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和党人怎么了?
2017-07-27DavidBrooks
David+Brooks
在过去两个月,特朗普政府和国会中的共和党提出了一项预算方案和两项医保方案,它们都会夺走核心共和党选民的利益,尤其是工人阶级选民。而在此期间,特朗普的支持率却保持不变,一直在40%左右。同一时期,共和党也成功保住了国会中的许多席位。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工人阶级保守派似乎总在给自己的经济利益投反对票?
我试图从18世纪和19世纪的历史中寻找答案。许多特朗普支持者生活的地方曾经是美国的边境地带。边境生活是脆弱、危险、孤独和残酷的,一不留神就可能遭遇灾难,所以纪律和自立至关重要。那里基本的生活方式就是危险的根本条件,要靠自我约束、节制、自控和道德心的精神力量才能挡住危险。今天这些地方已经不再是边境城镇,但其中的许多地方仍然介乎于传统秩序和极端混乱之间。
比如,我有个朋友是一名狂热的特朗普崇拜者。他以兼职调酒和兼职家庭装修谋生,同时还从事各式各样奇怪的工作,他的大部分收入是不用申报的。他给自己开了一个不错的储蓄户头,但是全靠自己积累,没有任何长期保障可言。
这与当年艰苦的边境生活并没有太大区别。这些地方的许多人看待自己的社区,跟外交政策上的现实主义者看待世界的方式是一样的:都将其看作对于资源的无畏争夺。这是一个艰苦的世界,一个没有幻想的世界,一个由冲突构成现实的世界。
这些地方时常推崇的品质,雪莉·罗宾·莱特温曾称之为强大品质:“正直、自给自足、精力充沛、勇于冒险、独立思考、忠于朋友、嫉恶如仇。”
造成最大麻烦的罪恶并非社会罪恶—比如不公正、不文明等等,而是源于个人罪恶—懒惰、自我放纵、酗酒和乱搞男女关系。而如今,混乱经常会找上门来。实际上很少有人能够遵守他们宣讲的自律守则。赌一宿钱或者其他事情都可能带来改变人生的坏选择。况且,每个街头都能看到社会不安定的力量:占残疾人项目便宜的懒惰者,吸毒者,以及虐待妻子的人。
这些地方的选民本可以利用一些帮助。但是这些美国人,和大多数美国人一样,是在基于他们对于如何成就伟大国家的看法投票。这些选民,和大多数选民一样,相信人们的价值观才是国家健康发展的关键。在他们看来,政府没有强化优秀的品质,相反,还在破坏它们—养成榨取政府项目的依赖性,让人不用为错误付出代价进而继续犯下更多错误,以及妨碍道德规范的形成。
在这种观点下,培养自立品质的唯一方式就是斗争。遥远的政府专家们想要缓解艰苦对人们的影响,殊不知艰苦才是自立的学校。慈悲的政府有可能将人们变成雪片。
社会学家阿莉·霍奇柴尔德在其所著的《自己国度里的陌生人》一书中引用了一个来自路易斯安那州的女子的说法,她抱怨防止儿童开启的药品包装和强制性安全带法规。“我们让他们扔飞镖,在他们身边抽烟,”女子说到自己的孩子,“他们都能活得很好。而现在就好像要给孩子戴上头盔、护膝和护肘他們才能玩滑梯。”
霍奇柴尔德的书是对工人阶级保守派为何投票反对更多政府项目的思考。她强调,这些人认为政府就是腐化人们的武器。她认为,这些选民可以投票反对自己的经济利益,但他们会投票支持自己的情感利益,支持能够分享自己情感的候选人。
他们认为大政府的支持能够提供短期救助,但是对于作为繁荣核心的价值观来说,这是长期的毒药。你我或许不会同意这个理论,但它是一个貌似合理的理论。任何想要设计政策帮助工人阶级的人,必须确保他们沿着优秀品质的足迹前行,而不是抹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