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立平:刀锋凝匠心为国铸利器
2017-06-14
刀锋向极致,匠心至恒远。精湛的技艺成就了他“大国工匠”的美誉,“以国为重”的先进事迹诠释“时代楷模”的非凡匠心。
以国为重时代楷模
“他的工作有些神秘,甚至长时间隐藏在大众视线之外。”敬一丹这样介绍他。
他是一名以国为重的大国工匠,2017年3月30日,中宣部授予他“時代楷模”的称号。他的心声却是:“‘时代楷模这项荣誉,不分单位,不分岗位,属于每一位航天人。”
他是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四院7416厂3车间药面整形组组长徐立平,在航天火药药面整形这个岗位上,多次经历生与死的考验,承受血与火的淬炼。30年,零误差,合格率100%。
说到神秘,是因为徐立平干的是发动机药面整形工作,这种被媒体形象地称作“火药雕刻”的岗位,工作起来刀刀指向烈性火炸药。徐立平和他的同事们所做的,就是用特制刀具对已浇注好并固化的发动机燃料药面进行精细修整。更令人胆战心惊的是,一旦操作不慎、蹭出火星,火药会被瞬间引燃甚至发生爆炸。就在这样一个时刻与危险相伴的岗位,徐立平已经干了30年!
徐立平被誉为“以国为重的大国工匠”,精湛的技艺成就了“大国工匠”的美誉,“以国为重”的先进事迹诠释了“时代楷模”的非凡匠心。“以国为重”作为所有时代楷模的灵魂,在徐立平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再危险的岗位,总得有人干。既然干了,就要把它干好!”这是最朴实的态度,也是最崇高的志向。难在锲而不舍,难在有始有终。
不惧危险的“火药雕刻师”
固体燃料发动机是战略战术导弹装备的心脏,也是发射载人飞船火箭的关键部件。它的制造有上千道工序,要求最高的工序之一,就是对发动机火药的整形。但药面整形迄今为止仍是一项世界性的难题,再精密的机器也无法完全替代人工。
1987年,不到19岁的徐立平从技校毕业后,来到母亲曾经工作的地方——航天科技四院7416厂。选择岗位的那天,是母亲陪他去的。“当时有好几个选择,最后还是定了去7416厂的整形车间。我妈也没想到后来会这么危险。”徐立平说。
入厂第一课,是发动机点火试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撞击”着徐立平的心脏。烈焰腾空而起,转瞬间变成巨大的蘑菇云,徐立平的眼里映照出了炙热与震撼。
火药韧性强,用刀力度很难把握。刀刀确保精准,没有捷径可走,全靠静心苦练。入厂后,徐立平一有时间就会拿着小试件,一刀又一刀,摸索最准确的切削角度、力道和药量。“手必须要稳,刀要铲得薄,不能太使劲,难度确实挺大的。”练坏了30多把刀的徐立平,手感越来越好。
1989年秋天,国家某重点战略发动机经历连续两次试车失败,第三次试车箭在弦上,发动机药面却出现裂纹。“当时的探测手段非常简陋,如果不能尽快彻查疑点、修复药面,整个战略型号的研制进度就耽搁了”,徐立平回忆。
专家组当机立断:就地挖药!突击队迅速结成,平均年龄30岁出头。徐立平是最年轻的队员,工作刚满2年,年仅21岁。
所谓“就地挖药”,就是钻进发动机燃烧室,挖开填注好的火药,查明问题根源,修复药面缺陷。狭窄的发动机壳体,只容得下一个人爬着进去。火药味浓烈而刺鼻,让人头晕目眩、恶心难耐。身高近一米八的徐立平,半跪半躺着,用小铲一点一点抠挖,不敢有一丝松懈。“用力过猛就可能引起强摩擦,发生燃烧爆炸,所以每次最多只能挖四五克火药。每10分钟必须出来换气,否则长时间缺氧,腿都软了,爬都爬不出来。”如此命悬一线,徐立平每次还坚持多干几分钟,好让前辈们多休息一会儿。
就这样,连续两个多月的时间里,突击队员们用超人的毅力一次次钻进充满危险的发动机内,5克、10克、500克、5000克……蚂蚁啃骨头般地挖出300多公斤推进药,成功帮助专家组找到了故障所在。重新浇注灌浆材料,修复后的发动机终于成功试车,国家重点战略导弹研制计划攻坚克难、顺利推进,避免了数百万元的损失。
胜利的喜悦还未散去,徐立平却没法走路了。由于长时间在密闭空间接触火药,徐立平双腿疼得无法行走。母亲咬着牙,强迫他坚持锻炼,哪怕一步一步挪,也要靠自己站立行走。通过高强度的物理训练,徐立平的双腿逐渐恢复过来。这是徐立平和妻子结婚的第一年,危险与人间喜事相伴。
2005年,徐立平又钻了一次。出来后,头上满是带状疱疹。“他的眉毛掉了半截,额头上有疤痕,就是那次烙下的。”妻子梁远珍回忆时差点哭出来。
“再危险的岗位,总得有人干。既然干了,就要把它干好!”这是徐立平最朴实的态度,也是最崇高的志向。难在锲而不舍,难在有始有终。
不慕浮华锐意创新
改进刀具、确保安全,一直是徐立平的重要目标。赶上重点型号投入批产时,任务重、周期紧,经常是“五加二,白加黑”,仍满足不了进度要求,时不时还得钻进发动机“挖药”。只要上班,危险就无时不在。
“那时我们一天几乎不挪窝,腰酸背疼不说,一个人最多才干出来三发产品。”徐立平说,整形工序一度成为全院该型号生产的严重瓶颈。“加班加点不断,仍然是进度缓慢,看到大家疲惫的样子,作为班组长,我既心疼又心焦。”
工厂发展初期,在西安很难找到称手的刀具。一个同事从上海老家买回一把平刀,大家把刀的头部打弯,这是整形组第一把正式编制在册的刀具。创新之门由此开启。
妻子刚生完孩子的时候,恰逢班组承担了国家某重点型号的药柱包覆工作,所需片材需要用台钳压出痕迹,再用剪刀裁剪,费心费力费工时。任务开始后,徐立平每次回家都到深夜了。有一天,他和妻子商量:“能不能在家腾出一块地方,我想搞点东西,这活干得太费劲了!”第二天,家里的饭桌就变成了工作台,摆满了各种零部件和图版,吃饭只能在小茶几上凑合。徐立平下班一回家,就趴在台面上写写画画,一直到深夜。两个星期后,他设计的“压片刀”图纸正式出稿,照此加工出的刀具省时省力,工作效率提升了好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