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严治党视阈下苏共亡党研究及启示

[摘要]从严治党视阈下苏共亡党的原因包括三个方面：放弃意识形态领域阵地，党内思想严重混乱；干部队伍建设薄弱，政治纪律松散；腐败现象严重，特权阶层根深蒂固。现阶段中国共产党与历史上苏联共产党所面临的历史境遇有相似的地方：国际环境严峻，执政环境错综复杂；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党内政治生态恶化，特权、腐败现象严重。苏共亡党对当前中国共产党从严治党的启示有四点：一是加强党的意识形态工作，坚定理想信念；二是加强对干部队伍的严格管理，严明党的政治纪律；三是密切联系群众，走群众路线；四是坚决消除腐败，净化党内政治生态。

[关键词]从严治党；苏共亡党；启示

[作者简介]林建雄（1992-），男，河南新乡人，武汉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主要从事党史党建研究。

[中图分类号] D33/37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6-8031（2017）07-0006-03

100年前，列宁领导布尔什维克党发动十月革命，建立了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95年前，在列宁和布尔什维克党的带领下，苏俄人民粉碎了国内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国家的武装干涉，成立了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简称苏联；26年前，苏联共产党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宣布苏共中央自行解散，短短数月后，克里姆林宫顶上那面镰刀铁锤图案的苏联国旗，在寒风中悄然落下，苏联解体。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苏共亡党的历史向世人表明：一个政党的失败与其组织规模、党员人数无关，拥有近两千万党员的苏联共产党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土崩瓦解、轰然倒塌；一个政党的失败也与其成立时间、执政长短无关，建党九十多年、执政七十四年的苏联共产党最后失去民心，从而被人民所抛弃。以史为鉴，中国共产党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推进全面从严治党，应该十分重视苏共亡党这一历史教训，避免悲剧的发生。

一、从严治党视阈下苏共亡党的原因回顾

邓小平曾指出：“中国要出问题，还是出在共产党内部”①。关于苏联解体的原因可能有无数个，但造成这一悲剧的内因则是苏联共产党的治党不严，最终导致苏联共产党的变质。这一内因，对苏联解体这一悲剧的最终形成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一）放弃意识形态领域阵地，党内思想严重混乱

现如今回顾苏共亡党的历史，不难发现，苏共失败的首要因素就在于其逐步放弃了意识形态领域的阵地，摒弃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指导，首先从思想上瓦解了自己。习近平指出：“苏联为什么解体？苏共为什么垮台？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意识形态领域的斗争十分激烈，全面否定苏联历史、苏共历史，否定列宁，否定斯大林，把思想搞乱了。”②在历史上，列宁所提倡的高度重视党内意识形态工作的优良传统没有在其后的苏共领导人那里继承下去。先是由于忽视意识形态工作，致使苏共内部思想日益僵化。在戈尔巴乔夫执政后，不仅没有重视意识形态工作，而是直接放弃了意识形态领域阵地，放弃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指导，用“民主的人道的社会主义”代替了马克思列宁主义，引发了党的指导思想的多元化。这种追求所谓党的指导思想多元化行为直接导致了党内思想混乱，广大党员理想信念动摇，背弃政治信仰，最终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二）干部队伍建设薄弱，政治纪律松散

干部队伍建设薄弱，政治纪律松散是苏共亡党的又一重要因素。一方面，苏共历史上长期实行绝对的干部任命制和领导职务终身制，不但使干部制度失去活力和竞争力，而且使大批党员干部对党和国家的前途命运悲观失望，人心涣散，从而产生了一批蜕化变质、只在乎自身权力和利益的特权阶层，他们在党和国家遇到困难时，并不是为党和国家、为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着想，而更多考虑的是维护自己的既得利益，将党的事业置之于度外。另一方面，苏共执政后期，在“公开性”、“民主化”的号召下，苏联共产党摒弃了民主集中制的原则，容许党员公开发表与党组织决议不同甚至相反的意见，使党的政治纪律变成了摆设，“一些党员甚至领导层成员成了否定苏共历史、否定社会主义的急先锋，成了传播西方意识形态的大喇叭”③，大大削弱了苏联共产党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使一个历经九十多年风风雨雨、执政七十多年的大党老党轰然倒塌。

（三）腐败现象严重，特权阶层根深蒂固

苏共亡于腐败，己经成为不可置否的事实。习近平指出：“近年来，一些国家因长期积累的矛盾导致民怨载道、社会动荡、政权垮台，其中贪污腐败就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④。蘇联共产党执政后所存在的对领导人的个人崇拜、干部职务终身制和干部直接任命制，致使各级领导人能够以言废法，这种没有制约的权力必定会引发严重的腐败。腐败现象的大肆蔓延致使苏共党内形成了一个有着共同利益的特权阶层，这个阶层的出现严重阻碍了苏共的发展，割断了苏共与人民之间的联系，使苏共渐渐失去了活力。因此，在某种意义上，苏共的覆灭就是这一阶层的“自我政变”。随着苏共内部特权阶层的日益壮大，这一阶层所掠夺的权力和财富之大，使其感到社会主义和共产党的招牌变成了束缚，不便其掠夺更多的权力和财富，企图进一步改变国家政治制度来使其所掠夺的财富和权力合法化。因此，当叶利钦提议解散苏联时，一个代表着全世界无产者理想和前途的党，曾经辉煌无比的苏联共产党便顷刻瓦解，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二、中苏两党相似的历史境遇

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二次全会上指出：“我们国家无论在体制、制度上，还是在所走的道路和今天所面临的前所未有的境遇，都与前苏联有相似或相近乃至相同的地方。弄好了，能走出一片艳阳天；弄不好，苏共的昨天就是我们的明天”。苏共亡党虽然已经过去了26年，但客观审视现阶段中国的世情、国情、党情，会发现苏联共产党曾经的处境与中国共产党当前的处境有着不少相似的地方。

（一）世情：国际环境严峻，执政环境错综复杂

苏联解体后，国际社会主义运动跌入低谷，国际格局深度调整，包括英美在内的不少西方国家，依然或明或暗地保持着与中国的意识形态对抗并继续推行和平演变战略。邓小平曾告诫全党要警惕西方一些国家“对社会主义国家搞和平演变”、“打一场无硝烟的世界大战”⑤的企图。众所周知，苏共亡党虽然是内因引起的，但是外因的影响也是无法低估的。西方国家所采取的和平演变战略也是苏共亡党众多原因中不可忽视的一个部分。同样的，中国也面临着严峻的国际环境，当前一些西方国家不断渲染“中国崩溃论”、“中国威胁论”等论调，对我国反面宣传和虚假报道频现，这种现象既可能是对中国历史文化和现实政策不了解，出于一种误解和偏见，也可能是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意图在国际意识形态领域向中国发起挑战。不可否认，在未来一段时期内，我国依然要面临着逐步扩大的意识形态攻击与西方文化的渗透，国内外舆论阵地争夺将更加激烈。这就要求中国共产党必须从严治党，坚定理想信念，科学判断国际形势，提高应对国际危机和风险的能力。

（二）国情：改革进入攻坚期和深水区

现如今，中国进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决胜阶段，改革步入攻坚期和深水区，中国共产党也走到了一个关乎党和国家命运的十字路口，改革的每一步都牵连甚广，至关重要。在历史上，苏共亡党悲剧的发生，既有历史遗留性因素也有直接现实性因素。如果说苏联模式的积弊是苏共亡党的历史遗留性因素，那么戈尔巴乔夫改革中出现的重大失误，使党和国家偏离了正确的方向，从而诱发了潜在的各种矛盾，使苏联陷入了全面危机之中，则是苏共亡党的直接现实性因素。在中国改革步入攻坚期和深水区的今天，社会各群体利益矛盾更加错综复杂，更加难以协调，群体性事件频发，如何改革、怎样改革是现阶段特别值得关注的问题，习近平多次强调：“胆子要大，改革再难也要向前推进，敢于担当，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步子要稳，方向要一定要准，行驶一定要稳。”⑥这些都要求中国共产党必须从严治党，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导向，不断完善利益协调整合机制，如此才能够化解矛盾，协调各方，顺利度过改革的攻坚期和深水区。

（三）党情：党内政治生态恶化，特权、腐败现象严重

现阶段，由于各方面监督缺位和乏力，致使一些领导干部凌驾于组织、集体之上，特权现象十分严重。特权现象会极大损害社会的公平正义，引发人民群众的强烈不满，侵蚀党的执政根基。中国共产党虽然没有形成像苏联共产党中那种稳固的特权阶层，但形形色色的特权现象并不少见，大大小小的既得利益集团严重阻碍了我国政治经济社会的发展。此外，随着市场经济的深入发展，党内的腐败案件表现出易发多发的特点，这几年党内所查出的腐败案件，危害之严重，政治影响之恶劣，令人触目惊心。党内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问题日益突显，保持党的先进性和纯洁性难度日益增大，精神懈怠、能力不足、脱离群众和消极腐败的危险突出地出现在全党面前。这就要求中国共产党必须从严治党，以零容忍的态度惩治腐败，保持高压态势，净化党内政治生态，营造出良好的政治氛围。

三、从严治党视阈下苏共亡党的启示

英国著名历史学家汤因比曾指出：“从文明衰落所造成的痛苦中学得的知识可能是进步的最有效的工具”。苏共亡党的历史教训告诫我们，中国共产党决不能走苏共亡党之路。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推进全面从严治党，中国共产党应该从苏共亡党这一历史悲剧中汲取教训，获得启示，避免悲剧的发生。

（一）从严治党必须加强党的意识形态工作，坚定理想信念

苏共初期是以马克思列宁主义为指导思想的，然而由于执政后期忽视意识形态领域的建设工作，导致指导思想逐渐演变为多元化，广大党员、干部逐渐丧失了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最终在西方和平演变的强势攻击下改旗易帜。现阶段，随着科技的发展，尤其是互联网的广泛使用，西方敌对势力对我国的渗透活动越来越隐蔽，既是对我国的意识形态工作的严峻挑战，也是对广大党员、干部能否坚持理想信念的重要考验。习近平多次强调：“思想上松一寸，行动上就会散一尺。”⑦以苏为鉴，中国共产党在从严治党中必须加强党的意识形态工作，坚定理想信念。

加强党的意识形态工作，坚定理想信念，首先是要强化思想理论武装工作，引导广大党员、干部用马克思列宁主义及其中国化成果武装头脑，把牢思想上的“总开关”，真正做到指导思想先进，理论武装先行。其次是在意识形態领域内，要坚决抵制各种错误思潮，把握住意识形态工作的主导权，苏共就是在各种错误思潮的冲击下瓦解和覆灭的，中国共产党应该吸取苏共的教训，牢牢占据意识形态领域的阵地，引导广大党员、干部明辨是非，敢于亮剑，坚定立场。再次是要注重对党员的党性教育和道德教育，通过党内教育和党内生活引导广大党员、干部讲党性、顾大局、守纪律，补理想信念之“钙”，提高党性修养，筑牢思想根基，增强政治定力。

（二）从严治党必须加强对干部队伍的严格管理，严明党的政治纪律

苏共的失败向世人表明，真正搞垮苏联共产党的并不是所谓的“重要人物”而是那些蜕变为利用手中权力攫取财富、将党的事业置之度外的大大小小的党员干部。党的干部是党的事业的中坚部分，是人民的公仆，也是一般党员群众思想和行为的引导者和示范者。邓小平曾多次指出：“党是整个社会的表率，党的各级领导干部又是全党的表率。”⑧管住、管好了干部，就为从严治党打下了坚实的根基。加强对干部队伍的严格管理，一是要严把干部选拔的入口关，坚决防止“带病提拔”。二是要疏通淘汰关，把不符合要求的党员干部撤换下来，保持干部队伍的新陈代谢、健康发展。三是要严格干部队伍日常管理，加强监督，一旦发现问题，立刻处理，绝不姑息。

此外，从严治党还必须严明党的政治纪律。苏联共产党早期在有二十多万党员时可以建立苏联，在有二百多万党员时可以挫败德国法西斯的进攻，而在有近二千万党员时却亡党亡国。其中一个重要因素就是政治纪律动摇了，谁都能够言所欲言、为所欲为。因此，从严治党必须要严明党的政治纪律，每个党员尤其是领导干部都要以党的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为准绳，明白哪些事情可以做，哪些事情不能做，用党章规范自己的言行，同中央保持高度一致，维护中央的权威。只有如此才能够将中国共产党锻造成为战无不胜、无坚不摧的无产阶级政党，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坚强领导核心，避免苏共当年从内部瓦解的悲剧。

（三）从严治党必须密切联系群众，走群众路线

历史和现实多次证明，决定一个政党、一个政权命运的关键因素是人心向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来，面对苏共亡党以及世界上一些执政多年的老党大党倒台的历史事件，胡锦涛指出：“要深刻吸取世界上一些执政党兴衰的教训，越是长期执政，越要防止脱离群众的倾向。”⑨世界上首个社会主义国家亡于脱离群众、不得人心，虽然这不是所有因素，但却值得中国共产党深思。因此，从严治党必须继承和弘扬党同与人民群众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优良作风，走群众路线，密切关注党与群众的关系问题、人心向背问题，只有如此，才能完成全面从严治党这一“赶考”新任务。

密切联系群众，坚持走群众路线，首先是要树立群众观念，时刻牢记人民是历史的创造者，是推动历史发展的关键力量，也是党要干成事所必须紧紧依靠的关键力量。二是要时刻关注群众的利益，把实现人民的幸福摆在党的首要位置，聆听群众的心声，解决群众的困难，全心全意把关系群众利益的事情办好，一心一意为群众答疑解惑、排忧解难。三是要自觉接受群众的监督，充分认识到群众中孕育着丰富的治国理政、管党治党的智慧，让群众当“纪委”，让权力在阳光下运行。四是要做到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断推进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着力整治“四风”，将“问政于民、问需于民、问计于民”落到实处。

（四）从严治党必须坚决消除腐败，净化党内政治生态

苏共亡党的原因之一就是没有及时治理腐败问题，任其发展。随着特权现象的出现和权贵阶层的形成，腐败现象不断滋长，严重污染了党内政治生态，侵害了党的肌体。苏共内部虽然发现了腐败的严重性，但却以消极态度对待，并没有采取实际行动来消除腐败，从而断送了党的前途。人民群众是党执政的根基，而腐败现象的滋长则是最大的失民心，政治生态的污染则是党执政基础最严重的动摇。习近平指出：“自然生态要山清水秀，政治生态也要山清水秀”⑩，只有消除腐败、净化党内政治生态，国家才能够长治久安，政党才能够凝聚人心，党的执政地位才能够得以巩固。

防止和消除党内腐败现象，净化党内政治生态，首先是要以零容忍态度惩治腐败分子，保持惩治腐败的高压态势，坚持“三严三实”，“苍蝇”、“老虎”一起打，下大气力拔“烂树”、治“病树”、正“歪树”，做到有腐必反、除恶务尽。其次是要健全反腐制度建设和监督管理，坚持问题导向，针对权力配置、权力运行中突出存在的问题，进行制度创新，逐步形成一套健全有效的反腐制度体系。再次是要培养与选拔党和人民需要的好干部，把信念坚定、为民服务、勇于奉献、洁身自好作为选人用人的重要导向和考评干部的重要标准，使真正能够代表人民利益的、党和人民需要的好干部大量涌现出来，给党注入新的生机与活力，使政治生态的净化拥有更多的内生性动力。

恩格斯曾指出：“伟大的阶级，正如伟大的民族一样，无论从哪方面学习都不如从自己所犯错误的后果中学习来得快”?。拥有8800多万党员、建党96年、执政68年的中国共产党必须深刻汲取苏共亡党的教训，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和高度的自觉。在现阶段，世情、国情、党情的深刻变化，使得从严治党的任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紧迫。中国共产党要想成功地应对国内外各种挑战，如期实现“两个百年”奋斗目标，就需要认真吸取苏共亡党教训，坚持从严治党，努力解决好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拒腐防变和抵御风险能力两大历史性课题，做到“为之于未有，治之于未乱”。

[注释]

①⑤邓小平文选（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②③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

④习近平.紧紧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学习宣传贯彻党的十八大精神——在中共中央政治局第一次集体学习时的讲话[N].北京：人民日报，2012-11-19.

⑥习近平谈治国理政[M].北京：外文出版社，2014：101.

⑦习近平.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上的讲话[N].北京：人民日报，2014-10-09.

⑧邓小平文选（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2：177.

⑨孙飞.认真学习贯彻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和十七届中央纪委四次全会精神[M].北京：中国方正出版社，2009：113.

⑩习近平总书记系列重要讲话读本[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122.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