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施粉黛

李程莹

笺纸，可精工细作，亦可朴素无华。

笺纸的装饰意义何在，王双启老师的《花笺图说》有过论述：“底纹能起到衬托字迹的作用，避免单调，避免空旷，使笺面显得饱满充实，尤其能使所写字迹显得隆重而高贵。”

笺纸的雅致或许就体现在这种装饰之上，否则一张空白的笺纸，难免过于寡淡。只要稍作修饰，给一张纸增添一分素淡、一分清新或者一分艳丽，如同适宜的妆容，更让人怜爱。

日常用纸，须裁为小幅，小幅的纸取名曰“笺”。在纸张出现以前人们用竹片写字，所以“笺”字有一“竹”。笺纸小到什么程度？文献记载“才容八行”，也就是说只能容得下八行字。一般的笺纸，长约30厘米，宽约20厘米，这是由所写的字迹大小决定的。不过尺寸并无严格的要求，可以略有出入。

鲜少有人在笺纸上试笔。在素白的笺纸上写字，大小横直不变掌握，为了落笔分行有所参照，纸面均匀整齐，这就需要印上边框、界栏、方格等。圈定范围，留出前后左右的空隙，這是边框；纵向划线，分出行次，这是“界栏”；横向再加线条，打成格子，这是“界格”。

朴实的边框和格子，虽然实用，但没有装饰作用，因而也没有观赏性与艺术性。于是，单纯的边框又发展成诸多别致的花样：比如把边框变成花框，加宽的框子里画满各种花草树木；边框的线条还可以由汉字的轮廓组成，设计巧妙，耐人玩赏。具有明显装饰意义的，还有图案式的“底纹”，那是有规律地排列同一花纹，使之布满笺面，常见的有云纹、冰纹等。“欣赏这类笺纸，人们不是直接感受它的形象之美，而是获取它所传达的意向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