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庄子》的精神境界
2017-07-21张矩红
摘要:《庄子》书中包含着非常深邃的思想,给人们展示出无比广阔的精神自由境界,即追求生命自由的精神境界。“道”是追求生命的最基本范畴;“安命无为”是追求生命自由的理想方式;“逍遥而游”是追求生命自由的心灵境界。《庄子》追求生命自由的精神境界对于我们现代人的精神修养有其深刻的借鉴意义。
关键词:道;无为;逍遥游;精神修养
庄子生活的战国中期,正处于大变革的过程中,新兴的地主阶级和没落的奴隶主阶级正进行着殊死的激烈斗争。一方面,长期的诸侯割据,造成连年的战祸,民不聊生,社会动荡;另一方面,是人们像发疯一样追逐财富和权利,物欲横流。我认为《庄子》的本意只有一个,即追求生命自由的精神境界。整个《庄子》一书无疑都是围绕这个观点而展开的。
安命无为的目的,是要达到“逍遥而游”的境界,庄子的“逍遥游”是庄子自由观的灵魂,也是他的人生哲学中的最高境界。所谓“逍遥”,是要达到彻底的解放,即不受任何束缚的自由自在。但在现实世界中,人们不但受到自然条件的约束,如生死、疾病、春夏秋冬等,而且還受到社会条件的约束,如道德、法律等。但作为人具有肉体和精神两个层面。“逍遥”指超越形体,超越现实世界的精神,最终实现精神上的彻底自由,心灵上的彻底逍遥。要实现自由与逍遥,其首要前提是要除去心灵所受的物质束缚。
庄子将心灵所受的束缚,称之为“有待”,有所依赖或有所期待。解除束缚便是破除“有待”。庄子用四种不同境界的人来描绘由“有待”进入“无待”的过程。“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冷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庄子·逍遥游》)对于第一种人,可以说是为社会事物与名誉所束缚者,所以宋荣子笑他们;但宋荣子虽然对世俗的荣誉无动于衷,但他也只是能够很好的把握在己之德与身外之物的区别而已;正是他有所区分,故仍未摆脱世俗之束缚,因为有区分则有限制,只有无区分才能超越限制;列子虽又高了一个境界,他不在有所区分,但因有所依赖,即“御风而行”,故不能进入逍遥。
关于“待”许多专家指出,庄子所说,是精神有所依赖而受到压抑折磨等。庄子对于“待”所做的批判提出了“无待”,是从统一与“道”的天、地、人这个整体出发,又回归到这个整体的。在《逍遥游》中,庄子揭示出人的精神和生活不能摆脱的局限:“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从而使人的精神和生活总是栖息于“有待”的处境当中!对此,庄子提出:“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这是庄子对所崇尚的真正逍遥的完整概括:“天地”、“六气”即指宇宙、人间整体,“正”与“辩”则指处于动态平衡的整体之“道”,即自然之道,而“游无穷者”,是“独于天地精神往来”,是从“有待”到“无待”的超越。《逍遥游》篇所谓的“逍遥无待”即脱去了任何生命障碍和拘束的绝对自由的精神境界。
庄子强调“乘物以游心”。“物”即是外在的物;“乘”即凭借;“游心”即心游,心灵的自由。外物只是人得心游的凭借或根据,心游才是最宝贵和关键的,才是目的。《史记·老庄申韩列传》中写到“楚威王闻庄周贤,使使厚币迎之,许以为相”,庄子不为所动。“惠子相梁,庄子往见之,或谓惠子曰:‘庄子来,欲代以相”。(《庄子·秋水》)而庄子将卿相之位比作腐鼠;舜以天下让善卷,善卷曰:“余立于宇宙之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吾何以天下为哉?”(《庄子·让王》)庄子所作所为,所赞所鄙,都是在赞颂一种自由、自主、自在的精神,都是为了追求一种宁静而又淡泊的精神生活。
庄子也以树“有用而早死,无用而长存”的道理来表达他所欣赏的逍遥画面。“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漠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庄子·逍遥游》)在俗人看来是无用的东西,在“至人”看来却是有大用。树“无用”才能大,才能无碍得以逍遥。庄子也感叹游鱼出游之从容,羡慕蝴蝶的翩翩飞舞,庄子对它们的赞颂,就是对自由自在的赞颂。
庄子说:“体尽无穷,而游无朕,尽其所受乎天,而无见得,亦虚而已。”(《庄子·应帝王》)达到了虚空的精神境界,便可以实现精神的遨游。在这个境界里,人无“时空”之限,无“是非”执着,无“情感”牵绊,完全超脱与自身的形体。因而,心是虚静的,又是自由的。这就可以实现精神上天、地、人合一。所以,庄子说:“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鳌乎大哉!独成其大。”(《庄子·德充符》)
所以,“逍遥游”的主体是人的心灵,达到“逍遥游”的境界是庄子所认为的最高人生境界,这时的人就进入一种虚空清澄的状态,感觉好比站在空中俯视众生一样,尽可以遨游天地六合,任意驰骋于宇宙之中,无拘无束,无牵无挂,任何外物都不能扰心,一切外物都可遗弃。这样就实现了心灵与宇宙,人与自然的统一。
参考文献:
[1]李小华.《庄子·人间世》中的“尽年”主题——兼谈《庄子》的自然观与生命观[J].名作欣赏(古代文学)2010.10中旬刊
[2]张文渊.从“不畏死”到“齐生死”——谈谈庄子的生死观[J].社科纵横2012年11期
作者简介:张矩红(1966.08.31)女,民族:汉,籍贯:山西省忻州市,学历:本科,单位:山西省忻州市忻州粮校。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