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人际功能理论分析小说《婚礼的成员》中的成长主题

摘要：卡森·麦卡勒斯的代表作《婚礼的成员》被认为是其最成熟的作品。女性成长主题是小说的主题之一。本文将对小说中的人物对话进行人际功能分析，从而揭示小说的成长主题。

关键词：卡森·麦卡勒斯；《婚礼的成员》；成长主题；人际功能

卡森·麦卡勒斯的代表作《婚礼的成员》揭示了女性成长这一主题。国内外对其进行的研究大多局限在文学评论的角度，从语言学角度对这一主题进行的研究较少。本文旨在运用韩礼德人际功能理论对小说中的人物对话进行分析，探讨小说的成长主题。

一、人际功能理论简介

人际功能指的是语言具有表达说话者的身份、地位、态度、动机等功能，包括语气和情态系统。

语气包括陈述、提问和祈使语气。言语角色包括给予和求取。交流物包括信息、物品与服务。言语功能是陈述、提供、提问、命令。通常，陈述功能由陈述语气表达，提问功能由提问语气表达，命令功能由祈使语气表达。

情态系统包括情态化和意态化。情态化指的是以信息为交流物时，发话者从概率或者频率的角度对信息的可靠性或有效性所持的态度；意态化指的是以物品或服务为交流物时，说话者从义务或意愿的角度对交流的有效性所持的态度。情态系统中取向分为主观和客观取向。主观取向包括明确主观和非明确主观；客观取向包括明确客观和非明确客观。量值分为高、中、低量值。

二、从人际功能的角度分析小说

本文选取了小说中的三段对话为语料，对其进行人际功能的分析，探讨小说的成长主题。

（一） “Do I give you the creeps？”“You？”asked Berenice.“Do you think I will grow into a Freak？”Frankie whispered.“You？”said Berenice again.“Why，certainly not，I trust Jesus.”“Do you think I will be pretty？”“Maybe.If you file down them horns a inch or two.”（McCullers，2004：21）

第一句中，限定词 “do”和主语 “you”构成疑问语气，话语角色是求取，交流物是信息，话语功能是提问。弗兰淇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让别人感到不舒服，但是贝丽尼斯没有给出明确的回答。第二句话的话语功能还是提问。弗兰淇重复的提问表明她内心十分害怕成长为一个怪物，迫切地想要从别人那得到答案。贝丽尼斯第二次的回答运用了陈述语气的句子给予弗兰淇明确的回答。在确认自己不会成长为怪物之后，弗兰淇继续提问。在这个问题中，剩余部分 “think I will be pretty”表明弗兰淇开始注重自己的外在。贝丽尼斯的回答属于陈述语气，功能是陈述，贝丽尼斯建议弗兰淇将自己打扮的像个女孩子。在贝丽尼斯的言语中，情态助词 “certainly not”和 “maybe”实现了情态化，表达的是概率。贝丽尼斯十分确定弗兰淇不会成长为一个怪物，但她对弗兰淇会不会很漂亮持保留态度。

（二） “… she said she didnt think I looked so terribly big.She said she got the major portion of her growth before she was thirteen.She did，Berenice！”“O.K.！All right.”“She said she thought I was a lovely size and would probably not grow any taller.She said all fashion models and movie stars—”“She did not，”said Berenice.… （McCullers，2004：33）

陈述语气贯穿本段对话，话语角色是给予，交流物是信息，功能是陈述。前两句话的主语是 “she”，限定词是“said”，表达的信息是弗兰淇想向贝丽尼斯传达自己的身高并不奇怪，因为她的嫂子在这个年龄的时候身高也是这样。对话结尾最后一句话的主语是“she”，限定词是 “did”表明弗兰淇再次强调这一信息，表明其对自己的身高十分在意。对于弗兰淇的话，贝丽尼斯并没有做过多的回应，弗兰淇不满意贝丽尼斯的回应，继续转述嫂子的话，但是她还没有说完就被贝丽尼斯打断了。在贝丽尼斯说的最后一句话中，主语“she”和限定词 “did not”表明弗兰淇的嫂子并没有说那些话。由此可见，弗兰淇对自己的身高充满恐惧，她极力夸大嫂子的话，只是想以此安慰自己。

（三） “What you ought to begin thinking about is a beau.”“What？”Jasmine

asked.“You heard me，”said Berenice.“A beau.A nice little white boy beau.”“I dont want any beau.What would I do with one？”“Now you belong to change from being so rough and greedy and big，”said Berenice.“You ought to fix yourself up nice in your dresses.And speak sweetly and act sly.”“Im not rough and greedy any more.I already changed that way.”（McCullers，2004：83）

第一句话是由贝丽尼斯发出的，主语 “what...about”和限定词 “is”构成陈述语气，交流物是信息，话语角色是给予，功能是陈述。贝丽尼斯认为弗兰淇应该找一个爱人。贝丽尼斯说的第二句话虽然是陈述语气，但话语角色是命令，她命令弗兰淇接受她的建议。弗兰淇的回答属于陈述语气，表明她对爱的态度是抗拒的。“What would I do with one”是唯一一句疑问语气的句子，体现出弗兰淇对爱情感到迷茫。贝丽尼斯接下来的话属于陈述语气，传达的信息是希望弗兰淇能注重自己的外表和行为。最后两句话属于陈述语气，提供的信息是弗兰淇已经改掉了身上某些男性特征，开始学习如何表现的像传统的南方女孩。小句 “I dont want any beau”是弗兰淇对贝丽尼斯的话的回应，属于明确主观取向，量值为高量值，也体现了弗兰淇抗拒爱情的态度很坚决。

结合小说内容及上述语料分析，小说的成长主题体现的第一个方面就是弗兰淇对女性身份的态度由抗拒到接受的转变。小说中弗兰淇最初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假小子，她幻想着自己能够像男孩子一样生活工作。她热衷于假扮墨西哥牛仔的游戏，表明她对女性身份的抗拒，十分希望摆脱自己的女性身份。对上述语料的分析显示，弗兰淇后来开始关注自己的形象，在意自己将来是否会变得漂亮，并且改掉了自己身上一些假小子的特征，这些都表明弗兰淇开始正视自己的女性身份。此外，成长主题往往会涉及主人公在成长过程中对自身变化的恐惧与焦虑，弗兰淇的成长恰恰遭遇了这一问题。弗兰淇畸形的身高使得她對自己的成长充满了恐惧与焦虑。对第一段语料的分析显示，面对自己生理上的变化，她害怕自己成长为一个怪物，迫切地想要从别人口中得到答案。为了消除自己的恐惧与焦虑，她甚至夸大别人的话来寻求自我安慰。弗兰淇对爱与性的态度同样体现了小说的成长主题。第三段语料分析显示弗兰淇对待爱情和性十分抗拒。在小说的后半部分，弗兰淇开始听从建议，寻找约会的对象，但是她的约会以失败而告终。对爱情和性的失败体验使得弗兰淇对爱和性有了新的认识，由此也体现了她的成长。

三、总结

结合小说内容，基于人际功能理论进行的分析揭示了小说的成长主题。在成长的过程中，弗兰淇面临着对成长的恐惧与焦虑、对女性身份态度的转变以及对爱情和性认识的转变。小说结尾，弗兰淇开始适应成长过程中的改变。对弗兰淇的成长历程的描写反映出每一个女孩在成长过程中要面临的问题，也体现了成长是一个由迷茫到觉醒的过程。

参考文献：

[1]Halliday，M.A.K.An Introduction to Functional Grammar[M].London：Edward Arnold，2000.

[2]McCullers，C.The Member of the Wedding[M].New York：Houghton Mifflin Company，2004.

[3]庄小芬.卡森·麦卡勒斯<婚礼的成员>中的成长主题[J].黎明职业大学学报，2010.

作者简介：汪晓霞（1990-），女，山东烟台人，硕士生，主要从事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