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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学校方兴未艾

2017-08-24周岳峰

世界教育信息 2017年15期
关键词:英语学校教育

周岳峰

世界各地对“西式”教育需求的增加重塑着国际学校服务的对象。

在因为预算削减而失去在丹佛地区的两个工作岗位之后,2011年,原学校图书馆管理员珍妮弗·阿列维(Jennifer Alevy)为自己的职业生涯找到了一个新方向:尼泊尔加德满都的一所国际学校。

国际学校的起源可追溯到1924年,在过去20年里,其数量已呈指数式增长。国际学校最初是为了确保外派人员和外交官员们在国外工作期间其子女能够获得一种“西式”教育而开设的。现在,这类学校已有了新的发展目的:培养当地富有家庭的孩子,以便那些孩子能够考取西方的大学,并且最终在跨国公司谋得一职。

对于美国,这种戏剧性的变化意味着美国的教师前往国外执教机会的增加,同时也可能意味着,争夺世界各地会说流利英语、国际化的年轻人群体的竞赛将会进一步加剧。

如今,阿列维是越南胡志明市美国国际学校(the American International School)图书馆管理员。在2006年开设的这所学校主要满足越南当地学生的需要。这所学校将各种资源投入图书馆,资源数量之多,是阿列维在美国一些州的学校里很难看到的。她说:“我觉得很幸运,在我所工作的学校已看到了图书馆和图书馆管理员们的价值”“我对于有机会与其他三位图书馆管理员共事真的很兴奋。我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这种机会了。”

在世界各地,在美国、英国、澳大利亚以及其他英语国家里接受过相关教育的教师正在被大量引入其他国家,执教亚洲、中东以及其他发展中地区新兴国家富人甚至中产阶级家庭的子女。

国际学校服务公司(International School Services)执行副总裁布鲁斯·麦克威廉斯(Bruce McWilliams)说:“世界上大多数人都希望有英文底子。” 该公司是一家总部设在新泽西州、为国际工作岗位招聘教师的企业。

国际学校发展速度之快令人难以置信。根据总部设在英国的一家国际教育咨询机构(ISC Research)的数据,20年前,全球仅有约1000所采用英语教学的国际学校。在这些学校里就读的大多数学生都是外籍人员——外交官、记者、非政府组织工作人员、技术人员和企业中层管理人员——的子女。

今天,全球国际学校总数超过8000所,服务着450万名学生,拥有42万名教师。而且, 80%的学生实际上来自于学校所在的东道国。根据ISC Research 的数据,人们对于国际学校的需求量还在增加:专家预计,在未来10年内,全球国际学校的数量将会增加一倍,总数将会超过1.6万所,就读学生总数将高达875万名。

日本的榊原光子(Mitsuko Sakakibara)是一位很典型的学生家长,她8岁的儿子莱昂(Leon)现在就读于位于新雪谷(Niseko)的北海道国际学校(the Hokkaido International School),她说:“我希望我的儿子从小就接受一种国际教育,以促进他心智的发展,成为一位具有全球意识的公民。”她解释说,她认为她儿子在日本学校里学不到这些东西。“英语将成为顺畅沟通的基本工具,……而且也有助于有更多的选择来决定在哪里学习深造或者工作。”

根据ISC Research的数据,阿联酋和中国现在拥有数量最多的国际学校,这两个国家各有约550所英语国际学校。诸如印度、越南、巴林、沙特阿拉伯等国的国际学校数量也在大幅度增加。在阿联酋的迪拜(拥有250多所国际学校)和阿布扎比、北京、上海、曼谷、东京、新加坡、沙特阿拉伯的利雅得以及马德里等全球20多个城市里,每一座城市都有至少50所英语国际学校。

这些国际学校的平均学费因国家而异。在孟加拉,国际学校一学年的平均学费是 5200美元;在新加坡则是18500美元。而在像中国或印度这样的国家,一年的学费通常高于该国一个普遍家庭一年的收入,只有富裕家庭的子女才读得起。

这类学校所具有的吸引力非常明显。在迪拜,萨法社区学校(the Safa Community School)提供“班群”教室(“clustered” classrooms),设有一个类似于大会客厅的公共区域。根据该校脸谱网(Facebook)页面介绍,在那里,学生们可以在“餐桌”上学习、在地板上玩棋盘游戏、拍摄场景、烘烤饼干或者拿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懒人沙发上。而迪拜的宝石集团国家学校(GEMS Nations Academy )则与卡内基梅隆大学(Carnegie Mellon University)合作开设了机器人技术和编码课程。

位于卡塔尔多哈的迈克尔·E·狄贝基职业高中(Michael E. DeBakey High School),以为医疗领域各种职业提供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STEM)学科培训作为重点,而克雷格学校阿布扎比校区(Cranleigh Abu Dhabi)的学生们则在编排他们自己将要出演的歌剧。同时,在中国广州的英东美式中学(the Nansha College Preparatory Academy),负责教学的教师与英语教师合作,一起设计和讲授各种课程,那意味着,即便是上体育课,学生们的英语技能也在不断接受测试。

将这些方法与许多发展中国家里具有代表性的公立学校的方法做个比较,后者的一个班级里常常容纳40多名学生。根据国际学校代表们的说法,在公立学校里,教学是以学生记忆和教师授课为主,学生们的参与不受重视。当然,因为各种文化或经济问题,发展中国家许多贫困家庭的孩子常常根本无法上学。根据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的一项报告,2013年有超過5900万名小学适龄儿童失学。

许多国际学校仍然在满足各种外派人员家庭的需要。随着全球化进程,选择前往国外工作的人员的数量超过以往任何时候。这种情况催生了一种新的委婉的说法:“第三文化小孩(Third Culture Kid,TCK),这令人想到整整一代美国孩子,虽然他们持有美国护照,但是几乎从未在自己的祖国生活过。

国际教育工作者(the International Educator)营销和传播经理辛西娅·恩格拉斯(Cynthia Nagrath)指出:“自由市场、全球经济的整个概念都是相关联的。教育不得不满足全球市场的需求,学生拥有多元文化背景,那就是这些国际学校的美妙之处。你有着来自于世界各地的学生,但是他们全用英语一起学习。”国际教育工作者是一家总部设在马萨诸塞州的教师职业介绍所。

并不是说这些国际学校对于每个人都有好处。加州居民莫尼卡·加列戈·鲁迪(Monica Gallego Rude)以前是国际学校的一位雇员,她将研究国际学校现象当作自己的研究方向。鲁迪说,这种现象并非都是积极正面的,“我对国际教育有信心,但是,并不适合于每一位学生。”在某些情况下,学习英语的学生们在自己的母语方面可能落后于他们的同龄人。一些国际学校教师可能没有接受过学校所在国的相关文化训练。例如,在某些文化里,与长辈目光接触被认为是粗鲁无礼之举,而同时,一名西方国家教师可能把缺乏目光接触看作是对方不感兴趣或者觉得自己不被尊重。鲁迪说,在某些情况下,为了完成招生目标,一所营利性国际学校会接受学术基础薄弱的学生。她说:“我对这些类型学校最大的担忧是,它们将会导致全球教育市场持续的不平等。非英语世界的富人们花钱就有机会进入这个全球化的英语市场,而不那么幸运的人则不得不以另外一种方式获得语言技能,否则他们会被拒之门外。”

对于美国的教师们而言,国际学校蓬勃发展代表着在美国之外从事教育的机会正在不断增加。在美国,公共教育由于围绕着考试成绩和拨款的各种政策争论似乎陷入了困境,这些争论将人们的注意力从课堂转移出去。在奥巴马执政期间,经常有教师被裁员的消息传出。根据白宫提供的数据,在2008年至2012年期间,取消的教育工作岗位超过30万个。自那时以来,教育工作岗位总数只是略有恢复。这种情况竟然是在就读公立学校的学生人数较10年前增加了100多万的时候发生的。

除了可以体验不同文化和拥有旅行体验之外,国际教师也是一个收入颇丰的工作。尽管在许多国家,国际教师的薪水可能略低于在美国从事一项类似工作的薪水——用美元支付的起薪可从一年2万多美元到3万多美元,要视具体位置而定——但国际教师还有其他福利。国际学校的教师通常每年获得一笔住房补贴和一张免费往返家乡的机票。他们的子女上学学费全免或者减免。他们不必缴税,不必担心被裁员,或者担心学校年度预算被否决。更不必说在许多新兴国家生活大大降低了的生活费用。

有些教师永远不会再回美国了。今年37岁的香农·费希(Shannon Fehse)来自芝加哥,在上大学期间,她偶然结识了一名国际学校教师,在从后者那里听说了有关国际学校的情况后,费希决定将海外教学当作自己的职业生涯。在过去13年里,她曾在中国台湾、哥伦比亚、墨西哥和中国大陆教书,目前执教于阿联酋一所国际学校。

不过,费希补充说,这项工作有其自身的缺点,她说:“当家里发生重大事件时,你可能不在那里”“你会非常想念,而且当你回家的时候,你会发现你自身的变化很大。你的视野、你的想法,家里的人未必明白”。

部分教师说,在国际学校求职的竞争已变得十分激烈。尽管如此,对于国际学校教师的需求依旧在不断增加。国际教育工作者的恩格拉斯说:“国际学校肯定需要更多的教师。”

所有这些发展提出了有关未来的各种问题。随着世界各地有越来越多的人毕业时接受了西式教育,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并且了解西方文化,美国和其他西方国家可以期望什么呢?

对于美国的一些大学来说,面对着不断下降的入学人数,这个充满着热情、美国化的外国学生群体不断扩大也许是个好消息,尤其鉴于外国学生通常支付全额学费。根据某些专家的说法,对于其他大学来说,这也许意味着外国学生申请者争夺战将会日趋激烈。蒙大拿州州立大学(Montana State University)国际项目办公室副教务长戴维·迪·玛丽亚(David Di Maria)说:“在某些情况下,这已经导致注重国际招生的一些州立大学的迅速发展。”由于人口结构的变化,一些大学在招生方面面临着各种挑战,它们可借助于对外国学生学费上的依赖招收数量更多的学生。与此同时,美国其他一些大学的招生人数创纪录地增加。玛丽亚指出,这可能有助于提升校园的多样性,或者增强各种国际伙伴关系。

但是,有些人对就读于美国大学尤其是公立大学的外国学生大量增加提出了质疑。正如《大西洋月刊》杂志所报道的,有些人说,由于一些高等院校更加注重从国外招收学生,美国本国学生可能会错失各种教育机会。

根据美国国际教育协会(IIE)提供的数据,在美国,5.2%的大学生来自国外,该研究所2016年在其研究留学的阿特拉斯项目(Project Atlas)报告中说,美国依旧是世界上接受外国大学生人数最多的国家,每年有一百多万名外国学生前往美国留学深造。可是,也许这个数字开始停滞不前了。玛利亚提及了在诸如中东、亚洲等地区以及其他地区大学的蓬勃发展,他说:“传统的生源国正在变成为目的地国家。”

那么,在这些国家,求职竞争的情况又如何呢?ISC Research国际学校总监理查德·加斯克尔(Richard Gaskell)说,国际学校的发展将会带来更多的竞争,尤其是对于那些“需要很出色的语言技能和个人技能,诸如协作、复原力和创造性思维”的工作。

当然,外包决不是一种新生事物。过去,沟通以及各种文化上的差异或者分歧成为一些公司采取的外包做法获得成功的障碍。国际学校顾问埃蒂·齐伯(Ettie Zilber)說,在将来,人们至少可以预期美国人前往国外为大公司工作的机会将会减少,她说:“在向海外派遣一个家庭去执行一项任务前,跨国公司会考虑到许多因素。聘请一位学习过西方的课程、价值观和文化、跟西方的教师有过互动并且了解当地文化的当地人,这是一项聪明之举。”但是,那未必是一件坏事,齐伯补充说:“竞争对于进步来说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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