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红色文化研究的简要回顾与展望*

黄 三 生



国内红色文化研究的简要回顾与展望*

黄 三 生

国内学界对红色文化进行了长时期、宽领域、多视角的研讨，其历程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1951～2001年以探讨红色文化精神层面为主；2002～2010年以探讨红色文化物质层面为主、精神层面为辅；2011—2016年为重新凸显红色文化精神层面研究的阶段，每一阶段研究均有不同的侧重点和话语表达。其研究内容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红色文化相关理论问题的探讨；二是对红色文化与现实问题的关联研究。尽管已有研究取得了丰富的研究成果，但从对外文化交流、文化自信、文化软实力等视角研讨红色文化方面还有待加强。

红色文化研究；文化软实力；文化自信

红色文化*学界对红色文化有不同的界定，本文将革命精神、革命传统、革命文化、红色资源、红色旅游、红色基因等研究也纳入红色文化研究之中。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各族人民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和国外优秀文化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结晶，是联结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纽带，其所蕴含的革命精神和红色基因，对于增强文化自信，促进文化软实力建设，具有重大的借鉴意义和时代价值。学界对红色文化进行了长时期、宽领域、多视角的研讨，产生了丰富的研究成果。对其进行分析与梳理，有助于我们在今后的红色文化研究中扬长避短，促进红色文化研究的顺利发展。

一 红色文化研究的大体进程

在红色文化研究中，学界曾提炼出革命文化、革命传统、革命精神、红色遗产、红色资源、红色基因等与红色文化内涵相似或相近的概念。毛泽东在革命时期曾使用过革命文化、革命传统的概念。但革命精神最早进入研究者视野。这意味着红色文化其实早已为学界所关注。

表1为红色文化研究三个阶段研究文献的对比。表中数据虽不十分精确，但大致能反映出红色文化研究的脉络。

表1 1951～2001、2002～2010、2011～2016红色文化研究文献比较

资料来源：中国知网学术期刊库、博硕士学位论文库以上述关键词为篇名进行检索；清华大学图书馆读秀学术搜索以上述关键词为题名进行检索，检索时间为2017年1月1日。

(一)1951～2001年以探讨红色文化精神层面为主的阶段

1951年《人民教育》刊载钱俊瑞的《用革命精神实施新学制》，可视为这一阶段的开端。学界主要关注红色文化的精神层面，探讨其如何为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提供精神动力，如何发挥红色精神的政治功能、文化功能和教育功能。主要关键词有革命精神、革命传统等。表1显示这一阶段有关革命精神、革命传统研究的期刊论文分别为464篇、262篇，图书分别为97部、91部，均为同一主题研究文献的最大值。值得一提的是，红色文化一词已在1998年黄惠运、朱清兰《井冈山时期的政权建设》和1999年欧阳友权《湖湘文化与湖南文学的审美品格》的论文中出现。虽然受建国50周年、建党80周年等重大节庆日的鼓舞，学界对红色文化的关注度有较大提高，但并未对“红色文化”作专门研究。

(二)2002～2010年以探讨红色文化物质层面为主、精神层面为辅的阶段

2002年《老区建设》刊载谭冬发等《红色资源与扶贫开发》一文表明，红色文化研究已出现了转向的迹象，预示着红色文化研究转入第二阶段。学界在继续探讨红色文化精神层面的同时，更多地注重红色文化物质层面的研究，凸显其经济价值和功能，主要表现为大力推进红色旅游发展。主要关键词有红色资源、红色旅游等。表1显示这一阶段有关红色资源、红色旅游研究的期刊论文分别为172篇、1084篇，博硕论文分别为3篇、78篇，图书分别为3部、119部，与前一阶段同一主题研究文献相比，均有较大增长。《2004～2010年全国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的颁布和实施，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学界对红色文化物质层面及其经济价值的研究。然而，现实中对红色文化物质层面开发和利用的市场化、商业化色彩过于浓厚，致使红色文化资源开发和利用过度，学界对红色文化物质层面的研究也似乎陷入了困境。

(三)2011～2016年为重新凸显红色文化精神层面研究的阶段

《2011～2015年全国红色旅游发展规划纲要》首先将红色旅游定位为政治工程、文化工程，其次是经济工程、富民工程。这意味着红色旅游应强调“红色”特质、社会效益为主，兼顾“旅游”属性、经济效益为辅。在这种背景下，学界在继续推进红色文化物质层面研究的同时，又重新回归红色文化精神层面的研究。主要关键词有革命精神、红色文化、红色基因等。表1显示这一阶段有关革命精神、红色文化、红色基因研究的期刊论文分别为157篇、1033篇、85篇，图书分别为9部、42部、7部，与前一阶段同一主题研究文献相比，均有不同程度的增长。当然，这离不开政府层面的导向与推动。例如，“红色经典艺术教育示范基地”、“中国共产党革命精神与文化资源研究中心”的设立，推动了红色文化精神层面的研究。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多次强调红色基因传承，也是学界更加关注红色文化精神层面研究的重要原因。

上述三个阶段的界定，只是大致梳理了60多年来红色文化研究侧重点和话语变化的脉络，同时也反映了随着时势的演进，人们对红色文化内涵理解的变化，以及研究和接受的话语偏好，但并没有严格的阶段性。

二 红色文化研究的主要内容

通过对已有文献的梳理，我们发现，学界对红色文化的研究主要从理论与实践两个维度展开。理论维度的研究主要集中于探讨与红色文化相关的理论问题，实践维度的研究主要表现在对红色文化与现实问题的关联研究。

(一)关于红色文化的相关理论探讨

1.红色文化概念阐释。从学界对红色文化概念的代表性界定，以及有关革命文化、革命传统、革命精神、红色资源等概念的定义来看，多数研究者在理解红色文化相关概念时，遵循基本相似的逻辑。第一，红色文化的创造主体是谁？一般认为是中国共产党及其领导的各族人民。第二，是何时创造的？一般认为是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时期和改革开放时期。第三，是如何创造的？有研究者认为是在革命、建设和改革实践中创造的，另有研究者认为是在革命实践中创造的。第四，创造怎样的客体？学界多从物质和精神两个层面来概括，并认为前者是后者的载体。学界对红色文化概念的相关探讨为我们理解这一概念提供了重要启示。

2.红色文化特征探讨。红色文化特征是红色文化区别于其他文化类型的基本属性。一般认为，红色文化特征显著，是不证自明的客观存在，因而无需作太多的论证与说明。这一认识上的误区致使学界对红色文化特征的探讨略显不足。另外，学界对红色文化概念的内涵、外延理解的差异也导致了红色文化特征认识上的差异。例如，从科学性、时代性、开放性、价值性、大众性、创新性等方面概括红色文化的特征*渠长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大众化语境下的红色文化研究[M].北京：中国工商出版社，2013：58-60.；将先进性、时代性、价值性看作红色文化的特征*韩延明.红色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11-12.；区分红色文化的一般性特征(社会历史性、现实性、稀缺性、可复制性)和独特性特征(内涵的革命性、主体的独特性)。*黄三生.红色文化与国家文化软实力建设研究[D].北京：清华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2015：43.倘若我们能遵循个性与共性辩证统一的原理，就能在对红色文化特征的认识上获得更多共识。

3.红色文化价值研究。红色文化价值可以理解为红色文化客体对于主体即国家、集体、个人的意义及需要的满足。学界对红色文化价值的研究主要体现在：一是立足于宏观视野探讨红色文化价值。二是从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不同视角探讨红色文化的具体价值，主要阐释了红色文化的政治价值、经济价值、文化价值、管理价值、生态价值、德育价值等。三是对红色文化某一价值的专门研究，其中以教育价值探讨为最。

4.红色文化功能分析。红色文化对当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具有重要价值，这意味着红色文化必然具有与其价值相应的功能。有研究者认为，红色资源具有政治引导、文化传承、道德示范、意识形态、教育教学、历史镜鉴等六大功能。*张颢.红色资源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论纲[J].马克思主义研究，2011(8)：35-41.这六大功能主要涉及政治功能、文化功能、教育功能。已有的关于红色文化的多数论著虽没有使用“功能”一词，但均涉及了红色文化的功能问题。有关红色文化与思想政治教育的话题，其实质是要发挥红色文化的教育功能；关于红色文化与红色旅游的讨论，主要是强调红色文化的经济功能；有关红色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文化软实力的话题，是要彰显红色文化的文化功能；关于红色文化与反腐倡廉的探讨，旨在凸显红色文化的政治功能。

(二)关于红色文化与现实问题的关联研究

1.红色文化与思想政治教育。这是红色文化研究中的传统议题，主要涉及红色文化的教育价值和功能，即弘扬红色文化有利于提高学生、军队、干部等不同群体的思想政治素质。

(1)对未成年人思想道德教育的重要价值。红色文化资源具有分布较广、形象生动、感召力强等特点，有利于对未成年人进行思想道德教育。创新红色文化育人方式、开发红色文化精品、发展红色文化产业，有助于将对未成年人思想道德教育的价值和功能落到实处。

(2)对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教学的重要价值和功能。这是有关红色文化与思想政治教育研究中的常见话题。或许这与红色文化研究者多来自高校有关，抑或与大学生群体在社会中的重要地位有关。一般认为，对大学生进行思想政治教育，红色文化资源是不可多得的优质资源。在丰富的研究文献中，学界主要探讨了红色文化资源在思想政治教育教学中的应用现状、存在问题、机遇挑战和对策路径，等等。

(3)对军队的教育价值。中国共产党领导的革命军队是红色文化的创造主体之一。红色文化中蕴含着丰富的建党建军的思想资源，例如，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服务人民的根本宗旨。这些思想资源对于新时期的军队建设依然具有重要价值。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要求军队传承红色基因的重要原因。

(4)对干部教育的重要意义。从思想政治教育视角看，红色文化资源有利于提高干部的思想道德素质，筑牢拒腐防变的“思想之堤”，增强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意识”，等等。显然，这也是红色文化资源“资政”功能的重要组成部分。学界的研究主要涉及红色文化资源对干部教育的具体领域及教育的策略等。

2.红色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观)。学界普遍认为，弘扬红色文化有助于促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和践行。

(1)红色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学界主要在以下几个方面展开探讨。第一，阐述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红色文化的内在联系，以及开发、利用红色资源对推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意义和路径。红色文化蕴含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基本内容，弘扬红色文化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建设的内在要求和有效路径。第二，依托红色文化有效促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大众化。在确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大众化的方向、氛围、思想基础等方面，红色文化有着广阔的挥洒空间。第三，弘扬红色文化有利于促进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教育。提炼红色文化资源，创建实践教育基地，将红色文化融入国民教育与先进文化建设中，有助于增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教育的实效性。

(2)红色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学界主要在以下三个方面展开研讨。第一，红色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关系。红色文化蕴含着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某些要素，如“爱国”、“自由”、“民主”等，红色文化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内涵上具有高度的相关性。弘扬红色文化是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内在要求。第二，弘扬红色文化对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和践行的重要价值及相应的路径。弘扬红色文化，有助于弘扬民族精神，确保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正确方向，增强人们对核心价值观的认同。第三，利用红色文化推进高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主要探讨了在红色文化认识、开发利用等方面存在的问题，以及将红色文化资源融入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教学、校园文化和社会实践等。

3.红色文化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红色文化与作为中国共产党指导思想的马克思主义都是在革命实践中逐渐形成并经过其检验的，二者有着内在的关联。

(1)关于红色文化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之间的关系。有研究者从红色资源的生成历程及其形态，阐释其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关联；从红色资源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社会主义和谐文化及先进文化的关系，阐明其与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联系；从红色资源是连接马克思主义与大众的桥梁，阐述其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关系。*张颢.红色资源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论纲[J].马克思主义研究，2011(8)：35-41.这一观点较为全面地呈现了红色文化与马克思主义“三化”的内在联系。

(2)关于红色文化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关系。有研究者认为，红色文化滋养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进程，推动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发展，孕育着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内容。*马静.红色文化：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文化根基[J].西南政法大学学报，2012(1)：124-129.红色文化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重要成果，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还将推进红色文化的继续发展。*闫铭.浅析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对红色文化发展的推动作用[J].福建党史月刊，2012(12)：51-52.

(3)关于红色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之间的关系。有研究者认为，红色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密切相关，主要表现在前者是后者的产物和结晶，后者是前者形成的源头和基础；前者是后者的精神诉求和有效载体*汪勇.论红色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J].理论月刊，2012(4)：13-16.。另有红色文化研究者侧重探讨红色文化对于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重要价值，并试图寻求弘扬红色文化推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路径。

4.红色文化与文化软实力。红色文化作为现存的一种文化形态，积极弘扬红色文化将有助于推进文化软实力建设。学界对于如何依托红色文化推进文化软实力建设作过一些探讨。

(1)从文化软实力的宏观视野进行理论研究。一是阐述了文化软实力与红色文化的内在关联。二是从实践(新民主主义革命实践)和文化(中国传统文化、马克思主义)两个维度探究了红色文化软实力的来源。三是分析了红色文化软实力的构成要素。四是从传播媒介、加强对外交流等方面提出了提升红色文化软实力的对策和建议。五是探讨了“红色经典”对文化软实力提升的重要价值。

(2)从区域软实力的微观视野进行实践探讨。弘扬红色文化有助于促进区域经济、文化和社会发展，从而提升区域软实力。学界主要从区域经济发展的视角研究了红色文化资源的开发、利用。一是如何将红色文化要素融入产业之中，促进区域红色文化产业的发展。红色文化资源禀赋相对较好的江西、湖北、湖南等省是区域红色文化产业研究关注的对象。二是如何开发、利用红色文化资源以促进区域红色旅游的发展。三是如何将区域红色文化资源转化为区域软实力。

5.红色文化与红色旅游。发展红色旅游有助于红色文化综合价值的实现、整体功能的发挥。正因为如此，发展红色旅游备受各界关注。

(1)理论层面。一是关于红色旅游发展的时代背景，主要从文化传承、道德建设、区域经济发展、思想政治教育等方面说明发展红色旅游的必要性。二是关于红色旅游的基本内涵。红色旅游有独特的载体、内涵、目的以及价值指向，是一个动态的概念。其载体、内涵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发生变化。三是关于红色旅游的主要特征。“五特征说”*姚素英，王富德.关于红色旅游的探讨[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05(5)：83-86.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四是理论和现实意义。例如，从文化意义、创新精神文明建设、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新样板三方面进行探讨*石培华.发展红色旅游值得关注的几个问题[J].党建，2005(5)：41.。五是关于红色旅游的功能。在红色文化功能研究的基础上对红色旅游的功能进行细化。另外开展对红色旅游的政治教育功能、文化传播功能的研究，主要体现在对其教育功能，以及其与思想政治教育、文化软实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等的关系的研究。

(2)实践层面。第一，学界对红色文化资源比较丰富的省、市、县(区)红色旅游发展的研究。第二，对特定区域红色旅游发展中的问题、发展的模式、发展的对策、发展的战略等的探索。第三，不少学者从经济学、管理学视阈对红色旅游资源、品牌、产品、市场营销、人力资源开发、区域合作等进行了探讨。这方面的探讨往往也表现出明显的地域特色。

三 研究中待深入的问题

学界关于红色文化的相关理论问题，以及红色文化与现实问题关联的研究，产生了丰富的研究成果，提出了不少具有建设性意义的理论观点，进一步深化了红色文化研究。但在取得成果的同时，学界仍存在一些需要深入研究的问题。

(一)从对外文化交流视角探讨红色文化

当今国家文化软实力竞争日趋激烈，文化交流和交锋、价值观碰撞与冲突日益频繁。就我国而言，参与国际交流与合作，应对文化竞争与冲突，均需要发挥文化在对外交往中的软实力功能，展现文化对外吸引力、影响力、亲和力等。在这方面，我们通常关注传统文化资源的软实力作用，而忽略了红色文化资源在国际交流与合作中的重要作用。其实，只要把握好尺度，即选择适宜的主体、受众、内容、媒介和时机，红色文化在对外交流中依然大有可为，能够增强中国对外的吸引力、影响力和亲和力。就长征精神而言，80多年来，众多国外知名人物如前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英国蒙哥马利元帅等对工农红军长征及其所体现的长征精神兴趣浓厚，盛赞有加。在当下，中国可以适当利用红色文化遗产资源，为“一带一路”建设增添精神动力。回顾红色文化对外交流的基本历程，以下几方面值得关注：一是对外交流中红色文化要素的整理和资源的挖掘。二是中国共产党开展红色文化对外交流的大致历程与基本经验。三是国外政界、学界、民间对红色文化的态度与观点的梳理。四是红色文化对外交流中，适宜的主体、受众、内容、媒介和时机等的选择。五是红色文化的世界历史意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成功离不开对红色文化的坚持和发展。从世界的维度审视红色文化，有助于我们增强文化自信。

(二)从文化自信视角研讨红色文化

近年来，文化自信为学界所热议。习近平总书记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重要讲话中再次强调文化自信，凸显文化自信对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重要意义。他指出，“文化自信，是更基础、更广泛、更深厚的自信。在5000多年文明发展中孕育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党和人民伟大斗争中孕育的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积淀着中华民族最深层的精神追求，代表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标识。”*习近平.在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5周年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6-07-02(02).这意味着，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需要发展和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和社会主义先进文化。革命文化是红色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红色文化是对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与创新；红色文化又是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源头；红色文化是连接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纽带。鉴于此，我们可以认为，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自信离不开发展和弘扬红色文化；发展和弘扬红色文化有助于增强文化自信。这意味着有必要加强从文化自信视角来研究红色文化。首先，如何看待红色文化，使人们认识到红色文化的先进性和科学性，避免空洞的说教。其次，如何增强人们对红色文化的认同，使红色文化成为人们的日常生活自觉。再次，如何阐明红色文化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内在关联。正是弘扬了红色文化，才使得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更加顺畅、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更加科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更加完善，这是红色文化自信的坚实基础。

(三)从文化软实力视角研究红色文化

学界对文化软实力与红色文化的研究存在以下不足：第一，偏重于研究红色文化在思想政治教育、区域经济发展等实践中的作用，关注红色文化物质层面、精神层面对国家文化软实力建设的教育价值、经济价值。第二，偏重于对红色文化与文化软实力某一维度(如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微观探讨。第三，偏重于对红色文化在国家文化软实力建设中积极作用的探讨。对此，以下方面的研究有待加强：一是关于红色文化与国家文化软实力之间关系的理论阐释。二是关于如何避免红色文化利用过程中给文化软实力建设带来的挑战及消极因素研究。三是关于如何运用信息技术尤其是自媒体，发挥红色文化在虚拟领域的舆论引导功能，优化网络文化生态，促进网络文化健康发展。四是重视红色文化制度和行为层面在全面依法治国、全面从严治党战略中的促进功能。它对于培育优秀法治人才、强化党内法规制度建设具有重要意义，有助于促进国家和社会治理的法制化，增强中国共产党的社会凝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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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邓红)

* [基金项目]本文系中央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大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全面提升中国文化软实力研究”(2015MZD045)、江西省社科规划项目“红色文化视阈下提高国家文化软实力的路径研究”(14ZZ02)、“自媒体时代我国意识形态风险防控对策研究”(16ZT19)、“红色基因传承与大学生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培育研究”(16KS01)、中国产业安全研究中心平台建设学术资助项目“我国文化软实力发展与智库建设互动战略研究”的阶段性成果。

黄三生：法学博士，华东交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红色文化、文化软实力、意识形态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