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版VoiSS量表用于评价嗓音状况的信效度研究

中南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与卫生统计学系（410078）

冉 昱 柳恒卓 何伟林 周小婷 钞晓培 申子宜 刘四云 杨土保 胡 明△

中文版VoiSS量表用于评价嗓音状况的信效度研究

中南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与卫生统计学系（410078）

冉 昱 柳恒卓 何伟林 周小婷 钞晓培 申子宜 刘四云 杨土保 胡 明△

目的 对用于检测嗓音疾病的嗓音症状量表（VoiSS）中文版进行信效度检验。方法 使用VoiSS量表中文版对412名长沙市中小学教师嗓音状况进行现场问卷调查，进而评价其信度和效度。结果 VoiSS量表中文版的Cronbach’sα系数为0．958，且3个维度的Cronbach’sα系数均大于0．90。Spearman-Brown系数为0．888，Split-Half系数为0．887。各条目与所属维度的Pearson相关系数r均大于0．50。因子分析提取公因子4个，解释的总方差累计百分比为63．936%。验证性因子分析模型拟合效果较好。结论 VoiSS量表中文版的信度和效度评价结果较好，适合应用于中国文化背景下的嗓音疾病筛查。

嗓音疾病 教师 VoiSS量表 信度 效度

语言是人类交流沟通的主要承载工具之一，而语言功能的发挥与嗓音状况的好坏有着密切的联系。当发音出现困难，无法满足日常的生活和工作需要时，人们的生活质量将受到严重影响。在嗓音疾病的诊断方面，相比于传统的纤维喉镜检查，量表筛查时间短、成本低、易推广，可以作为一种新型辅助诊断方式。VoiSS量表是用于嗓音自我评估的量表之一，由Deary［1］等在VHI量表基础上修改得来，该量表从三个维度对被调查者的嗓音状况行进评估，已被翻译为多国语言并得到广泛应用。目前，我国也已有使用该量表的先例，但并未找到对其中文版量表信度和效度进行研究的文献，基于此种情况，本研究采用VoiSS量表对长沙地区中小学教师嗓音状况进行调查，系统、全面地评价该量表的信度和效度。

对象与方法

1．调查对象与抽样方法

采用整群随机抽样的方法，在长沙市教育局查询到城区初中、小学名单后，经分层随机抽样，分别抽取初中、小学各4所，并且在长沙市下属的县级市浏阳市城区初中、小学名单中，经分层随机抽样，抽取初中、小学各1所。其中小学包括：桐梓坡小学，中南大学铁道附小，中南大学附小，红星小学，马王堆小学。初中包括：浏阳河中学，长沙市井湾子中学，长沙市马王堆中学，中南大学附中，天心一中书院校区。抽中学校的所有在岗教师为研究对象。根据一般多变量分析的经验和方法，样本含量取变量数的10～15倍［2］，就本量表而言，样本数应达到300～450，本次调查共发放问卷500份，经核查，剔除条目未回答率大于50%及有明显逻辑错误的问卷，共回收有效问卷412份，达到所需样本量要求。

2．研究方法

采用自行编制的“长沙市中小学教师嗓音疾病情况调查表”对教师进行现场调查，问卷由教师自行填写。该调查表由调查对象的一般情况、VoiSS嗓音症状及影响因素三部分组成。其中，一般情况调查表包括性别、年龄、学历、教龄、任教年级及科目、每周课时数等内容。影响因素调查表包括吸烟、饮酒、饮食习惯、疾病等。

VoiSS（voice symptom scale）嗓音症状量表是本调查表的主要内容，共有30个条目，分为缺陷、生理、情感3个维度，分别包含有15、7、8个条目。每一条目均给出程度不同的5个选项：从未出现、很少出现、有时出现、经常出现、总是出现，对应的分数依次为0、1、2、3、4分，各条目得分相加得到总分。条目得分越高，受试对象的嗓音状况在其对应项目受到的困扰越大；总分越高，受试对象患有嗓音疾病的可能性越高。

3．质量控制

现场调查均由小组主要成员带领实施，且所有调查人员均经过统一培训。所有调查对象均对调查知情同意。在问卷填写过程中由调查人员予以协助，确保被调查者对问卷内容的理解准确无误。问卷未收集被调查者姓名、单位等信息，消除顾虑，充分保证调查结果的真实性。

4．统计分析

采用SPSS 18．0、Amos21．0进行数据录入及统计分析。主要的统计方法包括：统计描述，信度分析包括Cronbach’sα系数，Split-Half系数。效度分析包括相关性分析，探索性因子分析，验证性因子分析等。所有统计分析均以α＝0．05作为检验水准，且概率值均表示双侧概率。

结 果

1．调查人群基本情况

调查总人数为412人，部分问卷条目回答不完整，以实际回答人数进行计算。性别：男性74人（18．09%），女性335人（81．91%）；年龄：10～19岁1人（0．24%），20～29岁105人（25．67%），30～39岁125人（30．56%），40～49岁146人（35．70%），50～60岁32人（7．83%）；学历：大专及以下43人（10．78%），本科334人（83．71%），硕士21人（5．26%），博士1人（0．25%）；体检情况：做过体检362人（88．51%），没做过体检47人（11．49%）。体检结果：有嗓音疾病288人（74．42%），无嗓音疾病99人（25．58%）。

2．信度结果

（1）内部一致性信度

VoiSS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958，3个维度的Cronbach’sα系数均大于0．90，缺陷维度为0．920，生理维度为0．902，情感维度为0．936。

（2）分半信度

将量表的条目按序号大小分为前后两部分，前半部分为1～15条，后半部分为16～30条，根据相关公式计算分半信度值。Spearman-Brown系数为0．888，Split-Half系数为0．887。

3．效度结果

（1）内容效度

VoiSS量表在VHI量表基础上有所增减，每一条目的纳入和排除及其维度的确定都经过专家学者的反复论证，本次使用的中文版为黄冬雁［3］对Deary［4］提出的英文最新版本进行翻译的成果，最大程度的保证了内容效度。

（2）结构效度

条目-维度相关性方面，各条目与所属维度的Pearson相关系数r均大于0．50，且P值均小于0．05（表1，2，3）。

探索性因子分析方面，KMO值为0．957，Bartlett球形度检验χ2＝8956．59，（P＜0．01），表明适合做因子分析，按照特征根大于1，共提取公因子4个，解释的总方差累计百分比为63．936%（表4）。初始因子负荷通过四次方最大旋转后，第一公因子对缺陷、生理、情感三个维度都有较好地反映：各条目因子负荷均大于0．40；第二公因子主要反映情感维度：E25（0．439）、E26（0．635）、E27（0．705）、E28（0．634）、E29（0．782）、E30（0．747），第三公因子主要反映生理维度：P17（0．404）、P18（0．441）、P19（0．475）、P20（0．596）、P21（0．619），第四公因子主要反映缺陷维度：I1（0．356）、I4（0．539）、I5（0．362）、I6（0．374）、I7（0．435）。

验证性因子分析方面，建立结构方程模型（图1），模型χ2＝947．79，（P＜0．05），拟合优度指数GFI＝0．85，RMR＝0．193，AGFI＝0．82，GFI及AGFI均大于0．80但小于0．90，拟合效果较好，但仍有待改进。RMR＞0．10，提示使用该指标评价拟合效果不佳。

表1 Voiss量表中情感各条目得分与分量表总分间以及各条目得分间的Pearson相关系数

表2 Voiss量表中生理各条目得分与分量表总分间以及各条目得分间的Pearson相关系数

表3 Voiss量表中缺陷各条目得分与分量表总分间以及各条目得分间的Pearson相关系数

表4 中文版VoiSS量表中公因子特征值与贡献率（n＝412）

表5 不同体检结果人群在维度得分及总得分的比较（¯x±s）

（3）区分效度

以体检结果有无嗓音疾病为标准进行分组，计算两组各维度得分和总得分，进行单因素方差分析，以检验该量表的区分效度。结果显示各维度得分和总得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表5）。

讨 论

VoiSS量表已翻译成多国语言并应用于嗓音疾病的诊断，巴西学者Felipe Moreti［5］等对VoiSS量表的应用持肯定态度，并且得出了该量表在巴西应用时的诊断界值为16。希腊学者Devora E．Kiagiadaki［6］等在研究结果中同样表示VoiSS量表在嗓音疾病诊断的过程中是有效的。在我国，中文版VoiSS量表也有了使用的先例，学者何伟林［7］等在研究中应用了VoiSS量表，建议在我国使用29作为该量表的诊断界值，本文完善了对中文版VoiSS量表信效度方面的研究。

信度主要评价量表的精确性、稳定性和一致性［8］。一般认为，Cronbach’sα系数应达到0．70以上，但不宜过高，应保持在0．90左右［9］。本研究Cronbach’sα系数和Split-Half系数分别为0．958和0．887，且三个维度的Cronbach’sα系数均在0．90左右，可认为信度较高。

效度主要评价量表的准确度、有效性和正确性。常用的效度指标有：内容效度、结构效度、区分效度。内容效度指量表的各条目是否测定其希望测量的内容，即测量对象对问题的理解和回答是否与条目设计者希望询问的内容一致［8］。Deary在设计VoiSS量表时，先后设计了四版条目数量不同的量表，首先依据患者症状选取条目，之后又节选VHI量表中的部分内容，最终结合相关理论，反复修改，并确定条目数量为30条。此外，该量表在国内已有翻译版本［3］，在确定使用该版本之前，严格对照了中英版本有无错译或地域词汇差异，并咨询了相关领域专家，充分保证了量表的内容效度。结构效度方面，该量表各条目与所属维度的Pearson相关系数r均大于0．50，且P值均小于0．05。本研究在探索性因子分析的结果显示，共有4个公因子，因子一在全部原始指标上都有较大的载荷，可初步认定为综合因子。因子二包含有除E23、E24之外的所有情感维度条目，且E23、E24的因子负荷均接近0．40，表明该因子对情感维度的反映良好。因子三包含有除P16、P22之外的所有生理维度条目，且P16、P22的因子负荷较高，表明该因子对生理维度的反映良好。相比于因子二和因子三，因子四虽然在I1、I4、I5、I6、I7条目上因子负荷较高，但对缺陷维度其余10个条目的反映情况稍显不足，考虑的可能原因是国家间的文化背景不同，如条目I2主要询问的是唱歌问题，而我国人群的唱歌比例与国外可能有所不同；又如条目I12调查的是他人对被调查者嗓音状况的评价，而在我国的传统文化中，直接对他人做出负面评价是难以接受的。这样的结果表明，如何对缺陷分量表中某些条目进行改进，有待进一步研究。本次研究公因子解释的变异大于50%，说明量表的结构效度较好。在结构方程模型方面，本研究样本量为412＜500，根据学者吴明隆［10］的研究，最常使用的最大似然估计法并不是最佳方法，因此本研究采用了广义最小二乘法估计参数，就结果而言，χ2＝947．79，（P＜0．05）说明拟合较好；GFI、AGFI值越大越好，一般大于0．90时可认为拟合较好，本研究结果GFI＝0．85，AGFI＝0．82尚可接受；均方根残差RMR值越小越好，在小于0．10时表示拟合较好，本研究RMR＝0．193，提示使用该指标评价拟合效果不佳，综合各评价标准，结构方程模型结果提示可能模型结构有待改进。区分效度是指量表应能区分已知的两类不同人群［9］，本量表按体检结果分组后，两组各维度得分和总得分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表明该量表的区分效度良好。总体来看，量表的结构与制表的理论设想较为相符，测量结果的各内在成分与设计者打算测量的维度基本一致。

图1 Voiss量表结构方程模型

值得注意的是，本研究选取的研究对象为中小学教师，嗓音疾病的确诊主要依靠被调查者本人的回忆，存在偏倚的可能性较大，而纵观其他有关嗓音状况量表的研究，其数据多来源于医院确诊病例及其家属，产生偏倚的可能性较小。但本研究选取的研究对象为长期工作在高声音负荷环境下的职业人群，对比单一的就医人群数据，在推广至人群筛检的角度来说更具说服力。

现有研究表明，在本领域应用最为广泛的VHI量表，其中文版具有良好的信效度［11］。而VoiSS量表在设计之初便以患者症状为出发点，且经过了严格的心理学评价，W ilson［12］等人设计量表时所做的信效度研究分析显示：VoiSS量表的Cronbach’sα系数为0．92，第一旋转主成分可解释总变异的33．1%，三个公因子解释的变异为48．9%，对比本研究结果，其中文版量表在信度，内容效度，结构效度，区分效度方面的结果均令人满意，与原始量表的结果相差不大，符合原量表设计初衷，最大程度上保留了原有的量表特点，同时也证明了该量表中文版满足作为人群嗓音疾病筛查工具的条件，是可信、有效、敏感的测评工具。本研究为VoiSS量表突破喉镜检查难以推广的瓶颈提供了有力的证据，希望能为我国嗓音疾病的人群筛查提供新的思路。

［1］Deary IJ，W ilson JA，Carding PN，et al．VoiSS．Journal of Psychosomatic Research，2003，54（5）：483-489．

［2］方积乾，郝元涛．生存质量研究的设计与实施．中国肿瘤，2001，10（2）：9-11．

［3］黄冬雁，杨伟炎．嗓音疾病的自我评估．听力学及言语疾病杂志，2006，14（3）：235-238．

［4］Deary IJ，W ilson JA，Carding PN，et al．From dysphonia to dysphoria：Mokken scaling shows a strong，reliable hierarchy of voice symptoms in the Voice Symptom Scale questionnaire．Journalof Psychosomatic Research，2010，68（1）：67-71．

［5］Moreti F，Zambon F，Oliveira G，et al．Cross-Cultural Adaptation，Validation，and Cutoff Values of the Brazilian Version of the Voice Symptom Scale—VoiSS．Journal of Voice，2014，28（4）：458-468．

［6］Kiagiadaki DE，Chimona TS，Chlouverakis GI，et al．Evaluating the Outcome of Phonosurgery：Comparing the Role of VHI and VoiSS Questionnaires in the Greek Language．Journal of Voice，2012，26（3）：372-377．

［7］何伟林，柳恒卓，冉昱，等．长沙市中小学教师嗓音疾病状况及影响因素研究．中国卫生统计，2015，32（5）：781-783．

［8］孙振球，徐勇勇主编．医学统计学．第4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4：490-492．

［9］万崇华，罗家洪主编．高级医学统计学．第1版．北京：科学出版社，2014：428-430．

［10］吴明隆主编．结构方程模型：AMOS的操作与应用．第1版．重庆：重庆大学出版社，2009：24-27．

［11］徐文，李红艳，胡蓉，等．嗓音障碍指数量表中文版信度和效度评价．中华耳鼻咽喉头颈外科杂志，2008，43（9）：670-675．

［12］W ilson JA，Webb A，Carding PN，et al．The Voice Symptom Scale（VoiSS）and the Vocal Handicap Index（VHI）：a comparison of structure and content．Clin Otolaryngol Allied Sci，2004，29（2）：169-174．

（责任编辑：邓 妍）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of the Chinese Version of the Voice Sym ptom Scale（VoiSS）Used to Test Voice Disorders

Ran Yu，Liu Hengzhuo，HeWeilin，etal（Department of Epidemiology and Statistics，School of Public Health，Central South University（410078），Changsha）

Objective To test the validity and reliability of the Chinese version of the voice symptom scale（VoiSS）used to testvoice disorders．M ethods The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were tested among 412middle school or primary school teachers worked at Changsha by investigating face to face．Results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the Cronbach′sαcoefficient of total score was 0．958，the Cronbach′sαcoefficients of each domain was higher than 0．90．The Spearman-Brown coefficient of total score was 0．888，the split-half reliability coefficient of total score was 0．887．The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between items and its domain was higher than 0．50．Four factorswere extracted by exploratory factor analysis，and the cumulative variance contribution rate was 63．936%．The results of confirmatory factor analysis showed that themodel fitting effectwas better．Conclusion The Chinese version of VoiSS has an acceptable validity and reliability and it can be used to test voice disorders in Chinese population．

Voice disorder；Teachers；VoiSS（voice symptom scale）；Reliability；Validity

△通信作者：胡明，E-mail：hum ing0129＠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