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扩张与印第安人的“同化”历程探析

张世杰

摘 要：美国人的扩张思想是与生俱来的，是根植于他们的血液中的，作为盎格鲁-撒克逊种族的美国人是充满扩张性的。而印第安人作为美国人扩张道路上的绊脚石，必然要受到清理甚至碾压，没有和解或绕道可言，印第安人的“同化”，也深刻影响了美国。

关键词：大陆扩张；印第安人；入侵；同化

1 大陆扩张的历程

美国人的扩张是与生俱来的，是根植于他们的血液中的，是从欧洲带过来的，特别是来自英国盎格鲁-撒克逊种族的那种强悍和暴虐的性格，决定了他们来到这块新大陆之后，只会为生存而不断索取土地，不断扩张。而这种行为又有思想上的支持，这主要是来自当时最强悍的英国约翰·洛克的理论，他的“自然权利”学说，为当时英国的帝国扩张辩护，明确指出国内的繁荣和社会的稳定只能依靠帝国积极的扩张，不断地截取领土。这一学说得到了本杰明·富兰克林以及后辈们的认可并认真执行，并不断变化。“富兰克林一生致力于美国的独立事业，是正在觉醒的美利坚民族的卓越代表；另一方面，他积极主张建立一个包括加拿大、弗罗里达、西印度群岛、甚至爱尔兰在内的美利坚帝国，因此又成为一名帝国的设计者”①这位理想主义者一面咄咄逼人的为扩张说理，一面又孜孜不倦的为扩张粉饰，他竟然认为“除美国人之外，所有国家的扩张都是因为国王、政府、大人物或者党派对征服、财富、资源、扩充和支配其他民族的生命财产垂涎三尺而引起的。”②。

1775-1897年，是美国的大陆扩张时期，众所周知，欧洲首批移民从踏上这块大陆的第一刻起，便开始了向西拓进，这个过程是充满了残暴和血腥的，开疆扩土，一路高歌猛进，血迹斑斑。虽然此后是短暂的“和谐时期”，但是这注定是暂时的，随着美国的发展，怎会一直拘泥于和谐之中，这不过是疯狂的扩张的前奏，就像暴风雨之前沉寂的海面一样。

19世纪40年代以后，美国的机器大工业得到巨大发展，国内市场不断扩大，而这时南部的奴隶制庄园经济发展势头正猛，奴隶主们迫切需要更多的土地，于是，民主党人波尔克重新引申曾经沉寂的“门罗主义”，成为指导大陆扩张的准则，此后便开始了疯狂的扩张，“从1845年到1853年，美国用移民、‘购买、武装侵略等手段，截取了32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基本实现了称雄北美大陆的图谋。”③这些土地包括德克萨斯，俄勒冈，以及墨西哥领土从而挺近太平洋，甚至要染指古巴，并在此时形成“天定命运论”。不仅是在北美大陆，它的触角还伸向了当时远在东方亚洲的清王朝和土耳其。此后，美国经历了内战，调整了国内矛盾，工业资产阶级开始崭露头角，主导着美国的发展。经济危机，工人失业，工农运动等社会问题开始出现，为了解决这些问题，只能向老牌资本主义国家那样，向海外扩张，寻求海外市场和原料。“新天定命运论”等叫嚣一时，为海外扩张辩护。

2 早期欧洲人对印第安人的入侵与影响

印第安人被“同化”的历程，在美国之前，可以追溯到1492年，这一年哥伦布到达这片新大陆，此后，欧洲各国的航海家，“例如意大利人的卡波和韦拉扎诺、西班牙人费南德兹、法国人卡蒂埃，纷纷勘察海岸，溯江探源。”④这个大陆虽然是一个蛮荒之地，但是大陆边的海洋中有密集的鱼群，特别是纽芬兰近海，简直就是捞金子，欧洲渔民们的渔船争先恐后的驶向这里。有欧洲的诺曼人、葡萄牙人、英格兰人、巴克斯人等，印第安人也并不排斥，其中的贝奥图克人用水獭皮和海狸皮与欧洲人交易。欧洲水手把印第安人当奴隶用，有时还奸淫他们的妻子，这迫使印第安人逃到森林深处。总之早期的欧洲人还有所收敛，没有大肆掠夺。到了17世纪初期，随着法国人率先建立自己的殖民地安点，欧洲人惨无人道的掠夺行径才算真正开始。最为可悲的是，这些法国人中还包括一些方济各会中的雷格莱派教士，英国则是由“五月花号”运来清教徒。试想教士是当时为数不多的有文化之人，他们扮演着教化一方民众的角色，然而他们不仅没有阻止侵夺的行为，反而充当了领导者，虽然可以说他们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追求高尚的自由等等，但是其贪婪的事实和对印第安人的蔑视是无可争辩的。他们将“印第安人看成是残忍的原始人，甚至是撒旦的子孙。”⑤

虽然印第安人友好的对待他们，酋长甚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到来的英国人的总督，然而欧洲人却以怨报德，他们无情地抢夺印第安人的猎物和粮食，进攻印第安人的村寨，其残忍行径令人发指，正如印第安人描述的那样，“这些来自陌生世界的人，滥伐我们的森林，毁坏我们的猎场，把我们赶走，害的我们和孩子远离祖坟，妻女沦为奴隶。”⑥赤身裸体的印第安人虽然反抗，但是难敌全副武装欧洲人。更不幸的是部落彼此之间也为了毛皮交易而自相争斗，被欧洲人利用。到了18世纪，印第安世界已经千疮百孔，并成为英国人和法国人争夺霸权的血腥战场。

3 美国对印第安人的征服与“同化”

“北美独立战争期间，美国占领加拿大的梦想落空了，但是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向南占领了西班牙的殖民领土，向西则是夺取了印第安人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⑦美国人粗暴地征服了印第安人，并要求他们服从美国人主导的新秩序，印第安人的土地被任意分配给独立战争中退伍的老兵，与印第安人争夺牧场和木场，甚至不准印第安人去伐木砍柴，印第安人当然不答应，他们团结起来共同反抗，还接收了传教士罪孽的观念，为自己的易洛魁神话信仰增加了泛灵论和天主教教义。

19世纪，出于对黄金的狂热，美国开始了浩浩荡荡西进运动，特别是从1840年到1860年，有四百多万欧洲移民来到美国。西部的荒土变成了耕地，杀绝了印第安人的主食野牛，这又导致野狼偷吃移民者的牛羊，于是开始捕杀野狼，野狼减少了，啮齿类动物和印第安人的狗也随之减少，如此一连串的变化迫使印第安人不得不改变祖先们的生活方式，印第安人忍无可忍，终于再次奋起反抗，苏族人在小乌鸦的带领下洗劫殖民者的住处，但是他们只能得到更残酷的镇压，被俘虏或处以绞刑，甚至公开处死。桑蒂人則是与政府军进行长达十年的漫长而残酷的游击战，对此美国人也恨得咬牙切齿，经常对印第安人进行大屠杀。如此冤冤相报，从未断绝，虽然1865年美国内战结束后，谢尔曼将军围剿印第安人失败从而重新诉诸于和谈，但是好景不长，印第安人作为被歧视的对象，他们的利益被任意的侵害，于是印第安人再次反击，直到彻底被机枪和大炮击灭。到19世纪80年代，所有的土著部落都被安置在小块的，荒芜的保留地中，一切行动均受到政府军的控制。他们得不到收入，只能等待白人分配食物，领取救济品，而发放救济品的军官贪婪腐化，对他们敲诈甚至劫掠，印第安人成为不折不扣的难民。正是在这样的困境中，印第安人产生了对救世主的崇拜。

印第安人被逼到了绝境，他们要么向美国人完全妥协从而美国化，要么走向灭亡。周围的一切都是美国人的，村落、电报线、铁路线、邮局接连不断，森林被砍伐了，草场被开垦了，印第安人再也不能靠打猎维持生计了。而且美国人时时刻刻想要改造他们，改变他们的公有制为私有制，遵守美国法律，取消印第安部落会议和部落内部的立法机关，印第安儿童必须像美国公民那样去学校读书，但是效果甚微，他们私有制的耕地过了不久又整片的连在了一起，他们在保留地中利用新宗教、新信仰秘密地进行文化上的抗争。

注释

①③⑦杨生茂，王玮，张弘毅，《美国外交政策史》，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43页，133页，，11页。

②王晓德，《美国外交与文化》，世界知识出版社，2000年版第175页。

④⑤⑥Philippe Jacquin，《印第安人 红皮肤的大地》，余中元译，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1年版，第15页、31、3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