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因为女人》为例浅谈当代女性的精神困惑
2017-08-10原雨
内容摘要:本文通过分析阎真《因为女人》中女主人公柳依依一生的爱情经历,揭示其命运悲剧的深层原因,探求当代女性精神困惑的原因及出路。
关键词:《因为女人》 女性 精神困惑
阎真是当代作家中写困境的高手。继他的《曾在天涯》、《沧浪之水》的描写男性知识分子的困境之后,《因为女人》这部作品,又鲜明的表现出在当代自由与欲望社会背景下,女性在物质与情感生存方面所面临的严峻困境。在这部小说中,阎真表面上描写了一个坚信爱情至上的纯情女大学生柳依依,历经各种情感磨练,十几年间挥霍青春,沦为他人情妇,最终成为怨妇的情感故事。实际上小说以男性视角直面当代女性在男权社会下用青春和身体换取金钱的生存现实,深刻地指出了当代女性的精神困惑。
小说开篇便写道“生理事实在最大程度上决定了女性的文化和心理状态,而不是相反”,因此在小说中,作者塑造的女性形象柳依依柔软脆弱,在一次次的被男人伤害后,仍选择在男人的怀抱下生活。身体和爱情的价值对于柳依依这样的女性而言凌驾于生活的一切之上,是她们身为女性生存的第一理由。起初当薛经理拿金钱诱惑她的时候,她果断拒绝了,因为在她心里还保有着崇高的理想主义爱情,所以当她遇见研究生夏伟凯时,她认定这就是爱情,是她一辈子的依靠,她义无反顾的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然而这两个人对待爱情的态度完全不同,这也正反映两性之间对于爱情和婚姻的不同。柳依依幻想纯洁浪漫、天长地久的爱情,而夏伟凯则是以性为目的的。波伏娃曾说:“对男人来说女人所表现在他们眼中的只是一个性感动物,她就是‘性,其他什么都没有。”[1]事实上,不仅夏伟凯如此,此后柳依依接触的每一个男人都是这样。这正是当代女性被性对象化的悲哀所在。就当柳依依沉迷于甜蜜的爱情时,却发现夏伟凯有关系未断的前女友,有偶遇的篮球宝贝,这样的“花花公子”显然打碎了柳依依对爱情的信仰。,对于一个女人来讲,爱情和婚姻,其实就是人生归宿和精神皈依的终极问题,柳依依的悲剧命运正根源于此。
浪漫热烈的“爱情”在物质和欲望的时代一下子就会显露出它的虚幻与苍白,女性到底要追求的心目中理想主义爱情,还是爱情背后的永久的经济依靠,是很值得拷问的。这样的精神困惑当然也是柳依依所面临的。当柳依依崇尚的爱情信仰被摧毁后,她曾试图解构神圣的爱情,试图想要反抗令她失望悲伤的生活,但是她没有像张洁《方舟》里荆华、梁倩、柳泉一样自立自强成为女强人,她还是选择依靠男人。因此她的种种努力,最后都会归于失败。柳依依对郭博士的逃离,对贾先生的拒绝,与阿裴的一夜情,真实地反映了她想反抗又无力反抗,在男权社会之下迷茫不知所措的心态。但是当一个真正强大的男人来到她的生活中时,她还是无法拒绝。秦一星要求柳依依做他的情人时,她曾痛苦地挣扎过,因为这既不是她的爱情准则,也不是世俗的道德所不允许的。但是最终她接受了秦一星,因为她既需要男人又需要金钱。情感的孤独和无止境的欲望追求本是人性的共同弱点,在《因为女人》中,在阎真男性作家的笔下,在女性对于欲望贪婪的这种淋漓尽致的冷静描述中,令人强烈而真实地感受到部分女性的精神沉沦已经到达了触目惊心的地步。当代社会中,无数已经发生和还在发生着的这样的女性悲剧告诉我们:如果一个女人把爱情作为唯一的追求和依托,把自己生活的全部希望都依附在一个男人哪怕是真心相爱的男人身上,而主动放弃寻求和争取自身独立的政治与经济地位,那就势必没有好的结局。柳依依的结局注定是沦陷,是悲剧。
当先天的年轻美貌被时光侵蚀,年老色衰的柳依依就只能又一次陷入到情感的迷茫之中,最终她还是离不开的还是婚姻。婚姻的美满是以感情为基础的,她将就的嫁给了一直追求自己的农村小伙宋旭升——既没有夏伟凯的阳光帅气也没有秦一星成熟阔气。所以结婚不是柳依依的情感出路,婚后的柳依依对宋旭升就是爱不起来,宋旭升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在他时来运转,他也选择背叛家庭,背叛柳依依。柳依依从做别人的情人,到自己丈夫找情人的怨妇,已经将青春和愛情消耗殆尽。她对无味的人生茫然了,她失去了生活的目标。她最后感叹,在这样的生活中她无路可走,这个世界没有信仰的容身之所。亲情和爱情是作者为柳依依找到的出路,可是没有独立精神的柳依依又怎会走出男人的怪圈?
阎真曾说“柳依依的命运不是一个灰色和残酷的极端,她只是我所理解的平均数。”[2]当代社会中,的确有不少自立自强的女性,但也有不少女性正如柳依依一样为了金钱,为了欲望,不惜牺牲自己的精神和灵魂,抛弃自己的信仰取悦男性。然而女性如此卑微的为男性改变真的可以解决精神困惑,获得幸福吗?要想改变女性的精神困惑关键是女性本身的变化,女性本身要有自由独立的灵魂,形成自我独特的魅力。还要有更高的生活智慧。其次也要改变社会文化,男性与女性要共同观照,共同对整个社会文化进行反思。要用强有力的道德惩戒来约束男权社会的不良风气,致力于构建男女和谐的两性文化。
参考文献
[1](法)波娃著;桑竹影,南姗译.[M]第二性:女人.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 1986.12.
[2]余中华,阎真.“我表现的是我所理解的生活的平均数”—阎真访谈录.[J].小说评论,2008(4).
(作者介绍:原雨,西北民族大学文学院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