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罗阳的足迹寻找向上的力量

葛青山

天将降大任的人都性格沉稳朴实，每临大事有静气。

一

2016年9月9日，沿着罗阳成长的足迹，我来到位于汉口古田二路的武汉市第43中学访问。

43中校长陈宁、书记刘谦，刚退休不久、61岁的隋建育老师等热情接待了我。

陈校长亲自抱来厚厚一沓已经泛黄的历届学生学籍档案，还有老师和同学们的老照片。罗阳在43中上学时，隋建育老师在学校教务处工作，对罗阳有较深的印象。陈校长十分抱歉地说，教过罗阳高二物理的武汉市特级教师许定璜和原高二甲班班主任王世箴老师，因年事已高，没能前来座谈，请见谅。

陈校长翻开学籍档案罗阳班的那一页，班主任王世箴和53位同学的名字一齐映入眼帘。

刘书记拿起1978年7月25日拍摄的“四十三中七八届团员毕业合影”，请青山找找哪个是罗阳。青山一眼就认出站在后排左二的是罗阳。

刘书记不敢确认，问隋建育老师，隋老师仔细看了一遍，说“是！”

二

航空工业的一位老领导说，罗阳是他特别喜爱、特别看重的一员儒将，是中航工业众多璀璨闪耀的群星之一；他为人真诚低调，做事也甚是低调，身上没有半点虚浮的东西；他大局意识强，对祖国、对党和人民的航空事业无限忠诚；他有理想、有责任，有使命、有担当；他在一线脚踏实地苦干、奋斗、创造；他先后担任两个重要单位的党委书记，辅佐两个行政一把手进入集团公司领导序列。他的优秀品质、他的精神和人格魅力，时时闪耀着动人的光辉。

三

2013年3月25日，我赶赴沈飞采访工会主席王恩富和任仲凯等同志。这段经历，我已悉数录入书中，兹从《力量》第三卷《一路芬芳》中摘录如下：

应青山请求，王恩富安排罗阳同志生前秘书任仲凯接受青山采访。

3月27日上午，在青山下榻的沈飞宾馆216房间，青山和应约前来接受采访的仲凯同志谈了近两个小时。

青山手上掌握的有关罗阳同志的事迹材料很多，但仍然想从这位除了罗阳同志妻子王希利之外的离他最近的人身上挖掘出一些新鲜的素材。

和青山的预期相反，仲凯所谈到的罗阳，比青山心中想象的罗阳更为朴实。

仲凯先给青山讲了罗阳同志生前一段鲜为人知的事。

那是罗阳牺牲前一个月。2012年10月，西南铝业在重庆召开用户恳谈会。罗阳和任仲凯飞赴重庆。三天的会期，两天的会议。预留的一天是星期天。飞机票是按照会期提前预订好的。这一天会议主办方安排有活动。

罗阳突然想去自己少年时代的母校——小学和初中看一看：不知道小学和中学现在变成啥样了，这一天的功夫不如去看看，看看自己少年时代上学的地方，回忆回忆金色少年，浪漫一下，也好换换脑筋。罗阳和会议主办方解释说自己有安排，就不参加组织的活动。主人热情地问：“罗总，需不需要给您派个车？”“不用！不用！不用！”

这就是罗阳。这就是罗阳的品质和作风。罗阳走到哪里都从不愿给别人添麻烦。

在昔日就读的高滩岩小学和第70中学，罗阳儿时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那真是无忧无虑、天真而幸福的童年啊！那个时候，姐姐罗明总是带着自己蹦蹦跳跳地去上学，放学后姐弟俩又一同牵手回家。人生啊，就是这样，小时候吧，总是盼望着自己快快地长大；待长大了吧，又总是不时回忆起那美好的童年、少年时光——那充满着幻想，充满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向往而美好的童年、少年时光。徜徉在重庆市天星桥中学熟悉的校园，罗阳心中充满着无限而美好的懷想和诗一般的情怀。

罗阳对这片多情的土地充满深情凝望了最后一眼。

他是那样地依恋和不舍。

四

43中的老师们仔细地翻阅档案，凝神地端详照片，深情地回忆罗阳在43中上学的点点滴滴。罗阳曾在43中度过了三年多短暂宝贵的青少年时光。

43中在20世纪70年代，设有初中部和高中部：初中三年制，高中两年制。

1975年春，罗阳从重庆市第70中学转到武汉市第43中学继续读初二；9月，升入初三。次年升入高中部，1978年考入北京航空学院。

那年罗阳在重庆摔断了骨头，不多久便随工作调动的爸爸妈妈到了武汉。

罗阳一到43中，老师们就发现了他在体育方面的特长。当时正赶上庆祝毛主席畅游长江的活动，武汉市组织了中学生游泳队，罗阳被选上了。那会儿，虽然他拆了石膏线，但是绷带还没有解开。一听说要参加这样的活动，罗阳立刻解开绷带，上下挥舞着胳膊对罗妈妈说：“妈，您看我都好了。”

到了横渡长江的那天，罗妈妈在家左等右等，心中忐忑不安，很晚很晚罗阳才疲惫不堪地回到家中。

天哪！原来这小家伙成功游到岸上后，居然找不到自己的班队了。也难怪，他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又是陌生的人群，他谁都不认识，刚从江里游上岸，岸边上千个人，他一个孩子，又是近视眼，能找到自己人才奇怪呢！

话又说回来了，要是别的孩子，会怎样面对这种情况呢？无法想象。总之，和“大部队”失去联系的小罗阳，居然一声不吭，默默地走回家中（30多里路程）。妈妈看着这个倔强顽强的孩子，心疼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段是烈娃老师和罗妈妈在细细碎碎地聊天时，自称“没想到，这无意中的闲聊，才发现了罗阳更多真实的过去”而意外收获到的。

对一个人来说，人生中正式的起步有早有晚，一般都是从初中或高中起步。这些天将降大任的人大都性格沉稳朴实，每临大事有静气。而罗阳呢，从参加此次活动看，他正是这样的一个人，而且还很不一般。

所以，一个人的中学阶段的起步，对其一生的成长至关重要。

罗阳所在的1978届高二甲班是个重点班。

隋建育老师依旧记得少年时代的罗阳天资雄植、英秀独茂：他总是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朴实军装，脚踏一双解放鞋，浑身散发着青春活力……

这就是青少年时代的罗阳：吃苦耐劳的罗阳，沉稳朴实的罗阳，刻苦学习的罗阳，英姿勃发的罗阳。

五

青山应邀深情地回顾了罗阳同志的生平，作了《榜样的力量》演讲，勉励同学们：“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青少年当立凌云之志，投身国防科技事业”“祖国终将选择那些忠诚于祖国的人，祖国终将记住那些奉献于祖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