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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群体动力理论的社区团队学习研究

2017-06-10宋亦芳

职教论坛 2017年9期
关键词:社区教育学习方式

摘 要:随着终身教育理念的不断深化和社区教育的蓬勃发展,社区团队学习应允而生并不断发展,已经成为社区教育的重要学习形式。越来越多的学习者认同社区学习团队这样的学习组织形态,并积极加入其中。为此,我们依据群体动力理论中关于群体约束力、凝聚力及驱动力等群体动力特征,通过对瑞典学习圈等国内外成熟学习团队的特征分析,从如何形成团队发展的持续力、如何增强团队学习的吸引力、如何完善团队服务的支持力三个维度,分析了社区团队学习中存在的主要问题,并提出了相应的对策思考。

关键词:群体动力理论;社区教育;团队学习;学习方式

作者简介:宋亦芳(1959-),男,上海开放大学长宁分校、上海市长宁区社区学院党委书记,教授,上海终身教育研究院兼职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成人教育、社区教育及教育技术。

基金项目:2013年度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教育学专项课题暨上海市教育科学研究重点项目“社区数字化学习支持服务体系建设的实践研究”(编号:A1318),主持人:宋亦芳。

中图分类号:G72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518(2017)09-0040-08

团队学习(team learning)也被称为群体学习(group learning),是指一个单位或地区的集体性学习。早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彼得·圣吉(Peter senge)在《第五项修炼—学习型组织的艺术与实务》中就指出,团队是组织学习的基本单位,团队学习是组织学习的最重要形式,也是发展团体成员整体搭配与实现共同目标能力的过程,企业只有不断地学习和创新才能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求得生存和发展。在该书中,团队学习被作为创建学习型组织的五项修炼之一[1]。随着终身教育理念的不断深化和社区教育的蓬勃发展,社区团队学习应允而生并不断发展,已经成为社区教育的重要学习形式。越来越多的学习者认同社区学习团队这样的学习组织形态,并积极加入其中,而且各地社区中各类学习团队越来越活跃,有力地助力了社区教育不断前行。目前,国内外出现了许多可供借鉴的学习团队,如瑞典的“学习圈”、社区睦邻学习点、市民读书会等等。然而,团队学习在具体运行中也遇到了不少困惑,比如,团队学习如何可持续开展、如何提高吸引力、如何获到各方支持等问题。在此,我们主要基于群体动力理论的视角进行相关分析研究。

一、群体动力理论的基本原理

(一)理论内涵

群体动力理论(Group Dynamics Theory)是由美籍德国心理学家库尔特·勒温(Kurt Lewin)首先提出的。该理论从动态和系统的观点,分析了群体中人和环境两方面的许多因素,所谓“群体动力”就是群体活动的方向,而研究群体动力就是研究影响群体活动动向的各种因素,诸如群体规范、群体压力、群体凝聚力、群体士气等[2]。由此可见,群体动力理论就是关于群体中各种力量对个体的作用和影响的论述。在这一理论中,勒温采用格式塔心理学观点,将个体行为变化视为在某一时间与空间内,受内外两种因素交互作用的结果,这与有的心理学家将行为归结于外在原因(如行为主义)或内在原因(如本能论)完全不同。

勒温借用物理学上力场的概念,称个人在某时间所处的空间为场,其基本要义为:在同一场内的各部分元素彼此影响;当某部分元素变动,所有其他部分的元素都会受到影响。这也就是勒温的场论(Field Theory)观点。他用场论来解释人的心理与行为,即用公式B=f(PE)表示个人与其环境的交互关系,其中B表示行为(Behavior),P表示个人(Person),E表示环境(Environment),f表示函数(function),此公式的含义是,个人的一切行为(包括心理活动)是随其本身与所处环境条件的变化而改变的,也就是说,一旦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人在一起,就会产生一种复杂的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确定了人们的行为,这些力量的相互作用和它们对群体的影响,就构成了群体动力。

群体动力理论涉及的基础性概念是关于群体的描述。所谓群体,就是为了实现特定的共同目标,由两个或两个以上相互作用、相互依赖的个体组合而成的集合体。需要强调的是,一个群体并不是几个人的简单集合,关键是看是否具有共同的目标以及是否存在相互依存关系等。在组织环境中,群体是普遍存在的,但形式是多样的,有正式群体和非正式群体,大群体和小群体,在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的今天,更存在许多虚拟群体等等。

关于团队,学术界普遍认为,团队是群体的特殊形式,而群体所涵盖的范围更广。比如,汉克·威廉姆斯(Hank Williams)认为,团队首先是一个群体,在此基础上,其成员具有高度的相互依赖性和共同性,即团队在期望、沟通、过程和亲密程度四个维度上都高于群体[3]。国内许多学者认为,团队是由更具有自主性、思考性和合作性的个体组成的群体。在现代企业管理中,团队是以知识与技术互补、共同目标、共同责任承担以及人数不多等作为基本建设标准的,特别强调团队协作精神。同样,社区学习团队也就是一种高效的学习组织。

(二)动力特征

勒溫在其场论体系中,对人的心理事件性质用引拒值标称,并冠以正或负符号,这些心理事件因个人需求不同而带有吸引力或排斥力,也就是说,群体中存在各种不同的动力因素。有研究者认为,“群体动力有同伴依慕、权威关系、利群行为、合作、竞争和共生等关系类别”[4]。因此,正是这些动力因素同生并存在群体中并相互作用、抗衡、消化、转化,推动着群体的演化和发展,这就是群体的动力特征。

首先,群体具有约束力特征。群体约束力主要指已经成型的群体规范对其成员形成的影响作用,使成员按照群体的目标和准则调节自己的行为。“与一般性的宣传说服相比,群体规范由于群体内的广泛认同,更能改变群体成员的行为,使之朝着符合社会发展要求的方向发展。群体规范诱导激发群体内成员的心理动机,并对群体行为起到一定的约束作用。”[5]有效的规范应该依据不同群体的实际,可以是正式的,也可以非正式的,甚至约定俗成的,主要看是否有助于约束成员的行为,是否有助于调节和解决矛盾。

其次,群体具有凝聚力特征。群体凝聚力主要指群体成员之间的相互吸引力,使成员愿意留在群体中的力量,表现为目标凝聚力、情感凝聚力以及归属凝聚力等多个方面。群体凝聚力作为一种向心力,是维系群体存在的前提和必要条件。影响群体凝聚力的因素很多,比如,群体规模,过大会人际关系复杂、意见难集中、沟通困难等,过小则关系难以制衡;领导风格,民主的、务实的领导更易凝聚人心;群体成效,群体经常性的成功或荣誉,更易吸引和团结群体成员;外部因素,群体受外部竞争或挑战因素驱使,就会求同存异、同舟共济,等等。

还有,群体具有驱动力特征。群体驱动力主要指创造群体效应、促进群体发展演化的主要动力因素,一个群体能否存续看凝聚力,而一个群体能否前行则要看驱动力。影响群体驱动力的因素,首先看群体成员的内在素养,即群体成员的追求、能力、态度、精神、意志等是群体驱动力的原动力;其次要看群体运行机制,比如目标激励、物质激励、个人发展激励等各种激励措施;还有管理者的品质、人际关系、群体氛围等因素。

此外,群体还体现出耗散力特征。群体耗散力主要指来自于群体冲突、消极环境等带来的群体成员之间相互抵消的力量。在一个群体中,每个成员的追求、行为方式、道德标淮、价值观念不可能与他人完全一致,这就不可避免地要产生冲突,如个体与群体在目标上的冲突、个人行为与群体规范的冲突、人际关系的冲突、不同成员之间价值观的冲突等,这些都是群体的“负能量”。

二、国内外团队学习特征分析

国内外社区教育或社会教育在其发展过程中,逐步形成了一些比较成熟的团队学习方式,这些团队学习各具特色,在不同国家和地区的社区教育中发挥了积极的作用。本研究将以瑞典的学习圈、日本的老人俱乐部、台湾地区的读书会以及上海的社区学习团队为例,分析比较不同团队学习的动力特征。

(一)瑞典学习圈:自治、自愿、平等

学习圈,以小组成员面对面坐成一个“圈”进行交流和讨论而得名[6]。瑞典学习圈有着100多年的历史,其规范运行主要由专门的协会负责。瑞典在1912年成立“工人教育协会”(ABF),之后各种成人自愿教育团体相继成立。这些专门的学习协会积极组织成人学习圈,而协会的地方基层分支机构具体组织当地的学习圈活动。学习协会负责学习圈的课程开设和开发,出版教材,对基层分支机构提供政策和指导,进行行政管理,支配国家和地方政府划拨的经费,负责学习圈领导者的培训和委任等等。学习圈不是松散的团体,而是自上而下的系统的组织机构,具有高度结构性,每层部门都有各自的目标和履行的职责。

学习组织方面,最初一般从参加者中推举一名领导者,由他组织成人学习圈的全部活动,后来则是教员负责组织和领导者组织并举。领导者充当“促进者”、“倾听者”、“引路者”、“中立者”、“解读者”等角色。瑞典成人学习圈的教员大多数是中学教师及其他有一技之长者,凡愿意从事成人学习圈教育工作的教员及其他有一技之长者,均可到成人自愿教育协会及其地方分支机构报名。条件具备者,经过一定的培训即被录用。

学习的内容注重与实际结合,并且具有广泛性,包括政治教育、工会教育和职业技术教育,尤其新技术、新工艺占有较大的比重。所设置的课程不下百种,其中主要有外国语、瑞典语、音乐、舞蹈、戏剧、美术、摄影、体育、航海、旅游、汽车修理、木工、制陶、园艺、房屋修理等。在有的学习圈中,参加者结合地方的实际,采取角色扮演法,扮作“当地的权威人士”,学习如何运作、管理市政当局和当地的行政区。这样,学习圈成员可以充分利用自己的知识和经验,解决实际问题。

学习方式灵活轻松,以讨论法、角色扮演法、案例分析法为主,每星期全体参加者集中学习、讨论一至二次,每一门课程的集中学习时间为30个小时左右。教师大多在集中学习和讨论之前把学习的主题和讨论的题目向学员加以布置,学员们经过思考聚集在一起进行研讨,其目的是通过各抒己见、互相启发、启迪思维。就学习时间而言,可以在晚上,也可以在白天,根据成员的情况而定。就学习地点而言,学习圈可以在成员的家里、各级各类学校、社区图书馆和其他公共活动场所聚会大厅、咖啡馆、酒店等开展,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伴随着互联网技术的发展,“网上学习圈”应运而生。

学习圈最显著的特征是,参加学习圈是自愿的,没有人被强迫去参加这项活动;“学习圈遵从的教育哲学是:所有的市民都是自由独立的个体,都有权利参与社会的各项活动,但同时也对社会承担着相应的责任。”[7]学习圈通常是由5-10人组成的小组,这种规模应该能够让每个单个的个体成为积极的参与者;参加者是平等的,拥有平等的话语权,大家坐成一个圈,每个参加者都可以看见其他参加者;参加者一起决定学习的目标、内容,读什么书,如何在团队中合作等;学习圈发展了对话的文化传统,容忍不同的观点,尊重基于事实的辩论;整个的团队对学习的成果负责,不允许学习圈之外的人来凌驾于参加者之上。

(二)日本老人俱乐部:人本、人情、关爱

日本的老人俱乐部早在1950年就开始酝酿筹建,历史比较悠久,是一定地区的社会组织,旨在增进老年人自身的、家庭的和社會的福利,是一种自主性的群众性组织。1952年在朴冈县的伊豆长冈地区正式成立了日本的第一个老人俱乐部,1953年之后又在东京都等地相继成立了多个老人俱乐部。据1954年日本全国社会福利协会的统计报告, 当时的老人俱乐部已达112个。至1982年已经发展到12万多个,全国近半数老人均参加了老人俱乐部。“其所以能得到如此迅速的发展,是和老人俱乐部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有着明显的社会效益及深受老年人的欢迎等分不开的。”[8]

老人俱乐部是老年人自愿参加的组织,为了方便老人活动,一般以某一局部地段组成一个俱乐部,以便老人可就近参加活动。老人俱乐部的规模各地不一,成员一般为50-100人。老人俱乐部坚持成员自觉自愿的原则参加,绝不带有任何强制性。一般是吸收65岁左右的老人参加,原则上凡60岁以上的老人均可申请参加老人俱乐部。从日本老人俱乐部入会的现状来看,农村地区参加率高于城市;参加者女性多于男性:从经济收入状况看,中等生活水平以上者参加较多。

老人俱乐部所承担的任务及所开展的活动,因时、因地、因条件而有所差别,一般以举行茶话会、歌咏会、舞蹈、学习等活动为多。多年来,老人俱乐部既吸引着老年人广泛开展业余活动,又吸引老年人参加各项社会活动。尤其各种学习活动非常吸引老年人参加,导致学习活动十分盛行。各地开办的老年大学与高龄者学校日渐增多,申请入学的老人亦不断增加。由于各类老人学校还供不应求,因此各种老人的函授学习班也纷纷地开办起来。

在精神层面上,由于老人俱乐部的活动吸引着他们,使他们沉浸在“老有所乐、老有所为”的情绪中,从而充实并丰富了老年人的精神生活,使老年人在精神生活上有所寄托,心情也格外舒畅。由于老人俱乐部开展的活动,也使老年人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变化,生活丰富多彩,从而消除了退休后的孤独感、寂寞感、无用感等种种忧虑情绪。此外,由于老人俱乐部举办的种种情趣活动,可以培养和提高老年人的兴趣爱好,使其生活更加充实和愉快。老年俱乐部的特殊功能,就是把分散的老人作为一个机能团体重新组织起来回归社会。

(三)台湾地区读书会:自主、自由、凝聚

我国台湾地区读书会的起源可追溯至1923年,由臺湾公共图书馆开展的读书会活动异常活跃,并得到了当局的高度重视。1990年以来,随着社会的进一步开放,读书会得以迅速发展,据估计目前岛内至少有1.5万个读书会,其中有女性读书会、亲子读书会、漫画家读书会等等。所谓读书会,简单从字面解释看,“读书会即对阅读的读物进行分享和交流的团体”。[9]台湾“读书会发展协会”则将读书会界定为一群朋友通过阅读和讨论,以增进思辨与批判的能力,扩大心灵空间的小团体学习形式。究其本质,读书会是由具有读书意愿的一群人主动组成的读书团体。

台湾地区的读书会是一个自主、自由的非正规学习团体,通过成员阅读共同的学习材料,分享心得与讨论观点,从而吸收新知识,激发新思考。读书会一般由成员共同推选领导人,共同决定阅读书目、学习时间、地点和研讨方式,并互相切磋,分享乐趣。台湾地区具有比较完善的推广读书会的组织系统,包括行政机关、学术机构、文教机构、民间社团、各级学校、社区及企业等,并成立了各级读书会发展协会。同时,不少读书会也注册成了法人社团,有完整的组织架构,制订了相应的章程,使会员对读书会的宗旨、特色、成立的历史、组织形态和会务发展等,都形成完整的概念,并能遵守规范,顺利推动会务。各类读书会推广机构十分注重对读书会带领人的培训,一方面可以提高带领人的水平,另一方面可以培养读书会的种子,以发展更多的读书会。

同时,台湾地区读书会获得了政府部门和社会的广泛支持,凝聚了发展的力量。1990年,台湾“社会教育工作纲要”明确读书会为图书馆教育推广服务工作中的活动项目之一;1994年起,台湾教育会议更将读书会活动列为“建构终身教育体系,落实整体教育理想”的政策活动之一,举办读书会领导人研讨会,教育行政当局将读书会列为终身教育的具体措施,并将作为社会教育工作的重点;1998年,教育行政当局发表“迈向学习社会”白皮书,将1998年定为终身学习年。近年来,台湾地区政府加大措施支持读书会的发展,如给予经费补助、奖励优秀读书会、举办读书会博览会、培训读书会带领人、编印读书会刊物和提供读书会活动场所等。此外,台湾地区还涌现了一批读书会研究的活跃人物,相关的专著多达近百部,相关刊物也相当可观,对读书会的实践活动起到了很好的指导作用。

(四)上海社区学习团队:多元、多样、和谐

伴随着社区教育的不断发展,上海各社区也孕育了大量的学习团队,成为社区教育一支极其活跃的力量,受到越来越多市民的欢迎。这些学习团队在学习内容、学习目标、活动方式等方面呈现多元化的特点,如有兴趣爱好型、保健养身型、交友联谊型、群体生活型、服务社会型、文化传承型等不同类型与模式。团队的组织形式多半以自发为主,即市民自愿组织、自由活动、自主管理,同时也得到政府部门的关心和支持。经过多年的运行,形成了一大批颇具影响力的社区学习团队或类似团队组织。

长宁区的“睦邻学习点”——使夕阳无限璀璨。和全国许多社区一样,上海市长宁区也面临人口老龄化的挑战,大量独居老人虽然住房舒适、吃穿不愁,但生活却十分孤独、寂寞。为此,一项“客厅开放计划”在社区中悄然兴起,热心的独居老人把自家客厅变成社区老年人聚会的“睦邻点”。尔后,在区有关部门的指导下,这些“睦邻点”从一般的活动、聊天,到共同开展学习,又成了“睦邻学习点”。在这些温暖的学习团队中,老人们寻找到了朋友,感觉到了温暖,改变了新型住宅区“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更体会到“远亲不如近邻”的好处,大家都享受到别人帮助的甜蜜,也都在助人之中感受到心灵的愉悦。《中国教育报》记者专程采访后深有感触地写道:“在这里,不同职业的退休老人汇聚成一个大家庭,你有困难我来帮,我有资源大家共享,快乐在这里被放大,困难在这里被缩小,老人们共渡幸福晚年,其乐融融。”[10]

奉贤区的“宅基课堂”——使学习更加生态。所谓“宅基课堂”,就是教师深入到村民的宅基地,把课堂建立在农民家里宅基之上,对村民进行教育的一种教育活动。“宅基课堂”一开始主要是村民自发、自主地组织起来,宅基课堂的“校长”、“负责人”是自然产生的,一般由生产队长或是宅基上有一定威望、知识丰富、且有号召力和组织能力的同志担任。随着其影响力越来越大,村居委及政府部门逐渐成立专门机构——宅基课堂工作室引领宅基课堂活动开展,宅基课堂也从松散的团体,成了具有高度结构性的学习团队。目前奉贤区开设了2299个宅基课堂,并做到“四个统一”,即一块挂牌、一名联络员、一块学习园地、一本活动记录。宅基课堂具有健全的制度,如管理人员制度、学员守则、教师管理制度、考勤制度、奖励制度等。“宅基课堂”学习方式灵活多样,除传统的讲课、讲故事、读报、聊天谈心、讨论等形式外,有的村镇还设立“宅基课堂热线”,充分发挥“宅基课堂”的信息传递、交流互动功能。“宅基课堂”学习内容以学习者需求为导向,注重实效,具有多样性。“宅基课堂”也称作“民间草根学习圈”,就是有学习意愿的人通过自愿组成的学习群体,分享知识,交流经验,提升各自的学习能力和综合素养。

宝山区的“老年学习团队”——使学习丰富多彩。上海市宝山区的老年学习团队,产生于民间,活跃在民间,秉承“以学融情、以学会友,共享成果”的理念,成为老年人的精神家园。其“三性”特征,引导团队的学习方向。一是多样性,活跃在社区中的老年人自主团体,由于他们的兴趣爱好、退休前从事的专业类型、文化水平等方面的千差万别,决定了团队的学习倾向的不同,宝山区在给予这样的团队发展目标时,往往指向展示与交流,对领队予以专业辅导,在“一地一品”的学习创建中,提升团队的学习力。二是应用性,针对由生活所需、健身所致而聚合起来的老年人群体,不以枯燥的、固定的理论知识为学习目标的引导,而是以老年人需要的、喜欢的、实用的实践性内容加以引领。三是娱乐性,民间的老年人学习型团队,参加的人没有功利性想法,更多地是以快乐、交友、融情为目标,提升生活的趣味、体验学习的愉悦,是学习元素增加的重要前提,让老年人的学习充满轻松愉快,才能维系老年人的团队学习持续力。

三、社区团队学习的问题与思考

综合分析,上述团队的动力特征比较明显且相似,即各个团队都建立了学习规范,学习活动有依可循;凝聚力强,成员之间关系和谐、学习内容多样、方法灵活,充分享受了学习的快乐与幸福;内生动力充足,成员主动性、自发性、自愿性参与学习;外生动力有力,政府和社会各方面积极支持和激励。然而,从更大范围考量,社区团队学习并非如此完美,为此重点思考三个动力因素。

(一)如何形成团队发展的持续力

就目前大部分社区学习团队而言,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团队学习活动上,重团队学习、轻团队建设现象比较普遍,体现在团队规范不够全面、机制不够健全、特色不够明显等,影响了团队的持续发展。由于社区学习团队大多来自于民间,对团队建设容易忽视,造成团队的稳定性、持续性比较差,这也是一种普遍现象。所谓团队建设是指增进团队发展、改善团队机能的各种活动,团队建设与团队学习是团队发展不可或缺的两个方面,相辅相承,相得益彰。

1.规范建设。团队规范不简单指一系列的制度与要求,其核心是团队成员之间就共同的价值观达成共识,形成团队价值观。“群体心理一旦形成,就会形成一定的群体心理氛围,使全体社会成员产生认同感和心理连动性,影响群体成员的心理和行为。”[11]无论是瑞典的学习圈、日本的老人俱乐部还是我国的各种团队学习形式,具有公益性、帮困性、娱乐性等不同属性,体现了不同团队的价值观。同时,学习团队不断演化的过程,也是价值观不断提升的过程,比如长宁的“睦邻学习点”,老年人从“邻里互助”主动提供自家客厅,到“邻里互学”购买学习设备,甚至贡献自己的知识才能,是价值观支配的过程。因此,团队价值观决定团队发展的高度、广度和深度,决定团队学习的方向,团队从形成、成长到成熟,有赖于价值观的不断完善。

2.机制建设。良好的机制是团队有效运行的活力所在。“团队学习活动作为人类社会活动的一种形式,在本质上体现的仍然是一种社会关系,具有社会属性,团队学习活动的开展必定有赖于既定的社会环境。”[12]作为社区学习团队,自然与社区具有天然的联系,包括与社区经济发展、社区文化建设、社区民生等的关联。台湾读书会,长期扎根在社区,服务社区各类人群,同时也得到了包括行政机关、学术机构、文教机构等的积极推广,读书会得以长效发展;日本的老人俱乐部,促进了散居老人的社会福利,满足了老年人的精神追求,缓解了日本社会养老等民生问题;上海市奉贤区的“宅基课堂”开在农民家里宅基上,开展草根教育,得到了村民的欢迎,也得到政府的充分肯定。因此,团队学习融入社区、服务社区,与社区形成联动机制,才是持续发展之道。

3.特色建设。特色品牌是团队不断发展的動力所在。一个有生命力的学习团队,一定是具有自身特色并形成品牌效应的。瑞典的学习圈,因其学习方法新颖、独特,吸引了众多的瑞典民众,学习圈存续100多年并不断发展壮大,“对世界各国产生的影响是深远的,而这一切与瑞典学习圈自身的特点和优势密不可分。”[13]此外,日本的老人俱乐部、台湾的读书会等,都因各具特色而成为一种学习品牌,发展规模庞大。当然,在学习团队建设中,需要结合国情、社区情、人情等因素,创新学习方式,发挥人文优势,形成自身特色,就是象瑞典学习圈,也需要结合实际学习,不能照搬照抄、机械模仿。

(二)如何增强团队学习的吸引力

从成熟的团队学习分析可知,由于团队成员在群体中具有归属感,成员之间相互依赖、平等共处,团队学习以自发型、松散型为主,成员之间共享学习成果,决定了这种学习团队主要以情感为凝聚力的桥梁和纽带。然而,作为一个成熟的学习团队,如何在学习内容和学习方法上提高吸引力从而凝聚人心,是学习团队必然的要求。比起社区教育课堂学习等传统教学形式,社区团队学习在课程、教材、方法等方面还非常薄弱,或者说缺乏这方面的探索。随着团队学习的不断深化,同时随着互联网、大数据和云计算等技术的发展,社区团队学习也需要与时俱进,跟上时代发展的步伐。

1.创新课程。鉴于社区团队学习具有自主性、松散性、互动性等特点,其课程和教材与一般的课堂学习有很大的区别,试图将课堂学习的课程和教材体系运用于社区团队学习,就会失去团队学习的魅力。所谓团队课程,一般不指学科课程,在概念上更小一些,可以是某个知识或技能,某个讨论主题,也可以是某个活动项目等。有学者提出,团队学习课程内容的划分可“采用以知识结构为标准,将教学内容组织和划分成教学单元,并按教学单元进行教学。”[14]这样每次团队学习内容聚焦,便于讨论式学习、负责人引导下的学习或外请老师辅导学习。团队课程的教材,可以由团队成员共同准备,以参考资料为主,包括知识要点、相关背景材料等,纸质、多媒体等多种形式,有条件的团队可以形成学习讲义。总之,创新团队课程,关键在于使课程更加便捷、实用、有效。

2.网上互动。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以及各种网络交流工具的不断出现,为团队学习拓展了空间。那么,人们那种乐此不彼的网上交往热情,能否转化成具有吸引力的团队网上学习呢?关键看团队如何有效组织及探索。比如,探索基于互联网资源的学习,就是团队通过共享互联网上的学习资源,尤其是开放性的课程,在交流讨论的基础上,收获知识和快乐。还有,探索基于网络的合作学习模式,就是依托互联网及交流工具,如微信群、QQ群等,团队成员之间通过合作达到共同目标的学习模式。网上合作学习模式“有利于培养学生的交际能力,调动其主动性,促进学生间的情感交流、互帮互学、共同提高,培养学生的自主学习能力。”[15]此外,探索建立基于网络的“学习圈”或“学习共同体”,打造基于网络的虚拟学习团队,或“实体”与“虚拟”相结合的混合团队,通过网上学习、网上交流、网上互动等形式,实现团队学习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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