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感的丧失与建构
——陶诗空间诗学研究
2017-07-24吴玉莹
吴玉莹
(暨南大学 广东 广州 510632)
地方感的丧失与建构
——陶诗空间诗学研究
吴玉莹
(暨南大学 广东 广州 510632)
本文从空间诗学的视角出发,对陶渊明的诗歌进行梳理分析,从逻辑上厘清诗人在其空间书写中从地方感的丧失到建构地方感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陶渊明一开始企图从现实生活中求得地方感,但却始终一直处在仕与隐的纠结徘徊中,最终明白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实现其兼济天下的远大抱负与身心自由舒畅的统一。在现实中求索地方感失败后,诗人转而在诗学世界中虚空所处空间以及心灵的一切杂物,获得诗学空间感。但仅有广泛的空间,有时难免会略感孤独。为此,诗人对诗歌创作再进行改造,在诗学境界营造一个高雅而舒适的居处环境,书写自己易于满足的生活态度以及自觉追寻的游赏之乐,从而排解空间的宽广带来的清冷以及获得身心的栖息地,最终实现高度的自由与身心安灵的统一,形成独特的诗学地方感。本文探究陶渊明诗歌创作中这一独特的空间诗学规律,从而为陶诗的研究提供一个新视角。
陶渊明;空间诗学;地方感
空间是事物、现象存在的场所,是人具体生活的场所。空间是人的心理需求,社会身份地位的特殊需求和精神上的灵性需求。①在广大空虚而无所不包的空间中,一切存在的事物都有意义。而文字中的空间往往表达作者无法对读者直接陈述的概念,即一些隐藏的概念。作者从他想表达的真实空间中的某些经验或理念,去设定文学符号,或经由对现实经验的转化与隐喻性过程,来传达作者想要表达的内心观念。从这个角度来看文学作品中的空间书写,创作者呈现在文学作品中的空间,不仅是客观存在,更被赋予了特定的价值和意涵。因此,在文学作品中的空间书写,很大程度上是创作者基于现实空间之上的另一种内在投射。陶渊明诗歌中的空间书写,或是诗人真实生活的记录,或是其性情的抒发,更或是两者兼有。葛晓音曾指出陶渊明诗歌中对空间景物的描写是“直承汉魏古诗由情见景的传统而来”,并言其“将意中之景和实有之景融为胸中一片天趣”。②孔子云:“诗可以观。”③这不仅是指从诗中可以看到社会生活的反映,也包括从诗中可以观察到诗人的面貌。因此,陶渊明诗歌中的空间书写是透过诗学世界的空间建构来传达其内心的自我情感与价值认同。从这个层面来看,诗歌的空间书写也就成为我们了解诗人的另一种重要途径,我们可以透过对诗作中的空间描写的分析,来窥视诗人投射在诗作中的深刻意蕴。
空间是开放的,具有自由性,但处在空旷的空间中,人没有任何依附,缺乏必要的安全感与归属感;地方是一种特殊的空间,是一种具有规范的空间,具有意义、价值且被强烈认同的空间。人总向往空间的自由,渴求空间感,但又在广袤的空间中寻求可供身心安顿之处,寻求一种具有归属感、安全感的地方,且在这个地方中获得地方感;然而,人在地方中获得地方感以后又想超越地方本身的规范所带来的约束,寻求更大程度的自由。在现实生活中丧失了人生的方向和意义后,作者可以在文学作品中藉由开放、自由的空间来建构一个具有意义和价值的理想世界。从这个层面来讲,文学作品中的空间是可以建构的,具有一定程度的虚拟性;而地方是人的居所或经常性有活动涉入的场所,具有现实性。文学作品中空间的虚拟,是源于现实生活中人生意义的丧失。陶渊明在现实地方中难以实现既享受身心自由舒畅,又获得颇具安全感、归属感的栖息地,并在现实生活迷失了自我,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在这种情况下,诗人开始在诗歌创作中尝试建构出不同的空间,并最后在其居处空间和游赏空间中创作出其在现实地方中无法获得的理想境界。
本文从空间诗学的视野出发,以段义孚《经验透视中的空间和地方》一书为主要的理论依据,对陶渊明诗中的空间描写进行梳理分析,考察陶渊明诗歌中空间书写所展现的书写策略与空间诗学规律。在分析中,笔者发现,在逻辑上,陶渊明诗歌中的空间书写呈现出一个由地方感的丧失到最后在诗学空间中建构独特的地方感的规律:陶渊明的五仕五隐是其在现实生活中探求地方感的努力尝试,但现实不但没有给诗人带来自由和归属感,反而让其感到失望与痛苦;现实地方感的求索以失败告终后,陶渊明转而在诗歌创作中探寻身心的自由,进而在诗歌创作中形成无拘无束的诗学空间感;但空间感仍不能满足诗人内在的对安全感和归属感的渴求,在不断追求真正自我和升华人生的过程中,诗人最终在其诗歌创作中获得身体和心灵的栖息地。经历了一个追寻现实地方感到诗学空间感再到诗学地方感的过程后,陶渊明在其诗歌的空间书写中建构了一个理想的世界,摆脱了现实地方的矛盾,真正实现了人生自由与身心安顿的统一,实现了人生的价值。
1 空间、地方与地方感
根据人文主义地理学家段义孚的观点:一方面,空间是一种自由的符号,具有开阔性,表达了“未来”和“开启”的积极含义;另一方面,空间也表达了自由被威胁的可能,给人们带来了茫然不安之感。“坏的(bad)”这个字的原义就是开敞,而开敞又凸显了被暴露和易受攻击。开阔的空间中没有可以依循的指标,就像一张白纸,缺乏了人文意义的一定的典范和形式。④而人们要过上美好的生活,一定程度上需要依赖空间的这种开敞性与自由,这样才能更好地接触不同的人事,获得各种各样丰富的人生经历。
“地方”(place)这个词汇,在论述中,亦可被译作“场所”或“地点”。更精确地说,“地方”是一种特殊的“空间”,“封闭的空间和人文性的空间称为‘地方’”。⑤人文主义地理学的代表者瑞夫等认为:
经由人的居住,以及某地经常性的活动的涉入;经由亲密性及记忆的累积过程;经由意象、观念及符号等意义的给予;经由充满意义的“真实的”经验或动人事件,以及个体或社区的认同感、安全感及关怀的建立;空间及其实质特征于是被动员并转形为“地方”(place)。⑥
因此,地方是人的居所或经常性有活动涉入的场所,如家宅、寺庙、山顶、椅子等;亦是被个体视为:“一个意义、意向或感觉价值的中心;一个动人的、有感情附着的焦点;一个令人感觉到充满意义的地方。”⑦相对于文学作品中的空间而言,地方是具有现实性的;地方是人在现实生活中感到有意义、有价值、有情感附着的焦点。当作者在现实生活中失去了这样的焦点,他可以通过在文学世界中建构一个理想的空间来弥补现实生活的缺憾。
总的来说,空间给了人自由感与空旷感,但又因没有具体可循的价值规范,人处在空间中缺乏归属感与安全感;地方建立了价值体系和规范,人在地方中有具体可循的规律,有可依附之处,但地方也给人带来了一定程度的束缚。“在开放空间中的人强烈地寻求可以安顿的地方,在严密被庇护的地方独处的人寻求突破而进入广大的发展空间。”⑧人类既需要空间,也需要地方,二者不可或缺。人时常追寻空间带来的自由,但在一望无垠的空间中又缺乏依赖与归属,这时人又想摆脱地方的约束而拥有地方的安全感与归属感。而在文学创作中,具有自由性的空间是可以被作者根据所需而建构的;且这种建构,往往是源于作者在现实生活中寻不到具有意义、价值和情感附着的地方。
据人文主义地理学者的观点,对地方的认同,包含价值的认同和情感的认同,即为“地方感”(sense of place)。地方感是个体和社会在历史的特殊情境下,不断辩证互动的过程中逐步形成的。任何活动的参与,都隐含了一个人连续性构成和再构成的地方感。因而,每一个个体的地方感,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当独特的。作者在现实生活中找不到地方感后,可以通过文学创作的建构,虚拟一个具有生命存在意义的空间来满足内心精神上的灵性需求,弥补现实中难以获得的地方感。人都需要地方感,然而又并不满足于地方感,在获得地方感的同时又想超越地方感。人想要地方带来的安全感与归属感,又想要空间的自由。这在现实地方中难以实现,而在艺术创作中却可以实现。艺术创造在艺术境界对地方感再建构,摆脱了地方的规范约束,并在获得安全感、归属感的同时又使人拥有了空间的自由。
一般而言,“一个具有公众象征感的地方比较适于和较大的单元连接——人所居住的城市、区域或国家。而一个有关怀领域的地方感,则比较适于和较小的单元连接——如某人所住居的房间的角落,或都市的街道、农庄或乡下的村落。”⑨由此可见,地方基本上是具有固定位置以及可辨认的固定形式,它使我们能够感知到自己在世界中的定位。因而,人们对地方的探寻,往往就是他寻找自我价值和人生意义的过程;对地方的认同,则是归属感的基础。当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寻得具有生命意义和价值地方时,作者便可以在文学创作的世界中建构其强烈向往和认可的空间,进而获得地方感,这就是本文所谓的“地方感建构”。然而,在形成具有作者人生倾向和情感附着的空间之前,作者会在其作品中创建出形形色色的空间,有些也许并不是其理想的文学空间,但这是创作者在文学创作中建构理想空间的必经过程。相反,当人们感觉在现实中迷失了自我,无法找到认同感,缺乏归属感,那就意味着他陷入了“地方感丧失”的状态。为了探索地方感,陶渊明一开始在现实地方中徘徊追逐,五次进入仕途,又因无法获得自由和归属感而五次归隐。在五隐五仕中,陶渊明在现实中追求地方感以失败告终,转而在其诗歌中寻求地方感。诗歌的创作给予了诗人无限的空间,任其自由发挥、思想翱翔,因而诗人在诗歌的空间书写中获得诗学空间感。但诗人并未因此满足,他仍在不断的摸索中,去追寻真正的身心栖息之地,最终在其诗歌创作中建构出可以实现其人生自由与身心安顿两者统一的空间,获得独特的诗学地方感,实现了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2 “地方感”的丧失与建构
本章第一节从诗人五仕五隐的现实经历出发,指出陶渊明五仕五隐是其在现实中寻找人生归属,探求地方感的过程。第二节根植于陶渊明的诗歌,从诗歌中的空间书写分析陶渊明在对黑暗的现实失望后,如何在诗歌创作中摆脱世俗的束缚,营造一片让身心自由自在的广袤的空间,获得诗学空间感。然而,在空间的无边无际的空间中,诗人找不到可供依靠的地方;第三节探究陶渊明如何在艺术境界对地方感再建构,使自己在摆脱地方约束的同时身心得以安稳栖息,最终在诗学空间实现了人生自由与身心安顿的完美结合,建构了陶渊明独特的诗学地方感。
2.1 徘徊中探求现实地方感
2.2 创作中求索诗学空间感
在现实生活中探求地方感失败后,诗人转而在艺术世界求索,在诗学境界中获得身心的自由自在,形成独特的诗学空间感。
然而,主动关闭居处空间,清除内心的杂念,这所呈现的空荡,也可能会带来孤独、冷清之感,如陶渊明诗歌中:“萧索空宇中,了无一可悦!”(《癸卯岁十二月中作与从弟敬远》)而“静寄东轩,春醪独抚。”(《停云》其一)“偶影独游。”(《停云》)“怅恨独策还。”(《归园田居》其五)“连雨独饮。”(《五月旦作和戴主簿》)“猖狂独长悲。”(《和胡西曹示顾贼曹》)“日暮犹独飞。”(《饮酒》其三)等多次出现的“独”体现了其孤独之感。林文月析陶渊明孤单感时言:
陶渊明自己也表示:“白日掩荆扉。”(《归园田居》其二)“长吟掩柴门。”(《癸卯岁始春怀古田舍》其二)“荆扉昼常闭。”(《癸卯岁十二月中作与从弟敬远》)关了门,就阻隔了与外界交往的路径,诗人就在一定的空间中,因没有直接与别人交往而陷入孤独状态。再者,诗人在其居处空间中所建构的自由空间,把空间里的一切杂物排空,空间可以允许外物的自由进出,虽然获得了高度的空间自由感,但也因为过于空旷、自由而略感孤独,找不到可依靠之处。因而,陶渊明在寻得诗学空间感的时候又开始在诗学世界里继续努力追寻生命的归属,探求一份安稳。
2.3 建构独特的诗学地方感
诗人想要获得地方感,但在获得地方感的同时又想超越地方感,摆脱地方感带来的束缚。诗人渴求地方带来的安全感与归属感,又想要空间的自由。这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实现,而在艺术创作中可以实现。为此,诗人在其诗歌创造在中对地方感再建构,在享受空间带来的自由的同时,摆脱了地方的规范约束,真正实现了人生自由与身心安顿的统一,形成了陶渊明自己独特的诗学地方感。
环绕在诗人居处空间附近的游赏活动是诗人自觉追寻的,在游赏空间中诗人获得愉悦归属感,进而排解了广泛的自由而带来的空旷孤独。诗人游乐于山泽林野,在游乐中感受到了大山湖泊的永恒,顿悟追名逐利的劳累与栖身自然的欢娱。外在的名利都是暂时的、渺小的,人生如梦,最终都“归空无”,而自然却是永恒的、有震撼力的,因而诗人将自己的身心托付于自然,在自由自在的游乐中与自然融为一体,使自己的身心依附于自然,归属于永恒。“山涧清且浅,可以濯吾足。”在林野中洗净双足,洗净污秽,洗净心灵,使身心更纯净自然。游赏东郊,高远缥缈的云气笼罩着整个空间,南风吹拂,吹绿了欢欣载舞的苗儿,诗人悠然自得、随心适意的情怀跃然于诗学世界中。在这个诗学境界里,即便空间是无边无际的,但整个时空和诗人的思绪有着同样和谐的韵律,这是诗人自觉追寻自由下地方感的努力尝试。诗人与友人游周家墓地的柏树下,并以超然的心态勘破俗谛,消除对死亡的畏惧心理,开怀畅饮,奏乐助兴,在诗学世界里尽享人生之超俗与欢乐。选择在墓地这一容易令人伤感的地方进行书写欢愉,实属诗人诗歌创作的书写策略。诗人在其建构的诗学空间里,因有自由感的存在,可以任心绪自由畅翔、身体自由游赏而不受外物的羁绊,因此诗人面对墓地也能不陷入伤感,反而能“为欢”。更进一步,诗人在墓地中寻找人生乐趣时候,有知己好友陪伴,不至于茕茕前行,在广袤的空间中有人共享乐怀,可以排遣过度空旷的空间带来的孤独感。在无边际的自由空间里,诗人还进行着登高赋诗、亲友聚饮等高雅舒怀的活动,进而在自由广阔的空间中有所秉承,排解了孤独感,并且获得了依靠。
2.4 本章小节
本章重点分析了陶渊明在现实地方中受挫后转而在其诗歌中建构出形形色色的空间,并在最后明确建构出能让自己身心自由与人生安顿统一的空间。在此过程中,诗人先在现实地方中努力追寻人生的栖息地。五仕五隐的努力失败后,诗人转而在诗学世界中虚空所处空间以及心灵的一切杂物,摆脱现实生活中的束缚,进而获得诗学空间感。广阔的空间虽然有无限的自由,但又缺乏了可供身心依赖的归属感。为此,诗人在其所建构的诗学空间中营造出一个高雅而舒适的居处环境,书写自己易于满足的生活态度以及自觉追寻的游赏之乐,从而排解空间的宽广所带来的清冷以及获得身心的栖息地,最终实现高度的自由与身心安灵的统一,形成独特的诗学地方感。然而,在梳理诗人诗歌的创作时间与其独特诗学地方感的形成过程中,笔者发现陶渊明的空间诗学规律与其创作周期并无明显的线性对应关系。诗人在其诗歌的空间书写中时而表现出喜好的倾向,时而又陷入徘徊纠结的状态,且这种情况一直伴随陶渊明的一生。因而,陶渊明诗歌中的空间书写会出现同一时期、同一诗歌的两个层次的现象,如上文中《归园田居》这一诗组同时体现了诗人诗学空间感与诗学地方感的建构过程。也就是说,陶渊明地方感的丧失与建构是其在现实地方中碰壁后转而在诗歌创作中建构理想空间的逻辑上的过程。
结语
本文从空间诗学的视野出发,将陶渊明诗中的空间描写进行梳理分析,考察了陶渊明诗歌中空间书写所展现的书写策略与空间诗学规律。陶渊明诗歌中的空间书写从逻辑的角度来看,大致呈现出由地方感的丧失到最后在诗学空间中建构独特的地方感的空间诗学规律:起初,诗人在现实生活中努力探寻地方感,试图获得可供身心栖息之地,但却始终一直处在仕与隐的纠结徘徊中,最终明白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实现其兼济天下的远大抱负与身心自由舒畅的统一。在现实中求索地方感失败后,诗人转而潜心于诗歌创作之路,在诗学世界中虚空所处空间以及心灵的一切杂物,任自由的身心栖息在自由的空间中,广阔的自由自在,获得诗学空间感。但仅有广泛的空间,有时难免会略感孤独和缺乏依靠。为此,诗人继续努力,对诗歌创作再进行改造,在诗学境界营造一个高雅而舒适的居处环境,书写自己易于满足的生活态度以及自觉追寻的游赏之乐,从而排解空间的宽广带来的清冷以及获得身心的栖息地,最终实现高度的自由与身心安灵的统一,形成独特的诗学地方感。陶渊明这样一个书写策略,不仅为身处在黑暗混乱社会的自身寻得真正的排解苦闷、寻求愉悦自在的妙法,而且也为后世士人突破现实残酷与内心追求之间的矛盾带来独特的人生模式,对后人产生的很大的影响。本文从空间诗学的角度切入,分析了诗人这一独特的书写策略,从而为陶诗的研究提供一个新视角。
注释:
① 段义孚着,潘桂成译:《经验透视中的空间和地方》,国立编译馆,2006年,第53页。
② 葛晓音:《山水田园诗派研究》,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93年,第79页。
③ 杨伯峻译注:《论语译注》,北京:中华书局,1980年,第185页。
④ 段义孚着,潘桂成译:《经验透视中的空间和地方》,国立编译馆,2006年,第49页。
⑤ 同上,第49页。
⑥ 参见<结构历程和地方——地方感和感觉结构的历程>,收在夏铸九编译:《空间的文化形式与社会理论读本》,明文书局,1988年,第120页。
⑦ 同上,第119-120页。
⑧ 同上,第50页。
⑨ 参见<结构历程和地方——地方感和感觉结构的历程>,收在夏铸九编译:《空间的文化形式与社会理论读本》,明文书局,1988年,第120页。
⑩ 沈约:《宋书》,北京:中华书局,1974年,卷九十三列传第五十三,第2286-2290页。
[1] 段义孚着,潘桂成译.经验透视中的空间和地方[M].国立编译馆,2006.
[2] 葛晓音.山水田园诗派研究[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1993.
[3] 杨伯峻译注.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0.
[4] 朱自清.朱自清经典大全集[M].北京:中国华侨出版社,2010.
[5] 萧望卿.陶渊明批评[M].开明书店,1947.
[6] 加斯东·巴舍拉.空间诗学[M].张老师文化事业股份有限公司,2003.
[7] 郭熙.林泉高致[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3.
[8] 夏铸九编.空间的文化形式与社会理论读本[M].明文书局,1988.
[9] 沈约.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10] 袁行霈.陶渊明集笺注[M].北京:中华书局,2003.
[11] 房玄龄.晋书[M].北京:中华书局,1974.
[12] 袁行霈.陶渊明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7.
[13] 孙全文,陈其澎.建筑与记号[M].明文书局,1986.
[14] [清]郭庆藩辑,王孝鱼整理.庄子集释[M].北京:中华书局,1961.
[15] 林文月.山水与古典[M].纯文学出版社有限公司,1997.
吴玉莹(1992-),女,汉族,广东清远人,暨南大学文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古代文学。
K901.6
A
1672-5832(2017)07-025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