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源CT血管造影对主动脉壁内血肿的诊断价值
2017-06-12曹阿丹郭海燕武乐乐贺汝东武晓亮于团结
曹阿丹,郭海燕,武乐乐,贺汝东,王 冰,武晓亮,于团结,曹 辉
(河南科技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影像中心CT室,河南 洛阳 471000)
双源CT血管造影对主动脉壁内血肿的诊断价值
曹阿丹,郭海燕,武乐乐,贺汝东,王 冰,武晓亮,于团结,曹 辉
(河南科技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影像中心CT室,河南 洛阳 471000)
目的:探讨双源CT血管造影(DSCTA)对主动脉壁内血肿(IMH)的诊断价值。方法:选择36例临床诊断为IMH的患者,行DSCTA,利用多种后处理技术行主动脉全程重建并分析病变。结果:36例均获得满意图像,主动脉壁呈环形或新月形增厚,厚度5.5~18.0 mm,无破裂口及内膜片,未见“双腔”征象;其中Stanford A型7例,Stanford B型29例。结论:DSCTA对IMH的确诊、分类、分型及治疗方案的选择、疗效随访等具有重要的临床价值。
体层摄影术,X线计算机;主动脉壁内血肿;血管造影术
主动脉壁内血肿(aortic intramural hematoma,IMH)多由于主动脉中层滋养血管自发性破裂,血液进入主动脉壁内形成血肿,常不伴内膜撕裂,以往称为不典型主动脉夹层(aortic dissection,AD)或非交通性AD。IMH临床较少见,与AD及穿透性溃疡(penetrating atherosclerotic aortic ulcer,PAU)一起构成急性主动脉综合征(acute aortic syndrome,AAS)[1-2],三者临床表现相似,但病理、发病机制及影像学表现却不完全相同,临床处理方式也存在差异,故早期正确诊断对治疗与预后意义重要。本文回顾性分析我院2012年6月至2015年5月36例双源CT造影(dual source spiral CT angiography,DSCTA)诊断为IMH的影像资料,旨在探讨DSCTA在IMH临床诊断中的价值。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36例中,男21例,女 15例;年龄29~82岁,平均62岁;发病2~48 h入院,其中有高血压病史23例,胸背痛30例,伴上腹痛4例;胸闷、心悸6例,伴胸腔积液14例,心包积液6例。临床表现一般为突发持续性剧烈胸痛,呈撕裂样或刀割样疼痛,心电图排除急性心肌梗死。36例均行主动脉全程CTA。
1.2 仪器与方法 使用Siemens Flash双源CT机,采用回顾性心电门控、胸腹联合容积扫描,扫描范围自主动脉弓上3~5 cm至左右髂总动脉。扫描参数:120 kV,自动毫安秒,球管旋转时间为0.3 s/r,螺距1.5,层面采集128×0.6 mm。卷积核B30f,重建层厚1.0 mm,重建间隔1.0 mm。扫描方向为头足方向,扫描时间7~11 s。患者取仰卧位,平静呼吸状态下屏气,先行平扫,后用双筒高压注射器经右肘前静脉(避免因左头臂静脉内对比剂充盈而产生伪影,导致主动脉弓分支血管显示不佳)以3.5~4.5 mL/s流率注入非离子对比剂(碘帕醇370 mgI/mL)80~100 mL并追加40 mL生理盐水,利用对比剂自动跟踪电影扫描(Bolus Tracking),设气管隆突平面降主动脉为ROI,触发阈值150 HU,达到阈值后延迟7 s扫描。
1.3 图像后处理 扫描结束将所得的原始扫描数据传至后处理工作站,利用3D及Inspace的血管分析(vessel analysis)软件分析,行VR、MPR、CPR和MIP等后处理,显示主动脉根部、升主动脉、主动脉弓、降主动脉及其主要分支。观察主动脉管壁粥样硬化斑块情况、管壁厚度、有无壁内血肿,分支血管累情况,以及是否合并心包、胸腔积液,并根据需要对病变行任意角度MPR。参考主动脉夹层分型方法[3],本组采用Stanford分型,由2名有心血管经验的CT诊断医师达成共识后作出诊断。
2 结果
36例中,Stanford A型7例(图 1),Stanford B型29例(图2),均获得满意图像,主动脉全程及其分支显示良好。36例均显示主动脉壁呈环形或新月形增厚,厚度5.5~18.0 mm,其中9例为环形增厚,27例为新月形增厚;血肿平扫呈高密度5例,略高密度16例,等密度11例,低密度4例,增强扫描后增厚的管壁均无明显强化,与强化后的主动脉管腔相比呈低密度,未见“双腔”征象。28例为原发性IMH,MPR表现为沿管壁走行的带状低密度区,内缘光滑(图3),8例PAU继发IMH(图4)。内膜钙化内移7例,23例主动脉粥样硬化改变。并发征象:胸腔积液14例,心包积液6例。其中2例Stanford A型病情转变为AD行手术治疗,余病例均采用降压内科保守治疗。
图1 男,77岁,Stanford A型,横轴位图像,平扫升主动脉及降主动脉管壁呈新月形及环形增厚,密度高于腔内密度,合并心包积液及左侧胸腔积液 图2 男,57岁,Stanford B型,横轴位图像,平扫降主动脉管壁新月形增厚,增强扫描血肿无强化 图3 男,74岁,Stanford B型,CPR示主动脉壁新月形增厚>5 mm,内壁光滑,无粥样硬化改变,增强扫描血肿呈无强化低密度影 图4 女,81岁,Stanford B型 图4a,4b 分别为MPR矢状位及VR图像,示降主动脉多发粥样斑块,可见多发龛影,部分形成穿透性溃疡,合并壁内血肿
3 讨论
3.1 IMH病因、病理、发病机制、分类及分型 IMH是指主动脉中膜内出血,血肿位于内膜与外膜之间,内膜完整无破裂。1920年Kruckenberg首次将其描述为主动脉中膜滋养血管破裂、在血管壁内形成血肿,无内膜片破损,无“真假腔”交通[4-5],其病因及发病机制尚未明确,目前认为可能有以下3种原因:①主动脉中膜滋养血管破裂在主动脉壁内形成血肿,血肿内壁常较光滑,既往学者[4,6]称为原发性IMH;高血压使主动脉壁长期处于应激状态,弹力纤维黏液变性,中层滋养动脉破裂,形成血肿。②主动脉粥样斑块破裂形成溃疡,溃疡穿透内弹力层,主动脉血液内渗至中层形成血肿,血肿常在动脉壁中层蔓延,但不形成假腔[6]。病理学研究[7]证实,内膜破损可在IMH发生前(或发生时)即已存在,表明IMH可能为AD的早期阶段、前身或“不典型”表现,杨呈伟等[4]称其为继发性IMH。③医源性损伤或外伤。
目前,IMH临床分型与AD一致,多采用Stanford分型,累及升主动脉属于A型,B型不累及升主动脉,仅累及左锁骨下动脉开口以远的降主动脉。本研究患者年龄偏大,且部分有高血压病史,Stanford B型发病较多,可能与血流动力学有关,因为升主动脉血流速度较快,不易形成粥样硬化斑块,与文献[8]报道一致。Stanford A型可能发展成AD,具有潜在风险,需行急诊手术以防止潜在的致命并发症;Stanford B型由于无撕裂的内膜片及真假腔,首选内科保守治疗,严重时则行手术治疗。因此,明确诊断和准确分型对治疗方案的制订有重要临床意义。
3.2 CT表现 双源CT扫描速度快、覆盖范围广,是诊断IMH的最佳影像检查方法。直接征象:①主动脉管壁呈新月形或环形增厚≥5 mm[6,9],急性期平扫CT值多高于主动脉管腔内血液密度,一般60~70 HU,提示壁内血肿是新鲜出血,但随时间推移呈等或低密度;②增强扫描血肿由于真假腔不通而不强化,且无内膜片和破口存在。间接征象:①钙化内移征,即钙化位于血肿内侧壁,通常内移≥4 mm提示IMH或AD。②主动脉壁粥样硬化性改变及PAU,即由粥样硬化穿透性溃疡所形成的龛影,常见于继发性IMH[10]。③内膜渗漏,其机制可能是主动脉壁分离过程中导致血管内膜损伤,在内膜片上形成1个或多个小渗漏孔,增强扫描时主动脉内对比剂通过小渗漏孔进入血肿内,形成不规则性强化区。并发症:心包积液、纵隔及胸腔积液。
3.3 鉴别诊断 IMH应与以下疾病鉴别:①AD,典型的AD多沿主动脉长轴螺旋剥离,典型的内膜破裂口及真假两腔易鉴别;但当假腔内广泛血栓形成时则需动态观察,血肿动态变化较快。②PAU,是在动脉粥样硬化的基础上发生斑块破裂,继而溃疡形成,穿透内弹力膜,血液进入中层形成血肿,常合并IMH,也可单独存在。影像学上显示动脉管壁增厚,内壁不规则,多发节段粥样斑块及血栓形成,可见龛影。PAU合并IMH时,与IMH合并内膜溃疡样突起难以鉴别[8]。③多发性大动脉炎,多见于青年女性,主要表现为胸腹主动脉及其主要分支的节段性环向心性管壁增厚,管腔狭窄变细甚至闭塞,周围可伴侧支血管形成。病变常为节段性,病变段以外可有正常光滑的主动脉壁。④主动脉瘤伴附壁血栓形成,主动脉腔局部瘤样扩张,内可见新月形或不规则环形血栓,平扫多呈低密度,钙化位于血栓外缘,且不会引起类似AAS的症状。
3.4 双源CT诊断IMH的优势 双源CT由于时空分辨力不断提高,可在主动脉强化峰值短时间内完成胸腹联合主动脉全程宽范围扫描。本研究为减少心脏搏动伪影采用回顾性心电门控技术,明显提高了图像质量。同时结合3D后处理软件可多角度、多平面、全方位直观显示IMH的全貌,明确血肿位置、范围、并发症及主要分支血管受累情况,在IMH的临床早期诊断、选择治疗方案及疗效随访中具有重要价值。
[1]Maddu KK,Shuaib W,Telleria J,et al.Nontraumatic acute aortic emergencies:part 1,acute aortic syndrome[J].AJR Am J Roentgenol,2014,202:656-665.
[2]刘玉清.主动脉夹层壁间血肿和穿透性溃疡影像学诊断新进展[J].中国实用内科杂志,2012,32(2):81-82,161.
[3]白人驹,张雪林.医学影像诊断学[M].3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0:297.
[4]杨呈伟,李炯佾.主动脉壁内血肿的临床病理特点及影像学诊断[J].中国医学影像技术,2013,29(7):1210-1213.
[5]Buckley O,Rybicki FJ,Gerson DS,et al.Imaging features of intramural hematoma of the aorta[J].Int J Cardiovasc Imaging,2010,26:65-76.
[6]彭剑峰,黄红梅,夏学文,等.主动脉壁内血肿的CT诊断价值[J].中国临床医学影像杂志,2011,22(5):360-362.
[7]李东,陈爽,夏裕平,等.多层螺旋CT血管成像诊断主动脉穿透性粥样硬化性溃疡的临床应用价值[J].中华全科医学,2015,13(3):457-459.
[8]王晓琪,张书田,马莉,等.穿透性粥样硬化性主动脉溃疡和主动脉壁间血肿的CTA表现[J].放射学实践,2013,28(10):1025-1026.
[9]Park KH,Lim C,Choi JH,et al.Prevalence of aortic intimal defect in surgically treated acute type A intramural hematoma[J]. Ann Thorac Surg,2008,86:1494-1500.
[10]李青春,陆瑶,唐德秋,等.64层螺旋CT血管成像对主动脉粥样硬化穿透性溃疡的应用价值[J].中国动脉硬化杂志,2014,22(2):147-150.
2016-08-13)
10.3969/j.issn.1672-0512.2017.03.017
河南省医学科技攻关项目(201304089)。
郭海燕,E-mail:kd2fyguohaiyan@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