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自己——评传记电影《丹麦女孩》的女性主义

文 房舒梦

认识你自己

——评传记电影《丹麦女孩》的女性主义

文 房舒梦

传记电影《丹麦女孩》海报

《丹麦女孩》（2015年上映）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一部人物传记影片，由英国导演汤姆·霍伯执导，“小雀斑”埃迪·雷德梅恩、瑞典女演员艾丽西亚·维坎德、“本喵”本·卫肖联合主演。这是一部备受关注的影片，影片入围第27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获得第88届奥斯卡颁奖礼4项奖项提名并获得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

这部影片讲述了世界上第一位变性艺术家伊恩娜·维金娜与妻子格瑞塔·维达尔的真实经历。风景画家艾纳（埃迪·雷德梅恩饰）和擅长人物画的格尔达（艾丽西亚·维坎德饰）鸾凤和鸣，非常恩爱，生活幸福如蜜地进行着，却不料其中暗潮汹涌。由于格尔达的模特失约，艾纳不得不代替女模特穿上丝袜、纱裙，帮助格尔达作画，孰料偶然一次的男扮女装触发了艾纳内心的女性意识，一发不可收拾。于是，艾纳逐渐认识到自己的内心，并开始了“认识我自己”的一段惊世骇俗的经历。

在“认识我自己”的过程中，艾纳逐渐发现自己的女性本体，他套上纱裙，勇敢找寻真正的自己，甚至献上生命。艾纳所表现出的勇敢、前卫，堪为新女性的典范，而格尔达作为妻子，支持鼓励艾纳，所体现出的智慧、理解、开明也成为新女性的代表。在知识高度发达、人权逐渐健全的社会体制下，追求人格的完整和自由，成为传统女性走向新女性强有力的精神支撑。

一

《丹麦女孩》叙事设定简洁，格尔达画作的成熟性与艾纳的女性意识交织呈现。影片中格尔达三次去画廊将自己的画推荐给画廊老板，每一次画廊老板都会给格尔达以有进度的反馈，这种反馈交织着艾纳女性意识的觉醒。

第一次，出现在影片8分钟左右时。影片前十几分钟内，导演向观者输送了大量的信息。比如，艾纳和格尔达的身份信息——艾纳是风景画家，格尔达是人物画家；艾纳的画作已经小有名气，格尔达的画作依然无人问津；艾纳和格尔达的感情深厚等。导演用非常简短的篇幅介绍了事件的人物以及人物的生活。其中，有不少导演故意为之的细节刻画，暗示着事件的发展，比如影片开头的场景，菜市场被人宰割的鱼，是残酷的象征，暗示艾纳未来会遭受被人“开腹”的伤痛；艾纳到富有艺术气息的舞蹈室看格尔达的女模特，舞蹈室是一个属于女性的密闭空间，艾纳走在其中不自觉地轻抚各种女士服装，镜头将艾纳放在蕾丝纱裙之后，映衬着他瘦削清冷的脸，前景虚化的蕾丝裙，似乎为艾纳营造了一个美丽的梦境，而艾纳也表现出沉迷与享受，这样的画面与之后出现的格尔达画一位体胖腰圆的男性形成对比，后者粗鲁、笨拙、不自然的表情与艾纳形成巨大的反差，将艾纳的偏女性的一面凸显出来；回到家里的艾纳，将掉在地上的女士内衣捡起，认真地叠起，以及微笑地看着格尔达化妆并帮她擦掉嘴唇上的印记，这一系列的女性化动作就昭示了艾纳的女性意识，此外艾纳的画作也同样表达着他的心情。艾纳找到的雪的颜色是蓝色，蓝色代表抑郁，反复出现的艾纳的画作是五棵没有树叶的枯树，表明艾纳在自己的性别角色中产生压抑的情绪，这与他在舞蹈室和帮助格尔达擦口红的情绪是完全不一样的，暗示了他内心的女性意识。此时，艾纳的女性意识深埋于身体里，或者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他身体里的“莉莉”。

格尔达拿着体胖腰圆男性的画像到画廊展览，画廊老板以作品不符合画廊风格为由拒绝了她。第二次将画作拿到画廊时，格尔达的作品已经是比较成熟的“莉莉”的画像，它昭示着艾纳的女性意识，即“莉莉”的正式形成。艾纳穿上丝袜，披上纱裙成为格尔达的模特——“莉莉”，这一瞬间仿佛唤醒了艾纳内心的自己。随之而来的真正的女模特，在艾纳脸上的一记吻痕，预示着艾纳女性意识的盖章成立。自此之后，发生了一些荒谬的事情。艾纳只看到女性睡衣的漂亮，却看不到妻子的妩媚；艾纳十分喜欢女性睡衣，并时昌将它穿在身上；艾纳与妻子的性爱，也由主动变为被动，艾纳成为被照顾的一方（也是从这时起，格尔达开始画艾纳的画像，并逐步得到赏识）；夫妻俩玩起男扮女装的“游戏”，格尔达教给艾纳女性的肢体动作，帮助他化妆、变身，带着女性化的艾纳（化名莉莉）参加聚会，艾纳美艳的外貌得到众多男性的倾慕，桑达尔就是其中之一。桑达尔是一个同性恋者，他与艾纳一见钟情，并在舞会上与艾纳产生关系，两人热烈相拥相吻，这一行为彻底唤醒了艾纳内心的女性意识；艾纳的内心不能自持，虽然口口声声答应格尔达“莉莉”不再出现，但是依然抑制不住内心狂热的欲望——对女性身体的渴望，艾纳夺门而出时，格尔达正在切断一根胡萝卜，这预示着艾纳与男性意识的彻底决裂；艾纳来到女性密闭空间——舞蹈室，脱光衣服，在镜子面前仔细观察，做出女性柔美的动作，他表现出来的是那么的享受和沉迷，正如片头看舞蹈模特一样的眼神；艾纳再次穿上女装（独立自觉地）与桑达尔第二次见面，满足了自己内心的欲望，一种遵从内心的行为；回到家里，艾纳看到格尔达画的“莉莉”肖像画，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真正地觉醒，也是这幅真正唤醒艾纳的作品，成为格尔达的成名之作，画廊老板决定收录这一系列的作品。

第三次，女性身份的确认。艾纳不再需要格尔达的帮助，遵从内心，再次变身女装，来到思慕已久的桑达尔的家；桑达尔得知艾纳的男性体征，并没有将艾纳推开，反而艾纳得知桑达尔喜欢的是“艾纳”而不是“莉莉”时，愤然离去，剧情虽然没有用语言表达桑达尔与艾纳的不同，却从细节上表达桑达尔的同性恋倾向和艾纳的女性意识的冲突；“莉莉”第一次毫无遮掩地出现在家里，并向格尔达坦白一直与桑达尔的秘密见面，这说明艾纳已经完全抛弃了男性身份，他更喜欢女性的“莉莉”，女性意识暴露无疑；在医院病床上，艾纳完全不赞同医生的“内分泌失调”的诊断，说“你伤害了莉莉”，可见艾纳完全确认了“莉莉”。这时，格尔达得到画廊老板的喜讯，她的画作已经被巴黎知名画廊代理，可以在巴黎这样的大都市办画展。格尔达的“莉莉”走向巴黎，艾纳的“莉莉”也不必隐藏。

传记电影《丹麦女孩》拍摄现场

二

影片人物关系简单，情节随着艾纳女性意识的逐渐觉醒而推进，主要人物都为“莉莉”的出现而铺垫，导演用心可见一斑。格尔达作为艾纳的妻子，是艾纳认识自己的重要推动者；Oola——女模特，为艾纳找到真实的自己提供条件；桑达尔是艾纳认识到女性特征后的第一位爱人，唤醒了艾纳的女性意识；汉斯作为艾纳儿时的伙伴，也是艾纳口中爱的第一位男人；还有两位医生，帮助艾纳从生理学的角度上，确认女性意识源于“真实的自己”，而不是一时冲动。

艾纳的扮演者是埃迪·雷德梅恩，喜欢他的人亲切地称他为“小雀斑”，满脸雀斑却也俏皮可爱。埃迪具有非常彪悍的家世，父亲Richard Redmayne是银行家，母亲Patricia Redmayne经营着一家物流公司，大哥Chareles Redmayne是全球最大的英文出版集团Harper Collins出版社的CEO，二哥从牛津大学毕业，弟弟是杜伦大学地理系的测量员，“小雀斑”的大哥与首相卡梅伦是同学，而他与威廉王子是同学。“小雀斑”本可以如鱼得水地从商从政，但是他却选择了艺术道路。12岁时就登台演出，上学的时候曾多次在国家青年音乐剧院表演，多次获得英国戏剧界大奖；20岁时出演莎士比亚戏剧《第十二夜》中的女主角奥维拉，为后来塑造“莉莉”形象做了铺垫；接着在《悲惨世界》中饰演热血青年马瑞斯，形象正义，坚定有力；在《万物生长》中饰演患有渐冻症、肌肉不断萎缩的物理学家霍金，不管是外在的形象还是物理学家复杂的内心世界，都表达得惟妙惟肖，就连霍金本人也对他的表演表达肯定，甚至觉得荧幕里的那个人就是自己，凭借这个角色，“小雀斑”获得了当年的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奖。

影片《丹麦女孩》中，埃迪·雷德梅恩饰演的“莉莉”，举手投足间，柔情满满，妩媚多情，简直像极了女人。

艾纳第一次以“莉莉”的身份出席晚会时，一席绿色的长裙、利落的头发、皓月红唇，尽显贵族女性的优雅高贵；缓慢的步伐、娇羞的微笑、自信且妩媚的眼神、不善言辞的静默，招揽了骑士们的侧目。桑达尔在这次晚会上与“莉莉”首次见面，便一见钟情。“莉莉”面对桑达尔的示爱，惊慌失措却又享受刺激心跳的快感，当桑达尔吻上他时，那抑制不住的期待眼神，泛出的泪花，仿佛被桑达尔点燃了爱情的火焰，艾纳完全沉浸在女性意识之中，但却因为男性体征的排异，“莉莉”鼻血爆流，在格尔达的搀扶下仓皇而逃。第一次的情绪高潮，导演意在告诉艾纳，这不是一场“化装舞会”。回到家里，艾纳的心情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睛浮游不定，对自己的性别动摇怀疑。艾纳画作中的五棵枯树，其中一棵树不再是光秃秃的，而是布满了树叶，这一方面代表着艾纳打破了这幅画的价值（打破了画家的身份价值），另一方面代表着他的生活出现了一丝转机。艾纳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来到舞蹈室的换衣房，脱光衣服，站在镜子面前，像女生一样优雅窈窕地站立，仔细地观察着自己，轻柔地抚摸身体的各个部位，像是一位美艳过人的女子在欣赏自己的容颜，当他摸到男性的生殖器时，失落难过的表情，将生殖器掩藏的动作，拿着女士服装的浅浅一笑……将艾纳身体里的女性意识表现得立体丰满。“莉莉”与桑达尔的第三次见面，当莉莉知道桑达尔喜欢的是自己男性的一面而不是自己认同的“莉莉”时，质疑排斥害怕失望冷漠难过都表现在眼神里，这段表现加深了艾纳女性意识的坚定，即他要的与桑达尔的同性之爱不同，他要的是女性意识的认同。艾纳去妓院跟妓女学习女性性感柔软妩媚的动作眼神，艾纳眼神中的柔情、动作的妖娆，尽显女性之美。艾纳遭受术后的痛苦时，眼泪、颤抖、哭泣，显现了一位女性的无助，像是一个值得怜惜的小女孩，男性的高大、强壮、坚强，此时一点也看不到。第二次手术——子宫移植，遭遇排异反应，艾纳说“现在终于完整了”，他带着微笑和完整的“莉莉”离开人世，自此艾纳为“认识我自己”终于得到了一个完整的结局。在奥斯卡金像奖颁奖礼上，埃迪·雷德梅恩饰演的艾纳被归类于“最佳女主角”奖提名，这表达了对埃迪表演成就的认同，而这成就，与埃迪丰富的表情细节是分不开的，甚至可以说埃迪的表情细节，托起了这部在剧情上略显平庸的作品。

格尔达的扮演者是瑞典女演员艾丽西亚·维坎德，她凭借在这部影片中的出色表演获得了2016年奥斯卡最佳女配角奖。在影片中，格尔达饰演与艾纳相爱6年的妻子，同时，她也是唤醒“莉莉”的推手。她一直陪在艾纳身边，无意识中帮助艾纳“认识自己”。格尔达在影片中饰演的女性画家，比艾纳在影片中饰演的男性画家更具有雄性气息。她不穿露脚踝的裙子，暗示她女性意识的单薄；她不惧与陌生男性单独相处，画一幅直男男子的肖像画时，表现得十分不拘小节；她比艾纳更喜欢抽烟；在夫妻生活中，比艾纳更为主动；在艾纳迷失自己时，她表现的淡定、坚强，时时给艾纳鼓励和帮助，可见，从内在而言，格尔达比艾纳更加具有传统男性的特点。而格尔达作为一名女性，其内衣、睡衣、丝袜等富有女性特征的物品，时时调动起艾纳的女性意识。格尔达与艾纳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格尔达的画作也暗示着艾纳“找寻自己”的步奏。格尔达的存在将艾纳塑造成一个有家庭有温暖的人，而不是一个被外界完全排异、遭受不幸经历的悲剧人生。格尔达在影片中是一位深明大义、理解宽容的女性形象。艾纳遭遇手术失败后的一段时期，格尔达不离不弃地陪在他身边。艾纳去世后，只有格尔达表示了对他的疼惜，也最了解他。

汉斯和桑达尔是唤醒“莉莉”的催化剂。汉斯是艾纳儿时的玩伴，在儿时的一场游戏中，汉斯给艾纳的深情一吻，让艾纳爱上了汉斯。在多年后，艾纳与妻子格尔达叙述这件事时，仍然将汉斯视为他第一个爱的男人，这枚种子在那时已经种下。艾纳与桑达尔第一次见面时，桑达尔给艾纳讲了一个橡树的故事：“人们说吃了它的果实，你就可以许愿，就能在一天里成为你想成为的任何人。”这句话鼓励了艾纳要去勇敢地做自己，也暗示了桑达尔已经知道“莉莉”就是艾纳。正是这话的鼓励，深入艾纳的心里，桑达尔成功俘获“莉莉”的感情。在接来下的见面中，“莉莉”说她不能呆太久，格尔达去见拉斯姆森了，桑达尔回答说“我不喜欢这些谎言”。答非所问的话，暗示着他不希望艾纳继续伪装自己以女性来见他，言语中鼓励了艾纳继续找寻自我。桑达尔对艾纳的鼓励，成为艾纳爱上桑达尔的重要原因。

传记电影《丹麦女孩》剧照

三

所谓女性意识就是指女性作为女人的价值体验和醒悟。从影片中可以看出，艾纳在穿上裙子之后，唤醒了身体里沉睡已久的女性意识。当他穿上裙子时，头脑发昏、眼神飘忽不定，从这些神情和动作中可以看出，艾纳内心遭遇强烈的撞击，其身体里隐藏已久的“莉莉”，蠢蠢欲动。而后，女性的鞋子、丝袜、睡衣都成为艾纳喜爱的东西，他会对着镜子陶醉地微笑、会自己化妆后仔细挑选漂亮的衣服赴会、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另外一位男性，本是女性才会处理的问题，在艾纳这里都会迎刃而解。女性，对艾纳来说不仅仅是一个名词，而是从小根植于他心里的一粒种子。在格尔达认为他们只是在进行着一场游戏时，艾纳心里的这粒种子开始萌芽生长。影片中有段对话，格尔达希望艾纳能够继续作画，而艾纳却说，他想做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画家。另外，在桑达尔知道“莉莉”就是艾纳时，艾纳在惊慌失措中离开，心里清楚地意识到，桑达尔爱的是艾纳，而不是“莉莉”。这是艾纳所不能接受的，对于艾纳来说，他想要的是成为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灵魂伴侣。美丽的裙子、艳丽的妆容、男性的宠爱，这就是艾纳女性意识的体现。在影片最后，导演用字幕的方式表达了对艾纳的崇敬，崇敬艾纳的勇敢和前卫精神。艾纳勇敢地突破传统意识的束缚，达成身体与精神的自由，直到现在还在鼓舞着全球的变性运动。

再来看艾纳的妻子——格尔达。在现实生活中格尔达的原型是一位在欧洲非常有名的插画家，她的作品带有明显的新艺术运动以及后来的装饰风艺术风格，穿插着情色意味，这是一种创新的画法。在格尔达之前，关于女性的作品大多是通过“男性化”的基本视角呈现，但格尔达却热衷于描绘各种硬朗的、美丽的女人。从格尔达的原型上可以看出，格尔达心里的女性意识是创新的、前卫的，她不拘泥于传统画作，势必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子。影片中的格尔达，性格开朗，乐于挑战。艾纳逐渐女性化的同时，也代表着与格尔达夫妻之名的结束。格尔达在面对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实时，表现得很淡定，一方面她的画作在欧洲越来越知名，面临越来越多的工作应酬，另一方面她陪伴且鼓励艾纳“寻回自己”，在事业和家庭两者间，表现出一位女人的智慧。对格尔达来说，女性意识体现为事业、名誉、智慧、知识，而不仅仅局限于女性的外在特征上。

最终，不管是艾纳还是格尔达，所表现出的女性意识——艾纳的美丽、格尔达的智慧，都会成为新女性的代名词，一反早期传统观念中对女性的偏狭认识。

“Man into Woman”书影

结语

《丹麦女孩》这部影片在第88届奥斯卡颁奖中获得4项提名，最终以最佳女配角奖结束了激烈的角逐。2016年小李子凭借《荒野猎人》结束了28年陪跑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的历程，但毫无疑问，同年的影片《丹麦女孩》中“小雀斑”饰演的变性人画家艾纳也十分成功，“莉莉”的形象深入人心，一颦一笑都尽显女性的柔美。埃迪·雷德梅恩成功演绎了独到的“莉莉”，就像《霸王别姬》中，张国荣饰演的虞姬成为不可替代的角色。尽管如此，影片还是存在很多不足，比如人物关系单一（影片一共有5个角色，且每个角色都与艾纳有直接的关系，但是并没有交叉矛盾）、矛盾冲突单调（内在冲突丰富，外在冲突缺乏，影片几乎看不到社会对著名画家变性的舆论信息）、叙事逻辑简单（从艾纳第一次穿上裙子后，艾纳便不断地尝试女性的服装，并展开与两位男性的情感纠结），等等。不过，凭借“小雀斑”精湛的演技和颇有用心的细节控制，这部影片足以获得嘉奖。而且，在丹麦这样艺术气息浓重的城市，以威尼斯水城和纽约为主要的取景地，镜头色调奢华、唯美，享受一波欧洲贵族的奢华慵懒也是极为舒心的。

责任编辑/胡仰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