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经济圈建设的政策效应评估
——以合肥经济圈为例
2017-06-29刘奕豪张海峰梁若冰
刘奕豪,张海峰,梁若冰
(1.纽约理工大学管理学院,美国纽约10023;2.厦门大学经济学院,福建厦门361005)
城市经济圈建设的政策效应评估
——以合肥经济圈为例
刘奕豪1,张海峰2,梁若冰2
(1.纽约理工大学管理学院,美国纽约10023;2.厦门大学经济学院,福建厦门361005)
文章采用项目评估中的合成控制法(Synthetic Control Method),估计经济圈的建设对合肥市经济增长的影响。研究发现,经济圈的建设对合肥市经济增长有显著的促进作用,带来5.31%的增长效应,且经济增长效应呈现出随时间递增的趋势。利用绝对趋同检验,研究圈内其他城市的经济增长情况,得出圈内各城市经济增长在经济圈建设后呈现明显的收敛趋势。通过分产业研究收敛情况,发现经济圈的作用是通过产业“集聚效应”和“互补效应”实现的。文章尝试探究一套较为全面的区域性政策效应的评估体系,并对后续城市经济圈的建设提供一些政策意见。
城市经济圈;合成控制法;绝对趋同检验
一、引言
经济圈一般是从地域的自然资源、技术水平以及政府宏观经济布局出发,形成具有内在经济一体化联系的地域产业配置圈,通过两种不同的效应机制促进圈内城市的共同发展。一种是集聚效应,即集聚要素禀赋相近的相邻空间城市或地区的产业区,通过产业关联推动要素在区域内聚合,形成“中心—外围”的规模效应,通过其内部要素的高度集中,达到资源使用效率的提升。一种是产业互补效应,即根据不同的要素禀赋进行产业分工和专业化,充分发挥城市的比较优势,提高要素生产效率,达到共同发展的目的。目前,我国逐渐形成环渤海经济圈、长三角经济圈、珠三角经济圈三大主体经济圈以及各地方性城市群及省会经济圈,这些经济圈对区域经济的增长和国际竞争力的提升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
关于城市经济圈建设的政策效应评估,之前研究的相关文献较少或不够全面,更多地关注于专业化和产业增长[1]。本文尝试以合肥经济圈为例,通过考察集聚效应和互补效应,对城市经济圈建设的政策效果进行全面的估计。在实证方法上,针对传统的区域政策评估方法的不足,使用项目评估(program evaluation)方法来考察经济圈建设对圈内城市的影响,而后利用趋同检验来考察影响的不同机制。由于在使用项目评估方法研究区域性政策时,面临的空间依赖性问题(即在空间上相近单元的变量取值会相互影响),借鉴Gobillon等(2014,2016)的研究结果,采用合成控制法①对城市经济圈建设的政策效应进行评估[2]。希望本文所构建的政策效应评估体系,对其他区域性政策效应评估起到一定的指导和借鉴意义。
2006年安徽省第八次党代会初步提出省会经济圈的构想,以合肥为核心,以六安、巢湖为两翼的经济增长极。2008年,淮南正式列入省会经济圈的规划范围内。2009年,《合肥经济圈城镇体系规划(2008-2020)》正式颁布,这标志着“合肥经济圈”框架基本形成。2011年《中国省会经济圈蓝皮书——合肥经济圈经济社会发展报告》正式发布,合肥、六安、巢湖、淮南和桐城五市形成城市经济圈。2013年滁州市加入经济圈,至此,合肥经济圈范围扩展到包括合肥市,淮南市,六安市,滁州市四个地级市和桐城市一个县级市。合肥市自2009年合肥经济圈正式建立以来,实际GDP中部排名第四,GDP增长率高于中部六省平均水平,2014年人均实际GDP接近28 000元,进一步缩小了与东部发达地区的差距,而且不论是从产业结构还是投资结构都不断趋于合理,且经济发展的通货膨胀率远低于同期全国平均水平。
本文把2009年合肥经济圈正式建立这一事件作为类似自然实验进行研究,利用最新的因果研究方法——合成控制法,构造反事实结果(如果没有形成合肥经济圈,合肥经济增长的水平)与合肥实际经济增长水平比较,从定性和定量两方面去研究经济圈的建立对合肥经济增长的影响。所有考察对象被某一发生事件分成干预组(受该事件影响的)和控制组(不受该事件影响的),合成控制法就是在同时期不受事件影响的控制组中寻找与干预组情况类似的对象,通过对不同类似对象赋予相应的权重来拟合干预组的反事实结果,实际干预组与拟合干预组之间的差额就是事件影响的因果效应[3-5]。本文利用全国其他省会城市拟合出一个没有受合肥经济圈影响的合肥,通过比较实际的合肥与拟合的合肥不同的经济发展状况,得出合肥经济圈的形成有助于合肥经济的增长。并利用两种不同的“安慰剂”和类似于计量模型的显著性对本文实证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结果肯定了最初的结论。接着,通过绝对β趋同检验,考察圈内其他城市的增长情况,结果显示了圈内经济增长具有收敛趋势。最后通过分产业研究经济圈的聚集效应和互补效应的作用机制。
二、文献综述
(一)相关研究综述
经济圈最早源于1910年美国学者提出的大都市区理念,即一个或若干个具有一定规模和人口数量的中心城市与若干外围城镇组成的一体化区域。1957年,法国地理学家简·戈特曼提出了城镇群体空间发展的“大都市带”理论。经济圈内在的机制主要源于中心外围理论、集群专业化以及规模经济效应。日本学者木内心藏提出大城市圈层由中心地域、周边地域与市郊外缘腹地三部分组成。石水照雄研究了日本东京都是经济圈的人口聚集和扩散过程等。津川康雄指出经济圈内的核心区域的核心地位逐渐降低,都市圈逐步走向平衡。
国内对于经济圈的研究主要侧重于圈内部产业增长空间结构,包括产业相似系数、地理集中度、地区专业化等相关指标的测度,较少涉及经济圈对圈内城市经济增长定量和定性的研究。这可能是由于学术界关于专业化和产业集中与经济发展两者之间的关系存在一定的争论:区域专业化和产业集中度能够有效促进经济增长[6];产业同质化、竞争力加大不利于经济增长[7]。罗宣、吴云(2013)利用引力模型对合肥经济圈内各市与合肥市经济联系强度进行测算,指出合肥作为区域发展中心的辐射能力和范围可以进一步扩展[8]。张莞玲、吴飞(2014)利用城市引力模型对合肥经济圈的经济辐射效应进行分析,得出圈内城市经济增长明显,辐射效应显著[9]。
(二)研究方法综述
合成控制法(SCM)类似于PSM和DID方法,最早源于Abadie和Gardeazabal(2003)研究恐怖活动对西班牙巴斯克地区的经济影响时,用西班牙其他两个地区的权重组合近似看作没有发生恐怖活动的巴斯克地区的经济增长。Abadie等(2010)在研究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控烟政策对人均烟草消费影响时,正式提出合成控制法,利用美国其他没有控烟政策的州组合拟合一个没有控烟机会的虚拟加利福尼亚,比较真实和虚拟的差距,估计控烟政策的效果。Aba⁃die、Diamond(2014)通过利用合成控制法对东西德合并进行了定性和定量的分析,结果得出合并降低了德国的发展速度。Giovanni和Vasil(2015)利用合成控制法重新检验了马列尔偷渡事件对迈阿密劳动力市场的影响,得出与Card(1990)一致的结论。
国内最近几年利用合成控制法进行研究的文章越来越多。王贤彬、聂海峰(2010)利用1997年重庆从四川省独立出来设立直辖市,估计行政区划调整对相关地区经济增长的影响[10],研究发现,行政区划调整对重庆地区的经济增长有一定的促进作用,而对其他四川地区的经济增长没有影响。余静文、王春超(2011)利用合成控制法研究海峡两岸的政治环境对福建地区经济的影响[11]。王贤彬、谢小平(2012)利用合成控制法分析佛山的撤县设区改革,认为改革对佛山发展具有促进作用[12]。刘甲炎、范子英(2013)利用合成控制法对重庆房产税试点项目进行评估,指出房产税对试点城市的房价上涨有显著的抑制作用[13]。余静文(2013)利用SCM研究得出重庆统筹城乡改革对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具有积极作用[14]。
三、实证模型与数据来源
(一)实证模型说明
2009年,《合肥经济圈城镇体系规划(2008-2020)》的颁布,标志着“合肥经济圈”基本框架正式形成。由于同期其他省会城市并没有受到类似政策的影响,本文把合肥经济圈的建设看作是一项自然实验。根据因果效应评估理论,可以把2009年后的合肥市作为处理组,其他省会城市作为对照组,比较处理组和对照组之间的差距,可以估计出经济圈的建设对合肥经济发展的影响。常见的方法就是利用双重差分法,对比2009年之后合肥市经济发展和其他省会城市经济发展的差距与2009年前合肥市和其他省会城市经济发展差距,前后的变化反映了经济圈建设对合肥市经济的影响。但需要注意DID方法的两大缺陷:①关于对照组的选择问题上偏主观性[13],即便是利用PSM方法进行最优匹配,但两组间是一一对应的关系,存在的误差较大;②政策是内生的,处理组与对照组之间存在系统性差别(经济增长的要素贡献、资源禀赋等方面存在显著差异),这使得将其他省会城市作为合肥市的对照组并不适合[10],尤其是第二个政策内生性缺陷,导致直接使用DID方法会产生明显的估计偏差。
基于上述方法的缺陷,Abadie等对DID方法进行了改进,提出利用合成控制法对政策的效果进行估计。其内在的逻辑原理是通过对多个对照组赋予权重,这样进行加总拟合成全新的虚拟对照组比主观随意选择的对照组更加具有说服力。该方法的基本思路如下:可以根据同期没有进行此项政策变动的其他省会城市的加权组合构造出一个良好的对照组,从而解决了使用DID难以寻找和处理组完全近似的对照组的问题。合成控制法的基本特征是对照组内每个经济体相关指标的数据具有相似性,并且能够清楚地知道它们各自的权重,即对拟合“反事实”状态(counterfactual state)所做的贡献。关于相似性的衡量,则是利用事件发生之前对照组和处理组的预测变量来实现。同时需要注意的是为了确保预测效果的准确性和科学性,预测变量在事件发生前至少要有20年左右的数据支持,且越多越好[4]。合成控制法(SCM)是一个利用数据选择最优的对照组(构建“反事实”)来研究政策效应的方法,实质上是一种“数据游戏”。它具有以下两个突出的优点:①是在传统DID方法基础上的改进,是一种非参数方法;②通过数据来决定构造对照组的权重分布,减少了主观判断。SCM方法是通过对照组的指标数据特征,赋予组内经济体各自的权重,进而拟合出处理组的反事实状态,这样能够清晰地展示处理组和合成地区政策实施之前的相似程度。权重的选择为正数且之和等于1,这是为了避免过分外推效应的出现。
假设观测到J+1个地区的经济增长情况,其中第1个地区(合肥市)在T0受到经济圈政策的影响(处理组),其他J个地区为不受影响的对照组地区,其中T0表示经济圈正式形成的年份(在本文中为2009年)。假设可以观测到这些地区T期的经济增长情况。YiNt表示城市i在时间t没有受到经济政策影响的经济增长情况,YiIt表示受到经济政策影响的经济增长情况。
当Dit=1时,城市受到政策的影响;当D=0时,城市不受政策的影响,it。根据假设知道只有i=1城市在T0期之后受到政策影响,其他城市在任意t都不受政策影响。αit是需要估计的目标,在t>T0时,,其中Yit是处理组的经济增长情况,是可以直接观测到的。但由于是无法观测到的,为了得到αit,需要拟合一个与相对应的“反事实”结果,具体形式如下:
(1)式为潜在经济增长的决定方程,其中Zi是除受政策影响之外的协变量(在指标选取部分进行详细介绍);βt表示对所有城市相同的影响经济增长的时间固定效应;θt是一个(1×r)维的未知参数向量;λt是一个(1×F)维观测不到的共同因子;μi是(F×1)维观测不同的地区固定效应误差项;εit是每个城市观测不到的暂时冲击,E(εit)=0。为了估计出经济圈政策的影响效果,需要利用对照组城市的加权来拟合虚拟处理组的特征,即经济圈政策影响下的城市如果没有实行经济圈政策时的。目标就是求出一个(J×1)维权重向量W=(w2,…,wJ+1),其中,对于任意J,WJ≥0,且有w2+…+wJ+1=1。。假设存
Abadie等(2010,2014)已证明在一般条件下,上述等式的右边会接近于0。所以,当T0<t≤T,我们可以用(可观测的)来作为的无偏估计,近似替代,从而就可以估计出政策效果。
为了得到想要的α̂1t,需要先确定W*。为了确保方程组(2)成立,需要第1个城市的特征向量位于其他城市的特征向量组的凸组合之内。但是在实际计算中,可能数据中不存在使得方程组恰好成立的解,这就需要通过近似解来确定合成控制向量W*。选择最小X1与X0W之间的距离|X1-X0W|来确定权重向量W*。函数形式为‖X1-X0W‖V=其中W满足:对任意的j=2,…,J+1,有wj≥0并且w2+…+wJ+1=1。其中X1是政策前处理组城市的(k×1)维特征向量;X0是(k×J)矩阵,X0的第j列为城市j的政策之前的相应特征向量。特征向量为方程组(2)中决定经济增长的因素或者经济增长变量的任意线性组合。V是一个(k×k)的对称半正定矩阵,V的选择要确保合成结果的预测误差均方根RMSE(root mean square pre⁃diction error)最小化②。利用stata工具,使用Abadie等(2010)开发的synth程序包运行模型的估计结果。
(二)指标选取及数据来源
本文使用了1993-2014年全国各省会城市(除拉萨市和中国台湾)③平衡面板数据来分析经济圈的构建对合肥市经济增长的影响。为确保政策前处理组拟合的准确性,以1993年为分析起点,政策正式实施以2009年《合肥经济圈城镇体系规划(2008-2020)》的颁布为标志,主要分析2010-2014年实际合肥市经济增长与拟合合肥市经济增长之间的差距,即为经济圈政策对经济增长的短期效应。以全国各省会城市为分析样本是因为它们具有良好的潜在拟合性。一方面各省会城市具有内在共同的制度经济特征(包括政府关系、财政关系等制度安排),另一方面样本城市与合肥市具有相同的支柱产业和经济发展结构(特别是中部六省,经济发展模式相似度很高),这能够很好地拟合出潜在合肥市的发展情况。同时,合成控制法需要注意政策实施后处理组和对照组相互影响和“污染”的外溢效应。本文没有使用安徽省内其他城市作为对照组,一方面是由于SCM方法需要处理组位于对照组凸组合之内(合肥市的经济实力位于省内第一);另一方面采用省内对照组产生的外溢效应比较大④。采用省会城市样本既满足了经济体的一致性,也大幅度减少了外溢性的影响。
根据SCM的思想,选择权重时要使得在经济圈构建前,合成合肥市各项决定经济增长的因素与合肥市尽可能一致。本文选取的代理变量为代表一个地区或城市发展水平的实际GDP的对数⑤,选取的预测控制变量包括实际GDP增长率、第二产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实际人均GDP、投资率、通货膨胀率、劳动参与率[4,10]。研究地区经济总体发展水平的经济因素,需要同时考虑经济发展水平的变量和经济结构形态的变量。其中投资率用固定资产投资占GDP比重表示,这是经济发展的内在引擎,比重越高,经济增长速度往往越快。通货膨胀率用1992年为基期计算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来表示,能够反映经济发展的真实情况,排除了通胀的影响。劳动参与率是一个地区或城市经济发展繁荣与萧条最为直接和显著的指标,相比其他指标能够快速传递市场经济发展的情况,参与率越高反映经济发展越繁荣。
本文数据来自于《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和各省、各省会城市的统计年鉴以及各省会城市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四、实证结果分析
本文以合肥为处理组、全国25个省会城市(除去拉萨、直辖市和中国台湾)为对照组,利用对照组池去虚拟合肥。需要说明的是,2011年国务院批准,原地级巢湖市市区及其管辖的庐江县划归合肥市管辖。为了保证研究前后的一致性,本文对2011-2014年的数据进行了处理,剔除了巢湖市、巢湖经济开发区、庐江县三地的数据,保持原合肥市的基本情况,去除了区划调整可能带来的影响。
(一)经济圈的构建对合肥经济增长的作用
首先,以全国其他省会城市作为对照组样本,采用简单的对照方法考察经济圈政策对合肥市经济增长的影响。图1是合肥市实际GDP对数和全国其他省会城市实际GDP对数的平均值的变化情况。考虑到其他省会城市实际GDP对数的平均值在1993-2014年与合肥市的实际GDP对数存在一定差距,其他省会城市实际GDP对数平均值在2009年之前均高于合肥市,但差距越来越小。2009年以后合肥市实际GDP对数平均值则明显高于其他省会城市的平均值。图1比较直观地展示了2009年前后处理组和对照组差距的变化,很好地印证了2009年合肥经济圈的构建所带来的经济影响力。但鉴于2009年之前其他省会城市实际GDP对数均值普遍高于合肥市且差距较大,简单的平均作为一个特色情形的合成控制组并不能很好拟合经济事件之前合肥的经济增长情况,而且也不能准确地揭示2009年之后实际与拟合之间的差距。
因此,通过加入预测变量进行控制,再利用SCM方法进行拟合。如表1所示,对照组城市构成虚拟合肥市的权重组合,共选取3个城市,其中郑州市的权重最大,这与现实情况基本吻合(两个城市经济结构类似)。
图1 合肥市实际和其他省会城市平均增长路径对比
表1 合成合肥市的城市权重
表2给出了在2009年合肥经济圈正式形成之前实际合肥市、合成合肥市以及25个省会城市的一些重要经济变量的对比,显而易见,合成合肥市与实际合肥市非常相似。合肥市与其他省会城市均值相近,说明合肥市各项经济指标处于全国省会城市的中间地位,这满足了合成控制法的凸组合要求。在所有的7个指标里面,实际GDP对数值、实际人均GDP对数值、第二产业增加值比重、实际GDP增长率、劳动从业率,实际合肥市与合成的合肥市几乎相等;投资率、通货膨胀率,实际的与合成的也有比较相似。通过三组经济指标的对比,也可以印证利用不同权重合成的效果比对照组均值合成的效果要好,即合成的合肥市比省会城市均值更加接近实际合肥市。此外,RMSPE仅为0.024,充分满足Abadie(2014)给出的标准。总之,从表2指标及RMSE可以得到,合成的合肥很好地拟合了经济圈构建前的合肥。
表2 预测变量的均值
图2描绘了合肥市和使用SCM得到的合成合肥市的实际GDP对数的增长路径。从图中可以看到,在经济圈正式形成之前,合成的合肥与实际的合肥的实际GDP对数路径几乎能够完全重合,说明合成控制法非常好地复制了经济圈事件前合肥的经济增长路径。在2008-2009年间两条增长路径开始出现明显的分异,实际的合肥市实际GDP对数逐渐高于合成合肥市的实际GDP对数,且两者差异不断拉大。之所以在经济圈正式形成(2009年)之前就开始出现分异,主要是政策效果产生的前致性⑥。2009年之后两条增长路径之间的差距意味着相对于没有构建经济圈的合肥,合肥经济圈的建设促进了合肥地区经济的增长。由图2可以看出,如果没有构建合肥经济圈,2014年合肥的潜在实际GDP对数是5.006,与实际合肥实际GDP对数相差0.345,增长幅度为6.89%⑦。
图2 合肥市与合成的合肥市增长路径对比
为了更清楚表明经济圈建设对合肥经济的影响,本文计算了2009年之后实际合肥市与合成合肥市的实际GDP的差距。图3描绘出1994-2008年期间,两条增长路径对数值差距在正负0.05范围内波动;2009年之后,两者差距持续为正,并且保持持续扩大的趋势。以1992年价格计算,2010-2014年,实际合肥的实际GDP分别比合成合肥高出199.17、396.6、479.07、544.35、615.02亿元。2008年,实际合肥与合成合肥实际GDP之比为1.03,2009年以后持续扩大,2014年达到1.41,远远高于经济圈正式建设前(1994-2008年)任何一年的比值。如果以增长率计算,2009-2014年,实际合肥市年均增长率为13.74%,合成合肥市年均增长率为8.43%,前者比后者高出5.31%,这是一个非常显著的差距。从具体计算结果来看,经济圈的建设在其头5年的短期内给合肥实际经济带来5.31%的增长,而且从长期来看,经济的推动作用逐年增大。此外,本文发现2011年实际合肥的增长路径出现明显的转折,这主要是2011年行政区划调整所导致的。需要注意的是2011年以后,经济效应存在低估的可能,这是因为合肥市吸纳的是人均GDP远低于其本身的地区,这无疑占用原合肥地区的经济资源,拉低整体合肥经济的发展。也就是说,合肥经济圈的建设至少给合肥带来5.31%的增长效应。
图3 合肥市与合成的合肥市实际GDP对数差距
(二)稳健性检验
虽然发现合肥市实际GDP与合成合肥实际GDP存在非常显著差异,但这种差异是不是由经济圈构建所导致的,也可能是一些忽略的外在因素所导致的而非经济圈,或者也有可能是SCM系统本身主观操作政策时间所致(在其他时点同样出现分异)。为此,将通过两个安慰剂检验和一个类似于统计中秩检验的排序检验进行稳健性检验,以此来论证上述结论的确定性和非偶然性。
稳健性检验一:处置组变换
Abadie等(2010,2014)在稳健性检验中使用的安慰剂检验方法,该方法来源于医药实验,类似于虚假实验,主要是为了安抚被实验对象,保证其行为的一致性。该方面基本思想如下:选择一个同期没有类似于经济圈构建经济事件的城市进行同样的分析,如果发现该城市的实际GDP和合成的实际GDP之间也有很显著的差距,并且与合肥市的情况一样,那就说明采用的方法并没有提供一个有力的证据来说明经济圈的构建对合肥市经济增长的影响。反之,如果实际与合成没有出现类似合肥市的分异,则能够说明结论的确定性和非偶然性。
处置组变换安慰剂对象的一个合理选择是构成合成合肥市权重最大的城市[4],这是因为权重越大表示该城市的经济特征与合肥市越相似。由表1可知郑州是合成合肥权重最大的城市(0.47),故选取郑州市作为安慰剂对象,图4显示了对郑州进行的安慰剂检验结果。从图4中能够清楚地看到,在2009年前后,实际GDP对数始终与合成GDP对数保持一致的路径走势,即便有波动但幅度远远低于图2所表现出的。这说明SCM较好地拟合了郑州实际GDP增长的路径,并且在2009年合肥经济圈形成前后的拟合情况没有发生显现的突变。因此,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证明经济圈的建设影响了合肥经济的发展,而非其他共同的偶然或遗漏的因素所致。
图4 郑州市实际和合成的实际GDP对数
稳健性检验二:时间节点变换
我们并不能确定是在2009年合肥经济圈形成所导致两条增长路径的分异,为了排除选择2009年为经济事件的节点的偶然性和人为操作性,需要进一步通过时间节点变换进行稳健性检验。时间节点变换安慰剂检验基本思路与处置组变换安慰剂检验类似:选取一个其他年份作为假设经济事件的节点进行同样的分析,如果发现在该年份之前实际和合成的增长路径一致,而在之后两条路径出现显著性的分异,并且和原2009年分析的情况一样,那就说明合成控制法在节点的选择上存在偶然和人为操作的问题。所以,并不能提供有力的证据来证明2009年合肥经济圈形成的经济事件对合肥经济发展的影响。
假设合肥经济圈正式形成在2011年而非2009年,图5反映了时间节点延后的安慰剂检验结果。从图中可以看到在2011年前后并没有出现与图2相似的显著突变的结果,其两条增长路径早在2008-2009年间就产生分异,之后一直保持不断扩大的趋势,而且这与2009年分析的分异节点相吻合。因此,同样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证明是2009年合肥经济圈的正式形成对合肥经济发展产生的影响,而非其他偶然或人为操作的因素。
稳健性检验三:排序检验
根据上述估计出的结果,发现经济圈建设使合肥经济增速上升了5.31%,但并没有证据表明这种效应在统计上显著异于0。Abadie等(2010,2014)利用一种类似于统计中秩检验的排序检验方法,检验估计的政策效果是否在统计上显著。该方法主要是判断是否还有其他城市的实际GDP对数与合成GDP对数出现与合肥一样的特征,并且其概率为多少。其主要思想是在对照组内随机选择一个省会城市,假设该城市在2009年实施了经济圈构建的政策,使用合成控制方法构造出它的合成实际GDP对数,从而估计出其在假设情况下产生的政策效应。然后比较在合肥市实际发现的效应和随机选择的对照组城市产生的效应,如果两者的政策效应有足够大的差异,则说明经济圈的构建对合肥经济发展的影响是显著的,并不是偶然产生的现象,反之则亦然。
图5 如果经济圈在2011年正式形成,实际合肥和合成合肥的实际GDP对数
本文对所有其他25个省会城市都进行了类似的安慰剂试验,分别计算出各自实际与合成的实际GDP对数的预测误差,作为随机选择一个城市估计经济圈政策影响效果的分布。如果这一差距分布有显著不同,则说明在合肥市的发现是显著的。图6显示出26个省会城市预测误差的分布情况。由于是通过2009年之前的经济增长的决定因素来近似拟合出合成对象,如果一个城市在2009年之前的预测误差均方根(RMSE)比较大,则意味着模型对该城市的近似程度较差,如果利用该城市2009年之后的差距作为政策效应来分析的能力会比较弱。之前计算出合肥市在2009年之前的RMSE是0.024,在对照组中去掉了RMSE是合肥市4倍以上的城市,这些城市数量为9个⑧。图7显示了去掉这9个城市之后的预测误差分布情况,可以看出合肥的变动程度在2009年之前和其他城市的差距并不大,但是2009年之后,合肥与其他城市的差距开始变大,其分布位于其他城市的上外部。这表明经济圈政策对合肥经济发展有一定的影响,只有1/17(26个样本城市减去RMSE四倍以上的9个城市)即5.88%的概率出现实际合肥和合成合肥实际GDP对数之间如此大的相同方向的变动程度,这类似于传统统计推断的显著性水平,因此,可以认为合肥实际GDP的提高在5.88%水平上是显著的。
图6 合肥和其他省会城市预测误差分布
图7 合肥和其他省会城市预测误差分布
此外,由于合成控制法需满足凸组合条件的限制,使得利用上述剔除数倍于处理组RMSE的方法存在局限性。这是因为,处于样本极端的一些样本不符合凸组合要求,使得其2009年前RMSE比较大。但是合成组和实际组在1993-2009年间差距和趋势都一致,且2009年后RMSPE明显更大、两条增长路径明显不同于事件前(类似于DID方法),这种类型样本的结果依然可以说明政策存在一定的效果。而利用上述剔除方法似乎忽略了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再次计算出2009年之后和之前平均变动程度的比值,考察这一比值的分布。因为2009年以前的变动程度越小表示合成合肥经济增长对实际增长拟合得越好,而2009年之后的变动程度越大,经济圈政策影响效应越大。如果预测的经济圈构建对合肥的经济增长有重要影响,并且这一影响是显著的,那么得出的平均变动程度比值就会比较大。图8描述了所有城市在2009年前后RMSE比值,依此从大到小进行排序,发现对照组样本的比值都在6.5以内,最大是太原市6.23,而合肥市的比值则明显要大于任一对照组,高达11.55。而且可以看到构成合成合肥的主要两个城市郑州(权重为0.47)和呼和浩特(权重为0.46)的比值分别为0.78、0.8,都明显低于合肥,这表明最接近现实合肥的两个城市2009年前后变动都比较小,证明了经济圈对合肥经济影响的显著性。最后,如果通过随机给予处置的方法,那么要获得和合肥市一样高的RMSE比值的概率是1/26,即3.85%,这表示可以在96.2%的显著水平下接受经济圈的构建对合肥经济增长产生显著正影响的原假设并不是偶然因素引起的。
图8 2009年之后与2009年之前RMSE比值分布
五、进一步研究与讨论
(一)“共融”还是“汲取”?
城市经济圈往往以一个城市或几个城市为中心,联动外围城市,实现共同发展,达到共同繁荣的目标。但现实中存在以外围城市资源损耗为代价而保障中心城市的快速发展,形成了中心城市对外围城市存在资源“汲取”的局面。毋庸置疑,中心城市的发展对外围城市具有明显的带动效应。这两股力量(带动力量和“汲取”力量)最终确定了一个城市经济圈构建是否有效、科学的衡量标准。以圈内各城市劳动力资源变化情况,说明合肥中心城市对圈内其他外围城市可能存在的“汲取”现象[15]。图9描述了圈内5市在2009年前后常住人口的变化情况⑨。从图中可以看出,六安(与合肥最为临近)和滁州常住人口呈现下降趋势,分别从2003年668.6万、431.7万下降到2014年570.4万、397万,特别是在2009年前后出现了显著的下滑,淮南和桐城人口基本保持不变。合肥人口则明显有上升趋势,从2003年452.3万上升到2014年559.5万。从一定程度上说,合肥中心城市对外围4市的劳动力具有更大的吸引力,造成了这4市人力资源的部分损失。
图9 经济圈内5市2003-2014年常住人口变化
外围4市在两股力量的作用下,经济呈现何种态势,受阻还是发展?或者说圈内城市经济呈现趋同还是趋异?关于检验经济增长的收敛问题,大致可分为三种假说:σ-收敛、β-收敛与俱乐部收敛。而β-收敛又包含条件收敛与绝对收敛两种情况,条件β-收敛指当控制了一系列其他影响因素后,不同地区间呈现收敛现象;而绝对β-收敛指即使不控制这些条件因素,地区间也呈现出收敛的现象。鉴于绝对β-收敛更为强力,而且β-收敛是σ-收敛的必要条件[16],本文优先考虑使用绝对β-收敛方式对合肥经济圈内城市的收敛情况进行趋同检验。绝对β趋同检验的经典工具是所谓的Barro初始计量模型[17]:
其中,Yit为第i个地区在t时期的人均GDP;Yi0为初始期的该指标。如果估计的β为负且在统计上是显著的,则说明不同地区人均GDP的平均增长率在0-t时段与初始时期的人均GDP水平呈现负相关,落后地区的经济增长比发达地区要快,因而存在β-收敛。同时,根据收敛系数β的估计值,还可计算收敛所达到的稳态值γ0、收敛速度θ以及用收敛的半生命周期τ表示的落后地区追赶上发达地区所需的时间:
上述指标数据均来自于2003-2015年《安徽统计年鉴》,以2001年为基期对名义人均GDP进行了去通胀化,得到各市实际的人均GDP。进一步将人均GDP分为人均第一产业GDP、人均第二产业GDP和人均第三产业GDP,进行更为细致的分析。趋同检验的实证结果见表3所列。
表3 2003-2014年5市人均GDP绝对趋同检验
本文分别检验了2003-2009年和2009-2014年两个阶段的合肥经济圈5市的实际人均产出的绝对趋同状况。从表2可以看出,2003-2009年的回归结果显示系数β大于0但不显著,且拟合优度R2与F检验也都较差,表明5市在经济圈未构建前不存在收敛倾向;2009-2014年的回归结果显示系数β小于0,且在1%统计水平显著,整个方程的拟合优度R2和F检验较前阶段明显更好,表明合肥经济圈构建以来圈内5市经济增长有明显的收敛趋势。但经过计算可知收敛速度仅为0.693%,半生命周期达到了100年,说明合肥经济圈的建设仍然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进一步完善和改进,这也是其他经济圈建设必须重视的地方。总的来说,通过两个阶段的回归结果来看,合肥经济圈的构建使得圈内城市经济增长有了明显的收敛趋势,但收敛速度需要进一步提升。
(二)产业集聚效应与互补效应
由上可知,合肥经济圈构建以来,圈内5市经济增长呈现趋同,经济水平较低的外围4个城市与中心城市合肥的经济增长差距有缩小趋势。且利用SCM方法得出经济圈构建以来合肥经济有着显著的增长,这说明经济圈的构建实现了圈内共同繁荣的目标。上述研究说明了中心城市对外围城市的带动作用明显大于“汲取”作用,下文将进一步分析这种带动作用主要通过何种途径实现的。从产业经济的角度而言,一般经济圈的构建是通过产业的集聚效应(规模经济)和互补效应(专业化分工)来实现共同发展。本文将总GDP按产业划分,分别研究圈内5市在经济圈构建前后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的收敛状况,以此显示出集聚效应和互补效应在推动共同发展过程中所起到的作用。两阶段三大产业趋同检验的实证结果见表4所列。
表4 两阶段三大产业人均GDP趋同检验
分别检验2003-2009年和2009-2014年两个阶段的合肥经济圈5市三大产业实际人均产出的绝对趋同状况。从表5可以看出,第一产业在经济圈构建以前系数β小于0,且在5%统计水平上显著,在经济圈构建后系数β仍然小于0,且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显著性更强。系数β由-0.067增大到-0.045,收敛速度由1.158%下降到了0.776%,半生命周期由59.86年扩大到了89.32年。简而言之,经济圈的构建使得第一产业增长差距较之前有扩大趋势。合肥的第一产业人均GDP要明显的低于其他4市,而经济圈的构建扩大了第一产业增长的差距,则说明其他4市第一产业增长快于合肥(较经济圈未构建以前),这实际上是产业互补效应发挥的作用。例如,合肥市在农业方面发展的比较优势较低,经济圈建设以后,合肥市可以从外围4市获得更为便宜的农产品资源,所以会进一步减少本市的农业生产,更多地去利用外围4市的廉价资源,这促进了其他4市农业经济的快速发展,进而使得圈内农业经济增长差距扩大。
第二产业在2003-2009年阶段回归系数β大于0但不显著,而在2009-2014年阶段回归系数β小于0,且在5%统计水平上显著,收敛速度达到了1.791%,半生命周期38.7年。经济圈的构建对5市第二产业经济增长有着明显的收敛作用。合肥的第二产业人均GDP明显高于其他4市,第二产业经济的趋同,说明了其他4市的增长速度要快于中心城市合肥,这实际上体现了产业的聚集效应。第三产业不论在经济圈构建之前还是之后都不显著,无法从中获取有效的信息。总之,通过5市三大产业的趋同检验,发现经济圈对圈内经济收敛的作用通过两种不同的效应实现,即第一产业的互补效应和第二产业的聚集效应。
六、结论与启示
近年来,各个地方以省会城市为依托构建城市经济圈正在如火如荼地开展,先后建成了武汉部经济圈、长株潭经济圈、成都—重庆经济圈等等。城市经济圈构建的经济动力在于:区域专业化分工和聚集经济效应,其共同推动了经济圈内城市的经济一体化和协调发展。但现实中,有些地方的经济圈建设取得了重大的成功,而有些地方却未能达到预期目标,本文研究的目的在于如何衡量一个经济圈建设是否成功,以及取得成功的内在机制。
本文以合肥经济圈为例研究其建设以来对圈内城市经济增长的影响,并检验是否达到了预期的目标及其内在的机制。首先利用合成控制法将合肥市作为处理组、其他25个省会城市作为对照组,利用对照组样本构建一个合成合肥市,通过比较实际合肥市与合成合肥市经济发展状况来估计经济圈建设对合肥经济发展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实际合肥市年均增长率为13.74%,合成合肥市年均增长率为8.43%,合肥经济圈的建设给合肥市经济发展带来5.31%的增长效应。在稳健性检验部分,分别通过处置组变换和时间节点变换的安慰剂检验、排序检验以及事件前后RMSE比较检验论证了研究结论的可信性和准确性。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研究了经济圈内其他城市的发展情况。经济圈建设不成功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中心城市对外围城市的“汲取”作用大于带动作用,导致其他城市发展受阻。使用经典的绝对β-收敛检验分析经济圈内城市发展是否出现趋同现象,如果出现趋同,则说明中心城市对外围城市的带动作用大于其“汲取”作用。检验实证结果显示,在经济圈未形成前的2003-2009年间并没有显著地出现趋同现象,而在经济圈形成后2009-2014年间显著地出现了趋同,系数β为-0.041,收敛速度为0.693%,半生命周期达到了100年。最后研究了带动作用的内在机制,通过分别考察三大产业的收敛情况来分解出产业的集聚效应和互补效应。通过比较两个阶段的第一产业收敛情况,得出收敛的显著性更强,β值从-0.067增大到-0.045,收敛速度由1.158%下降到了0.776%,半生命周期由59.86年扩大到了89.32年,第一产业出现了明显的产业互补效应。第二产业在2003-2009年间回归系数大于0但不显著,而在2009-2014年间回归系数小于0,且在5%统计水平上显著,收敛速度达到了1.791%,半生命周期38.7年,第二产业出现了明显的产业集聚效应。这两种效应的共同作用,促使中心城市显著地带动外围城市的发展,使得经济圈发展出现趋同。
本文的研究带给我们一些启示:合肥经济圈的建设仍然需要进一步完善,从收敛速度和半生命周期来看,趋同力度较低,需要进一步落实协同发展政策,真正实现经济一体化。城市经济圈的建设其最终的目的是以中心城市发展为依托,其他城市协调发展,缩小地区经济差距,减少贫富差距,实现共同繁荣富裕。不希望出现以牺牲其他城市的利益来发展中心城市,这不符合城市经济圈的内在精神,也必然是不成功的。所以,衡量经济圈成功与否,不仅要考察中心城市的发展,而且要考察其他城市的发展,这是今后各地方经济圈建设需要重视的。同时,城市经济圈的构建要充分考虑产业的“集聚效应”和“互补效应”,在利用规模经济的同时,注重发挥各城市的要素禀赋优势,形成产业互补、互助,促进圈内城市经济的共同发展。
注释:
①Laurent Gobillon和Thierry Magnac认为使用DID估计在一般情况下是有偏的,交互效应估计量才是处理效应的一致无偏估计量。在满足一定的支持域条件下,合成控制法等价于交互效应方法。相对于DID方法,合成控制法在研究区域性政策效应评估时偏误更小。
②政策实施前处理组城市的RMSPE被定义为:其他组内城市或时间段的RMSPE都是类似给出的。
③一方面由于拉萨地区相关数据的缺失,另一方面经济发展受政治影响明显。
④合肥经济圈的形成对省内其他城市有着明显的影响,例如财政资源分配、竞争机制等。
⑤实际GDP以1992年为基期计算得出。
⑥前致性主要是由政府内部的政策影响导致。2009年之后经济圈正式形成,社会的政策影响逐渐显现,两种不同主体的政策影响共同构成了经济圈事件对合肥市经济增长的影响。
⑦2010-2013年增长幅度分别为3.73%、5.99%、6.43%、6.63%。
⑧分别是长春、长沙、成都、广州、海口、呼和浩特、石家庄、武汉、西宁。
⑨2011年巢湖市区、经济开发区及原辖区庐江县并入合肥市,本文不予单独考虑。涉及的合肥常住人口我们已减去后并入的三个地区,保留了2011年前合肥的面貌。下述合肥情况以同样的方式进行了处理。
[1]张可云,王裕瑾.区域经济β趋同的空间计量检验[J].南开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1):89-96.
[2]Gobillon Laurent,Magnac Thierry.Regional Policy Evalua⁃tion:Interactive Fixed Effects and Synthetic Controls[J]. Th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2016,98(3):535-551.
[3]Abadie A,Gardeazabal J.The Economic Costs of Conflict:A Case Study of the Basque Country[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2003,93(1):112-132.
[4]Abadie A,Diamond A,Hainmueller J.Synthetic Control Methods for Comparative Case Studies:Estimating the Ef⁃fect of California's Tobacco Control Program[J].Journal of the American Statistical Association,2010,490:493-505.
[5]Abadie A,Dermisi S.Is Terrorism Eroding Agglomeration Economies in Central Business Districts?Lessons from the Office Real Estate Market in Downtown Chicago[J].Journal of Urban Economics,2008,64(2):451-463.
[6]苏红键,赵坚.经济圈制造业增长的空间结构效应——基于长三角经济圈的数据[J].中国工业经济,2011(8):36-46.
[7]周黎安.晋升博弈中政府官员的激励与合作——兼论我国地方保护主义和重复建设问题长期存在的原因[J].经济研究,2004(6):33-40.
[8]罗宣,吴云.基于引力模型的合肥经济圈空间结构的研究[J].对外贸易,2013(2):75-78.
[9]张莞玲,吴飞.合肥经济圈的构建及其经济辐射效应[J].经营管理者,2014(35):156-157.
[10]王贤彬,聂海峰.行政区划调整与经济增长[J].管理世界,2010(4):42-53.
[11]余静文,王春超.政治环境与经济发展——以海峡两岸关系的演进为例[J].南方经济,2011,29(4):30-39.
[12]王贤彬,谢小平.区域市场的行政整合与经济增长[J].南方经济,2012,30(3):23-36.
[13]刘甲炎,范子英.中国房产税试点的效果评估:基于合成控制法的研究[J].世界经济,2013(11):117-135.
[14]余静文.重庆统筹城乡改革缩小了城乡收入差距吗?——基于合成控制法的经验研究[J].西部论坛,2013,23(1):1-10.
[15]王小鲁.中国城市化路径与城市规模的经济学分析[J].经济研究,2010(10):20-32.
[16]潘文卿.中国区域经济差异与收敛[J].中国社会科学,2010(1):72-84.
[17]Barro R J.Economic Growth in a Cross Section of Coun⁃tries[J].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991,106(2)407-443.
The Policy Effect Evaluation of the Construction of Urban Economic Circle
—A Case Study of Hefei Economic Circle
LIU Yi-hao1,ZHANG Hai-feng2,LIANG Ruo-bing2
(1.School of Management,New York Institute of Technology,New York 10023,USA; 2.School of Economics,Xiamen University,Xiamen 361005,China)
In this paper,the project evaluation method of synthetic control method is used to estimate the influence of the construction of economic circle on the economic growth of Hefei city.It is found that the construction of economic circle has a significant positive effect on the economic growth of Hefei city,which brings about 5.31%growth effect,and the economic growth effect shows a trend of increasing with time.Then,by using the absolute convergence test,the economic growth of other cities in the circle is studied,and 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economic growth of the cities in the economic circle shows a trend of convergence after construction.It is also found that the effect of the economic circle is realized through the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effect and the complementary effect by the study on convergence through sub sectors.This paper tries to explore a more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system of regional policy effect,and provide some policy recommendations for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follow-up city economic circle
urban economic circle;synthetic control law;absolute convergence test
F127;F290
A
1007-5097(2017)07-0014-11
[责任编辑:余志虎]
10.3969/j.issn.1007-5097.2017.07.002
2017-02-17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一般项目(14YJA790082);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71573218)
刘奕豪(1991-),男,福建漳州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企业管理,政府管理;
张海峰(1989-),男,安徽铜陵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公共经济,家庭经济;
梁若冰(1972-),男,山东蓬莱人,教授,博士生导师,经济学博士后,研究方向:公共经济,环境经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