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英语学习者情感词汇的心理表征*

胡卫星，粟进英

中国英语学习者情感词汇的心理表征*

胡卫星，粟进英

(国防科学技术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湖南长沙410074)

通过3个独立实验用于探索中国英语学习者的情感词汇心理表征，并试图发现英语情感词与具体词、抽象词之间存在的异同。实验结果发现:中国英语学习者的情感词较抽象词更容易回述;情感词表征的概念在具体性、形象性和语境通达性方面都不同于具体词和抽象词，它们比抽象词更加具体、比抽象词更容易产生镜像和语境;它们所诱发的反应词与刺激词之间的语义关系也少于具体词和抽象词。这些都可以说明，尽管存在学习环境、语言文化的差异，中国英语学习者的情感词不同于具体词和抽象词，应当被当作一个单独的词类来看待。

情感词;具体性;形象性;语境通达性;语义联结

正如Oatley和Johnson-Laird(1998)指出，“情感是人类心理和社会活动的中心。”［1］近年来，在国外的心理语言学界，有不少学者从事情感现象的研究，关注情感在不同的语言和文化中的表达，对人类记忆中情感词汇的基本属性［2－6］进行深入的探讨。在国内，部分学者对汉语情绪词汇［7－8］、英语学习者的情绪词汇使用情况［9］、情绪对词汇记忆的影响［10］、英语学习者情绪词汇的记忆效应［11］等进行探讨。但是，英语和汉语属于两种不同的文字系统，有着不同的文化内涵，而且中国学习者是在一种非自然的环境下学习英语，因此，有必要对中国英语学习者的情感词汇进行深入而全面的研究，而这方面研究的基础就是情感词汇的心理表征。

一、研究背景

传统的心理语言学往往把心理词汇分成两个类别——具体词和抽象词，认为具体词因其具体性效应较抽象词更容易被识别和回述，且更容易使人联想其语境。这种具体性效应可以通过双编码模型［12］53和语境通达性理论［13］得以解释。

双编码模型将语言和镜像两个系统都考虑在内，用于解释词型效应中具体词和抽象词的区别。Paivio将语言发生器分为两类:具体词发生器和抽象词发生器［12］57。和语言发生器对应的镜像发生器包括所指镜像发生器和无名镜像发生器。具体词不仅在两个语言体系的语言发生器中得到表征，而且还在镜像系统中得到表征;相反，抽象词只在语言体系的语言发生器中得到表征，在镜像系统中没有表征。正因为镜像在具体词的储存和提取过程中起到的作用，具体词比抽象词能产生更为深刻的印象。

语境通达性假设也可解释具体词和抽象词的词型效应。该假设认为，如果一个单词的语境信息容易被获得，这个单词就容易被回述，而这些语境信息包括个人的经历或者知识。因此，在仅提供孤立的单词的情况下，受试更容易获取具体词的语境信息，因而更容易被回述。

以往关于具体词、抽象词心理表征的调查都倾向于让受试从不同维度对单词的特征进行等级排序，如Paivio等(1968)在具体性、形象性和意义方面的等级测试［14］，Gilhooly和Logie(1980)在形象性、具体性、熟悉度和歧义度方面的等级测试等等［15］。在这些研究中，情感词往往被划归到抽象词的范畴之下。但是，近年来Altarriba等一系列的研究表明，英语母语者的情感词和情感负荷词①情感词是直接用来指出某一特定的情感状态(如happy，angry)或者过程(如to worry，to rage)，以及起到描述(She is sad)或表达情感(I feel sad)的功能的单词。本文中用到的都是情感词。情感负荷词则是那些不直接指向情感，但是能表达(如jerk，loser)或诱发说话者情感的单词(如cancer，death)。在其表征、加工和回述方面都有别于具体词和抽象词。

Altarriba，Bauer和Benvenuto的词汇联想测试表明，情感词产生的刺激词数量最多，抽象词次之，具体词最少，因此他们预测，具体词是最容易提取，而情感词是最难提取的［2］578－602。在有关词汇提取的文献中，Anderson发现与某一概念相连的路径越多，从某一路径提取信息的难度也就越大［16］470。Altarriba和Bauer还发现:情感词表征出的概念比抽象词更加形象、也更容易使人联想到某一语境，但较抽象词更不具体;而与具体词相比，情感词在形象性、具体性和激活语境方面都要差一些。因此，情感词有其独特的属性，“把情感词划归到抽象词范畴之下的做法会增加或减少抽象词切实的具体性效应。”［3］407

这些研究把结论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即:对于英语为母语的学习者而言，无论是从具体性、形象性还是语境通达性方面，还是从其储存或提取方式来看，情感词都是一个单独的词类，应当从抽象词中分离出来。但是，张淑静指出，二语心理词汇和母语心理词汇有着系统性差异［17］。那么，对于英语为二语的中国学习者来说，由于其学习环境和思维方式的不同，以及母语的影响，情感词是否具有抽象词的特征，其表征方式是否有特别之处。本研究将通过三个相互独立又相互关联的实验来找到问题的答案。

实验1的自由回述旨在调查二语情感词是否和抽象词、具体词具有相同的记忆属性。实验2的等级测量用以调查这三类词在具体性、形象程度和语境通达性方面的差异。实验3的自由联想测试旨在探讨情感词在联结方式上与具体词和抽象词的异同。

二、实验与讨论

(一)实验1

1．受试

该实验受试为国防科技大学一个自然班的40名非英语专业二年级学生。他们都是通过高考录取，学习英语的时间为7年，大部分都已参加全国非英语专业的四级考试，可视为中级英语水平学习者②本研究确定中级英语水平学习者为研究对象的原因在于，他们经过十年左右的英语学习，已经掌握了一定数量的英语情感词汇，且对于这些情感词汇的内涵有一定的了解。。

2．调查工具及步骤

该实验参考了Altarriba和Bauer的表1［3］389－410，但因为考虑到Altarriba和Bauer的受试为英语母语者，他们使用的词表中有部分是本研究中受试不熟悉的词汇，所以仅选取了受试所熟悉的词汇。词表由三类单词类型构成(抽象词、具体词和情感词)。每一个类型都由20个单词组成，其词频和单词长度大致相当，见表1。在每一类单词的前后分别有两个缓冲词，用于减少首要性和近现性效应。抽象词类的缓冲词是easy，effort，travel和finish，具体词类的缓冲词是dragon，money，card和rice，情感词类的缓冲词是excited，lonely，pride和upset。因此，受试看到的是24个单词，但只有中间20个单词参与计分。

实验材料用Visual Basic 6．0编写，分为练习部分和正式实验部分。练习部分有10个单词，包括抽象词、具体词、情感词三个类别。正式实验部分的单词分为3组，分别是抽象词、具体词和情感词，每组20个。单词呈现的背景为黑色，字体为白色，保证每个受试都能看清楚。每个单词呈现的时间为5秒钟，在所有单词呈现完毕以后，受试凭自己的记忆力尽可能地写下看到过的单词(不一定要按照呈现的顺序)。在各个词类的测试之间，受试有充分的时间进行回述。笔者使用看—写法的原因是，由于缺乏自然的语言学习环境，中国学生平时读写英语的机会要多于听说，他们的听说能力差而读写能力相对较强，另外，在以前众多的研究中读写法也硕果累累，而且省时、易操作，所以本实验采用读写法收集数据。实验1用到的词表如下:

情感词:angry crazy pleasant happy grateful glad depressed delighted disappointed hopeful discouraged afraid cheerful love sad surprised mad anxious joy annoyed．

具体词:machine airplane flag basket clock apartment scissors building balloon magazine sock cigar dog newspaper castle girl rope elephant boat factory．

抽象词:height patience freedom health capability aid humor wealth win advice drama wisdom attitude culture justice nonsense honor noise obey heaven．

3．实验结果及讨论

通过单因素方差分析(ANOVA)检验受试对具体词汇、抽象词汇和情感词汇进行自由回述的平均值，结果如下。受试正确回述具体词汇的平均值为12．4(SD=3．17)，抽象词汇的平均值为9．3(SD= 3．53)，情感词汇的平均值为11．7(SD=3．06)。

单因素方差分析检验结果(见表1)显示，F值为9．848，显著水平达到了．000，说明对三组词汇进行回述的平均值之间有显著性差异。

表1 单因素方差检验结果表(ANOVA)

从事后多重比较检验结果(见表2)可以看出，具体词汇和情感词汇之间的概率为．590，未达到显著水平，说明二者之间的差异并不明显;而抽象词汇与具体词汇、情感词汇平均值差异的概率分别为．000和．007，达到了很高的显著水平，说明它们之间的差异非常明显。

表2 事后多重比较检验结果表(Multiple Comparisons)

从这一结果，首先可以确定这3类词汇之间存在差异，以往把情感词汇归入抽象词汇范畴之下的作法有欠妥当，其储存和激活都可能与抽象词不同。双编码理论认为，具体词较抽象词更容易被回述是因为具体词有一个镜像与之相连。那么，情感词是否也和具体词一样有一个镜像系统，从而比抽象词更容易被回述呢?另外，从语境通达性假设的角度来看，情感词是否较抽象词有更多的语境与之相关联呢?

在实验2中，从具体性、形象程度和语境通达性这三个方面的等级测量来调查这三类词的差异。假设情感词比抽象词更容易激活其镜像和语境。这一假设部分建立在以往关于脸部表情的普遍性研究上。许多跨文化的研究发现，至少有六种情感(愤怒，恶心，害怕，快乐，悲伤和惊讶)的面部表情具有普遍性［18－19］。另外，双编码理论认为，具体词和情感词可能储存在两个表征系统下，而抽象词只储存在一个表征系统下。比如，具体词lion会让人产生狮子的镜像，情感词fear会使人想起一副受到惊吓的面孔，但是抽象词fact却很难让人产生镜像。如果情感词在具体性、形象程度和语境通达性方面的得分与其它两类词不同的话，就进一步证明了它的独特性。

(二)实验2

1．受试

该实验受试为国防科技大学3个自然班的120名非英语专业二年级学生，其学习情况与实验一的受试完全相同。

2．调查工具及步骤

等级测试中的60个词汇(每类词各20个)均选自Altarriba和Bauer(2004)389－410，其词长和词频均相当，实验2用到的词表如下:

情感词:angry satisfied excited calm lonely secure sorry curious love hurt eager uncertain thankful joy nervous serious confident stupid mad cheerful．

具体词:shirt cloud mirror machine animal apartment newspaper basket eagle building poison mouth cigar elephant thief forest piano nurse crown garden．

抽象词:danger chance attitude patience pressure weight capable freedom fault ability method impression permission noise height advice truth justice waste nonsense．

要求40名受试分别对3个量表(具体性、形象程度、语境通达性)进行等级测量，从1分(非常抽象、很难形成镜像、很难想到某一语境)到7分(非常具体、很容易形成镜像、很容易想到某一语境)进行选择。每一个量表的说明部分都给出了示例，并由老师进行详细的解释，以保证每位受试明白其任务。

3．实验结果及讨论

实验2是一个3×3的方差设计，比较受试对3种不同类型单词的具体性、形象程度和语境通达性的差异。其中被试内因素为3种等级量表，被试间因素为不同的单词类型。

表3 三类单词在具体性、形象程度、语境通达性方面的平均得分

表4 被试内对比检验结果表(Tests of Within-Subjects Contrast)

表3显示了3种不同的单词类型在具体性、形象程度、语境通达性方面的平均得分。具体词在这三个方面的平均值分别为:具体性(6．025)、形象程度(6．405)、语境通达性(5．780)，情感词的平均值为:具体性(3．275)、形象程度(4．820)、语境通达性(4．795)，抽象词的平均值为:具体性(2．780)、形象程度(2．820)、语境通达性(3．115)。这一结果表明，情感词的概念表征比抽象词要更为具体，更加形象，也更容易获取语境，但是在这三方面都不及具体词。

(单词类型)3×(等级量表)3的方差分析表明(见表4和表5):等级量表这个变量有显著效果(F (2，57)=25．233，p=．000)，单词类型同样也有显著效果(F(2，57)=110．506，p=．000)。单词类型和等级变量之间的交互效应也具有显著性(F(4，114)=18．989，p=．000)。

表5 被试间对比检验结果表(Tests of Between-Subjects Contrast)

该结果证实了笔者的假设，即情感词在具体性、形象程度、语境通达性方面都不同于具体词和抽象词，且它们之间的差异具有显著性。同时，该结果也进一步说明了实验1结果的可靠性，受试最容易回述的是具体词，其次是情感词和抽象词。

那么，二语情感词到底是如何表征的呢?扩散的激活模型认为，概念之间的联结是建立在语义相关的基础上的［20］。两个概念在语义上的相关性越强，它们之间的路径就越短。源节点的激活会诱发其它节点的激活，当激活扩散后，其力度越来越小，因此远离源节点的概念比靠近源节点的概念更难以激活。

(三)实验3

在实验3中，采用最传统且被广泛运用的一种研究方法——词汇联想测试来分析具体词、抽象词和情感词在语义关系联结上的差异。

1．受试

该实验受试为国防科技大学一个自然班的30名非英语专业二年级学生，其学习情况与实验1、2的受试完全相同。

2．调查工具及步骤

自由联想测试的36个刺激词(每类词各12个)均选自Altarriba等(1999，2004)［2－3］，其词长和词频均相当，实验3中用到的词表如下:

情感词:happy worried confident crazy puzzled regret love joy anger pride surprised sweet．

具体词:icy doctor card movie dragon building newspaper shop forest telephone train castle．

抽象词:truth answer knowledge honor noise same hard beside success wide wisdom danger．

在词汇联想反应测试中，受试被要求在看到每一个刺激词后，立即在刺激词旁边写下头脑中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有意义的一个英语单词。在测试之前，教师用汉语陈述测试要求，并举例说明，以保证每位受试理解测试的要求。

3．实验结果及讨论

首先，从反应词的数量和频次来分析这3类词的异同。在这3类词的反应词中，反应数量最多的是情感词(M=19．25)，接下来是抽象词(M=18．08)和具体词(M=13．67)。也就是说，受试对每一个情感刺激词平均给出了19．25个反应词，抽象刺激词有18．08个反应词，而具体词只有13．67个反应词。根据Anderson(1974)“某一概念相连的路径越多，从某一路径提取信息的难度也就越大”［16］的观点，也可以预测在这3类词中，最容易提取的是具体词，因为与其相连的路径最少。但是抽象词和情感词之间有没有差异呢?

接下来，对受试写出的反应词做进一步分析。

参照心理词汇研究(Wolter 2001;Aitchison 1994)所采用的分类标准［21－22］和本研究的目标，我们将受试对刺激词作出的反应分成四类①类型1和类型2都属于语义关系，类型3和类型4都不属于语义关系。。

类型1——纵聚合反应，包括刺激词和反应词之间的同义、反义、同位、上下义、全部与部分的语义关系。

类型2——横组合反应，指刺激词和反应词呈从左至右或序列关系，即搭配关系。

类型3——百科知识反应，即除语义和搭配关系外，反应词与个人经验和知识相关。

类型4——语音反应及其他，包括在语音和词形上与刺激词相似的反应词，和无法归类的反应词。

表6 受试对三类词做出的反应类型

从表6可以看出，在受试的反应词中，具体词的语义反应(包括纵聚合和横组合反应)最多，共占66．5%，抽象词的语义反应约占55．6%，情感词仅为41．1%。而在百科知识反应和语音反应中，情感词占的比例最大(分别为31．9%和26．1%)，抽象词次之(分别为23．1%和21．4%)，具体词最小(分别为24．2%和9．4%)。这说明，对于情感词，受试还没有完全建立起有意义的语义联结，而语义关系是词语间最重要的也最为稳定的联结关系，只有足够多、足够强的语义联系才能确保一个词的迅速提取和正确使用。这也进一步证实了前面做出的预测:情感词是这3类单词中最难提取的。

结语

实验结果发现，二语情感词较抽象词更容易回述;情感词表征的概念在具体性、形象性和语境通达性方面都不同于具体词和抽象词，它们比抽象词更加具体、比抽象词更容易产生镜像和语境;它们所诱发的反应词与刺激词之间的语义关系也少于具体词和抽象词。这些都可以说明，尽管存在学习环境、语言文化的差异，英语学习者的情感词和母语学习者的情感词一样都不同于具体词和抽象词，应当被当作一个单独的词类来看待。

作为表达情感的重要手段之一，情感词对英语学习者的情感交流是非常必要的。同时，学习者对情感词的记忆与使用也是有一定难度的。因此教师应加大对情感词习得的关注，尽可能地激活情感词的镜像和语境，帮助学习者建立有意义的语义联结，以保证其提取和使用的迅速通达。

［1］OATLEY，K，JOHNSON-LAIRD，P．N．The Communicative Theory of Emotions．In J．M．JENKINS，K．OATLEY，and N．L．STEIN(Eds．)．Human Emotions．A Reader［C］．Oxford:Blackwell，1998．

［2］ALTARRIBA，J．，BAUER，L．M．，BENVENUTO，C．Concreteness，Context Availability，and Imageability Ratings and Word Associations for Abstract，Concrete，and Emotion Words［J］．Behavior Research Methods，Instruments，＆Computers，1999(31):578－602．

［3］ALTARRIBA，J．，BAUER，L．M．The Distinctiveness of Emotion Concepts:A Comparison Between Emotion，Abstract，and Concrete Words［J］．American Journal of Psychology，2004(117):389－410．

［4］ALTARRIBA，J．，BASNIGHT-BROWN，D．M．The Representation of Emotion vs．Emotion-laden Words in English and Spanish in the Affective Simon Task［J］．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Bilingualism，2010(3):310－328．

［5］PAVELENKO，A．Bilingualism and Emotions［J］．Multilingua，2002(1):45－78．

［6］PAVELENKO，A．Emotion and Emotion-laden Words in the Bilingual Lexicon［J］．Bilingualism:Language and Cognition，2008(11):147－164．

［7］王媛．汉语情绪词加工的ERP研究［D］．长沙:湖南师范大学，2012．

［8］陈湛愔．情绪词加工的心理生理和病理机制——事件相关电位时空模式研究［D］．广州:南方医科大学，2008．

［9］郑玉荣．英语情绪用语的语用得体性分析［J］．教学与管理，2010(18):83－85．

［10］孙晓杰．情绪对大学生英语词汇记忆效率影响的实验研究［J］．教育科学，2011(3):39－42．

［11］毛浩然．愉悦情绪对英语情感词汇记忆的效应［J］．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4):167－171．

［12］PAIVIO，A．U．Mental Representations:A Dual Coding Approach［M］．New York:Holt，Rinehart＆Winston，1986．

［13］SCHWANENFLUGEL，P．J．，AKIN，C．，LUH，W．Context Availability and the Recall of Abstract and Concrete Words［J］．Memory＆Cognition，1992(20):96－104．

［14］PAIVIO，A．U．，YUILLE，J．C．，＆MADIGAN，S．A．Concreteness，Imagery，and Meaningfulness Values for 925 Nouns［J］Journal of Experimental Psychology Monographs，1968，76(1，Pt．2):1－25．

［15］GILHOOLY，K．J．，LOGIE，R．H．Age-of-acquisition，Imagery，Concreteness，Familiarity，and Ambiguity Measures for 1，944 Words［J］．Behavior Research Methods and Instrumentation，1980(12):395－427．

［16］ANDERSON，J．R．Retrieval of Prepositional Information from Long-term Memory［J］．Cognitive Psychology，1974(6): 451－474．

［17］张淑静．从联想测试看二语心理词汇之间的联系［J］．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5(2):52－57．

［18］EKMAN，P．，FRIENSEN，W．V．，Ellsworth，P．Emotion in the Human Face［M］．Elmsford，NY:Pergamon，1972．

［19］IZARD，C．E．The Face of Emotion［M］．New York:Appleton-Century-Crofts，1971．

［20］COLLINS，A．M．，LOFTUS，E．F．A Spreading-Activation Theory of Semantic Processing［J］．Psychological Review，1975(82):407－428．

［21］WOLTER，B．Comparing the L1 and L2 Mental Lexicon:A Depth of Individual Word Knowledge Model［J］．Studies in Second Language Acquisition，2001(23):41－69．

［22］AITCHISON，J．Words in the Mind:An Introduction to the Mental Lexicon(2nd ed．)［M］．Oxford:Blackwell，1994．

(责任编辑:刘燕)

Representation of English Emotion Words among English Learners in China

Hu Weixing，Su Jinying
(School of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National University of Defense Technology，Changsha Hunan 410074，China)

The present study aims to find out the representation of English emotion words among English learners in China．The distinctive features of emotion concepts in memory are examined in 3 separate experiments．The first demonstrates that English emotion words among Chinese learners are different from concrete words and abstract words，and they are easier to be recalled than abstract words．In the second experiment，ratings of abstract，concrete，and emotion words are compared on concreteness，imageability，and context availability scales．Results revealed a difference between all 3 word types on each of the 3 scales．Experiment 3 aims to probe into the difference of semantic association among emotion，concrete and abstract words．The results shows that the semantic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stimulus emotion words and their response words is much less than that of the abstract and concrete ones．The results are most consistent with the predictions of the semantic activation model．

emotion word;concreteness;imageability;context availability;semantic association

H319

A

1672－7991(2017)01－0022－06

10．3969/j．issn．1672－7991．2017．01．004

湖南省2013教改项目“构建生态化大学英语教学模式，增强学生自主学习能力”。

2016－12－29;

;2017－03－15

胡卫星(1975－)，女，湖南省益阳市人，副教授，博士，主要从事心理语言学、二语习得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