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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中国视角的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再思考

2017-06-09郑国姜龙范

东疆学刊 2017年2期
关键词:亚太地区亚太外交

郑国++姜龙范

[摘要]

维护和巩固在亚太地区的领导力和影响力一直是美国在亚太的主要战略目标。美国推行的“亚太再平衡”战略

包括内涵、实施的基础以及实施的制约因素三方面内容;“亚太再平衡”战略既是对中国的挑战,又给中国带来了机遇;

为此,中国应在继续推行睦邻友好方针,加强区域合作、积极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增强在亚太地区的话语权与主导权、坚持和平发展,增强中国亲和力以及推进建立东亚安全共同体等方面加以应对。积极化不利条件为有利条件,在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中赢得主动,更好地为中国的国家利益服务。

[关键词]

美国;亚太再平衡;中国;对策;再思考

[中图分类号]D8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007(2017)02007606

维护和巩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政治与经济的领导力和影响力一直是其在亚太的主要战略目标,为此奥巴马上台之后推行“亚太再平衡”战略,对中国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本文结合亚太发展实际,从军事、政治、经济等层面,分析“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内容、实施的基础及制约因素,从挑战与机遇两个方面探究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给中国发展带来的影响,从中美新型大国关系、区域合作、和平发展路线和构建东亚共同体等层面提出中国应对美国“亚太再平衡”的战略对策。

一、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探析

冷战之后,东亚地区特别是以中国、印度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发展迅速,与金融危机后经济陷入低迷的美国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对比。为了确保美国在亚太地区的领导地位,奥巴马政府在2011年正式推出了“亚太再平衡”战略,将美国的战略中心逐步向亚太转移。随着奥巴马的连任,“亚太再平衡”战略发展势头更为迅猛,内容也更为全面。在政治上加大外交投入,构建跨太平洋的伙伴关系与机构网,加强参与多边地区组织,发展与中国的建设性关系,深化与新兴国家的伙伴关系,巩固亚太同盟关系;在经济上积极掌握亚太主动权,推动建设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开拓亚太市场,共享亚太区域经济增长成果,扩大出口,解决国内就业问题,实现贸易和投资快速增长,打破被排除在东亚经济合作框架之外的不利处境,建立制度霸权,遏制中国崛起;在军事上战略中心向亚太倾斜,构筑一种广泛的军事存在,巩固老盟友,拉拢新盟友,扩大美国在亚太地区军力,增强伙伴国的军事能力。

(一)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内涵

第一,加大外交投入,扩大美国亚太地区影响力。

一是适时推行“价值观外交”。对外推行美国价值观是美国历来对外“软打击”的重要手段,也是奥巴马政府“巧实力”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美国要履行世界领袖责任, 首要的就是要把美国的价值观变成为人类共同的价值观 ”,[1](580)由此,我们可以看出美国非常重视价值观外交。在亚太地区,美国将印尼和缅甸看成是推行价值观外交的主要对象。首先,趁印尼正在向西方民主化转型之机,加大对于印尼经济建设、教育、军事发展的援助,并经常以印尼为例子,向其他亚太国家宣称,一个发展中国家也可以实现多元化与民主化,伊斯兰与民主现代化是可以共存并且繁荣的;其次,在缅甸外交上,为了改变两国20多年没有大使级外交关系的局面,美国自2009年起同缅甸之间的高层访问开始增多,甚至实现了领导人之间的互访。美国利用经济、“人道主义援助”等手段,推动缅甸“民主化改革”,向缅甸底层民众进行意识形态渗透,联合盟友“拥抱”缅甸。2010年缅甸举行了大选,军政府退居幕后,向民选政府转型,构建了文官制度,这些都表明了美国价值观外交在缅甸的胜利。

二是高度重视多边外交。美国参与并主导东亚的多边外交合作机制是其推行多边外交的主要表现。一方面,美国逐步强化美国主导的传统东亚多边外交机制。奥巴马上台之后,积极宣传亚太经合组织在本地区事务中的作用,将亚太经合组织打造成为亚太事务商讨与解决东亚事务的平台,认为亚太经合组织创始国应该发挥出议程设置的权力。在北京举办2015年APEC峰會期间,奥巴马不断地挑拨南海问题,登上菲律宾军舰并答应菲律宾军援2亿美元,要求中国停止岛礁建设,力推《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等内容;另一方面,美国争取在非美国主导的多边外交机制中发挥主导作用。例如,自2011年起美国成为正式成员国出席参加东亚峰会,通过东亚峰会这样的平台,关注亚太地区的安全与稳定、中国南海等问题,加强与东盟国家的交流,增强亚太国家与美国在安全问题上的共识,更多地参与亚太事务,并从中寻求主导权。

三是在亚太地区推行“前沿部署外交”。为了更好地控制亚太地区,充分表现在亚太地区的领导力和影响力,美国在亚太地区推行“前沿部署外交”。首先,划定界线,以美国自身利益为根本,界定亚太地区各国家的敌我成分,以美日同盟为中心,以美韩为关键,以美澳、美菲、美泰为支点,以印尼、印度、新加坡、马来西亚、越南以及新西兰等国家为增长点部署防范中国、压制朝鲜的外交策略。其次,美国直接介入亚洲各国间事务,利用各国之间的矛盾、争端和摩擦,制造议题,挑拨离间,从中作梗,扩大矛盾,以获得渔翁之利。在中日钓鱼岛争端中公开偏袒日本,唆使菲律宾、越南等国挑衅中国等都是美国这一外交战略的产物。再者,美国高调重返亚太,确立美国在亚太地区的绝对主导权和话语权,倡导“美国模式”,以扩大美国在亚太地区的软实力。

第二,维护美国经济利益,掌握亚太经济主导权。美国在经济上推动“亚太再平衡”战略的重要表现就是主导和推动《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的签署。美国积极推动TPP(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规模的扩大,推行有利于美国的贸易标准,构筑有利于美国的贸易模式,以此来掌控亚太经济主导权。在亚太地区,中国参与的“10+1”、“10+3”和“10+6”等经济合作机制日趋成熟,中国在该地区经济发展中的地位与作用得到了广泛认可,为此美国极力想通过TPP来力挽狂澜,将TPP谈判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2009年美国加入TPP之后,设想通过TPP的开放条款来逐步吸纳亚太经合组织21个成员国,形成以美国为主导的亚太经济合作体系。2015年10月5日,TPP(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终于取得实质性突破,美国、日本和其他10个泛太平洋国家就TPP达成一致,12个参与国加起来所占全球经济的比重达到了40%。[2]

特朗普政府上台后虽然决定退出TPP,但TPP带来的历史烙印不可能被磨灭,甚至受其巨大的战略意义和TPP成员国巨大压力的影响,会出现“死灰复燃”的可能。另外,特朗普政府虽宣布退出TPP,但也提出了新的替代方案,即重新进行双边FTA谈判,形成新的贸易体系,进而实现美国在亚太地区的经济利益的最大化。

第三,军事战略重心向亚太倾斜,主导地区安全事务。2012年美国国防部出台了《保持美国的全球领导:21世纪防务的优先任务》的军事战略指导方针,其中明确指出,把军事战略中心向亚太倾斜,并且在财政紧缺和军费消减的情况下,将不会消减亚太地区的军事存在,反而进一步加强。具体做法:一是增强亚太地区的军事力量。进一步增强对该地区的应急作战、兵力投送、威慑及遏制能力,从而保证美国在该地区的主导地位及绝对优势。虽然由于受财政危机的影响使得美国的军费进入了“瘦身与节约”的时代,但是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部署却没有“瘦身”反而“增肥”。据统计,美国在西太平洋地区约有9万驻军,其中日本驻军4万,韩国驻军2.8万,关岛达4500人,海上战备与执勤人员达到1.6万人。[3](3)此外,美国还将在2017年之前在澳大利亚部署一支2500人的海军陆战队空地特遣分队。美国在未来几年内将在太平洋地区进一步增加海军力量的部署,使其在太平洋和大西洋的舰艇比例从目前的1:1增至3:2 。[4](28~30)

由此可见,美国在亚太地区的军事部署不仅没有消弱,反而得到了进一步强化。二是巩固老盟友,拉拢新盟友。随着“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推进,一方面,美国试图在亚太地区联合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等几个传统军事盟友,构建“亚洲版小北约”,建立全球性、地区性和多边性的联盟,以提高其联合防卫与联合遏制的能力。另一方面,美国恢复同印尼的军事联系,主动向印尼示好,有意拉拢印尼;积极发展同非盟友国家之间,如越南、印度和蒙古的战略合作关系,以此防范中国崛起,增强其应对全球安全挑战的能力。同时,美国也大力推动多边机制的构建,以此增强同亚太地区国家的沟通,从而主导性地参与亚太地区事务。

(二)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实施的基础

第一,小国与大国有共同的利益。伴随着中国国力的日趋增强,原来那些与中国在利益上冲突不明显的国家开始先后在海上宣誓主权,使得中国的周边环境变得较为紧张,海上权益纠纷日趋突出,给美国介入亚太创造了机会。菲律宾、越南、日本等与中国有领土纠纷的国家都希望美国介入争端,借助美国的力量来遏制中国,迎合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意图。对这些小国来说,依仗美国可以有效降低这些国家的安全与国防成本。而对美国来说,它被小国拉拢,不仅可以占据道德和舆论的高地,为小国伸张正义,保护小国的利益,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推动其“亚太再平衡”战略。此外,泰国政局不稳、朝鲜不断挑衅和“台独”势力骚动等不稳定因素,也为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实施披上了“合法”的外衣。

第二,美国在亚太拥有便利的战略条件。美国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它在政治、经济、文化、科技、军事等领域占据绝对优势,从美西战争到八国联军侵华,从二战到战后在韩国、日本駐军,美国的势力从未离开过亚太。它与亚太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关系颇为密切,它拥有日本、韩国这样的传统盟友且同盟关系日趋紧密。美国重构亚太秩序,能够充分利用同盟关系,与盟国在亚太地区进行军演,向亚太地区军售,遏制中国崛起,用军力来威慑中国,从而构建以美国为主导的亚太安全结构体系,巩固其在亚太地区的领导权。

(三)“亚太再平衡”战略实施的制约因素

第一,美国国防经费吃紧。阿富汗战争与伊拉克战争使得美国消耗了上万亿美元,同时近些年来,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美国的经济发展速度减慢,财政赤字水平不断提高,这就使得美国不得不削减军费开支。在2011年的《预算控制法》中,美国国会要求国防部在未来十年将基础预算削减4870亿美元。[5](15~17)美国也将“同时打赢两场战争”理论改为“在一个地区进行大规模作战的同时,有能力阻止另一个地区侵略者实现其目标”。美国海军原计划到2020年舰队的规模从目前的285艘扩充到313艘,但由于国防预算紧张,海军舰队仍然维持在285艘的水平,[6](72)可见美国国防经费吃紧将直接决定着美国的军事力量部署程度,美国在亚太一些地区的军力部署也仅是对现有军事资源的重新调整,在不同程度上表现出它的力不从心。

第二,中国经济优势明显。当前,中国经济发展速度较快,经济优势明显,在亚太地区经济霸主的地位还很难撼动。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发展较为平稳,截止2015年10月,双边贸易额已达3791.5亿美元。[7](23~25)2014年中国与东盟启动了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升级谈判,并于2015 年 11 月 21 日签署了升级协议,如今中国已经成为东盟第一大贸易伙伴。可见,虽然近些年来中国与东盟某些国家存在领土争议,但是和中国发展经贸关系是不可避免的,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中国将是东盟最主要的贸易伙伴。虽然这些国家在军事上依赖美国,但改变不了经济上依赖中国的现实。

二、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对中国的影响

美国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客观上遏制了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发展,增加了中国在亚太地区发展的战略压力,恶化了中国和平发展的外部环境,给中国的和平崛起设立了重重阻碍,使中国在亚太地区的政治、经济、外交面临严峻挑战。挑战与机遇并存,因此我们要辩证地看待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对中国的影响。

(一)“亚太再平衡”战略给中国带来的挑战

第一,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受到制约。目前中国在亚太地区与东盟、日本、韩国等国家的贸易额都处在第一位,是美国最大的产品进口国并处于贸易顺差地位。自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以来,随着中国的综合实力相对上升,美国的综合国力相对下降,昔日美国主导下的东亚正在向东亚地区中美两元格局转变,面临格局的转变,美国拉拢东亚国家成立所谓的TPP(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在经济上挤压中国的影响力空间,制约中国与东盟经济合作,阻挠中韩自由贸易往来,逐渐形成反对我国的势力包围圈,弱化RCEP(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的功能,降低中国经济发展速度,制约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中美两国之间的关系已经逐渐由共同分享经济红利转变为追逐地区主导权的权力竞争。

第二,中国周边的安全环境变得更为复杂。美国的“亚太再平衡”战略重新构建亚洲秩序,束缚中国推行和谐亚洲秩序建设。首先,菲律宾在南海问题上始终保持咄咄逼人的进攻态势,外拉美日,内联东盟,挑动南海争端持续升级。黄岩岛对峙事件之后,又在2016年单方面将南海争端提交国际仲裁法庭,借助国际媒体指责中国欺负“小国”,塑造中国不负责任、不遵守国际法的形象。其次,中日之间的钓鱼岛争端一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偶有冲突升级的可能,日本在继购岛闹剧之后又扬言同美国联合巡航南海,令南海局势再次陷入动荡。再次,美国加大对台军售,阻扰两岸和平进程;对朝推行战略忍耐,利用朝核危机,迫使韩国同意在韩部署萨德系统;[8](72)拉拢老挝、柬埔寨、越南和泰国,推行湄公河下游倡议,企图排挤中国在湄公河的势力,介入海岛领土纠纷。

第三,中国将受到来自于美国更大的军事压力。美国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将60%的海军力量部署到亚太地区,强化同盟体系,利用“岛屿锁链”等手段阻止中国海洋战略走向深蓝,在海上实现对中国的“合围”,并将其势力进入到中亚、蒙古等亚欧大陆腹地,在阿富汗等中亚地区建立军事基地,形成相对中国的陆地“封锁”;提出 “空海一体战”、“亚太海洋安全战略”、“21世纪海权合作战略”等军事学说,对中国在军事上进行遏制和限制;致力在亚太地区制造摩擦,借机部署萨德系统等导弹防御系统,进而加强对中国的侦查工作。

(二)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给中国带来的机遇

第一,为中国“西进”提供了战略机遇期。美国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将其战略中心东移,虽然在很大程度上制衡了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但对西部各国的控制自然减弱,这给中国西进提供了机遇。所以,在美国战略转移亚太,俄罗斯、印度、欧盟等国东顾时,中国可以避其锋芒,实施西进的战略规划,向西发展,打通“新丝绸之路”,加紧与里海、中东、中亚、南亚等国家发展经贸与合作关系。同时,由于美国战略中心东移,中国与西部各部的利益冲突因素相对较少,这样在地缘政治、经济合作中就占据着较大的优势,中国可以更好地借助上海合作组织这个平台,同地区大国一同制定与规划新丝绸之路,构建地区的多边安全机制、地区冲突解决机制。

第二,为中国壮大军事力量提供了理由。美国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加强了对亚太地区军事力量的部署,在亚太地区增强其军事介入,为日本、菲律宾等国家撑腰,鼓动这些国家在钓鱼岛和南海问题制造争端和摩擦,大力鼓吹“中国军事威胁”论,威胁中国的领土完整和国家安全。以上种种,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中国增加军费预算。此外,应出击南海,为加大对南海地区的军力部署,尽快研制新型高端武器,推进中国海军“蓝海战略”转型,加快我军现代化步伐提供了契机和理由。

第三,彰显了中国在世界舞台上的重要性。美国针对中国实施了“重返亚太战略”,充分说明了中国在亚太地区影响力的增强,说明了中国国力的增强对于美国的全球战略利益产生了较大影响,给美国在亚太地区的战略发展带来了压力。东亚金融危机过后,中国在东亚地区的作用日益突显,在世界范围内的底气越来越足、说话越来越有分量,可以利用自身的政治、经济影响力来参与国际经济体系的构建,从而促进公平、包容、平等的国际政治经济新秩序的形成。

最后,便于中国大力推行产业升级。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是在国内经济危机加剧的背景下提出来的,它对美国的经济实力及美元的影响力带来了较大的冲击,增强世界对于人民币的信赖程度,这将有助于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的逐步推进。在经济全球化趋势增强的情况下,美国将产业转移到了生产成本更低的地区,而中国也将接受了一部分的产业转移,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中国的产业升级,其中中国的军工、航天、机械、电子等产品的生产与研发水平有了较大提高,将在国际上具有一定的竞争力。

三、中国应对“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对策

面对新局势,中国应该沉着应对,见招拆招,要做到“韬光养晦,有所作为”,在增强硬实力的同时还应增强“软实力”,“软硬兼施”,加强沟通,增进互信,处处展现出一个能够做到和平发展的大国风范。

第一,积极构建中美新型大国关系。首先,政治上中国应该尽量减少摩擦,增进中美的战略互信,加强对对方国家的历史、政治价值观的理解。人权、自由、民主一直是美国的核心价值观,也是其外交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中国认为人权是中国内政问题,美国在新疆、台湾等地区问题的立场是在分裂中国。为减少摩擦,中国应该向美国积极阐述自己的价值观、历史发展,使得美国逐步放弃对中国的遏制战略。中美两国要积极构建战略对话渠道,进行战略对话,逐步消除双方的战略疑虑,当出现问题时,可以通过相关的沟通渠道来表达各自的观点与看法、主张,提高中美战略互信,减少在政治上的摩擦,避免冲突的发生。然后,经济上逐步规范市场竞争机制,扩大两国利益交汇点。为避免中美在经济上形成新的冷战格局,在新的世界贸易规则制定过程中,中国也可以参与其中,增强发展中国家、新兴国家在全球经济中的主动性。此外,中国可以和新兴国家加强合作,敦促美国改变冷战思维,在制定发展政策时,考虑新兴国家的利益,接纳金砖国家,形成一个新的更大的全球经济体系。中国也要主动利用国际法及贸易规则,来处理中美贸易争端,减少恶性竞争现象的发生。最后,在安全上要防止冲突,共同构建亚太地区的和平环境。就当前中国国情而言,其主要的任务是发展经济,中国无意挑战美国,因此中国需要在军事安全领域与美国保持沟通,加强军事互访,提升軍事透明度,减少战略误判,避免冲突,维护区域环境稳定。

第二,继续推行睦邻友好方针,加强区域合作。中国要继续推行睦邻友好合作方针,加强同俄罗斯、东盟和中亚等国家的交流与合作,以“上海合作组织”为平台,通过发展多边、双边关系增强区域内的合作与发展,密切中国同周边国家的关系,拓展中国外交空间。中俄两国有着共同的战略意义,在政治、经济和军事等方面有着广泛的合作潜力,在反对霸权主义、半岛无核化、经济全球化和反恐等方面都有合作的空间。特别是俄罗斯因克里米亚危机遭受国际制裁,中国应抓住这个机遇,加强同俄罗斯的军事和能源合作,为维护地区稳定和世界平衡做出贡献。南海问题是美国实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导火索之一,面对南海问题中国应该坚持“双轨思路”,倡导“亚洲人管亚洲事”,同东盟国家合作共赢、共同发展,避免美国参与并点燃南海问题这个“火药桶”。当前“一带一路”倡议受到了中亚国家的高度响应,为此中国应发挥中国智慧,从西面寻找出路,填补战略真空,消解美国的战略压力,利用现有优势,发展同中亚国家的良好外交关系。

第三,增强中国在亚太地区的话语权与主导权。首先,中美关系是中国对外关系中最为重要的双边关系,它是对中国发展影响力最大的外部因素,中国需要谨慎对待“中美两极格局”、“共管世界”等言论,要清楚认识自己的实力,摆正自己的位置,避免定位错误给自己带来的不利影响。要科学合理地在国际场合发出自己的声音,提出自己的正当利益诉求,在关键问题上要明确阐述自己的是非曲直,维护自己正义和公平的形象,从而增强中国在亚太的话语权。其次,美国对中国的政策具有两面性,那么中国在对美国态度上,也需要做好两手准备,一方面积极与美国保持沟通,促进中国加强战略合作,维护中美共同利益,减少中国和平发展的障碍;另一方面,当中国利益受到美国损害时,中国要敢于站出来有理、有节地进行斗争,明确自己的利益关切,例如在美国对台军售上,中国可以站出来进行批评,同时对相关的美国公司进行制裁。在美国重返亚太过程中,给中国设置较多的障碍,中国可以采取抛售美国国债等警醒的方式来反击,提高美国重返亚太的经济成本。

第四,坚持和平发展,增强中国亲和力。当前,和平发展是时代的主题,我国要积极化解不利于中国的外部言论,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从而增强中国和平发展的正能量。一方面,中国要积极开展细致的外交工作,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推进使得外界对中国外交走向的不确定性猜测增加。因此,中国在宣传和平外交理念的同时,要重视一些细节性的外交工作,要多开展一些“会议外交”、“主场外交”,向主流媒体发出中国声音,友好共赢地扩充“朋友圈”;另一方面,要向世界人民展示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的决心和毅力,塑造一个亲和力较强的大国形象,每个国家的具体国情不同,文化传统不同,就容易以自己的价值观与标准来衡量、甚至怀疑别个国家的发展模式和道路。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中国的国情存在着较大差异,为了消除国际上对中国的误解,支持中国走和平发展道路,中国就需要增加本国软实力的建设,积极宣传中国“和合”的传统外交文化,增强中国及其文化在全球文化中的影响力。

第五,推进建立东亚安全共同体。当前国际机制已经成为国际关系的粘合剂、稳定剂,在国际机制中的主导地位已经成为大国权力的源泉和象征,为了促进中国周边环境的安全与稳定,保证亚太地区的平稳发展,中国可以尝试构建“亚太安全共同体”,首先以东亚国家为主体,然后逐步向南亚、东南亚国家过渡。当前在东亚地区已经有六方会谈、香格里拉对话会、东北亚合作对话、东盟地区论坛等对话合作机制,在亚太地区的安全与稳定发展过程,它们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未来亚太安全共同体将在朝核、领土争端、海上运输安全等方面发挥出更为重要的作用。

四、结论

美国实行“亚太再平衡”战略,力图在军事上将战略中心向亚太倾斜,经济上掌握亚太经济主导权,在政治上加大外交投入,这对中国来说既是机遇也是挑战,一方面,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彰显了中国在世界舞台上的重要性,扩大了中国的经济优势,也为中国的西进提供了战略机遇期;另一方面,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使得中国的周边安全环境变得更为复杂,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受到制约,中国面临着美国更大的军事压力。在这样的背景下,中国需要利用积极因素,将不利条件转化为有利条件,继续推行睦邻友好方针,加强区域合作,积极构建中国新型大国关系,增强中国在亚太地区的话语权与主导权,坚定不移地走和平发展的外交路线,推动东亚安全共同体的建设,从而在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中赢得主动,与美国构建良性互动关系,更好地维护中国国家利益。

参考文献:

[1]梅孜:《美国总统国情咨文选编》,北京:时事出版社,1994年。

[2]360百科,http://baike.so.com/doc/5018858-5244510.html.

[3][美]Mark E.Manyin,“Pivot to the Pacific? The Obama Administration's ‘RebalancingToward Asia”,CRS Report for Congress,March 28,2012.

[4]李慶四:《亚太再平衡下的美国朝鲜政策与中美博弈》,《东北亚学刊》,2013年第4期。

[5]俞正樑:《美国亚太再平衡战略的再平衡》,《国际观察》,2014年第4期。

[6]石源华:《再议处于十字路口的东亚政治安全格局》,《世界知识》,2016年第17期。

[7]沈铭辉:《中国—东盟经贸关系40年:回顾与展望》,《海外投资与出口信贷》,2016年第1期。

[责任编辑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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