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让“排他性”判断遮蔽语文纯粹的美

赖燕华

摘 要：语文的一字一语，是作者顺从内心的自然表达，也是随性而发的自然流露。或发端于自然，或起源于瞬息变化的情感，微妙且又多变，如何以最为接近作者创作的方式走进他内心的深处，去感触和体悟作者的情感？以《乡下人家》为例，重点围绕“文意的排他性之殇”和“文意的整体性之美”两个方面阐述了走进文意纯粹之美的解析方式。

关键词：排他性；整体性；文意

语文静默的文字中传递着作者狂荡不羁、无怨无悔的人生，流淌着作者清新高雅、一尘不染的灵性，释放着作者一时触景生情、百感交集的情感，似也诉说着他一生或可离奇或也平淡的生活。总之，稀疏可数的文字却是人生最为凝练的萃取。若要从中收获一种漂流狂荡后的宁静、贬谪彷徨后的决然、失意孤独后的悲悯，便要从语文最为纯粹的美中层层剖析，步步雕刻，徐徐而来，又渺渺而止。非此，远不能从文字咀嚼中洞悉作者那或苍劲挺拔，或如泣如诉，或温婉动人，或直抵天灵，或悲天悯人中所抒发的种种情由。语文的美，便是在读者和作者的不期而遇中，自然生发的纯粹之美。过度褒奖会过犹而不及，洞见不足又会浅尝辄止。因而走进语文的过程，便是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颗心撼动另一颗心的过程。唯有带着远离了“排他性”判斷的滋扰，才会踏上发现语文之美的心灵旅程。

一、文意的“排他性”之殇

何谓排他性？在厘清这个概念之前，有必要对当下小学语文教学中无处不在的诸如选择、判断等命题式检测做一简要的梳理。为了追踪或是评价特定阶段语文教学的效果，如识字能力、词语辨析能力等，教师通常用专项习题的形式来检测学生的学习效果。这样的检测习题设计往往采用“排他性”的原则，以便于让学生从不同的选项中甄别和选择出最符合题干要求的一个或多个答案。问题在于教师对排他性原则的过度性开发和使用已经发展到了屡试屡爽的程度，大有“权倾朝野”的态势。特别是在对文章整体文意把握的深度解析中，这一招也成了许多教师的必杀技。

具体如人教版小学四年级语文下册《乡下人家》的教学片段：

师：选择文中自己最喜欢的一个场景并重点阅读。说一说，作者的哪些描述和描写，让你体会到乡下人家所散发着的独特、迷人的美？

学生描述的情景节选：长藤绿叶瓜架

生：让我感触最深的是第1段的描写。我从屋前搭的瓜架中感受到了乡下人家的独特、迷人。让我们一齐来看看这瓜架。

师：（范读）乡下人家，虽然住着小小的房屋，但总爱在屋前搭一瓜架，或种南瓜，或种丝瓜，让那些瓜藤攀上棚架，爬上屋檐（yán）。当花儿落了的时候，藤上便结出了青的、红的瓜，它们一个个挂在房前，衬着那长长的藤，绿绿的叶。青、红的瓜，碧绿的藤和叶，构成了一道别有风趣的装饰（shì），比那高楼门前蹲着一对石狮子或是竖着两根大旗杆，可爱多了。

师：同学们自己再读读看，乡下人家那份独特、迷人的美是通过哪些特定的词语所传递和表达出来的？

生：乡下小院里的瓜架、南瓜、长长的藤、绿绿的叶等，非常独特、迷人，也非常美丽；而城市里的高楼、石狮子、大旗杆等显得不怎么美。

师：你可以通过朗读表达出来吗？

生：尝试朗读，表达感情。

那种从自然属性中所发现和定义的美，在教师排他性判断的助力下，学生用否定另外一种事物美的方式（城市的美）来烘托或是突出乡下人家的美，显然是一种有悖于作者创作本意的曲解和误读。美，是一种自然生发的选择，没有条件，也没有伤害。莫要让学生在排他性判断的过程中，留下对美无意的伤害。

二、文意的整体性之美

深入庐山，所见之处皆是包藏于大山深处的每一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见识和领略了庐山的细节，但却无从勾勒和描绘庐山原始的巍峨。即便是从细节、局部去感知和判断庐山的整体面貌，但至于判断的准确性，便只能如“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描写的那般。同样的道理也存在于对语文篇目的学习中。教师过于倚重词语、语段的解析和讲解，而忽视或是忘却了从文章整体的行文感情脉络、表达方式抑或是作者的创作背景中体会和领悟他所要表达的情由，这样的理解会在放大局部影响的同时遮掩和隐藏文章的整体之美。

语文表达的情感，时而游走于文字之上，又时而隐匿其中。发现，是一种宛若际遇良辰的成全。离开了跋山涉水的远足，也就会错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景观；一味探寻文章的用词造句之法，工于对写作技巧的垂青，也只会在“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中萦绕徘徊。从文意细微处把握情感的真谛，从文章宏观处体悟感情的真诚。唯有这样，才能品味出文章的整体美感。

参考文献：

[1]余世存.时间之书[M].北京：中国友谊出版公司，2016.

[2]朱永新.朱永新教育作品集[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

编辑 赵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