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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时期巢湖流域市镇发展及其特点

2017-06-29杨帆陈恩虎

怀化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市镇集镇巢湖

杨帆,陈恩虎

(巢湖学院旅游管理学院,安徽巢湖238000)

明清时期巢湖流域市镇发展及其特点

杨帆,陈恩虎

(巢湖学院旅游管理学院,安徽巢湖238000)

巢湖流域市镇从古老的草市及军镇体系中分裂出来之后,至明代及清初,获得了独立的商贸地位,经济贸易作用不断增强,开始取代原有县城的经济中心作用,成为新的区域经济增长点。晚清市镇在中西经济文化交汇的时代背景下步入新的发展阶段,巢湖流域形成了市场等级不同、功能多元的市镇体系,并在广袤的农村地区建构了一个联系紧密的商品流通网络,促进了巢湖流域商品经济的发展。

明清时期;巢湖流域;市镇;特点

明清时期,由于粮食商品化率提高,手工业和商业贸易兴盛,人口增多、交通改善等因素的综合作用,皖江流域市镇在原有基础上获得发展,进入了一个相对繁盛时期,尤其是乡村集镇兴起。巢湖流域市镇发展是皖江流域市镇发展的一个典型和缩影。20世纪60年代中叶,美国学者施坚雅将中心地理论引入区域市场研究,使集市研究进入了新阶段,70-80年代,区域市场成为经济史研究的热点之一。沈葵[1]等认为安徽没有产生一个稳定的、区域市场中心的大都市城市作为本地中小城镇群的中心和发展主力,所以,城镇起源虽然很早,但发展水平却始终没有赶上邻近的先进地区。陈敬宇[2]指出安徽基本上形成了区域集镇网络,并受自然因素和生产结构的影响,皖北、皖中和皖南三个区域并非平行发展,三者在诸多方面,各具特色。张建民[3]论述了明清时期长江流域的粮食流通和长江流域商品经济的发展。明清商品市场的研究中对巢湖流域市镇发展有所着力,但从涉及面来看,没有形成研究体系,从中难以总结出其发展规律与运行模式。明清时期,巢湖流域地貌环境多样,区域内经济发展水平差异化明显,多种地貌和经济环境下形成的市场机构形态各异,具有明显地域特征,研究巢湖流域市镇发展具有代表性,有助于加深对巢湖流域区域文化和经济的研究,对于深入推动巢湖流域文化整体性和区域协同发展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何谓市镇抑或集镇?一直以来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未有定论。但不同之中仍可见一些共性。明清以来人们普遍认为集镇为人口集中之地,多为经济活动区域,有的兼有军事、行政、文化等功能。本文所研究的集镇只限于其经济功能。就名称而言,集镇也有称之为市、镇、集、街、店、铺等等。方志中有直接称集镇的,如“古者,日中为市,聚天下之货,不特城为然,四乡名之集镇,至便也”[4]13;“集镇族聚贾居,亦群都会之次也”[5]21。明清时期巢湖流域由于农村经济商品化,传统手工业的发展,水陆交通完善,使区域经济有所发展,促进了以农业为主的传统自然经济的繁荣,传统小农经济对市场依赖加强,加之明清时期巢湖流域人口大量膨胀,市镇迅速发展。

一、明代巢湖流域市镇的渐次兴起

明政权稳定之后,作为明朝的龙兴之地,安徽本地得到了更多恩惠,巢湖流域市镇发展开始兴起。明初巢湖流域各州县市镇发展普遍在5个上下。虽然最先兴起的市镇数量有限,但其作用却不可低估。综合表1统计分析,在明嘉靖、万历年间,巢湖流域市镇在数量和规模上较大发展,其境内已初步形成了一个覆盖全流域、疏密不一的市镇网络。这说明明代是巢湖流域市镇发展的重要时期。例如,撮镇历史悠久,据嘉庆年所编《合肥县志》记载原名为撮城镇,后改撮镇。含山县的运漕镇古称蓼花洲,自明代以来便是含山首镇。仙踪镇位于含山县城北15公里,明初即是县辖两镇之一。清溪镇位于含山县城西14公里,形成于明天顺年间(1457-1464年),时河西设有馆驿[6]36-41。明代庐江县有金牛、盛家桥、砖桥、罗家埠、戴家桥、罗昌河、沙溪、黄泥河、黄屯九镇[7]82。明中叶以来市镇发展有限,明末的战乱和天灾在相当大范围内造成人口流失,经济衰退,市镇发展遭受巨创。

表1 明代巢湖流域市镇分布及其变化

此表根据韩大成《明代城市研究》附录所作,并参考了有关明代地方方志。

总结可见,从明到民国数百年经济变迁过程中,市镇虽然经历了多次兴废无常的反复,但是能起核心作用的市镇普遍在这个时段兴起。

二、清代巢湖流域市镇的繁荣与变迁

战争摧残,改朝换代,市镇从数量到规模上都蒙受了巨大损失。康熙中叶,在经历了漫长的恢复期后,巢湖流域市镇经济也随之恢复,有的地区还获得了进一步发展。康熙、雍正年间,清政府清理、整顿了集市牙行制度和税收政策,促进了集市管理的制度化和科学化,保证了农村集市的规范化发展。明末清初,舒城县衙设户房:“总管市肆”。户房下设架阁库,具体管理盐、茶、丝、棉等物资交易。康熙年间,户房规定:当铺、牙行、经纪等行业发照(贴)后方准营业。市场分为官集和义集。政府在官集内设“课额”、“官牙”,“课额”专事收费,“官牙”参与双方买卖交易,评议市价,收取“课银”;义集免收“课银”,但须向官府缴纳“交易金”。农村集市又另具一格,“架木为梁,复茅为瓦”,设“亭”、“舍”(仓库、旅馆)等服务设施[8]12-48。

含山县市镇也有了较快发展,明正统六年(1441年),《和州志》记载的市镇只有运漕、仙踪两镇,到了清顺治八年(1651年),县辖镇7个。增加铜城闸镇、三汊河镇、再安镇、清溪镇、大朴树镇。乾隆十三年(1748年),县辖镇8个,增加东关镇、关门镇。大朴树镇衰落。其中运漕镇地临大河,上接巢湖,下通大江,居民稠密,商贾辐辏之地[9]。清咸丰年间(1851-1861年),运漕便设有厘局,抽收米厘。李鸿章家族开办“道隆钱庄”,卢子富等五家盐商筹资建成“公合兴钱庄”。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运漕就设有邮政分局,当年芜湖普安公司还特置了快轮两只,通航于运漕、芜湖、合肥之间。除上述较大的集镇外,含山县还有许多乡村集市。如祁门站,因洪武年间设立的驿站而得名,后逐渐形成乡村集市。姚庙在19世纪中叶是黄山竹、麻等经济作物集散地,由此成集市。魏集、葛集约于光绪年间形成。骆集,相传古代常有北方贩运骆驼商贩在此落脚,遂形成集市。再安,明末清初始盛,含北粮食由此集散。昭关,古代处于庐濠要冲,也是过往行人歇脚的好地方,遂成集市。谢集约形成于晚清时期。邵集,18世纪90年代兴起。朱集,19世纪中叶兴起。关门镇农历4、9逢集。铜城庙,清末形成集市。三汊河,为裕溪河、后河交汇处,清末民初设厘金卡,古名曲江镇,集市繁荣。长岗集,清朝末年形成集市[6]36-41。

安徽省四大古镇之一的巢县柘皋镇具有三千年左右的历史,自古为水陆码头,明末清初,商贾云集,车载马驮,昼夜喧闹,时称“不夜城”。柘皋区域范围广阔,总面积255.14平方公里,柘皋镇虽坐落其中,但周围村庄一般相距有10多公里,远的近20公里,农民深感买卖不便。随着人口的发展,人民生活的需要,自清康熙年间,于柘皋北乡边缘自发开办清水涧集市,清代末期增加到5处。烔炀镇始建于明代,繁荣于清代,并形成一定的规模,镇上有四街六巷。至晚清时期,镇上有京、广、杂、山等各色商店,织、砻、磨、糖、糟等多种作坊,竹木商行、茶馆酒楼、旅栈戏院、当铺匠铺等百家,其中清朝光绪年间建的李鸿章当铺建筑面积占地850平方米,至今尚存。镇上有“祖一元”、“亿泰和”、“长春园”、“清河园”等一批知名老字号店,商贾云集,街景繁荣,成为当年巢县西乡重镇,商贸流通集散地。巢湖内河支流上的撮镇也是米、盐、布等货物集散地。

无为襄安镇,为原汉代襄县所辖区域,西河永安水汇流处,是陆路交通中通向桐庐的渡口,也为“四郡米粮集中地”,春夏水涨南下可至刘家渡,顺江而东可至芜湖,冬日如濡须水过浅,行旅多乘小轮抵此陆行至县城。开城镇,位永安水西岸,在县西四十里唐开城,县治往巢西路必经此。凤凰颈,为南部出入港,前有裕国诸州,势如屏藩,故鲜风坡,港口优于刘家渡,为一新兴市镇,自人工河通,日益繁盛,有凌刘家渡而驾其上之势,上江木材、南部米粮,水涨即由此出入,惜距巢湖稍远,且腹地甚狭,故不能与裕溪竟霸。”[10]28

清代庐江县增关河、汤池、青帘三镇。光绪《庐江县志》记境内四乡有黄屯、缺口、青帘、关河、裴家岗、塘缺河、栖凤岭、盛家桥、砖桥、小矾山、大矾山、罗昌河、黄泥河、下沙溪、中沙溪、上沙溪、烟墩、汤池、界牌、永安桥、冷水关、柯家坦、小马槽、大马槽、三河、金牛、新口渡、中吴桥、罗家埠、齐头嘴、白石山、戴家桥共32镇。庐南地区经济、文化中心——古镇罗河,原有三条大街皆依河而建,店铺居民皆傍河而居。康熙二十八年(1690年)有九华山僧人法尘募修胜因寺,建三孔石桥,一桥贯通东西,街市兴盛,经济活跃。尤其是光绪年间,每逢农历“1、4、7”集市日,庐枞两县,方圆百里都来此赶集,车载船装,肩挑手拎,街头巷尾,人山人海。白石山镇,光绪年间,江南商贾在此聚集,开设粮行、杂货店达数十家,逐渐成集镇。明朝中叶,庐江汤池初建,最初只有从徽州迁来的少数居民安家落户,并从事茶叶生产和交易,之后商业贸易兴旺,遂成集市。清雍正、光绪《庐江县志》列汤池为县境市镇之一。

笔者据清代不同时期的方志记载,整理成表2。从表中可以看出,清中叶以后,巢湖流域各州县市镇数目都有了显著增加。到嘉庆、道光时,各州县市镇数目一般都是本区域最多的时期,市镇经济繁荣已达到封建社会的顶峰。

表2 清代巢湖流域市镇分县统计表

清中叶之后市镇的恢复发展,除国家承平日久,农村商品经济恢复繁荣为其创造良好的宏观环境外,地方官吏和士绅乃至宗族都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在招抚流亡,恢复市镇建制和商业经营方面用力颇深。

鸦片战争之后,巢湖流域城镇进一步发展,其典型特征有人口数量的大幅度增长,城镇规模的不断扩张,城、镇的等级差异化明显。许多距离城市较近的小市镇因城市的辐射力和吸引力兴盛繁荣,这些市镇大多在商贾凑聚之地。巢县周边的吕婆店在《重修安徽通志》中记载“巢县吕婆店市,县南十里,人烟辏集”。陶厂镇位于含山城南17公里,是南北货物集散中心。清末民初,北至肥东梁园,南至芜湖等地粮食、农副产品和京广杂货、丝绸百货都在此交流。庐江汤池镇有南北一条街,开设茶行、米行、鱼行、手工业作坊、货栈、经营土特产和杂货。近代的三河镇,已经有东西南北四街,其中东街号称米市街,大的米行如“晋康”、“泰丰源”、“福和”等三十多家集中于此,南街、西街各二十多家中小米行。这里还有八家纱布庄、十多家旅栈、一百多家酒饭馆和百货杂店、酱园染坊等。地方官吏深入市集管理。咸丰十一年(1861年)舒城县设厘金局,在县城南关外、中梅河、干汊河、庐镇关、汤池、小界河、张母桥、鹭鸶庙、军埠、桃溪、重阳宕、杭埠、白马宕、孔集、晓天15个主要集镇和交通要道口设厘卡收税,兼管牙行、当铺及商号的开设、停业等,隶属设在寿县正阳关的皖北厘金总局[8]12。集市经营组织形式变化。除牙行外,还出现了同业公会、商会等管理组织。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合肥布业率先成立布业公所。不久,合肥县商会成立。县商会实行会长制,一方面维护商人们利益,一方面替县府向商人们催征税费[11]1231。宣统元年(1909年),成立含山县商会。清朝中后期,庐江县内商业逐渐兴起,“宣统元年,县建立“商会”组织。宣统二年,舒城县城关镇董事沙勋创立商务公所,后改为商会,代行管理城关镇工商业事务之职。”[8]12集市经营方式多样化。“同治年间,合肥市场日用百货行店,多以现货交易从所在地及邻近地区购进商品,而对季节性较强的品种,多数店家采取季前定购、季中现购、季末赊购的方式经营。光绪年间,合肥百货店经销的商品中有不少是从外省购进,店家往往以销定购、以购促销,用现货、期货、囤货等多种方式经营。”[11]1230可以推论,除了传统的现金交易形式之外,期货、现金、赊购、担保销售等经营与交易形式已经常态化。集市功能多元化,其在调节本地区生产、生活余缺功能之外,在协调本地区产品输出和外来商品输入等诸多方面,功能进一步完善。

综上所述,从发展时间上看,巢湖流域市镇经济发展经历了明代及清前期、晚清三个重要的历史发展阶段。从发展形态上看,市镇从传统草市及军镇体系中脱颖而出,获得独立的商业地位不断扩展,经济实力迅速提升,并开始代替原有县城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有少数大型市镇甚至超越府州县城成为区域经济中心,并在晚清的战火硝烟、政治洗礼、国际国内市场碰撞接轨下开启了历史发展的新纪元。从明到清末,安徽市镇数量和规模的发展一直处于曲折上升中,其间受政治经济形势以及地理环境变化影响,但最主要的是在军事因素直接冲击下,导致巢湖流域市镇经济发展停滞、挫折,造成明末和晚清的衰退。在清军剿杀太平军十余年战争中,巢湖流域许多州县成为太平军与清军搏斗的重要战场,战争、瘟疫、饥饿使巢湖流域遭受严重破坏,市镇也受到极大损失。但由于传统经济的韧性,市镇经济还是得到继续发展。柘皋在清末民初,津浦、京汉铁路未通车以前,为繁盛时期,东至探花桥,西至关帝庙,四华里长街房屋鳞次栉比,商店遍列,除全省有邻近几县而外,山东、河南两省一些县镇也将其土特产品运销至柘皋。

三、明清时期巢湖流域市镇发展的特点

明清时期巢湖流域市镇在数量上和规模上都有了显著发展,明清时期各地方志对市镇的著录以镇为主。就不同区域而言,受自然地理和产业结构以及人文等因素的影响,因交易商品、交易对象的差异存在,不同集市的经济功能进一步细化,巢湖流域内也呈现出不同的特点。

市镇发展受地理因素影响较为明显。明清时期巢湖流域,农副产品和手工业品集散,牲畜、农具买卖都是在市镇上完成,各市镇的外销产品基本上以农产品和农民手工业品为主,这就注定了商品收购市场是以农村市镇墟集为场所,同时也要求市镇在数量、规模、职能及空间分布等都必须符合现实需要。集市贸易规模根据市镇大小、地理位置、物产状况各有不同。就分布数量和密度而言,该地密度和分布随地理变化比较明显,反映了市镇分布受地理因素影响较明显。如舒城县以集镇为中心的市场有40个:城关、中梅河、桃溪、三河(南岸)、杭埠、重阳、周公渡、百神庙、白马宕、龙王庙、千人桥、孔集、干汊河、秦家桥、蔡家店、界河、南港、沙埂、九井、范家店、张母桥、鹭鸶庙、长冲、毛竹园、五显、晓天、山七河、五板桥、杜店、阙店、务沙、曹家河、枫香树、汤池、姚河、河棚、庐镇、三元、三石寺等,构成了全县集贸市场网络[8]44。巢湖流域重要水系市镇分布比较密集。

市镇发展与米粮贸易有直接关系。米粮贸易的繁荣,促进了米粮市场的发育,并影响着市镇的功能和分布。巢湖流域较有影响的市镇均集中在米粮生产和流通的中心地位,这些地区的稻米主要集中在合肥、三河、运漕等地,他们一般直接输出到江南市场,为江浙米粮市场发展做出重要贡献。《无锡文史资料》中就记载无锡米市“米谷来源,首推安徽,计为南陵、宁国、大通、太平、无为、襄安、合肥、运漕……”[12]。在粮食运销过程中,除了各粮食产地形成了小规模的粮食产地初级市场之外,还有集散市场、转运市场。例如,1882年镇江米市迁到芜湖后,巢湖流域大小集市都是芜湖米市的主要米源,农家或小米贩将米收集卖给市镇米商,由其雇船运至三河等米粮集中地,卖给贩运米商或砻坊,雇船载运或通过转运至芜湖[13]126。这种特色行业的发展,增强了商业集镇的区域积聚功能,使得该地集镇发展较快。然而稻米贸易的起落也制约着市镇经济的兴衰,王春芳认为:“三河米业百余家,市面盛衰系之,但1931年长江遭遇水灾,米市元气大伤,工商业深受影响,钱庄也有因此倒闭,其他以米粮为主业的市镇莫不如此。”[14]

巢湖流域形成了以地方定期交易为核心的农村市场经济体系。巢湖流域农村集市多集中在人口多、规模大、交通便利的聚居村;集市有集期,“以期准集于市”,“交易而退”,贸易时间一般由晨至午。小集镇多在农村一块开阔的空地上,晨光熹微开市,日上三竿散场。周围乡村的农民作为买者和卖者,定期聚在一起进行剩余农产品的交换,农民称之为“赶集”,又有“市集”、“市合”、“墟集”之说[15]30。有关集镇集日,费正清研究认为,一般以10天为一个周期,相邻集镇相互配合,错开集日[16]13-14。如含山县定期集镇:含城逢1、6;清溪逢3、6、9;巨兴逢2、5、8、10;仙踪逢3、5、8、10;姚庙逢1、3、5、7、9;陶厂逢2、7;铜庙逢3、8;关镇逢4、9;祁门站逢2、5、8、10;张公桥逢1、4、7、9[6]283。各地因风俗习惯而不同。入市之人以其剩余产品入市,换取自己所需物品,多不经商人媒介,交易多而量少。集市贸易无固定场所,小市镇在街头巷尾;较大市镇随着入市物品增多,逐渐形成诸如牛市、猪市、鱼市、柴草市等。同时出现一些牙行经纪人,为买卖双方充当媒介,索取报酬,有的玩弄手法,盘剥群众。

市集和庙会贸易的特性是贸易时间的过短与日期的距隔,这使得农民在贸易上遭受了极大损害。由于农产物的不易久藏和农民生活的贫乏,农民需要现款的急迫,每逢市集,不论价格升降,农民便不得不把其农产物售出。同时为了日用品的急需,也不得不在同样的不利条件下购入其所不能少的物品。

巢湖流域市镇经济的辐射效应受制于芜湖。该地虽然有三河和一些府县中心市场的存在,但大部分集镇被芜湖吸引过去。在芜湖货物交易市场中,“以巢湖出口之合肥米、豆、杂粮、香油、瓜子、和州之花生、棉花、土布等为大宗。”[17]18“外江庐州、巢县、三河,内河宁国、徽州各处,均来本埠(芜湖)贩运京广洋货”[18]45芜湖成为该区域市场最顶端,巢湖流域各方货物都要在芜湖集散,如巢县、含山、无为三县的米粮经濡须水入江抵芜湖;庐江通过泥汊河入江可抵芜湖等都说明了这个问题。

总结可见,明清时期,市镇作为全国市场的重要基础有了长足发展。巢湖流域市镇发展不仅满足了当地居民生产和生活所需,促进了农业和手工业深入发展,客观上推动了大集镇的城市化进程。因交通区位的优劣和商品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化,巢湖流域市镇发展整体上已经形成了市场层级化显著、功能分化明显的市镇体系,一个联系紧密的商品流通体系已初步在巢湖流域进而在皖江流域的大部分农村地区逐步构建起来,这对于深入理解皖江流域商业化进程具有重要意义,这也充分证实了市镇是中国传统市场形态中的重要因子。

[1]沈葵,彦雨.安徽古代城镇发展的特点[J].学术界,1988(6):94-98.

[2]陈敬宇.清代安徽集镇经济发展研究[D].芜湖:安徽师范大学,2007.

[3]张建民.“湖广熟,天下足”述论——兼及明清时期长江沿岸的米粮流通[J].中国农史,1987(4):54-61.

[4]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26).卷二,建置志·集镇.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5]中国地方志集成·安徽府县志辑(37).卷四,地理志.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98.

[6]含山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含山县志[M].合肥:黄山书社,1995.

[7]庐江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庐江县志[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3.

[8]《舒城县工商行政管理志》编纂委员会.舒城县工商行政管理志[M].北京:方志出版社,1995.

[9][清]尹继善,等修,黄之隽,等纂.江南通志,卷二十八,舆地志·关津·含山县.清乾隆元年刻本.

[10]佚名.民国无为县小志(第六城镇略述).据民国20年稿本石印本,1960.

[11]合肥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合肥市志[M].合肥:安徽人民出版社,1999.

[12]上海社会经济调查所.无锡米市调查,转引自政协无锡市委员会文史资料研究委员会.无锡文史资料.第1辑.

[13]谢国兴.中国现代化的区域研究·安徽省.台北:台湾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1991.

[14]王春芳.稻米贸易与近代安徽长江流域市镇的发展[J].安徽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2(3):90-96.

[15]单强.江南区域市场研究[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16]费正清.剑桥中国晚清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

[17]余谊密,等修,鲍实纂.芜湖县志,卷二四,赋税志·关税.民国8年(1919年)石印本.

[18]余谊密,等修,鲍实纂.芜湖县志,卷三五,实业志·商业.民国8年(1919年)石印本.

Towns'Development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Chaohu Valley in the Ming and Qing Dynasties

YANG Fan,CHEN En-hu
(College of Tourism Management,Chaohu College,Chaohu,Anhui 238000)

In the Chaohu valley,from the morphological perspective,the towns split from the rural market and military towns. During the Ming Dynasty and Qing dynasties,it obtained independent trade status,constantly strengthened economic trade,began to replace the original role of the county's economic center,and gradually became a new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 point.During the late Qing Dynasty,under the background of integration of economic and cultural between Chinese and western,the towns entered a new stage of development.The Chaohu valley formed town systems with different market classes and diversified functions,constructed a closely knit commodity circulation network in the vast rural areas,and promote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ommodity economy in the Chaohu valley.

Ming and Qing dynasties;Chaohu valley;towns;characteristics

K20

A

1671-9743(2017)04-0019-05

2017-04-12

安徽省2015年人文社会科学重点项目“巢湖流域失水渔民生存问题及对策研究”(SK2015A416);教育部2015年度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明清时期皖江流域农业开发和农民生活状况研究”(15YJCZH104)。

杨帆,1985年生,女,安徽巢湖人,讲师,巢湖流域经济发展研究所研究人员,研究方向:区域文化史;陈恩虎,1962年生,男,安徽巢湖人,教授,研究方向:农业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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