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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主义日常诗学
——电影《时时刻刻》“主题并置”叙事模式解读

2017-07-05梁玉洁

昌吉学院学报 2017年3期
关键词:维吉尼亚克莱瑞斯

梁玉洁

(信阳师范学院 河南 信阳 464000)

女性主义日常诗学
——电影《时时刻刻》“主题并置”叙事模式解读

梁玉洁

(信阳师范学院 河南 信阳 464000)

电影《时时刻刻》以“主题并置”叙事模式,呈现了不同时空的三个女人一天的生活和情思,由她们及与之相关的生命体对“自由与囚禁”“压抑与抗争”和“生的虚妄与死的狂舞”的对立矛盾的演绎,生发出对生活意义和生命价值的广阔而深邃的思考。

《时时刻刻》;“主题并置”叙事模式;主题

根据中国知网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的统计数据(截至2017年1月20日),关于电影《时时刻刻》的解读文献约有80篇,其中近半数(约36篇)论文是从互文性和女性主义角度进行解读的,其次是对电影主题的解读(约15篇)。由此可见,关于此电影的研究视野大部分停留在对文本细读的线性结构叙事上,涉及空间理论研究的作品较少,代表论文是黄天乐的《剪辑魔方——从<时时刻刻>看非线性剪辑对电影主题的影响》(《当代电影》,2016年第9期)、黄丹的《影片<时时刻刻>艺术解构详解》(《北京电影学院学报》,2012年第2期),等。空间叙事研究作为近年来兴起并获得热议的一种研究方法,给传统研究模式提供了一种新的经验。本文拟探讨电影《时时刻刻》的“主题并置”叙事模式,本质上是以一种超出线性因果叙事模式的空间叙事方法,来挖掘作品复杂的主题。

一、“主题并置”叙事模式之“变体”

“主题并置”叙事是一种因共同“主题”而把几条叙事线索(“子叙事”)联系在一起的叙事模式。[1]“主题并置”的“正体”特征之一是构成文本的每个“子叙事”都是完整的、独立的存在。而这里要探讨的《时时刻刻》属于“主题并置”的“变体”形式,最明显的特点就是构成电影叙事的“子叙事”的完整性、独立性受到了破坏,以及电影的组成部分存在非小说类的叙事,如信件,读书,等。电影《时时刻刻》,“并置”式地叙述了无论是从时间还是空间上都相隔较远的三个女性的故事。这三个主故事不是分开表现,而是交叉平行并进的,由此展开了一场跨越时空的影像交流与人生思考。

关于电影《时时刻刻》中“子叙事”的完整性、独立性被破坏的情况,本文有必要做一个详细的梳理。《时时刻刻》由三位女性10个相对独立的故事组成,时间跨度为1923—2001年,空间波及英美两国。影片以维吉尼亚读信件内容的声音和她一步步走向乌斯河自尽的画面为始终,在首尾相接的框架中,讲述了跨越时空的三个的女人和英国现代派意识流小说先驱、女性主义作家弗吉尼亚·伍尔芙的小说《达洛维夫人》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三个女性各自独立、完整的故事被导演巧妙地剪辑、拼贴在一起,形成了同一个或多个主题下的多个故事并置的叙事方式。

(1)女性一:维吉尼亚的两个时空。Sussex,England,1941;Richmond,England,1923。维吉尼亚开始写她生前最后一部现代主义意识流小说《达洛维夫人》(Mrs.Dalloway),被写作天才燃烧的同时,游走在疯狂的边缘,终于1941年无法忍受精神折磨而走向乌斯河自杀。围绕着她有三个主要故事:维吉尼亚进行小说创作,构思人物命运;与家人的相处(丈夫伦纳德、姐姐妮萨、女孩安吉莉卡);出走或自杀。

(2)女性二:劳拉的时空。Los Angeles,1951。生活在二战后的洛杉矶的家庭主妇,正在阅读《达洛维夫人》,这本书使她的生活发生了重大变化。那天她在准备给丈夫丹做生日蛋糕,肚子里有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她却和弗吉尼亚笔下的达洛维夫人一样,萌生了自杀的念头。围绕着她有三个主要故事:做生日蛋糕;女朋友来访;自杀(最终是离家出走)。

(3)女性三:克莱瑞斯的时空。New York City,2001。现代版的达洛维夫人,她深爱她的朋友理查德,一个才华横溢,却因艾滋病而濒死的诗人。理查德给她起的绰号也是“达洛维夫人”。这个称呼影响着克莱瑞斯一直努力做像达洛维夫人那样自信的主妇。围绕着她有三个主要故事:筹备party;家中来客;去理查德公寓。

这是根据110分钟的影片概括出来的故事,还有一个较独立的故事是克莱瑞斯和劳拉(两个时空的女人)的见面。事实上,这三位女性的主要的10个故事都是被分隔开的,在影片中也不是对称的排列,而是采用分割、交叉、平行、跳切、重叠等方式进行的,《时时刻刻》的排列或组合方式(横向):

表1

关于“主题并置”叙事模式可以看作是对“阿莱夫”叙事之难的一种解决方法。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阿莱夫》就呈现了一个语言之憾的寓言,“阿莱夫就是包含着一切的点的空间的一个点。”它就是“不可思议的宇宙”,叙事者看到阿莱夫,“感到无限的崇敬,无限的凄凉”,“我来到我故事的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中心。”[2]而“主题并置”叙事模式显然摆脱了这种话语传递的单一性或无力感,代之以多故事、多场景的转换,表达多种复杂、深层次的悠远的哲思。影片《时时刻刻》以一天时间、三个女性、十个故事对诸多人生命题进行了演绎。三个场景的镜头交叉剪辑,三个女性的生活过程和心理流动齐头并进,以巧妙的蒙太奇转场实现剪辑的流畅与思想的暗合,最终流向一个包含复杂意义的“点”,这个“点”就是以维吉尼亚这个隐含作者为中心的所有感情和情绪汇聚的点,然后通过与此作者有关系的“读者”劳拉,“接受者”克莱瑞斯及爱慕“达洛维夫人”的理查德等人的行为和心理反映(发散)出来,形成了意义可无限丰富和延伸的丰富解读“点”。所以,运用“主体并置”叙事模式,可以在有限的故事时间中呈现出无尽的有待意会和言传的主题思想。

二、“主题并置”叙事模式之主题的思辨

电影《时时刻刻》采用的这种“主题并置”叙事模式,正是基于复杂主题的多维表达的选择,通过三位女性从早到晚的一天的生活,以她们不相同、不相遇也不相交的10个主要的故事同时并进连成一个完整的电影作品,这几个“子叙事”间隐性的有机联系必然是统一的一个或几个主题,本部分就是对《时时刻刻》中几组矛盾对立主题的探询和深思,来思考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

(一)自由与囚禁

《时时刻刻》中出现的角色或多或少地都深受这个命题的诱惑和束缚。生活在1923年和1941年两个时空中的维吉尼亚和伦纳德,都是被禁锢的对象,关于自由和囚禁的冲突在二人的火车站争吵中表现的最为激烈。维吉尼亚:“我一直忍受着这种监禁,我一直忍受着这种关押”,伦纳德:“你有病史的,你有被监禁的病史,因为你有痉挛,情绪不稳定,暂时的晕眩,幻听的病史。”因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伦纳德为了使维吉尼亚安宁,就搬到伦敦的郊区居住,但是在维吉尼亚看来,每天有仆人、医生和丈夫监视,是对她的监禁,然而这只是身体的不自由,真正使她崩溃的是对生命“本来的地方”的囚禁,她想要回到生命本来的自由状态。当姐姐妮萨离开时,她激烈地亲吻妮萨:“你认为我总有一天会逃走吗?”她突然有了出走去伦敦的疯狂行为的想法,她要挣脱“这令人感到窒息、麻醉的郊区”,要“在里士满和死亡中做出选择”,并告诫丈夫“你不能通过逃避生活来得到安宁”,丈夫答应搬去伦敦。然而18年后,她还是选择了死亡,她一直在追求自由,要“我的选择”,要“定义她的人性”,最后自杀于乌斯河,以自己的死亡换取精神和肉体的解脱,也带给丈夫自由。“我不能再耽误你了,我想世界上没有其他人比你我更幸福的了。”家庭主妇劳拉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肚子里还孕育着小生命,然而却一直被“禁锢”在家中,制造丈夫想要的幸福美满的假象,她是三位女性中最沉默、最需要表达的人,却又是情绪掩埋最深的,所以自杀计划破产后,她毅然地决定生产后离家出走,抛弃了这个温暖的“金丝笼”。患有抑郁症的诗人理查德坐在窗台上,对莱克瑞斯说道:“达洛维夫人是你,我为了你而活着,但是现在你不得不让我走了”、“我走了,你才能考虑自己的生活”,尔后倾身坠下,坠落的一刻身体是那样的轻盈、自由,他终于离开了那间凌乱、幽暗的房间。三个时空中,爱与被爱于无形中成为囚禁人的牢笼,愈想挣脱,愈难摆脱,自由的换取需要巨大的代价——出走或死亡。

(二)女性的压抑与挣扎

20世纪的西方经历了两次女权主义的浪潮,分别是19世纪后半叶到20世纪初期和20世纪60年代,这两次女权运动发生的时段都与《时时刻刻》中的时间接近和重叠。作为女权主义批评代表之一的弗吉尼亚·沃尔夫正是与剧中女性有密切联系的《达洛维夫人》的作者,所以可见这部影片中必然存在的女权主义的批判思想。弗吉尼亚认为,“在我们之中每个人都有两个力量支配一切,一个男性的力量,一个女性的力量……最正常,最适意的境况就是在这两个力量一起和谐地生活、精诚合作的时候”[3],这就是其“双性同体”的思想。维吉尼亚生活在偏僻的郊区,每天都有医生来探望,有女仆突然而至打乱写作,丈夫每天关心地安排她的生活,连出门散步都要告知丈夫。羡慕又害怕女仆耐利可以自由出门,而故意安排她去伦敦买生姜;她渴望去“激烈的摇摆的首都”,但每个人都以为她适合在安静的郊区写作和治疗,这是最压抑她的。与姐姐妮萨颤抖而有力的吻别、与丈夫车站大吵都是她为选择自己的生活,定义自己的生命而做的挣扎和对抗,然而她的女性抗争是无力的,物质上依靠丈夫,生活能力接近于无,连精神也时常游走于现实世界和虚幻的小说世界,当她选择不逃避,回到伦敦,最后还是选择了自杀,让她无法活下去的并不是某个时空,而是生活的意义的难觅和生命价值的无法体现。劳拉的丈夫是一个亲历了二战炮火的男人,战后渴望稳定美满的家庭生活,需要的是一个甚至连早饭、买花这样的小事都不用做的温柔持家的妻子,所以劳拉连做一个生日蛋糕都需要下很大的决心。她一直被丈夫养在家中,是个没有经济能力和生活能力欠缺的缺乏自信的主妇,阅读《达洛维夫人》,她很渴望做一个像达洛维夫人那样自信独立的主妇,但这个家庭给她的只能是爱的压抑,在满足了丈夫美满生活的同时,她深感内心的虚无和生命的无意义。朋友凯蒂因为子宫肌瘤的原因可能无法生育,羡慕劳拉是个幸福的妈妈,但这一切在劳拉看来都是荒诞和压抑的,连一向美丽乐观的凯蒂都是个内心对死亡有恐惧的人,这一刻劳拉对生命和生活充满了绝望,她突然对死亡有了决心,这样的决定使她最终出走了家庭。在50年后的另一个空间里,劳拉和克莱瑞斯相见,她倾吐了自己的内心,“后悔意味着什么,当你没有选择的时候,那是你应当承受的,就是这样,没有人会原谅我,只有死亡,我选择了我的生活。”现代女性克莱瑞斯是最像“达洛维夫人”的女性,她是出版社的编辑,是和谐的同性家庭的主妇,是一个母亲,有一个深爱多年的初恋男友,多重身份下她都可以游刃有余,“一直以来,我都保持得很好,没有问题”,当初恋男友的前男友路易斯出现在她的厨房时,克莱瑞斯突然情绪失控了,她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了,“我不知道怎么了,我似乎处于某种奇怪的情绪之中,……更像是有某种预感,可能我只是因为聚会而紧张,糟糕的女主人。”这个貌似情敌关系的男人突然出现,使克莱瑞斯很受打击,她与理查德只有一个夏天的热恋,而路易斯却很长时间占据理查德的心,突然间,照顾了理查德十多年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的可笑和卑微,仅仅因为理查德给予的“达洛维夫人”这一个称号,她就和这个名字“粘”住了,她自信、能干、坚强,能够面对和处理各种棘手的问题,但是克莱瑞斯似乎打破了弗吉尼亚所说的“双性同体”的平衡局面,她能干太像个男人,所以受到来自社会(花店老板的蔑视)、家庭、爱人(理查德)、朋友(路易斯)的多重压力,在克莱瑞斯“31分钟”[4]的故事时间里,她深受压抑的情绪崩溃了两次,每一次挣扎之后,她都选择了重新振作地生活下去,无疑,她的反抗最具有张力。

(三)生的虚妄与死的狂舞

“过去的生命已经死亡。我对这死亡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曾经存活。”[5]——维吉尼亚

“我独自一个人在黑暗里挣扎,在黑暗深处,只有我才知道我的情况,我也生活在恐惧中。”维吉尼亚的恐惧来自于现实生活的监禁和小说世界中的幻象,至少两次试图自杀,维吉尼亚是敢于去死的,相反,她害怕生存,从伦敦搬到郊区养病在她看来是对生活的逃避,从郊区回到伦敦,是她直面生活的选择,她试图找到自己病痛的缘由,勇敢地面对人生,寻找自我的价值和生命的意义,但最终她还是放弃了这种虚妄的生活。唯一让她活下去的理由是丈夫伦纳德无微不至的关心,当这关爱也成为她对丈夫的愧疚时,她终于坚决地走向了死亡,“我不能再耽误你了,我想世界上没有其他人比你我更幸福的了”,她没有勇气和自信再接受以牺牲丈夫为代价的爱,她的生命已经无法承受关爱、病痛、幻觉,这一次的死亡她很镇定,她的一生是逃避、挣扎、热爱、面对、放弃生命的过程,对于死亡她是有“大欢喜”的,因为只有生命的结束才能将过去完美保存。“不管人生是怎样的,都要去热爱它,最后才能放弃它”,“伦纳德,放弃我们一直共同拥有着的那些岁月,那些爱恋。”在维吉尼亚看来,死亡是某种意义上对美好记忆的纪念和封存。

“死亡的生命已经朽腐。我对于这朽腐有大欢喜,因为我借此知道它还非空虚。”[5]——理查德

诗人理查德是劳拉的儿子,母亲伪装的高兴、独处的阴郁、见女友的激动、无常的行为、抛夫弃子的狠心,都是他童年难忘的记忆,深深地影响他的性格和生活。他时常猜忌,感到孤独、虚空和生命的无意义。理查德获得了克劳瑟斯奖——给诗人的终身成就奖,他却认为是自己患有抑郁症、艾滋病被同情、怜悯而得奖。女友克莱瑞斯为他获奖举办party,他却置于事外,戳破party是无聊的人们借以消除寂寞的游戏,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愚蠢,人生是多么的微不足道。突然他亢奋地拖掉窗户上的木条,拽开窗帘,阴暗的房间一片灰亮。理查德坐在窗台上,表白与克莱瑞斯美好的感情,“达洛维夫人,我爱你,我不认为还能有其他的两个人能比我们更快乐的了。”他以生命的结束,来证明至少过去美好的感情不是虚空的,无意义的生命必须要靠纵身一死的勇气才能挽回一丝意义。

海德格尔认为,死即“向死亡存在”[6],海德格尔称生理上的死亡为“亡故”,而在哲学上,死则为“存在向其死亡前进”的方式的名称。“人究竟为什么而活?”这是严酷的“哲学”拷问。

劳拉和克莱瑞斯都是经历或见证了死亡的人,然而她们活了下来。劳拉在十九号房间准备自杀,在将死的一瞬,她突然改变主意,重新面向了生活,劳拉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才知道生命的意义终是虚妄,只有离开了这个家庭,她才能获得生命的意义,于是当晚就计划生产后离家出走,劳拉有死亡的勇气就更有“死后”继续探索生命价值的勇气。克莱瑞斯照顾初恋男友理查德十多年,一直能处理好生活中的所有事,是自信能干的“达洛维夫人”,她生活下去的勇气来自理查德,“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我是活着的;当我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很愚蠢”,理查德赋予她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然而,当理查德自杀后,她并没有随之而去,而是带着理查德美好的表白继续生活在虚妄的时空。劳拉和克莱瑞斯不属于作者和诗人的世界,她们不断在寻找意义,不停面对死亡,但她们依旧热爱生活,没有选择放弃,她们明白了生与死的关系,因而能够勇敢地面对死亡,积极地生活。生活似乎依旧是虚妄的,死亡的威胁依旧时刻狂舞着手爪,它要抓住在虚妄生活中暂得苟且的挣扎者,给予他们为生者死的意义和向死而生的勇气。

结语

“主题并置”叙事模式对于深化电影《时时刻刻》的主题有着重大意义,这其中的意义又并不是直接呈现的,需要我们对并置的时空进行拼接、重构和再演绎来显现。因此,“这种叙事模式并非一般意义上的‘符号’,而是一种‘有意义的形式’”[7],意义就体现于接受者对影片的主观感受的丰富多变。

电影《时时刻刻》以“主题并置”叙事模式呈现了互动、联系的三个时空里三位女性的故事,传达出深广幽远的主题。影片中的每个生存者或死亡者都逃不开“自由与囚禁”“压抑与挣扎”“生与死”的命题,终其一生都在探索与追寻生活的意义和生命的价值,就如“等待戈多”一样,谁是戈多?戈多是什么?每个人的人生在不断地寻找和承受的过程,本就陷入了一个“戈多”式圈套,我们能做的就是永远“热爱人生”,不放弃探寻,即使有彷徨,也要谱写出对生命的呐喊之曲。

[1]龙迪勇.试论作为空间许世的主题——并置叙事[J].江西社会科学,2010,(7):107.

[2](阿根廷)豪尔斯·路易斯·博尔赫斯.阿莱夫[M].王永年,译.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8:146.

[3](英)弗吉尼亚·沃尔夫.一间自己的屋子[M].北京:三联书店,1989:120.

[4]朱旭晨.跨越时空的谋和与约见——解读电影《时时刻刻》[J].文化艺术研究,2009,(1):178.

[5]鲁迅.野草[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90:1.

[6](德)海德格尔著.存在与时间[M].陈嘉映,王庆节,译.北京:三联书店,1987.

[7]黄天乐.剪辑魔方——从《时时刻刻》看非线性剪辑对电影主题的影响[J].当代电影,2016,(9):152.

I10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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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1-6469(2017)-03-0027-05

2017-02-27

梁玉洁(1991-),女,河南固始人,信阳师范学院文学院硕士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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