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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麋鹿迁地保护现状保护模式及保护建议

2017-06-05张树苗白加德李夷平程志斌孟庆辉胡德夫梁兵宽

林业资源管理 2017年2期
关键词:迁地麋鹿场所

张树苗,白加德,李夷平,陈 颀,程志斌,孟庆辉,胡德夫,梁兵宽

(1.北京麋鹿生态实验中心,北京 100076;2.北京林业大学 自然保护区学院,北京 100083;3.国家林业局调查规划设计院,北京 100714)

中国麋鹿迁地保护现状保护模式及保护建议

张树苗1,白加德1,李夷平1,陈 颀1,程志斌1,孟庆辉1,胡德夫2,梁兵宽3

(1.北京麋鹿生态实验中心,北京 100076;2.北京林业大学 自然保护区学院,北京 100083;3.国家林业局调查规划设计院,北京 100714)

麋鹿是中国特有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是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红皮书野外灭绝物种。概述了我国麋鹿迁地保护种群的繁育现状、迁地保护取得的成绩,发现迁地保护存在遗传多样性贫乏、疾病影响严重、有效种群少、种群密度大、栖息地状况不佳、缺乏天敌,以及缺乏种群管理各环节的技术、标准及规范等问题。为了更好地保护我国这种失而复得的特有物种,提出了应进一步规范麋鹿保护模式,建立健全全国监测网络平台、迁地保护管理体系、健康监测技术及评估体系等,并建议实施全国统筹输出及基因交流管理,提高迁地保护场所目标种群的数量,扩大有效种群的建立,以及建立更多麋鹿自然保护区、制定狩猎制度及社区共管方案、发展生态旅游等。

麋鹿;迁地保护;保护模式;统筹管理

麋鹿(Elaphurusdavidianus)隶属于偶蹄目鹿科麋鹿属,在中国经历了繁荣、衰落、灭绝到回归、恢复野生种群的传奇经历。1900年,由于战争和自然灾害,麋鹿在中国本土消失。1985年,中、英两国合作进行了麋鹿重引进项目,其指导思想是:逆着它的绝灭过程,从圈养种群、园囿种群逐步恢复自然种群。由于麋鹿的自然栖息地已经发生破碎化和其它难以逆转的改变,保护的最终目标是建立起多个圈养及某种程度野生的亚种群(Subpopulation)共同组成超种群(Metapopulation),使麋鹿这个物种既能恢复作为中国野生动物体系中特有种的地位,又能在世界范围的圈养种群中持续地繁衍下去[1]。项目首选了北京南海子皇家猎苑作为重引进放归地,并在1985—1987年共重引进77只麋鹿作为北京南海子麋鹿苑(以下简称“北京麋鹿苑”)和江苏大丰麋鹿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以下简称“江苏大丰”)的基础种群,以恢复园囿种群,为恢复野生种群储备动物[2]。麋鹿在我国经过30年的繁衍、输出和野外放归,截至2015年底,我国的麋鹿保护工作取得了显著成绩,分布于全国72个迁地保护场所,种群数量达到4 956只,建立6处野生种群,耐受-30℃严寒等。但我国的麋鹿仍然处于遗传多样性起点低,且没有大量有效种群作为缓冲(有效种群仅9处),极易产生遗传漂变,导致遗传多样性更加匮乏,致使种群适应环境能力不断衰退,威胁着种群的存亡。

1 中国麋鹿迁地保护现状

鉴于麋鹿最初集中在2个场所圈养,种群易遭受传染病、寄生虫和种群遗传漂变的影响,所以北京麋鹿苑、江苏大丰从1988年开始向全国各种具备饲养条件的场所输出麋鹿,不断降低麋鹿种群的风险。

1.1 种群繁育现状

截至2015年底,全国已建立各类迁地种群72处,种群数量4 956只(图1)。其中:由北京麋鹿苑建立的迁地种群31处,种群数量1 159只;由江苏大丰建立的迁地种群13处,种群数量3 106只;各动物园之间相互输出及逃逸建立的迁地种群28处,种群数量691只。已建立野生种群6处,种群数量1 435只,占全国总数量的28.95%;有效种群9处,种群数量4 399只,占全国总数量的88.76%;单一性别不能够内部繁殖种群12处,种群数量18只,占全国迁地保护场所的16.67%。

图1 我国麋鹿迁地保护场所及种群数量现状

在麋鹿迁地保护场所中:

1) 城市公园类型包括城市公园、动物园、动植物园、风景区、欢乐园等面积较小的圈养场所,共37处,种群数量共计194只。其中,种群数量≥10只的有7处,种群数量83只,种群数量最大的为武汉动物园与泰州泰山公园均为15只。单一性别不能繁殖的迁地场所有11处,种群数量17只,占城市公园类型的29.73%,分别为:苏州动物园、蚌埠市张公山动物园、福州动物园、郑州动物园、南通市文峰公园、德州市人民公园、新乡市人民公园、广州动物园、临沂动植物园、西宁动物园、荣成西霞口动物园。

2) 野生动物园类型包括野生动物园、野生动植物园、野生动物世界等面积较大的城郊场所,共9处,种群数量共计105只。其中,种群数量≥30只的只有常州市武进淹城野生动物世界(34只);30>种群数量≥10只的迁地场所3处,种群数量52只;单一性别不能繁殖的迁地场所有1处(1只)——合肥野生动物园。

3) 湿地、森林公园类型包括森林公园、湿地公园、森林动物园等具有发展空间的场所,共10处,种群数量共240只。其中,江苏溱湖国家森林公园种群数量最大,为110只;种群数量≥30只的迁地场所有2处,种群数量140只;30>种群数量≥10只的迁地场所5处,种群数量88只;种群数量<10的迁地场所3处,种群数量12只。

4) 林场、鹿场类型包括林场、鹿场、鹿主题公园、农场等面积较大的养殖场所,共6处,种群数量共150只。其中,种群数量>50只的有效种群1处——苏州绿光农场(72只);种群数量≥30只的迁地场所有2处,种群数量103只;30>种群数量≥10只的迁地场所2处,种群数量37只;种群数量<10的迁地场所2处,种群数量10只。

5) 自然保护区及逃逸类型包括自然保护区及麋鹿逃逸建立的场所,共8处,种群数量共4 008只。其中,种群数量>50只的有效种群共5处,种群数量3 958只,包括江苏大丰2 818只,湖北石首麋鹿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以下简称“湖北石首”)600只;种群数量≥30只的迁地场所有6处,种群数量3 988只;30>种群数量≥10只的迁地场所1处,种群数量15只;种群数量<10的迁地场所1处,种群数量5只。

6) 保护研究基地类型的共2处,分别为:北京麋鹿苑159只,浙江临安濒危野生动植物保护中心100只。

1.2 麋鹿迁地保护取得的成绩

1) 组建了3处大种群种源基地。自1985年实施麋鹿“重引进”工程以来,我国现已成功建立了北京麋鹿苑、湖北石首及江苏大丰3处大规模迁地保护基地,此3处的种群数量占全国总数量的72.18%。

2) 建立了6处野生种群。经北京麋鹿苑、江苏大丰实施迁地保护及种群逃逸,建立了能自我维持的6处野生种群,分别为湖北石首、湖北三合垸、湖北杨坡坦、江苏大丰、湖南华容县胜峰林场及湖南东洞庭湖保护区。

3) 种群增长速度快。目前,麋鹿种群在我国得到了重新繁衍壮大,种群发展速度快,种群数量从建群的77只繁衍至2011年达到3 700余只、2015年接近5 000只,是世界迁地动物保护最成功的物种之一。

4) 成功耐受-30℃严寒。麋鹿能够耐受河北滦河上游国家级自然保护区-30℃的低温。在此低温情况下,种群健康状况未受到影响,并成功繁殖。超越了麋鹿在其历史分布区最北部的记录,丰富了华北最北部地区的生物多样性,维护了其自然生态系统的完整性和延续性。

5) 麋鹿种群管理、驯养繁育、放归自然及其栖息地保护与恢复等成功经验,可推及其它濒危动植物的种群保护,为我国珍稀濒危野生动植物开展迁地保护提供示范作用。

6) 促进了生态文明建设和绿色文化传播。麋鹿在我国充分发挥了其物种及其文化品牌应有的社会、生态和经济效益。

1.3 麋鹿迁地保护存在的问题

我国自1985年重引进麋鹿以来,其种群得到了繁衍壮大,在各地建立了迁地种群。但是,这些种群缺乏全国统一协调管理,种群的健康繁衍受到遗传多样性较低,目标种群数量小,密度制约、人类干扰、疾病风险、生存条件的局限,管理方式较粗放,科学研究工作相对滞后,等等这些因素的制约[3]。目前,我国麋鹿的迁地保护工作存在的主要问题如下:

1) 遗传多样性贫乏。我国麋鹿近交系数为0.2~0.3[4],观测杂合度、期望杂合度、等位基因丰富度等都很低[5],易产生遗传缺陷,导致抗系统性疾病能力差,易爆发大规模死亡事件[6-8]。

2) 疾病影响严重。疾病是影响麋鹿种群可持续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当麋鹿发生消化、呼吸异常等疾病症状时,即使及时给予救治,也很难治愈。国内麋鹿的常见疾病主要有:a.消化系统和泌尿生殖系统疾病。其中魏氏梭菌引起的出血性肠炎是威胁麋鹿种群最严重的疾病,已导致北京麋鹿苑、北京动物园、湖北石首的麋鹿大量死亡[9-10]。有学者怀疑麋鹿的遗传缺陷导致对魏氏梭菌极易感。b.家畜疫病,尤其是牛、羊等共患病。笔者调查发现,2015年与羊共患病曾导致河北滦河上游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麋鹿死亡率高达76.2%。c.寄生虫病。湖北石首种群遭受血吸虫病的威胁,江苏大丰和北京麋鹿苑种群遭受血蜱的威胁[11]。

3) 有效种群少。许多迁地场所达不到有效种群数量。笔者调查发现,2015年我国麋鹿迁地保护场所种群数量>50只的有效种群仅有9处(图2),占全国迁地保护场所的12.5%,分别为湖北石首、湖北三合垸、湖北杨坡坦、江苏大丰、北京麋鹿苑、湖南东洞庭湖保护区、浙江临安濒危野生动植物保护中心、江苏溱湖国家森林公园及苏州绿光农场。除了以上9处有效种群在短期内不受绝种的威胁之外,其他种群数量均较小,特别是不能繁殖的12处迁地种群,如不能调节种群并达到有效种群数量,将受到种群灭亡或遗传漂移的威胁,导致遗传多样性不断降低,引起遗传衰竭而威胁个体生存和种群繁衍。

图2 我国麋鹿种群数量及繁殖能力现状

4) 种群密度大,栖息地状况不佳。在麋鹿的迁地保护场所中圈养种群达47处(图3),占全国迁地保护场所的65.28%。圈养场所面积小,环境差,存在种群选育和难产等问题。由于饲养场所小,密度过高,种群长时间处于紧张、应急状态,易引起体质下降发病,且易加速传染病的传播。

5) 缺乏天敌。麋鹿迁地保护场所普遍缺乏天敌,使种群处于不健康的发展状态,造成种群难以淘汰不良个体、种群增长速度加快、结构不合理、不良基因无法剔除,对健康繁衍不利。

6) 缺乏种群管理各环节的技术、标准及规范。我国麋鹿管理水平及科研水平不高,各麋鹿迁地保护场所实行多头管理,缺乏管理规范、标准等,多采取较粗放的饲养管理方式,科学性、系统性不强。

图3 我国圈养 半散放及野生麋鹿种群现状

2 中国麋鹿保护模式

为了我国麋鹿保护事业的健康发展,制定全国麋鹿保护模式非常重要。保护模式主要包括全国监测网络平台构建、迁地保护管理体系、健康监测技术及评估体系构建等。

2.1 全国麋鹿监测网络平台构建

通过网络平台,实现麋鹿种群和栖息地保护信息化和网络化管理。建立麋鹿迁地保护信息数据库,这对于掌握全国麋鹿种群现状、栖息地状况,以及制定改善种群保护的策略和措施等都十分必要。通过麋鹿健康监测技术、栖息地监测技术、疾病诊治技术、饲养技术、放归技术、公众科普教育经验等的全国性共享及交流,能够提升人们对野生动物及生物多样性保护意识,一旦某地发生疫情,通过专家会诊平台,献计献策,快速地处理问题。良好的疫病防控技术、诊疗技术及先进的监测技术能够为其他迁地保护场所提供技术支持,进而提升麋鹿的管理水平。建立我国麋鹿种群动态数据库,结合麋鹿疫病及种群数量消长规律、栖息地变化趋势、人类干扰因素等内容的监测研究,将促进我国麋鹿保护事业的健康发展。

2.2 麋鹿迁地保护管理体系

制定我国麋鹿保护方案,通过全国麋鹿监测网络实施保护管理,包括饲养管理、繁育管理、疾病防控管理、遗传管理、野外放归管理。

2.2.1 麋鹿迁地保护方案

对麋鹿实施保护,需要建立全国统一的迁地保护方案(图4)。将北京麋鹿苑和江苏大丰等地种群加以人工健康监测管理和繁育,种群达到一定数量后有计划地开展输出工作。对于拟输出场所实施可行性研究,包括自然因子、人类干扰因子、生境因子及当地气候、资源、人文等资料的调查,符合麋鹿栖息地标准的场所实施麋鹿输出工作,建立迁地保护种群,包括野生种群、半散放种群和圈养种群;不符合麋鹿栖息地标准的场所,在遵循环境容纳量的前提下恢复或重建麋鹿适宜栖息地。对于符合野外放归要求的种群,按照野外放归管理办法实施野外放归。同时,有计划开展基础种群、迁地保护种群间的基因交流。

图4 中国麋鹿迁地保护方案

2.2.2 饲养管理

麋鹿在不同的栖息环境下生长发育不同。不同饲养方式下对麋鹿提供饲料饲草种类结构、数量及麋鹿活动场所开展调查,进行分析和对比,找出最佳的圈养麋鹿饲料饲草配方及半散放种群不同季节的补饲方法,总结符合麋鹿生长规律的圈舍建设(圈舍丰容)标准及不同季节的人工补饲最佳方案,制定麋鹿饲养标准。在饲料配方上优化麋鹿圈养、半散放种群的生态饲料。通过野外收集麋鹿粪便,确定麋鹿取食野生植物种类,进行营养成分测定分析,结合其生物学特性,利用生态营养学及营养生态学的理论和方法,配制合理的生态饲料,实施动物营养系统调控,使饲料达到低成本、高效益、低污染。

2.2.3 繁育管理

1) 迁地保护种群选育。

麋鹿是季节性发情交配的动物,依据其特殊的“后宫制”(Harem mating system)交配制度,在麋鹿迁地保护种群选育时,按照性别、年龄的不同挑选一定比例的建群种源,提高迁地种群的遗传多样性。

2) 难产处理。

难产是麋鹿繁殖中较突出的问题。在圈养条件下,麋鹿的难产率较高,宜采取:

a.母鹿怀孕后期采食量下降,饲料投喂量应逐步减少,在保证胎儿和母鹿营养需要前提下,可避免分娩时胎儿过大;

b.怀孕母鹿散放管理,妊娠期间适当加大母鹿活动量,利于胎儿转位,保证在分娩时胎位正常;

c.怀孕母鹿进入产仔期(临产),限制人员接触,减少干扰,为母鹿分娩创造安静环境。

2.2.4 疾病防控管理

麋鹿作为野生动物,其疾病防控应该贯彻“预防为主,防重于治”的方针。主要包括传染病防控和体内外寄生虫防控。

1) 传染病防控:a.实施疫苗接种有效预防疫病。对于圈养及半散放的麋鹿:定期注射口蹄疫、魏氏梭菌等疫苗;对于野生麋鹿,根据其有舔食盐砖的特性,在盐砖里添加相应的防疫疫苗。b.麋鹿迁地保护场所周围杜绝饲养家畜,减少共患病的传播。

2) 体内外寄生虫防控:针对日本血吸虫,采取杀灭草洲钉螺,减少阳性粪便污染水源的综合防治措施;针对长角血蜱,在春季有计划地实施人工烧荒灭蜱。

2.2.5 遗传管理

编制我国麋鹿种群的遗传档案、遗传谱系,建立基因资源库。根据遗传档案和其他重引入种群的遗传背景,可以在重引入种群间有选择地输出交换个体,并避免将携带稀有等位基因的个体输送出去,人为干涉或采取人工授精的方式促进携带该基因的个体参加繁殖,提高该稀有基因的基因频率。对于缺陷基因或有害基因可以采取基因敲除和基因修复技术,提高麋鹿遗传多样性,进而促进麋鹿保护。

2.2.6 野外放归管理

麋鹿野外放归前期需要开展放归地资源调查、可行性研究、基础设施建设(圈舍场地、饲养设施、鹿舍)等工作。需要制定麋鹿行为再塑与软释放技术报告及栖息地可行性分析技术报告。

麋鹿行为再塑与软释放技术:通过“人工种群—半散放种群—野生种群”的步骤,重塑或恢复麋鹿适应野生环境的行为。首先,研究迁地保护麋鹿种群在圈养条件下的行为和生理调节机制,探知麋鹿表达行为的生境需求;然后在放养地选择合适生境,建立过渡围栏,引入拟野放的麋鹿,使其熟悉野生环境并建立新的行为对策;最后,把那些能够适应野外环境的个体放归自然。软释放后形成的野生种群仍需跟踪观察,确定麋鹿适应野外环境的能力。

栖息地可行性分析技术:通过对拟引入麋鹿的迁地保护场所开展自然环境、社会经济、动植物分布等资源调查,对麋鹿可食植物、隐蔽性、水文、天敌、人类干扰等因子进行调查分析,对自然灾害、人类干扰及疾病等风险进行分析评估,最后综合评价引入麋鹿后的生态效益、社会效益及经济效益,根据结论确定麋鹿是否实施输出工作。

野外放归需要确定以下3点:1)麋鹿野外放归地自然条件,包括释放地点(范围、面积)和生境类型、释放种群状况(最佳释放种群数量和个体组成、较高的遗传多样性,以及建立可维持种群所需的年限)、释放时间、种群和环境生存力分析、社区共管性、隐蔽所和食物的需求、食物组成、天敌及疾病等。2)麋鹿野外放归的社会条件,包括:法律保障,取得相关政府机构和土地拥有者的同意,当地居民的支持(调查麋鹿重引入计划中当地居民的态度、对当地居民带来的影响、代价和效益、保护宣传)。3)技术力量(专门的组织机构和管理人员)保障方面。放归后的长期监测内容包括:种群状况,繁殖情况,对生态系统和当地居民生活的影响,当地社区居民对麋鹿的反应。

2.3 健康监测技术及评估体系

完善全国麋鹿保护区及重要迁地保护场所建设,建立健全保护管理体系,并在监测中引入3S技术,将保护、监测、管理、决策有机结合起来,使资源监测工作实现制度化、标准化、科学化,包括制定健康监测及评估体系(麋鹿种群及栖息地)、种群动态及人类干扰监测技术体系。

1) 构建麋鹿种群健康监测及评估体系。

无论是圈养或散养条件下的麋鹿种群,均应及时跟踪并获取监测样品。采用粪、尿、毛等材料,建立非损伤性/微损伤性监测技术,探查行为、生理、病理、营养、繁殖、遗传等参数并构建监测的指标体系。研究健康指标的参考值标准,制定我国麋鹿健康评估体系,解决麋鹿因奠基种群数量少、近亲繁殖所带来的弊端,为我国麋鹿保护事业的良性发展制定合理的麋鹿繁育和野生种群生存方案提供科学依据。

2) 种群动态及人类干扰监测技术。

优化野生种群监测技术,使用小型直升飞机并结合3S技术开展调查研究及数据整理和分析,准确掌握麋鹿种群和人类活动干扰动态。

3) 制定麋鹿栖息地多尺度评估体系。

我国麋鹿迁地保护场所覆盖亚热带、暖温带和中温带,生存环境具有多样的湿地生态系统类型。因此,需结合各气候带的湿地特征,提出在不同尺度上(景观斑块、宏观生境、微观生境)评估麋鹿生存环境的参数并制定评估体系。对于已经建立的迁地保护场所,根据麋鹿基本生存要素的需求,修复栖息地,建立植被结构合理、物种结构合理,功能良好的麋鹿栖息环境,促进湿地生物多样性的保护。

3 麋鹿迁地保护建议

3.1 全国统筹输出及基因交流管理

由野生动物主管部门或委托科研部门统筹调配全国麋鹿的输出工作,根据麋鹿历史分布区选择适宜的栖息地输出个体;对各迁地保护种群在全国范围内统一协调进行遗传管理,各迁地种群之间通过个体交换或人工授精等方式进行基因交流。

3.2 提高输出目标种群数量

在麋鹿迁地保护种群中,达到有效种群的迁地保护场所不足10处;种群数量≥30只的有13处,占18.06%;种群数量<10只的迁地保护场所41处,占59.94%。这种结构不利于保持麋鹿的遗传多样性。且有12处迁地保护场所种群状况为单一性别,不能够进行繁殖。因此,建议提高麋鹿输出目标种群数量,增加有效种群,使种群得到繁衍扩增,防止遗传衰退。

3.3 建立更多麋鹿自然保护区

在麋鹿迁地保护种群中,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仅2处,圈养场所占全国迁地保护场所的65.28%,而且圈养场所面积较小,环境差,存在种群选育和难产的问题,多数达不到最小存活种群所要求的数量,遗传多样性极度匮乏。因此,应建立更多麋鹿保护区,促进麋鹿种群的可持续发展。

3.4 建立狩猎制度 适当狩猎

由于麋鹿迁地保护场所没有天敌,无法自然调整种群结构。在国际上,对一些大型动物,通常采取有计划地狩猎来调控种群结构[12],例如英国乌邦寺经常淘汰一些麋鹿个体,以调整种群结构[13]。我国的麋鹿种群也应当采取一定的种群结构调控手段来促进种群的健康繁衍[14]。建议建立麋鹿狩猎制度,在国家野生动物主管部门统筹规划下,对种群密度大的迁地保护场所,适当开展狩猎,淘汰不良个体,以控制种群密度,保持种群基因健康发展。

3.5 合理制定社区共管方案

积极探索麋鹿野生种群保护地与周边群众“双赢”的方式和途径,共同管理保护地周边地区的野生动植物资源及生态环境,努力做到既要保护好麋鹿种群和栖息地,也要为当地群众脱贫致富寻找出路。引导群众走符合自然生态规律的发展道路,实现麋鹿保护地和周边可持续发展。

3.6 发展麋鹿生态旅游

全国各麋鹿迁地保护场所应充分挖掘麋鹿文化内涵,发展麋鹿生态旅游,广泛开展科普宣传教育,不断增强社会公众保护意识,形成具有浓郁地方特色的麋鹿物种文化,实现麋鹿文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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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蒋志刚,马克平,韩兴国.保护生物学[M].杭州: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1997:148-167.

Père David’s Deer’s Ex-situ Conservation Status, Conservation Patterns and Conservation Suggestions in China

ZHANG Shumiao1,BAI Jiade1,LI Yiping1,CHEN Qi1, CHENG Zhibin1,MENG Qinghui1,HU Defu2,LIANG Bingkuan3

(1.BeijingMiluEcologicalResearchCenter,Beijing100076,China;2.SchoolofNatureConservation,BeijingForestryUniversity,Beijing100083,China;3.AcademyofForestInventoryandPlanning,StateForestryAdministration,Beijing100714,China)

Père David’s deer is the unique animal of China,is among the first class national protected animals,and is the Extinct in the Wild of IUCN.We analyzed the conservation population breeding status,achievements of Père David’s deer’s ex-situ conservation status in China.We found that the genetic diversity was poor,disease effecting was serious,effective population was small,population density was high,habitat condition was poor,natural enemies were less,technology,standards and specifications of the population management were of lack,etc.In order to better protect this endemic species in China,we should further standardize their conservation patterns,implement and perfect national management plan as a whole,establish ex-situ conservation and management system,health monitoring and evaluation system,etc.,and suggest that national output and gene exchange management should be carried out,the number of target population be increased to expand the establishment of effective population,more nature reserves be built,hunting system be set up community co-management plan formulated,development of ecological tourism of Père David’s deer boosted,etc.

Elaphurusadvidianus,ex-situ conservation,conservation patterns,integrated,management

2017-03-29;

2017-04-20

国家林业局野生动植物保护与自然保护区管理司项目“麋鹿放归自然前期准备”(LYJ2013_0012);北京市财政资金项目“2017年麋鹿迁地保护种群及其栖息地生物多样性监测数据采集”(PXM2016_178218_000012)

张树苗(1977-),女,辽宁辽阳人,副研究员,博士,主要从事野生动物保护与研究工作。 Email:shumiaozhang@126.com

梁兵宽(1976-),男,陕西扶风人,高工,硕士,主要从事野生动物保护管理工作。 Email:liangbingkuan@126.com

X36;S863

A

1002-6622(2017)02-0016-07

10.13466/j.cnki.lyzygl.2017.0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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