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客”是友善教育的反面典型
2017-07-05彭光富
彭光富
众所周知,剖析“看客”是解读鲁迅作品的一个重要环节,也是相关课文的重点和难点,因此在教学的过程中教师都会极力在这个方面花大力气进行讲解,往往从动作、语言、外貌、心理等方面来剖析“看客”的性格特点,让学生学会分析人物的性格特点,以期达到举一反三的教学效果。
通观鲁迅作品,举凡“看客”,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本身并没有恶意,但他们内心冷漠、卑怯、自私、无知、愚昧,更喜欢看热闹,他人所有的痛苦都可以被这群“无关”的“看客”拿来当戏看,以打发自己无聊的生活,这也就是鲁迅先生所说的“国民劣根性”。因此,在剖析“看客”形象时,就应该和友善教育相结合,真正起到“教书育人”的目的。
一、鲁迅《祝福》中“看客”的表现
鲁迅先生笔下的“看客”众多,具体到本文,他们表现有二:
(一)“看客”是典型的“非友善者”。
那些麻木不仁、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和幸灾乐祸为生活态度的“看客”,拔一毛以利他人亦不为,总是报着一种看笑话的心理去面对别人不幸的遭遇。别人的不幸,在他们那里却成为一种变态的审美、一种变态的满足——甚至连那些为挽救他们而牺牲的先驱者,因奋斗失败而牺牲,在他们那里却成为围观、鉴赏的滑稽“戏剧”。总之,“看客”的行为举止都是典型的不友善者。
(二)“看客”更是弱者走向死亡的帮凶。
虽然祥林嫂之死的罪魁祸首是封建礼教,是族权、夫权等把她逼上了绝路,但祥林嫂周围的那些“看客”无疑也是这场悲剧的帮凶,他们的不友善也是祥林嫂走向死亡的重要推手:处境一样不好的卫老婆子,也是受压迫的劳动妇女,但她沾染了一身的市侩气,对事件推波助澜;比起卫老婆子的圆滑世故,柳妈更多的是尖酸刻薄,这样一个人们眼中的“善女人”,却把祥林嫂推向了地狱之门:她不仅对自己的不幸毫无知觉,还把别人的不幸和痛苦当作用以慰藉乃至娱乐自己的东西;打趣祥林嫂最后是“怎么从了贺老六”,还饶有兴趣地把与祥林嫂之间的谈话传播开去;又诡秘地劝说祥林嫂去捐门槛,给瘦弱不堪的祥林嫂驮上更重的包袱,成了压死祥林嫂最后的稻草。
二、现代社会中“看客”的现象
现代社会中,同样会出现“柳妈”之流的人,看见别人的不幸就暗自舒服,遇到孤独的行者就想欺负一把。尤其是随着网络的日益发达,个人话语权的增多,曾经出现在鲁迅笔下的无聊“看客”,摇身一变,披着“网民”这一马甲重出江湖,并四处活跃。有所不同的是,鲁迅书中的“看客”仅仅是通过冷漠旁观来满足心中的猎奇和无聊,而网络时代的“看客”,则把这种冷漠与恶意混合在一起:在虚拟网络中,他们义愤填膺地“维护”规则,口诛笔伐他们所认为的“坏人”;而在现实生活中,他们却又毫不犹豫地破坏规则,对正义避之不及,把鲁迅笔下“看客”的那种不友善的行为发挥到极致。
譬如,发生在2011年10月13日下午5时30的“小悦悦”事件,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生活中,两岁的小悦悦被一辆面包车两次碾压后又被一小货柜车碾过,但事件发生前后几分钟内在女童身边经过的十八个路人,竟然都选择离开;而佛山日报发起的“如果你是儿童被碾的目击者,当时你会怎么做”的网络投票时,3天103626人参与的投票中,79%的人选择会拨打120或110求助,14%的人选择抱起孩子赶紧就医,仅有2%的人选择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当做没看见,5 %的人选择纠结,且大家一边倒地指责“18个路人”的冷漠。
三、现代社会“看客”的危害
美国波士顿树立的“二战”犹太人蒙难纪念碑上,德国神父马丁留下了一段发人深省的铭文:“起初,他们追杀共产主义者,我不是共产主义者,我不说话;接着,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是犹太人,我不说话;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不是工会成員,我不说话;此后,他们追杀天主教徒,我是新教徒,我不说话;最后,他们奔我而来,再也没有人站出来为我说话了。”
在中国,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是几千年来的传统美德,且人有旦夕祸福,谁能保证自己不会有需要求助的时刻。但现代的“看客”面对他人的求助时,稍有人性者认为自己人微言轻,心有余而力不足,次者以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者看别人痛苦而幸灾乐祸。长此以往,社会上缺乏浩然正气,人人为己,都做“看客”,社会风气自然恶化,见死不救,做网上的道德家,生活中的懦弱者。
作为具有人文性特点的语文学科,砥砺品德,完美人格,是它重要的功能。语文从很大程度上讲,是用一些真、善、美的东西来净化学生的心灵,培养他们健康的心灵,完善他们的人格。而将“看客”作为友善教育的反面典型,让学生对“看客”留下深深的印象,就能让学生在友善品德的培养中“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让学生耳濡目染,受到教化,从而使学生形成积极向上、健康的人生观和世界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