管理资源和信息资源等[20]。创业资源的获取是创业能力形成的基础。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的一系列决策都与其拥有的资源密切相关，创业资源影响甚至决定创业的类型和成功率。创业者获取资源的主要渠道是外部获取和内部培育[21]。对于新生代农民工而言，自身资源积累不足，而作为弱势群体，他们又很难利用正式市场交易获得创业所需的关键性资源，个人社会网络是其有效缓解资源稀缺问题的重要依靠。社会网络的规模和异质性会对新生代农民工获得资源的数量和种类以及获得资源的难易程度产生影响。社会网络的规模越大、成员的异质性越强，他们从中获取资源的数量和类型就越丰富。这些资源有利于他们更好地识别创业机会，选择合适的融资方式，提高创业的信心和决心，乃至更好地管理企业[17]。Bhagavatula等研究发现，弱关系的社会网络可以促进创业者发现创业机会，强关系的社会网络则对创业者获取物质资源具有重要作用[22]。笔者的调研结果也显示，亲戚、老乡等强关系社会网络是新生代农民工获取创业资金的主要途径，而且其创业初期的员工和合作伙伴也往往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因此，笔者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2a：资源获取在社会网络和新生代农民工的机会能力间发挥中介效应；

2b：资源获取在社会网络和新生代农民工的运营管理能力间发挥中介效应。

创业学习是指创业者获取新知识，并将新知识用于决策或其他企业管理行为的过程。人力资本理论强调创业学习是创业者知识和技能得以提升的途径。创业学习不仅可以提高创业技能，也有助于识别和利用机会[23]，尤其是创业者对于创业机会的认知评估和精加工过程有助于创业者捕捉商业机会。创业学习主要是一种经验学习，创业者不仅可以利用自身的直接经验学习，还可以利用观察到的他人的行为、行动和后果等间接经验学习[24]。在创业的过程中，由于任务的新颖性和先前经验的缺乏，新生代农民工经常会面临很多困难，如未知风险、时间压力和信息超载等，此时利用社会网络观察他人的经验甚至接受他人的指导都可以帮助其探索潜在的创业机会，提高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网络学习不仅发生在与正式网络成员如供应商、同行、客户、研究机构、行业协会、中介服务等之间的正式交流与合作中，也发生在与非正式网络成员如亲戚、朋友、同事、同学、同乡等之间的非正式交流中。因此，笔者提出如下研究假设：

3a：创业学习在社会网络和新生代农民工的机会能力间发挥中介效应；

3b：创业学习在社会网络和新生代农民工的运营管理能力间发挥中介效应。

三、模型构建和变量选取

因为研究涉及社会网络、资源获取、创业学习和创业能力等维度的多个潜变量，且这些潜变量主观性强，难以直接测量，测量误差大，变量间的关系结构具有多维性等特质，因此，笔者拟采用结构方程模型。结构方程模型包括结构模型和测量模型，结构模型可用来界定潜在自变量与潜在因变量之间的线性关系，测量模型可以界定潜在变量和观察变量之间的线性关系。

设定结构方程为：(1)

其中，是内生潜变量向量，是外生潜变量向量；是内生潜变量的系数矩阵，也是内生潜变量间的通径系数矩阵，是外生潜变量的系数矩阵，也是外生潜变量对相应内生潜变量的通径系数矩阵；为残差向量,是模式内未能解释的部分。

外衍变量(自变量)的测量方程为：

=(2)

内衍变量(因变量)的测量方程为：

=(3)

其中，为×1阶外生观测变量向量，为×1阶内生观测变量向量;是×1阶外生潜变量(即潜在的自变量)向量，是×1阶内生潜变量(即潜在的因变量)向量;为×阶矩阵，是外生观测变量在外生潜变量上的因子载荷矩阵；为×阶矩阵，是内生观测变量在内生潜变量上的因子载荷矩阵;为×1阶测量误差向量，为×1阶测量误差向量，、ε表示不能由潜变量解释的部分。

参考Collins等人的观点，社会网络变量从关系强度、规模和异质性三个维度来测量[25]，创业能力变量借鉴Man等人的观点，从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两个维度来衡量[7,8]。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在已有研究中通常也是从多个维度衡量，但笔者调查分析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的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途径都相对单一，分维度衡量意义不大，故只设计了综合问题进行考察。变量的构成、测项问题如表1所示。问卷设计采用李克特5点量表来测量，其中“1”代表完全不符合，“5”代表完全符合。

表1　变量的构成、测项问题及描述性统计分析

四、数据来源与计量结果分析

本研究的调查对象是北京地区的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者，由于他们在行业分布上多集中于批发零售业、租赁与商务服务业以及技术服务业，在地域分布上主要集中于朝阳区、海淀区、丰台区、昌平区和通州区[26]，因此，调查主要采用随机抽样的方法由在校大学生于2016年暑假期间前往上述各区的商业中心和服务业密集区进行问卷调查，发放问卷450份，最终收回有效问卷399份，问卷有效回收率达88.67%。样本的基本特征如下：从年龄分布看，80后是主力军(占88.4%)，90后占11.6%；从性别分布看，以男性为主(占65.8%)，女性占34.2%；从户籍分布看，非京籍占73.1%，京籍占26.9%；从受教育程度分布看，初中学历占28%，高中(含职高中专技校)学历占31.7%，大专学历占25.4%，本科及以上学历占14.8%；从婚姻状况分布看，未婚占34.6%，已婚占64.6%，离异占0.8%；从创业形式看，以个体工商户为主，占比高达70%；从创业领域看，主要集中在批发零售及服务业(约占60%)。

1.信度和效度检验

利用SPSS21.0对问卷中的主要变量进行分析，社会网络变量的Cronbach's系数值为0.876，创业能力变量的Cronbach's系数值为0.830，整体问卷的Cronbach's系数值为0.870，均高于0.7的可接受水平，信度系数较高，符合进一步数据处理的要求。

创业能力的KMO值为0.814>0.7，sig.值为0.000，说明各维度因素存在相关性，适合进行因子分析，而且各观测值的因子载荷值均在0.7以上，证明其各维度内部一致性较好。因子分析结果显示，创业能力由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两个因子构成，与预期模型设计一致，同时两个因子的方差累计贡献率达66.270%，基本符合分析需要。

2.假设检验与结果分析

为探究社会网络对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能力的影响，本研究运用Amos21.0软件建构结构方程模型进行验证。结构方程模型的整体适配度检验指标均符合要求，这说明模型整体适配度较好，具体见表2。

表2　结构方程模型的整体适配度检验结果

经过运算得到的假设检验结果如图1所示，模型的标准化回归系数及相应的标准误与临界比值如表3所示。

图1　基于结构方程模型的假设检验结果

注：路径系数为标准化值，***表示在0.1%的统计水平下显著。

结构方程模型的分析结果显示，社会网络→机会能力的路径系数为0.226，且<0.001，1a得到验证。社会网络→运营管理能力的路径系数为0.086，且>0.05，统计结果不支持假设，1b没有得到验证。社会网络→资源获取的路径系数为0.312，且<0.001，资源获取→机会能力的路径系数为0.200，且<0.001，资源获取→运营管理能力的路径系数为0.700，且<0.001，可以初步判断资源获取在社会网络与机会能力、运营管理能力间具有中介效应。社会网络→创业学习的路径系数为0.351，且<0.001，创业学习→机会能力的路径系数为0.351，且<0.001，创业学习→运营管理能力的路径系数为0.149，且<0.001，可以初步判断创业学习在社会网络与机会能力、运营管理能力间具有中介效应。此外，结构方程模型还表明，资源获取→创业学习的路径系数为0.174，且<0.001，表明新生代农民工的资源获取行为也能够正向影响其创业学习行为。

表3　结构方程模型建模分析结果(N=399)

笔者利用Amos21.0软件中的Bootstrap程序进行中介效应的显著性分析。从原始数据(=399)中随机抽取1 000个Bootstrap样本，用这些样本来拟合模型，保存1 000次运行后的各条路径的路径系数，最后计算中介效应的平均路径系数。结果显示，这些路径系数95%的置信区间没有包括0，中介变量的间接效应均显著[27]，2a、2b和3a、3b得到验证。同时，路径分析结果表明，资源获取在社会网络和机会能力之间存在两种影响路径，即“社会网络→资源获取→机会能力”和“社会网络→资源获取→创业学习→机会能力”；资源获取在社会网络和运营管理能力之间也存在两种影响路径，即“社会网络→资源获取→运营管理能力”、“社会网络→资源获取→创业学习→运营管理能力”。而创业学习在社会网络与机会能力之间则存在一种影响路径，即“社会网络→创业学习→机会能力”，同样，创业学习在社会网络与运营管理能力之间也存在一种影响路径，即“社会网络→创业学习→运营管理能力”。具体的影响路径及效应值见表4。结合表4的结果，还可以计算出，资源获取与创业学习在社会网络与机会能力之间的总体中介效应为0.204，资源获取与创业学习在社会网络与运营管理能力之间的总体中介效应为0.270。

表4　社会网络影响创业能力的效应分解

上述结果验证了笔者构建的社会网络通过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两个中介变量影响创业能力的理论模型，并清晰地刻画了社会网络、资源获取、创业学习与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能力之间的影响路径。

社会网络有助于提升新生代农民工创业的机会能力，但对运营管理能力的作用并不明显。这可能主要与新生代农民工构建的社会网络类型有关。新生代农民工的社会网络构成主要包括：一是依托血缘、亲缘和地缘等形成的传统乡土网络；二是依托业缘和同学、朋友甚至居住地形成的新型社会网络。调查发现，北京地区的新生代农民工尤其是非京籍的新生代农民工所拥有的社会网络还是以传统乡土网络为主，网络成员受学历、能力等因素的影响，在企业多属基层员工，很少能晋升到管理岗位，即使有些成员选择创业，也多进入门槛较低的行业，运用的管理方式也比较简单，因此，他们对提高新生代农民工创业所需的经营管理能力的帮助有限。

社会网络有助于新生代农民工获取资源，从而提升他们的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这意味着新生代农民工在自身资源短缺的情况下，可以依靠社会网络获取资源。社会网络的成员数量和类型越丰富，关系越紧密，新生代农民获取资源的类型和效率就越高。通过对“社会网络→资源获取→机会能力”和“社会网络→资源获取→运营管理能力”两条路径的标准化效应值进行比较可以发现，资源获取在社会网络与运营管理能力之间的间接作用强于在社会网络与机会能力之间的间接作用。其原因在于运营管理能力的核心是对资源进行有效的整合和利用，受资源获取的影响会更大。

社会网络有助于新生代农民工开展创业学习，从而提升新生代农民工的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这意味着新生代农民工在自身知识、经验不足的情况下，可以依靠社会网络进行创业学习。而社会网络的成员数量、类型和关系强度，会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创业学习的内容、方式和效率。通过对“社会网络→创业学习→机会能力”和“社会网络→创业学习→运营管理能力”两条路径的标准化效应值进行比较可以发现，创业学习在社会网络与机会能力之间的间接作用强于在社会网络与运营管理能力之间的间接作用。究其原因，创业学习是一个信息获取和经验学习的过程，而从新生代农民工构建的网络类型看，他们能够从中获得的经营管理方面的信息和经验相对较少，获得的机会识别与开发的信息和经验较多，导致创业学习对于机会能力的作用更强。

因此，社会网络不仅可以通过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间接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的创业能力，还可以通过资源获取—创业学习中介链间接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的创业能力。随着资源获取行为的强化，新生代农民工不仅可以从社会网络中获取更多创业所需的资金资源、人力资源和技术资源，也可以获得更多的管理资源和信息资源，进而推动创业学习。

五、研究结论和建议

上述研究表明：社会网络可以直接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创业的机会能力，但对运营管理能力的直接影响并不明显；社会网络不仅可以通过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间接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的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还可以通过资源获取—创业学习中介链间接影响新生代农民工的机会能力和运营管理能力。社会网络对于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能力并非简单的直接作用关系，创业者的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行为是连接二者的关键中间要素，这也解释了具有相似社会网络的个体在创业能力上存在差异的原因。新生代农民工只有强化自身的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意识和行为，积极地构建社会网络，并与网络成员互动交往，才能有效地获取创业所需的各种资源及开展有针对性的创业学习，快速提高自身的创业能力。

因此，为了提高创业能力和创业成功率，新生代农民工必须重视社会网络的开发、利用和管理。首先，新生代农民工要转变观念，树立社会网络意识。只有充分认识到社会网络的重要性，才能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有意识地加强社会网络的构建。其次，新生代农民工要提高自身的人际沟通能力。新生代农民工要努力培养成功交往的心理品质，提高自身的人格魅力，积极参加各种行业活动和社会活动，不断增加社会网络的规模和增强社会网络的异质性，并强化网络成员间的联系，充分发挥社会网络中成员的优势和作用。最后，新生代农民还需要加强自身的资源获取和创业学习行为。新生代农民工应该增强对资源的敏感性，积极主动地收集资源信息，并建立有效的资源获取途径，同时不断提高学习能力，积累和反思自身或他人的经验教训，以指导未来的创业实践，保证企业的持续发展。

同时，政府也需要建立对农民工创业的帮扶机制，为农民工创业营造有利的环境。一是重视农民工创业的现象及存在问题，积极落实相关的创业支持政策，帮助解决农民工创业面临的资源约束问题尤其是资金短缺问题。二是加强创业指导机构的建设和升级，充分发挥创业服务站、创业就业指导中心的服务作用，为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者提供多样化的创业知识培训及指导。三是鼓励农民工创业者进入园区创业或者开展集群创业，利用产业集群所带来的区位、自然禀赋、知识溢出、社会资本等优势，促进新生代农民工创业企业与其他企业的分工与合作，实现农民工的创业能力和创业绩效提高。四是引导农民工创业者加入企业家联盟，提供与企业家交流合作的机会，帮助新生代农民工学习先进的经营管理经验，搭建合作经营的桥梁，为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者汲取新信息、拓展新视野、提升新技能提供智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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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东辉

Impact of social networks on the entrepreneurial ability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Based on the mediating role of resource acquisition and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PENG Yingying, WANG Xinyu

(Institute of Human Resource Management, Beijing Union University, Beijing 100023, China)

The entrepreneurial ability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mainly includes opportunity ability and operation management ability. It is an important way for the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to obtain entrepreneurial resources and carry out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with the help of social network. Using 399 samples in Beijing area, the thesis examines the impact of social network on entrepreneurial ability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and the mediating roles of resources acquisition and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through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 analysis. Results show that social network can directly affect opportunity ability of the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but the influence on the operation and management ability is not obvious; and social network can indirectly affect opportunity ability and operation management ability not only through resources acquisition and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but also through intermediary chain of resources acquisition-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new generation of migrant workers; social network; entrepreneurial ability; resource acquisition; entrepreneurial learning

10.13331/j.cnki.jhau(ss).2017.03.006

F306

A

1009–2013(2017)03–0030–07

2017－03－25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15BJY029)；北京学研究基地开放课题（BJXJD-KT2016-YB05）；北京联合大学校级科研项目(sk10201519)

彭莹莹(1978—)，女，安徽合肥人，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人力资源开发和创业就业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