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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士米熙快就诊

2017-06-30木泱泱

萤火 2017年7期
关键词:黄毛许可

木泱泱

一、穿白衣的不都是天使

那日路边的白色木槿花香气最浓郁的时候,米熙正不知第多少次被人追着打,小心翼翼绕过鸡蛋饼小摊,避开卖茶叶的阿姨,正准备一举冲到人行路另一端甩掉身后那一群凶神恶煞的尾巴,却在嘭的一声后捂住鼻子。

揉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只来得及往后看了一眼,就看見那群霄云路有名的小瘪三已经追上来。

作为永不服输星人的米熙刚窜起来准备继续跑,却被刚才将她撞翻在地的老太太一把拽住。

她本着尊老爱幼的情怀一叠声对不起,老太太却一张口便是激扬愤慨的五讲四美八荣八耻,总而言之,“你这么过横路是不对的啊姑娘!”

她还想再开口时,身后那一群人已经恶狠狠骂着米熙,一边冲上来。

她慌张之下,一把推开老太太,一脚踹向当先的小黄毛,却不想踹了一个空。

只听咔嚓一声,一个转身,掉了个头的米熙直接掉进了路边卖鱼伯伯的鱼盆。

空中余韵着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于是,许可恰好路过时,看到的就是姑娘米熙狠狠推了一把自家奶奶,回身踹了一个黄毛少年,还砸了卖鱼伯伯的鱼盆。

那时米熙刚好顶着一头裙带菜从鱼盆里探出头来,看到的就是白色木槿花深处,被花絮吹了满头满发的白大褂少年,自烟岚色的夕阳里走来。

白大褂的许可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怒道,“你敢推我奶奶!”

米熙张开唇,想了半晌气愤道,“要不是……要不是……”要不是被老太太拦住,她早跑了好不好?

许可继续冷笑道,“你还砸了张爷爷的鱼盆?”

米熙气的吼道,“有用自己去砸人家鱼盆的么,难道我进去洗澡吗?”

许可忽然皱眉看了她一眼,“洗够了么?够了就赶紧出来!”

看够了米熙笑话的小混混早散的无影无踪,她愤愤的爬出来,这才发现胳膊肘被撞破了一个口子,伤口浸了水一动就疼得她龇牙咧嘴:“疼……。”

下一刻她的慢动作被制止,白大褂许可将她从盆里直接提进了路边的诊所。

整个小诊所洁白而干净,被白色的浴巾整个包住狠狠的擦了擦。

伤口算不深,血却不停的流下来,许可直接的扯开了她的袖子用药棉擦去脏水,给她吃了消炎药,就要扒开她的裙子打针,米熙一声尖叫,“色……色狼啊!”

许可一手拿着枕头,一手抓住她胳膊的手丝毫未动,“闭嘴!”

路过的奶奶赶紧安抚,“他近视,他近视八百度,破伤风的针是一定要打的,许可是个好医生哦。”

她抓着衣服的手一松,却看见他正淡淡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打量了她一边,“哪里值得看?”

她反而淡定下来,这才小心翼翼的放开了捂着裙子的手。

他迅速在她腰下肌肉打了一针,帮她拽好了裙子,她揉着后腰,疼的吸着鼻子却得意洋洋:“不值得看你也看不到!”

老太太喊她过去吃水果,米熙慢动作的在他面前用浴巾擦了头发,抚弄好深蓝色的风琴裙,还特意转了个圈。

许可收了针,路过她时,忽然低下头来,轻缓着在她耳边道:“我今天带了隐形眼镜。”

她抬了长睫,下一秒愤怒喝道,“啊啊啊……你你你……”

许可拿了个葡萄扔进嘴里,又慢慢道,“哦,对了,其实诊所有护士的。不过亲自给你扎针……”他不动声色的脸微露了笑意,“挺爽的!”

二、米熙她其实是个祸精

米熙再见到许可是在半个月后的一个下雨天。

彼时,秃了头顶的校长大人在阶梯大教室里铿锵有力的在讲着马克思主义哲学,室内一片寂静。

在迷糊与瞌睡间徘徊之际,一声巨响,一声尖叫。

尖叫声来自一团白花花的肉球,尖叫声来自地上的米熙。

秃顶校长乜斜了眼睛,支着眼睛看半天,终于发现地上那个球是自家宝贝孙子,于是一粉笔擦扔过去紧跟着一声嘹亮的喝骂:“你们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简而言之,壮士米熙在课堂之上一脚踹翻了校长的孙子,在她不服输的精神下,在踹翻了人家的情况下又上去补了两脚。

结果,胖公子仗着一身肉全身而退,米熙不幸脚踝受伤,最后还是校长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将她带回了自家诊所。

米熙诊所门口一下车,迎头看见的就是白大褂手插在裤袋里斜倚着门框的许可。

在她准备直接上车让司机带她跑路的刹那,许可看着自己表弟一脸委屈的模样,一边咬牙切齿的冷笑着问道:“米熙,你敢打我弟弟……”

“……”

和老太太一样亲切的秃头校长三两下将米熙拖进诊所,交代了两句就回学校了,许可拿着手术刀眯着眼冲她微微笑。

看着他手里的手术刀,米熙果断拖着受伤的瘸腿一边喊着后会有期一边就往外跑,可惜腿脚不便一不小心光荣滑到,于是手下一划拉桌上的一缸金鱼就这样一声巨响掉落在地。

胖公子应声的喊道:“表哥,你的鱼……”

许可急的上前一步,米熙赶紧退后一步,身后烧瓶里的碘酒随着她手一挥自由落体,一直趴在地上舔毛的白色蝴蝶犬一抬头,一声呜嗷,一身毛立马变成暗红褐色还散发着阵阵碘酒味。

胖公子痛心疾首:“表哥,你的狗……”

米熙急的咬住嘴唇还想跑。

许可扶住额头举着手术刀喝,“不许动!你再敢动,我就用就用手术刀把你串成羊肉串!”

米熙单独独立在一地碎玻璃的废墟之上,摊着手欲哭不能。

胖公子一声欢呼,“太好了!我去找点孜然辣椒面……”

残了脚的米熙卧床看着胖公子吭哧吭哧在那擦一地的水和玻璃渣,许可用水盆给委屈的直哼哼的蝴蝶洗毛,蝴蝶是个温顺的姑娘,一边用小眼神嗖嗖着瞪米熙一边可怜兮兮的舔舔许可修长的手指。

米熙谄媚的趴在床边,对着蝴蝶和许可笑:“许可你医术真高啊,你看我胳膊上的伤都好了。”endprint

许可冷哼一声,“是啊,还得多亏你狗一样的抗摔打能力。”

蝴蝶委屈的嘤咛一声,人家狗狗才不是呢!

米熙厚脸皮的一边咬牙一边继续谄媚,“许可你看你多有狗缘啊,蝴蝶多喜欢你。”

许可不动声色冷笑,“是啊,所以才老把你招来!”

“……许可你够了!”米熙忍无可忍眉头绷起倒八字吼道。

许可揉完狗毛的手直接抚上她的脚踝,用力的一揉。

“啊……疼!!!”

许可拍拍手,对着痛的飙泪的米熙微微笑,“够了么?”

三、医者有时不能自医

去给自己的脚踝复诊其实真的很痛苦,特别是面对的医生是许可,更让这种痛苦成倍的增长。

结果那天她磨磨蹭蹭一条路走了十分钟才走到许可的诊所门前,却看见小门之上挂了锁。

搞什么?明明是他约好了说今天复诊的吧?

明明该欢天喜地的米熙却忽然觉得有些失落。

结果却在清冷的小巷子口遇见了熟悉的身影,穿着白大褂的清瘦颀长少年,站在巷口无人处的梧桐树下,近处的花树掉落的花瓣扬了一身,孔雀蓝色的天空上一弯黄色月牙。

不自觉停下的脚步,不知他在这站了已经多久。

明明说好了今天复诊,却在这里看花吗?

走进几步,米熙这才发现许可对面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霄云路不良少年里最不良的那几个么,素日最爱趁着晚上拦路抢钱!

米熙这几年没少得罪这几个男生,平时都是打来打去,打不过就跑,深知这几个男生坏的没下限。

看着许可孤零零站在那里,竟心下一热想冲出去,却不想她步子还未动,那个带头的小黄毛就先出了手,她急的心下乱跳一溜小跑冲过去。

一直靠着树站着的许可只轻轻一伸手,那小黄毛的拳头就被他直接躲过,步子都未动已经将他的胳膊折过来按在地上,那双治病救人的妙手反复之间,那个健硕的少年已经趴在地上。

“还继续么?一起来,还是一个个来?”月色下的许可脸色发白,声音低沉冰冷。

米熙无语的想,果然还是那么嚣张啊!

小黄毛打个滚就地爬起,也不废话,一挥手回头就走,回头还不忘狠狠瞪了许可一眼。

米熙嘟着嘴拍拍面无表情的许可,笑眯眯,“哎,想不到你这么能打哦。”

许可皱着眉看她的爪子落在自己肩上,一开口却声音喑哑:“放开,我才不像某些草包,打不过只能满街乱跑。”

米熙想起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尴尬的红了脸,“那又怎样?”

伸出的手不过是轻轻推了出去,被推的许可却闷哼一声弯下了腰。

米熙惊呆了再看他时,许可捂住的胃部的手都颤了,额头上都是冷汗,从衣袋里拿出白色的药品看都不看直接塞进嘴里。

米熙一下子吓住,想过去扶他,才发现许可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只好将他全身的力量都移到自己肩上。

许可微皱了眉靠在她肩膀,半晌牙缝里挤着字,含糊说了句说什么,米熙听不清急的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许可在她掺扶下往诊所走,诊所在望时,他轻声道,“我说你的肩还挺软的。”

她抚了抚额头的汗长睫一眨,这是赞扬么?

下一刻许可静静说完,“软软的都是肥肉!”

“……”米熙炸毛跳脚,“许可你有没有良心啊 !”

终于把许可折騰上床的米熙累的掬了一把汗。

“他们和你要钱吧?你刚才和他们打时,是不是已经开始胃疼了?”米熙气愤愤的问道。

许可继续捧着胃,侧躺着,抿紧了唇。

米熙看的难受,又赶忙给他倒了热水看着他喝光,这才暗自捏着自己的手指头,却半晌也没问出口。

许可终于被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所感染,“想问我什么病?”

米熙点头。

“严重慢性胃炎,会疼会呕吐会不定时发作。”许可有些疲倦轻声道。

米熙半晌道,“可是你是医生啊……”

“因为生病所以索性直接休学回家,自学考了行医资格证。”

米熙瞪大了眼睛,吞吞吐吐半晌道,“那岂不是没什么同学和朋友……”

良久,久到米熙以为许可都睡着了。

才听到侧躺着的许可轻声道,“是没什么朋友。”

所以,这样,其实有时候也应该挺寂寞的吧。

所以,才会在胃病犯了的情况下还硬挺着教训小流氓吧。

孤僻的小孩,总是更会硬装坚强。

四、谁也不能给你写情书

那日又是马哲课,秃头校长正在黑板前讲的唾沫横飞,米熙从书本里探出头来,悄悄推胖公子。

“胖啊,我好像得了一种叫好奇的病。”

胖公子打着呼噜摇头晃脑问,“什么病?好奇谁?”

米熙一把将他推开,“胖胖你表哥一定给我下毒了,要不他猥琐的身影为何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也许是那日他的表情太落寞,才会让她好奇的放不下,最后米熙不知不觉多了一项任务,放学后总会在许可的诊所前做一会停留,买一个鸡蛋饼,站在人家对门的天桥下,吃饼看许可。

所以她知道他其实不但治人,有时候谁家的猫和狗有个头疼脑热也会给开点药。

所以她知道他的病人里若是有老人时,他总会更温和些甚至会笑眯眯。

所以她知道他每个礼拜六晚上不在,因为会在小区里做义诊。

于是在米熙观看这些有半个月的时候,却遇上了一场大雨,米熙很不幸没带伞被淋得好像个水鸭子,却还是没忘了去天桥下。

这一天她发现诊所里那个只在一三五上班的小护士,脸色红红的偷偷塞给许可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她5.0的眼睛几乎能穿过门玻璃看到信封上有一个歪歪的心。

几乎是没过脑子的,冲过大雨,米熙一个箭步冲进了诊所。endprint

许可正有些发愣的看着信封,却见到米熙,不由得一愣,皱着眉道,“这么风风火火的干什么?”

回身伸手想递毛巾给她。

米熙却一把上来推开小护士,扯下他手里的毛巾仍在地上,下一步直接扯掉那个信扔在地上,才觉得心里舒爽了些。

小护士委屈的眼泪盈盈看向许可。

许可气的喝道,“米熙你要干什么?”

米熙一转身将他桌子上的东西都扫落在地上,干什么,我今天就要你看看我想干什么,于是一向不够乖巧的少女米熙彻底发作。

长发飘动以火星人的速度旋转着不一会将诊所一通乱砸,片刻后许可抚着额头几疑台风过境。

小护士下的战战兢兢站在许可身后,更激发了米熙的怒意,最后连他的白大褂都被一举仍在了鱼缸里,可惜那几条身经百战的鱼。

许可在米熙喘气的空隙赶紧拽住她的胳膊,“米熙你发什么疯?”

米熙却红了眼角冲着小护士喊道,“谁允许你给他写情书的?”

许可愣住,“什么情书?”

米熙指着地上那一封皱巴巴的信。

许可无语的捡起来扔给她,“你看看这是什么?”

米熙气的一喘一喘,接过来抚平了看,“宠物领养感谢信?”

她长大了嘴巴,这是谁家的宠物领养处,竟然用粉色的信封!

看到她瞠目结舌有点心虚的小表情,许可本来气的不行的眼神,却忽然柔软了下来。

口里却别扭的冲口而出道,“闹够了么?”

米熙委委屈屈的眨了眨大眼睛,软了嗓子,“闹够了。”

“要是再这么无礼取闹就再也不要来我这!”许可板着脸说的一本正经。

米熙扭头跑的无影无踪。

五、其实米熙是个女侠

理亏的米熙自那日乌龙之后,再没去偷看许可。

等到木槿花的花期都快过了,她竟然一晃与许可已经好久未见。

终于又是一个凄风苦雨的日子,米熙有幸成为流感大军中的一员,喷嚏鼻涕接踵而至。

最后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最信任的医生竟然还是许可,却一直不好意思上门,拖来拖去等到走到许可家门前的时候,已经天色全黑。

霄云路的那条街向来少人,天色全黑后,总是静谧宁静,只剩下橙黄的路灯陪她。

木槿花丛的深处,许可的小诊所有橙黄色的灯光泻出,看过去,总是很温暖。

有时候想起来,其实许可真是个别扭却又温柔的人,即使她每次都闹出状况最后也被他看似很严厉的轻易原谅。

正在神游的米熙忽然听到玻璃的脆响,几大步走过去却看到许可的小诊所里站满了熟悉的人。

正是以小黄毛为主的那几个小混混,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多了好多人。

真是阴魂不散啊。

还未等她继续看清楚明白,许可已经和那群人打成一团。

今日不同往昔,许可眼见着战斗力不行,等她冲过去时,许可刚好被人顶住膝窝,竟一脚跪在了地上。

正冲着门外的许可就看见米熙长发都飞起来了往这边跑,急的脸色更白,捂着胃部皱着眉跟她使眼色。

眼看着许可已经反抗无力,米熙急的一脚踹开诊所的大门,鞋子就冲着小黄毛的丢过去。

气势汹汹的米熙把小黄毛一群震的愣住,下一刻却嘲笑出声,“米熙,你出风头管闲事管习惯了么?”

于是拳头扭转了方向直奔着米熙而来,几乎是她错愕的半秒钟,半跪着的许可忽然蹿过来,硬是将她揽在了怀里。

米熙能听得到她身后许可的闷哼,和拳头打在后背的声音。

刮在心上钝钝的疼。

眼泪瞬间湿了眼眶,她轻轻喊,“许可。”

许可却迅速将她推出去,“米熙,快走。”然后一脚踹严實了门。

米熙连头都没回的往巷子外跑,鞋子跑丢了一只,披头散发跑的毫无形象,手里的电话一遍又一遍打小区派出所的电话。

于是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喊着警察快来的米熙,等到再带着人回到许可门口的时候,累的几乎瘫倒。

万能的片警和过路人冲进去把许可救出来时,米熙哭着过来抱住许可。

“许可许可,他们竟然敢打你这么帅的脸。”米熙说完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来。

许可皱眉温声道,“米熙,别哭。”

米熙伸出小手抚上许可的脸,都打青了。

许可反手将披头散发的米熙揽在怀里,半晌才道:“米熙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这样的情况还闯进来?”

米熙流着眼泪犯傻的看着许可,缓缓思考着道,“许可,我觉得……遇到你的事情,有可能我是真傻。”

那时候月上中天,小巷子里花草葱郁。

许可忍着胃疼将光着脚的米熙从地上揽起来,直接带回了诊所的里面卧室,给她千疮百孔的脚上药。

“其实米熙,我早就知道你不爱打架,我听爷爷说你被流氓追着跑,是因为你老爱替那些被欺负的同学乱出头。”

许可抬头看米熙,眼神里是素日的冷静淡定,却还带了淡淡的笑意。

“你其实虽然调皮爱无理取闹也不过是有点小任性罢了,米熙,我那天其实不是故意那么说,我只是……。”

米熙笑眯眯起来,“许可,我知道你是别扭。”

许可低敛了眸子,手习惯性的插进白大褂的袋子,半晌道,“米熙,跟我这样严肃又没什么朋友的男生呆在一起,你会不会觉得闷。”

米熙抽抽鼻子,用手边的纱布去轻轻蹭了蹭许可脸上的伤,半晌才轻声道:“许可,我怕你觉得我太闹。”

她赤了脚跳到地板上,挽住他的颈子,皱眉软软道,“许可许可,你知不知道,我可能得了一种叫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的病。你那么欺负我,我却有点喜欢你。”

许可轻笑起来将她拉起来,“米熙,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今天来救我。”

六、为什么擦地的永远是我

后来,后来米熙正大光明以许可救命恩人的身份成了许家的常客。

又一天哲学课后,米熙霸占着许医生的白色病历本在后边边做习题边骂擦地板的胖公子。

“胖啊,要不是你当初上课欺负同桌的小姑娘,我能踹你一脚么?你怎么还欺负人家呢?你要是再乱欺负人,我就用手术刀把你串成羊肉串!”

许可一边放下填好的病历,一边淡定往外走,“我去准备点孜然辣椒面。”

留下一边蹦蹦哒哒的蝴蝶,和一团肉的胖公子。

胖公子对着蝴蝶很哀怨,“可是表哥你以前不也欺负米熙的么,为什么没人把他串成羊肉串!!”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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