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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越剧《探春》改编的得与失

2017-07-14郑琦

艺苑 2017年3期
关键词:探春戏曲红楼梦

郑琦

【摘要】 《探春》是由陆军、薛允璜改编,浙江省余姚艺术剧团演出的一出越剧,以探春为主角,在改编过程中,剧作家从探春理家、抄检大观园、远嫁等角度进行编排,使之成为一部结构完整,情节严密的戏曲作品。

【关键词】 《探春》;戏曲;《红楼梦》;越剧

[中图分类号]J82 [文献标识码]A

自《红楼梦》诞生至今的200多年时间里,关于其戏曲的改编演出层出不穷。仲振奎的《红楼梦传奇》为红楼戏曲改编之滥觞,随后又出现以梅兰芳的《黛玉葬花》、荀慧生的《红楼二尤》为代表的京剧,徐玉兰、王文娟的《红楼梦》为代表的越剧,两派的演出都曾盛极一时。但无论是京剧或是越剧以及昆曲,其中以探春为主线的戏都属凤毛麟角。据笔者所见资料来看,清一代似未有相关戏曲上演;民国初年,冯叔鸾曾作《搜园》(又名《探春怒打王婆子》)[1]254,但遗憾的是,此剧未曾有机会正式出演。近年来,关于探春的戏曲开始得到了一些剧作家的关注,如由赵燮雨创作、安庆市剧院出演的黄梅戏《红楼探春》(又名《千里东风一梦遥》),上海越剧院编排的红楼小戏《探春别母》,再如本文将要讨论的由陆军、薛允璜创作、浙江省余姚艺术剧团演出的《探春》。

《探春》于2013年首演,后又于2014年推出修改版,均取得了不错的成绩。2014年的修改版相比于第一版,剧情更加连贯、合理,细节也精益求精,故本文将以2014修改版为对象进行探讨。探春是我们在小说《红楼梦》中十分熟悉的一个角色,历来关于这一角色的讨论也褒贬不一。探春出身于贾府,是贾府的三小姐,本应是受尽宠爱的千金,但却因庶出身份且生母十分“阴猥鄙陋”而让这位颇有野心的三小姐在贾府举步维艰。但她并不满足于仅仅做个安分守己的贵族小姐,她是有一番野心和才干的,她曾说:“我但凡是个男人,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2]752她对自己庶出的身份耿耿于怀,曾说“我只认得老爷太太”,尊卑观念在她的脑海中根深蒂固。评论家对此也颇有微词,如姚燮曾道:“探姑娘之待赵姨,其性太漓,不可为训。”[3]170在小说中尚且有如此争议的人物,在戏剧表演中既要符合观众心中的期待又不可脱离原著的精神,必是难上加难。越剧《探春》的编演可以说是该剧种对探春这一人物形象的首次尝试,放在整个《红楼梦》戏曲史上也是寥寥无几。编剧抛开传统的宝黛悲剧爱情线,把目光投向这朵带刺的玫瑰花,也是独具匠心。以下,笔者将从结构、内容、唱词三个方面探讨越剧《探春》的得失。

一、结构完整,逻辑清晰

探春的戏并不好排,因为《红楼梦》小说中关于探春可以成戏的部分并不多,有关的章节也分布零散、缺乏连贯性,很难编排为一场完整的戏,如果按照小说中的章节来编排,就会变成几个没有内在逻辑关系的故事组合成的一出戏,观众也会有不知所云之感。如何在有限的情节里在探春身上挖掘戏剧性,可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为此,编剧着手于探春与赵姨娘的关系,紧紧围绕两人之间微妙的母女关系来展开情节,塑造人物形象。剧作家陆军、薛允璜先生省去了小说中主要人物,如林黛玉、晴雯等统统没有出现,只是通过宝玉的唱词交代了他们的结局:“金钏投井晴雯死,司琪撞墙血淋漓,大姐进宫大梦归,二姐误嫁惨遭欺,心里一个林妹妹,也被逼得吐尽血,流干泪。魂儿归西。”这样的写法虽然少了观众耳熟能详的几个人物,但是也使全剧主线突出,矛盾集中。从小说到戏曲的改编实际上是艺术表现方式的转变,这就要求在改编过程中既要尊重原作,把握住原作的精髓,又要符合戏曲改编的原则和形式,小说注重描写的细腻,文笔的韵味,而戏剧则要求在一定的时间空间内通过冲突来推动情节发展,这就要求在改编过程中舍弃一些繁琐、无用的对话和情节。在此次改编中,编剧大胆取舍,从探春理家直接入手,作为开场,学术界对探春的一系列研究无疑为剧本改编者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和思路,也帮助戏曲改编者在纷繁复杂的小说中找到最能体现探春性格特点的情节,全剧共八场,第一场《接令》,主要交待了人物,凤姐小产不能主事,王夫人将当家的令牌交予探春,命其暂代凤姐理家。第二场《除弊》,赵姨娘为其兄赵国基索要丧葬费四十两,探春按规矩办事只给二十两,并废了少爷小姐们的多余开销,在大观园实行分包分管政策。第三场《闹事》,是过场戏,老妈子们喝醉酒闹事被王夫人杖责,由此引出元妃娘娘送给贾母的沉香佛珠丢失,王夫人命人抄检大观园。第四场是《抄检》,凤姐奉王夫人之命抄检大观园,王善保家的不知好歹搜三姑娘的身,被探春打一耳光后闹事。第五场《审珠》,有人举报是赵姨娘偷了贾母的沉香佛珠,凤姐命探春审理,上演了一场女儿审亲母的戏码,最后探春助赵姨娘洗冤,元春病逝。第六场《夜祭》,探春的独角戏,探春祭奠元春,感叹自己对贾府命运、对自己命运的无可奈何。第七场《交令》,探春被贾政许给边疆海岛人家,探春交还当家令牌。第八场《别离》,探春出海远嫁,赵姨娘哭送。其中《抄检》《审珠》《别离》三场戏为高潮戏,凝缩精炼地演绎了探春这一人物形象,可以看出改编者基本是按照原著的情节顺序进行改编拓展,温婉缠绵,擅长表现儿女情长的越剧本就与《红楼梦》十分契合,且该剧结构完整,有头有尾,从探春理家始至其远嫁终,将这位有志有才的三小姐的形象呈现在观众面前。

二、合理取舍,矛盾集中

《审珠》是本戏的一个高潮,戏剧改编中,在不脱离原著主题的基础上,虚构一些合理情节,加入编者自己的理解,可以使小说更适应戏曲的舞台,也为演员的发挥提供了一些空间和想象。这场戏中,剧作者对原作进行了一个很大的改动。因赵姨娘屡次带头与下人喝酒赌钱,代理家政的探春不留情面地罚了赵姨娘三个月的月规钱,又质问赵姨娘是否偷拿贾母的沉香佛珠,憤愤不平的赵姨娘教训女儿,在王熙凤面前狠狠的打了探春一个耳光,身为主子的探春被“半个奴才”的赵姨娘羞辱,这不能不说是给这位自尊心极强的三小姐一个重重的打击:“头遭儿挨一巴掌,痛切切更是惊惶惶,忍住了,热辣辣,一巴掌,强咽下,苦涩涩,泪一腔,她伤心怨我不叫娘,我养育之恩未敢忘,命里庶出不怨娘,还我自尊该体谅。”倾诉了她庶出的委屈和不甘,以及对赵姨娘偷拿贾母的沉香佛珠的怨愤,同样的,这一巴掌也是赵姨娘在发泄这十八年的恨和怨,亲生的女儿人前人后只肯叫她姨娘,这种种的痛苦化为一个耳光呈现在观众面前,是探春与赵姨娘母女强烈情感碰撞的火花,也是对封建礼教下的嫡庶制度的控诉。

小说中抄检大观园是因搜查“绣春囊”一事,在越剧《探春》中,将抄检大观园的原因改编为元妃娘娘送给老太太的佛珠被盗,故而抄检大观园,后又怀疑为赵姨娘所为,探春帮赵姨娘洗冤。《审珠》一场戏的添加,让探春与赵姨娘这条全剧最重要的主线连贯起来,使得最后的探春与赵姨娘重归于好的结局显得自然不做作,合情合理,观众不会有突兀之感。也使全剧戏剧冲突加强,探春身为当家小姐对亲生母亲进行审问,这本身就十分有看点,吸引观众的目光,这一场戏的加入,很好的表现出探春果敢正直的气度和临危不乱的能力,正如王昆仑对探春的评价:“具有政治风度的改革者”[4]68,这场戏的添加应该是这出剧中最出彩的一处神来之笔。

在红楼梦的诸多女性人物中,赵姨娘似乎是最一无是处的一个,她毫无一点可取之处,满嘴脏话,浅薄鄙陋,她与下人打架,陷害凤姐和宝玉,曹雪芹对她充满鄙夷不屑,但是在剧作家的改编下,赵姨娘的形象焕然一新。在原作中,面对探春的远嫁,赵姨娘表现得冷漠而又自私:“如今老爷接了去,我倒干净。想要他孝敬我,不能够了。只愿意他象迎丫头似的,我也称称愿。”[2]1374似对探春毫无母女之情。但在陆军、薛允璜两位先生的改编后,在最后一场《别离》中,赵姨娘已呈半疯癫状态,面对着探春竟不断询问:“你是谁啊”,但内心还是记挂着女儿,并将一腔怨气唱出:“我十八年的怨气,没处出,没处诉,老娘十月怀胎,酷暑严寒,求佛求医,死里逃生,血流满地,生你养你,抱你喂你,盼你长大,少受闲气,谁知你人大心大,只认老爷太太,不认亲生母亲,还怨我恨我,责我骂我,偏房下贱,身份低微。”这一番倾诉,让观众对她除了憎恶外,更多了些同情和惋惜。赵姨娘是被整个封建大家庭罪恶的等级制度和畸形的母女关系所逼疯,是被整个社会压抑的环境所压垮,这样的安排,将封建大家庭的罪恶描绘得更加淋漓尽致,具有深刻的悲剧性,摆脱了高鹗所续写的结局,使探春和赵姨娘的人物形象都更加完整,探春并非“只捡高枝儿飞”,赵姨娘也并非真的对女儿毫无感情,在女儿要远嫁之时,又细心为女儿整理嫁衣,看到这一幕不禁让人十分动容。

探春面对已经疯癫的赵姨娘,终于喊出了一声“娘”,这样的改编对于戏剧表现来说,具有很好的效果,将母女和解相认作为全局的最高潮和情绪渲染点,是非常高明的,既保证了戏剧作品的完整性,又符合观众心理,算一个比较完满的结局。但是对于表现原著精神来说,我认为探春认母这一情节还值得商榷。探春是一个有英豪气概的女子,从小说来看,她也曾说:“我只认得老爷太太”,试问,这样一个将尊卑嫡庶看的如此重要的人,会轻易向赵姨娘妥协吗?即使她最后认了赵姨娘为母,也不绝会以自责和后悔的方式去展现:“人前对你冷冰冰,我心里也是泪纷纷,女儿生为侯门千金,只能自扫低微阴影,这种种无情,我也实实痛心。”这样忏悔怯懦的话,与“才自精明志自高”的三小姐的气质有些相差甚远了。

从全剧看来,《夜祭》这场戏也十分值得称道。这场戏算是探春的独角戏,也是她的内心独白,通过祭奠她的大姐元春之逝,哀叹自己的命运:“葬玫瑰好似送姐妹,祭玫瑰好似祭自己,枉有一腔热血情,不是男儿空欢喜,枉有满腹济世志,生不逢时步难移,如今是,欲探春色春不归,嫩株痛折冰雪地,笑自己开源节流除宿弊,哪晓得,梁柱蛀空,大厦倾倒扶不起,大观园,又添新冢葬芳菲,只留得,枯枝败叶西风里。”这段独白展示了探春坚强隐忍的个性,她哀而不伤,悲且不怨,一向开朗疏阔的她,面对自己即将远嫁的命运,虽然无奈,但并不悲情。这段独白也暗示了贾府衰败的命运,“大厦倾倒扶不起”,没落萧条的景色,贾府已物是人非,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贵族之家一去不复返了。

某些改动有合理性,但也有些遗憾。作为戏曲改编,本剧强化了探春与王熙凤的矛盾,在小说中,王熙凤对探春是赞赏的,她曾对平儿说:“好,好,好,好个三姑娘,我说他不错,只可惜他命薄,没托生在太太肚子里……将来不知道哪个有造化的,不挑正庶得了去。”言谈间对三姑娘颇为赞赏,希望她能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但是在本剧中,王熙凤的形象却被单一化了,她与探春变为敌对关系,对探春的理家也不甚在意,毫不赞同,这样的改编,把整个封建礼教对人的残害归结到王熙凤个人的独揽大权、自私冷漠中去,将王熙凤形象脸谱化,突出了凤姐自私贪婪的一面,而忽视了她对姐妹们十分关照体贴,能力强、个性直爽、幽默风趣的一面,这样的改编将探春的悲剧归结于凤姐及王夫人,忽视了封建礼教的罪恶性,缩小了整出剧的格局。再如,在《夜祭》一场中,后半段与1958年徐进版《红楼梦》红楼梦黛玉焚稿一场唱腔几乎一样,难免会让观众有出戏之感,有些唱腔很熟悉,可以说是经典越剧《红楼梦》的大杂烩,可以从中听出《葬花》《焚稿》《问紫鹃》等徐王派的经典曲调。而探春与林黛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性格特征,探春的曲调应该有自己的风格和特点。

三、雅俗共赏,典雅清新

对于戏曲的唱词来说,首先应做到通俗易懂,在这基础上,尽量的富于文采,正如1958版越剧《红楼梦》编剧徐进所说:“唱词要一刹那就能抓住观众,引起共鸣。”[5]157越剧《探春》的唱词基本能做到雅俗共赏,越剧在与小说原著的结合中发挥民歌唱词语言的特点,对人物的气质和性格做了一个完整的展现,小说中一些精彩的语言也被剧作家所采用,如《抄检》一回中,探春那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让人印象深刻:“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甄家,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知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在剧中,唱词对小说原著做了一个基本的还原,词意合一,在抄检大观园那样的环境下由探春唱来,配合音乐,不禁让人感到十分悲戚。

戏曲是面对普罗大众的,越剧更是发源于农村,生长于农村,所以唱词首先应做到直白明了,直抒胸臆。赵姨娘的唱词能充分体现出这一特点,在第二場《除弊》中,赵姨娘唱道:“盼来当家女,一场空欢喜,偏房处处受人欺,想不到,亲生女儿,爬到老娘头上去,你不要装聋作哑假痴迷,欺人太甚便是你,莫忘了,我十月怀胎生下你,我死了兄弟,赏银倒比别人低,赵国基是你亲舅舅,减银一半我不依,你羽毛未干掌权柄,如今你,尖酸刻薄,刻薄尖酸,六亲不认忒势利。”这段唱词中,改编者紧紧围绕赵姨娘蛮横俚俗的个性特征,结合着具体情境,在赵姨娘不甘心自己只得到20两赏银正在无理取闹的气氛中,通过直白通俗的语言,展示了赵姨娘与女儿探春激烈的矛盾冲突,这样的唱词是符合赵姨娘身份和气质特征的,编剧在理解原著人物精神特征的基础上,充分结合越剧唱词语言的特点,在表现效果上淳朴自然。

越剧《探春》的唱词能够紧紧把握人物的性格特征,而性格语言又是在戏剧冲突中展现的,本剧有一条重要的戏剧冲突线,就是探春与王熙凤的矛盾,在《抄捡》《审珠》两场中表现出来:(探春唱):“二嫂子,这代理管家我也当不了,嫂子现在身子也好了,这令牌也该还你了。”(王熙凤唱):“三妹,我可不是来讨令牌的,你快收起来,走吧,我们到别处去吧。”(探春唱):“慢!你们可细细搜明白了,若明日再来,我就不依了。”(王熙凤唱):“既然丫头们的东西都在这里,就不必搜了。”(探春唱):“你倒会说话,连我的箱柜都打开了,还说不必搜了,明日敢说我护着丫头们,不许你们翻了。你还是趁早明说,若要翻,不妨再翻一遍。”(王熙凤唱):“好了好了,翻过了,连你的东西都查看明白了。”这段对白是在王熙凤带着王妈气势汹汹地抄检大观园过程中的一段对白,在剧中,王熙凤和探春代表着两股截然不同的势力,王熙凤笑里藏刀,独揽大权,探春秉公办事,正直清廉,但是这样一个强势霸道的角色却独独怕了探春三分,从这场对白中来看,王熙凤尽管依然赫赫扬扬,威风八面,但面对探春的不畏强权的英豪之气,她也不得不收起霸道,好言相说了,口语化的对白表现了二人在矛盾冲突下的不同个性,唱词的表现与人物性格相得益彰。

越剧由浙江小山村发展而来,进入城市后,在保留口语化的同时,部分唱词语言也由原先的乡村俚语变得典雅清新起来。这一点在越剧《探春》中也有体现。在《夜祭》一场中,探春通过触景生情的方式进行情感抒怀,唱词典雅大方,语言清新优美:“带刺有何罪,生来多正气,花容月貌本多余,一步步,逃不了,风刀霜啼,祭玫瑰好似祭自己,枉有一腔热血情,不是男儿空欢喜,枉有,满腹济世志,生不逢时步难移,如今是,欲探春色春不归,嫩株痛折冰雪地。笑自己开源节流除宿弊,哪晓得,梁柱蛀空,大厦倾倒扶不起,大观园,又添新冢葬芳菲,只留得,枯枝败葉西风里。”这段唱词体现了越剧的醇厚典雅,具有文学性。这场戏与黛玉葬花似乎很相像,表面上似乎都是葬花,但人物情感表达内容有着很大差别,黛玉祭的是自己,而探春祭奠的却是整个家族的没落和衰亡。这部剧也由探春的个人悲剧上升到了对整个贾府的悲剧,“梁柱蛀空,大厦倾倒扶不起”是探春对贾府命运的预判,身为贵族小姐的她看到自己的家一步步自取灭亡,怎能不绝望。哀婉伤感的唱词配上经典越剧《红楼梦》的王派唱腔,探春“才高命薄”的人物形象得到进一步升华。

结 语

综上所述,越剧《探春》是红楼梦戏曲史上罕见的对探春这位人物形象的涉及,其主题思想是通过演出探春这位贵族小姐的一生影射封建礼教的罪恶和封建社会的没落,在编排过程中,陆军、薛允璜两位剧作家在遵循《红楼梦》小说基本框架的基础上,对探春与赵姨娘的关系作了大量的渲染,将封建礼教下罪恶的嫡庶制度进行了强化,通俗又不失韵味的唱词使本戏锦上添花,成为一部结构清晰、内容完整、唱词优美的精彩越剧。

参考文献:

[1]谷曙光.民国“红楼戏”稀见史料论札[J].红楼梦学刊,2015(3).

[2]曹雪芹,高鹗.红楼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8.

[3]一粟.古典文学研究资料汇编·红楼梦资料汇编[G].北京:中华书局,1963.

[4]王昆仑.红楼梦人物论[M].北京:北京出版社,2004.

[5]徐进.浅谈越剧艺术的个性特色[G]//重新走向辉煌——越剧改革五十周年论文集.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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