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所学校培养出这么多世界级人物
2017-06-01蒲公英教育智库研究员黄春霞
□文/蒲公英教育智库研究员 黄春霞
为什么这所学校培养出这么多世界级人物
□文/蒲公英教育智库研究员 黄春霞
有这样一所学校:培养了11位国王,58位诺贝尔奖获得者,53位总统和首相,86位大主教以及18位红衣主教,12位圣人以及数不尽的名人校友……不用多想,大家都知道,这所学校的名字叫——牛津大学。
从众人敬仰的爱因斯坦,到感动世界的霍金;从英国首相卡梅伦,到美国总统克林顿;从“浪漫主义诗人”雪莱,到“铁娘子”撒切尔……这些牛津辉煌的过去和现在,都是牛津奉献给世界的臻宝。时间厚爱牛津,从1096年建校至今,已有近1000年的历史,是英语世界中最古老的大学,也是当今世界最顶尖的高等学府之一。在最新的泰晤士高等教育发布的世界大学排行榜中,牛津大学更是成为首家位列榜首的英国大学。
2016-2017年泰晤士世界大学排名前十榜单
为什么牛津大学这么牛?为什么牛津大学频出伟人?今天我们就来探讨一下,“神话牛津”究竟是怎样炼成的。
一、大学精神——联合而非构建出等级制度,人是最重要的投资对象
联合的自由
牛津大学最初只拥有各个牧师建立来的学院,后来,各个学院联合起来,形成了延续近千年的学术共同体,同时每个学院又始终是学生和教师的联合体。基于这种“联合”,牛津大学避免了僵化的管理,在数个世纪中,活力不减。
牛津大学之所以牛,也是在于它所创造的大学精神:联合而非建构出等级制体系,乃是牛津大学之为大学的关键所在。
具体来讲,牛津大学的联合精神具有如下几个特征:
1.它超越了等级制的藩篱;
2.不在行动和著述上留下明显的国家和地域的标记,人可以在其中自由地流动,模拟了一个完全“国际化”的社会;
3.所有联合的目的是实现自治的理念、守护自由、获得真理、发展知识。
师生联合的优秀软实力
在牛津,大学的教授几乎不用独断的语气讲话,也不会进行单向的知识输送。因为真正优秀的师资实力,是定位在师生联合的关系中的。在这种背景下,学者在介绍自己的学术成果时必须进行自驳,允许学生质疑,用平等的对话,培育学生的独立人格和创造力。
牛津交换项目吴玉章学院学生方奕鸿指出,在中国认真听课、记笔记的“好学生”,到了牛津课堂是会受到批评的。为什么呢?因为牛津大学的教授们不能理解,中国的学生为什么那么不爱说话,是真的有那么羞涩吗?同为交换生的吴玉章学院2012级同学施方洁也说,牛津学生发言自由,有时更像是争锋相对、唇枪舌剑的辩论,而老师对此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对这种自由双向互动的探讨十分满意。
牛津大学的毕业生之所以牛,是因为他们成长于与大师比肩并立的大学氛围中。学术人员的素质、学生的素质决定了大学的素质。
昂贵而特殊的“导师制”
14世纪,牛津大学从学院的基金中留出100先令作为导师的报酬,这一行为也标志着制度化的导师制在牛津大学最初确立。但直至19世纪以前,牛津大学的导师主要是学生在道德和经济方面的保护人,并不被认为是学院的正式教师,导师教学也只是学院正规教学的补充。
19世纪大学考试制度改革之后,导师制开始成为一种以学院为依托,以本科教学为主旨,以导师个别教学为主要特征的教学制度。当然,不是学院的每一位教师都有资格担任导师,导师须在一定领域卓有建树且品学俱佳。导师既负责学生的学业,也负责学生的品行。
牛津的“导师制”非常昂贵,一个导师一般指导6-12个学生,这也致使导师制遇到财务的挑战。牛津是怎么做的呢?放弃盖楼,建实验室的机会,坚持对人投资。反过来,这就成了牛津“导师制”最特别的优势。培养一个本科生,每年的费用是1.6万英镑,4年即6.4万英镑,牛津对于学生的重视,可见一斑。
二、教学信仰——让宗教回归教育,建立联通中西的桥梁
有人将牛津大学的成功归因于办学理念的先进,研究收入与影响力增加,以及在吸引国际化的人才方面很成功。这看起来很合理,且以上这些因素,确实很重要。不过换个角度想,或许还有一个容易被忽略的因素——信仰。
这一点,要从牛津大学的起源来讲,作为英语世界最古老的大学,最初只拥有各个牧师建立起来的学院,也因此积淀了浓厚的基督教文化。
2013年8月,在英国牛津大学举行了中国神学论坛第六届研讨会。研讨会汇聚了一批来自中国及全球各地的各宗各派学者。他们都是基督教,新儒家,新“左翼”,以及自由主义的代表人物。尽管彼此拥有对立的思想背景,但并没有产生摩擦,反而促进了对话,亦促成了共识——牛津共识——由28名各宗各派学者签署。
“共识”承认:知识分子都应该在尊重不同观点的基础上进行真诚交流、互相砥砺,由此形成关于中国当前和未来发展所亟需的思想共识。
三、精细化管理——一棵树的卓越远见,一次考试的仪式感
牛津的卓越远见
1985年,牛津大学大礼堂古老的橡木横梁开始朽坏,急需修整替换。但是这种巨大的橡木,一株就需要花费20万美元,如果不募捐,根本没办法解决。正在大家犯难之际,园艺提出,在牛津大学校园里,就有一片橡木林,已经有300多年历史,每一株都完全符合横梁的标准。
原来在礼堂建造之初,工程师预见到数百年后的横梁损坏,专门让人栽种了这片橡树林,普普通通的一片橡树林,令人万万没想到能在几百年后,解了牛津大学的燃眉之急,这被人们称为“牛津的卓越远见”。
考试院的仪式感
在中国,高考毋庸置疑是所有考试中最庄严的。但即使是这样历史性节点的考试,我们的学生也并不能感觉到过多的仪式感,紧张感和压迫感大概会更多。而在牛津大学,面对考试,是怎么做的呢?
其实牛津的每个场合都有一定的仪式感,但最具代表的还是考试院。考试院单独矗立,从里到外十分肃穆庄重。参加考试时,男生须着正装,女生则一定要穿黑色裙子和长袜。考卷用一枚铜环扣住。据说有一次,一位学生穿着球鞋参加毕业典礼,因为鞋子的原因,他一直没能进入现场,直到有人借给他一双皮鞋,他才被允许进入典礼现场。考试如此严谨,大概你也没有闲工夫去琢磨作弊这类不入流的事。
四、权威典藏——超级容量图书馆,阅读浸染出大格局
“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用在牛津大学身上,不但不违和,反而恰如其分。这一点,在了解牛津大学的图书馆之后,你会更加认同。一座城市的气质,一所学校的气质,在书海的浸染下,愈发的洗练和儒雅。
博德利拥有巨大的地下书库,《哈利·波特》系列电影中魔法学校的部分场景也是取景于此地。在这里,每层都有一个书籍聚散处,读者自取,十分方便,可保留两周,还可续约。
顶级藏书量,主要来自缴存和捐赠
牛津大学如此大体量的馆藏数据,不得不说要得益于其开创的英国书刊缴存制度。该制度源于1610年与伦敦出版业协会达成的协议:该协会成员每出版一本新书,就向牛津大学缴存一本。经过数百年沧桑,缴存制度延续至今,所以牛津大学图书馆馆藏近70%都是靠出版社缴存,只有少量书籍靠购买。目前不止伦敦,世界各地都在源源不断地捐书给牛津图书馆,每周收到的新书达5000册左右。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书如何安排呢?牛津大学城到处都是古建筑,若是新建现代化高楼用来藏书,实在有些突兀,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转入地下。据说,如果将地下的图书取出放在书架上,那么这个书架会有190多公里长。
为读者提供最舒适学习状态而设计
博德利图书馆与国内的图书馆有很大的区别,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建筑和陈列风格,当然这有两国文化不同的原因;二是阅读设计,博德利图书馆的每个角落都将人文主义表现得淋漓尽致。
如大部分书桌中间都有与头齐平的隔板,左右亦有明确界限,前后左右足够宽裕,如此,读者就不容易相互干扰影响;不同的座位配有高中低三档椅子,供读者量身选座;阅览室常年温度适宜,不会过热或过冷;每个阅览室都有足够多的海绵制作的大小不一的斜面书托,供读者自选使用。你会觉得,在这里读书,是一种无比愉悦的体验。
嗜书如命的“较真” 办卡要宣誓
博德利图书馆对书的爱惜达到什么程度?
新人在博德利图书馆办卡时,是需要宣誓的(你可以自动带入高举右手,加入某组织的那种庄严感)。宣誓内容也蛮有趣:“我们承诺不从图书馆拿走书,不标注书籍,不损书籍,也不弄坏属于图书馆或归图书馆管理的任何书籍、文件或其他物品。不会把火源带入图书馆,不点燃书籍,不在图书馆吸烟。我保证遵守图书馆所有规则。”除了宣誓,图书馆还规定,无论是抄书还是自己写作,在阅览室只能用铅笔,以免发生意外玷污了藏书。
不要说牛津太较真。作为英国最古老的大学,牛津拥有很多古籍,很多很有可能是孤本。如果图书馆着火,这个损失,实不能想象,也无人能担责。
近年来,为保护珍本,牛津大学图书馆又添了一项新规定,放在书架最上层的书籍禁止利用梯子拿取。
五、人本主义——你是谁不重要,“人”才是坚守核心
牛津人的坚守
曾经一位女记者采访时任牛津校长的汉密尔顿,提到贵校曾经培育出7个国家的11位国王、53位总统和首相,怎么能这么厉害。没想到汉密尔顿竟然这样回答记者:“我们没有什么可炫耀的啊?”“这些数字,我们的校史中有记载吗?”
记者摇摇头,说没有。可这些都是事实啊!格莱斯顿、撒切尔夫人和布莱尔不就是从这儿毕业的吗?汉密尔顿点点头:“哦,他们还真是我们的校友呢!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啊!这些官员和政要可都是翻云覆雨的大人物,他们带来名誉和更多的利益呀!”记者脱口而出。
闻听此言,汉密尔顿摇摇头:“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哲学家培根、诗人雪莱、作家格林以及斯蒂芬·霍金、罗伯特·胡克等学术大家,他们同样是我们的骄傲。”聪明的女记者豁然开朗。“我明白了,一所学校是不应受名缰利锁的牵引。”
汉密尔顿点点头:“是的,学校的作用在于激发和挑战学生的潜力,让他们有效地发挥自己的才能,不管他的才能是什么。这正是我们牛津人的坚守。”
昂山素季在牛津大学的演讲
“对我而言,在牛津最重要的并非在那里从指定课本和书籍学到的东西,而是学会尊重人类文明中最优秀的部分。
人类文明最优秀的部分来自世界各地,不囿于牛津,不囿于缅甸,也不囿于任何一个国家。但因为在牛津,我学会去尊重所有人类文明中最好的部分,这帮助我去应对那些不算太好的事。
牛津教会我看重人类,在牛津时,我是唯一来自的缅甸学生。在开始几年里,我相信我是住在牛津唯一的缅甸人,我所有的朋友都不是缅甸人,当然主要是英国学生,也有来自世界各国的,加纳、印度、泰国、斯里兰卡,来自世界各地。
而我从未感到我们有什么不一样。我们都一样,都是这所大学的学生,这所大学有种魔力,没有什么会让人产生隔阂,不论宗教、种族、国别甚至学业的优劣。”◇
(来源:《新校长》杂志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