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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救赎·重生

2017-06-01吕春媚陈剑婷

吉林省教育学院学报 2017年4期
关键词:威尔逊

吕春媚 陈剑婷

摘要:作为奥古斯特·威尔逊创作的黑人历史剧《匹兹堡系列》中的开篇之作,《海洋之珍》占据重要地位,在人物塑造和情节编排上为该系列剧中其他九部作品奠定了基调。本文试图探究剧中主人公希特森如何在充满歧视的社会空间与迷茫无措的心理空间的双重打击下变为一只迷途的羔羊;进一步分析他如何在伊斯特大妈构建的物理空间与文化空间的支撑下溶解社会空间与心理空间对希特森认知空间的强行占有,救赎他灵魂的同时为他构建新空间提供充裕的场所。最终,希特森得以生产新空间,逐步形成完整的外部世界认知与内心自我认识,获得重生的勇气,成为为黑人自由而斗争的勇士。

关键词:奥古斯特·威尔逊;《海洋之珍》;列式空间理论;精神复活之旅

doi:10.16083/j.cnki.1671-1580.2017.04.047

中图分类号:1106.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1580(2017)04-0163-05

非裔美国剧作家奥古斯特·威尔逊凭借《莱尼大妈的黑臀舞》在美国剧坛崭露头角,又因出色完成了《匹兹堡系列》历史剧而荣获诸多奖项,成为20世纪当之无愧的美国最伟大剧作家之一。《海洋之珍》虽不及《莱尼大妈的黑臀舞》以及《篱笆》等剧作轰动一时,但威尔逊在剧中塑造的人物形象与故事情节以及赋予他们的深刻内涵彰显了《海洋之珍》的独特魅力。尽管国内外已有诸多学者对威尔逊及其成名作品进行了详尽研究,但对于《海洋之珍》一剧的研究却略显寥寥。《海洋之珍》一剧体现出了独特的空间性,剧作家在该剧中塑造的多元空间有效地彰显了该剧的主旨:白人压迫黑人的手段通过社会空间与心理空间体现,黑人对抗白人的方式通过物理空间与文化空间呈现;双方空间的相互抵消为黑人生产新空间提供了可能性。因此,通过分析各个空间的具体作用对于揭示主人公希特森精神复活之旅这一主题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一、迷途的羔羊

列斐伏尔认为每一种社会形态都在生产着自己的社会空间,社会关系不是空洞的抽象,而是一种具体的空间存在,它们将自身投射到空间里,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最终构建与之匹配的社会空间。《海洋之珍》的剧情设定于1904年,在此之前,美国结束了持续五年的内战,废除了长达二百五十多年的黑人奴隶制。然而,白人与黑人长期形成的剥削与被剥削的畸形社会关系,已经构建了一个种族歧视的社会空间。不仅如此,认知被视为具有象征意义的符号,可以折射出个人对于自我内心与外界的认识,从而形成心理空间。在《海洋之珍》中,对于白人而言,长期以来的奴隶制度导致他们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奴役思维。他们让黑人沉沦于白人描绘的虚幻中的上层社会生活,不断压榨、束缚黑人劳动者的合法权益。而对于黑人而言,自身长期以来形成的奴隶惯性导致他们形成了被奴役的思维。即使是在奴隶制度废除后,他们会因突然脱掉的奴隶枷锁而无所适从,心生迷茫,从而再次陷入成为白人奴隶的困境。最终,在以白人为主导的社会空间和黑人自身对突如其来的自由无以适应的心理空间的双重打击下,无数像希特森一样的黑人青年成为了迷途的羔羊。

社会空间在《海洋之珍》中作为白人资本家榨取黑人利益的最主要产品,充斥着剥削压榨与种族歧视的话语。剧中白人老板恶意克扣黑人希特森的工资,毫无底线地奴役同希特森一样的黑人同胞。显然,对于白人而言,社会空间是利益争斗的场所。作为利益抢夺的焦点,它瞬间变成了血腥的战场。白人想要以绝对优势榨取黑人的最大剩余价值,就必须无情地打压黑人的肉体和心灵。而我们所关心的社会階层、社会阶级和其他群体界限(阶级、性别和族群)以及其间的社会权利关系都随着这个过程镶嵌进社会空间里,透过空间运作不断构建畸形社会空间。在这个初具雏形的不平等社会空间中,白人利用长期存在的社会歧视氛围不断打压黑人,加剧了黑人的悲惨命运。无论是索利妹妹在信中悲愤万分的陈述“那些白人都疯了,他们甚至不让我们离开”,还是赛里格看似沉着的转述“在肯塔基州有个黑人,大家都说他偷了一匹马,但是他争辩自己没有偷,大家还是将他视为歹徒了”。黑人的生存境遇建立在白人为其强行构建的社会空间中,黑人的痛苦经历是白人为了能巩固其优先地位而施加的暴力行为。白人的最终目的是通过强行规训黑人从而获得这场社会空间斗争中的绝对统治地位。

白人不仅在社会空间领域中赢得对黑人的统治地位,而且通过对黑人构建奴隶心理空间达到操控黑人的目的,无情地将黑人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剧中,黑人巡警凯撒沦为白人的精神奴隶,他努力挣脱自己的黑人身份,挤入白人空头许诺的“美好”社会空间。他模仿白人说话的口气,用蔑视的眼光嘲笑黑人索利,用欺诈的手段向黑人同胞贩卖魔法面包。他的行为是白人对待黑人行径的翻版,以为这样自己便可以拥有与白人一样的平等权利与美好生活。然而,这只是白人的一种手段。他们企图通过对黑人植入意识形态,诱惑黑人成为白人的傀儡,再借助意识形态介人空间生产,在这个可以任凭人类力量、意志和想象自由支配的心理空间里肆意操控黑人的思维。白人的目的只是为了操控黑人,而不是为了让已驯服的黑人获得与白人的同等地位,偏离原本构建的空间意向。由此可想而知,巡警凯撒的结局注定是一个悲剧,他既无法真正融入白人社会,又因抛弃自己的黑人身份而无法获得种族认同,如同一只迷失途中的羊羔。

白人对黑人构建的奴隶心理空间占有了黑人所有的感象认知,导致黑人没有剩余领域生产完整的自我心理空间。面对期待已久的自由宣言,黑人更多的是迷茫无措。剧中,希特森寻求伊斯特大妈的帮助,黑人玛丽告诉他:“你得自救,只有当你愿意救自己,伊斯特大妈才能帮到你,她并没有魔力。”但他却重复回答:“大家都说去找伊斯特大妈吧,她能拯救你的灵魂。”正如心理空间的生产是观念性的,它以抽象思维为构架,以话语建构为表现形式投射到经验世界中。反之,读者可以通过语言分析探究黑人心理空间里的自我意识现状。希特森的话语中无处不透露着对他人的依赖。这种缺乏独立性思考的依赖是黑人缺失构建自我空间能力而产生的后遗症。作者威尔逊也意识到黑人的自我意识缺失,他在《愿你所有的篱笆都有一扇门:奥古斯特·威尔逊戏剧分析》中提到:“突然间,黑人必须要问自己这些问题:钱是什么?结婚是怎么回事?黑人怎么谋生?”希特森同其他黑人一样长期背负着奴隶身份而失去了对世界的主观判断与决策意识,因此,无法构建完整的自我认知心理空间,成为了一只迷途的羔羊。

白人不仅通过外部环境构建歧视社会空间不断打压黑人的意志,而且他们企图借助意识形态介入黑人的心理空间生产达到从内部环境掌控黑人意志的目的。在白人构建的社会空间与心理空间的双层挤压下,黑人失去了构建自我空间的领域,也丧失了构建自我空间的能力,惶然无措对于同黑人境地一样的希特森来说成为一种必然的结局。重新构建足以制衡畸形社会空间与迷茫心理空间的其他空间成为希特森们重拾自我与寻求真正自由的唯一途径。

二、救赎的力量

物理空间是一种具体化和经验化的空间实践,它包含了生产与再生产以及每一种社会形态的特殊场所和空间特性,透过对空间的阐释,我们展示了这个社会的空间实践。《海洋之珍》的剧情主要发生在伊斯特大妈的房子内,并且通过一堵墙试图与外面世界分隔开。房子那头是白人专横统治的社会,房子这头则是黑人的庇护所。无数如同希特森一样慌乱无措的黑人在这个空间的保护下避免了白人的歧视和伤害。在伊斯特大妈构建的这个物理空间中,没有白人的霸权统治和空间占有,黑人得以重新构建传统文化空间。此时的文化空间在列斐伏尔看来成为了一个黑人为了斗争、自由和解放而选择的空间。黑人通过文化空间的构建弥补了心理空間的缺失,也为今后同白人争夺空间自由而做足了前期准备。可以说,物理空间为黑人构建文化空间提供了基础保障,文化空间的建立能够帮助黑人获得救赎,拯救自我。最终,希特森从原本迷茫无知的状态中逐渐意识觉醒。

物理空间在《海洋之珍》中作为隔绝白人社会空间的屏障,为黑人的灵魂救赎提供了基本保障。墙和房子在剧本中所表现的功能一方面是从外部环境抗衡白人构建的畸形社会空间,另一方面则是为黑人生产文化空间提供了基本生存保障。墙具备物理形态,具有视觉特征,它的存在显示出社会界限与抗衡的界限所在,主体认同构建自我与异己边界机制。

在剧中,伊莱决定筑一堵墙,这堵墙严严实实地将伊斯特大妈的房屋空间与外部社会空间分隔开。黑人通过建筑一堵墙划分白人与黑人的世界,以此规划属于黑人自己的空间领地。伊莱对于修筑一堵墙这件事情异常坚持,透过这个物理介质,我们也可以窥探黑人的意识状态。他们对于白人的欺凌忍无可忍却对此无计可施,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借助这堵墙拦截白人的入侵。

房子不仅作为物理庇护所为黑人提供物质需求,也为黑人生产文化空间提供前提。作为物理空间形态而被生产出来的房子为黑人提供了物质来源。在剧中,希特森踏人伊斯特大妈的房子,进入厨房找食物:“他抓了些面包和吃的往嘴里塞,又抓了一些往口袋里装。”在白人肆意猖狂的社会中,黑人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无法解决。而在伊斯特大妈的房子里,黑人总是能找到足够的食物,使得自己的生存得到保障。此时,伊斯特大妈的房子已超越了单纯物理空间的范畴,具有了抽象概念。伊斯特大妈在生产“房子”这个感知空间形态的同时,也制造了它的能指。各种能指符号编织成“文本”被黑人阅读,从而将房子这一物理空间所隐含的象征符号表达出来。作为象征符号,门牌号1839代表着这栋房子是一个可以为黑人提供安详自由的空间。厨房作为非洲文化重要传承之地也暗示着这栋房子是一个可以为黑人提供基本物质需求和精神养料的空间。房子的象征意义为黑人文化空间的构建奠定了基石。

文化作为一种特殊的语言通过控制知识和符号介入空间生产,帮助黑人构建新的空间,弥补了黑人长期缺失的自我心理空间。可以说,文化空间的构建在《海洋之珍》中对于黑人的意识觉醒和灵魂救赎具有重大作用。剧中的伊斯特大妈通过为希特森举行非洲传统仪式,体验非洲歌谣,建立与非洲先人的联系,救赎希特森的灵魂,帮助希特森构建文化空间。

非洲传统仪式是希特森认识并接受自己非洲民族的开始,是生产文化空间的开端。传统的非洲巫毒教仪式使得希特森坐上“海洋之珍”号船只,穿越大西洋,来到“白骨之城”。仪式过程中的船、水作为仪式的道具蕴含着丰富的文化意象,成为帮助希特森构建新空间的支架。船只是用伊斯特大妈的卖身契折叠而成的,这张卖身契不仅见证了伊斯特大妈的奴隶历史,更见证了非裔美国人曾经作为奴隶的屈辱史。这艘船只充满了非洲祖先奴隶史的符号,希特森消费着这段历史文化意义,开始踏上白骨之城的旅途。水作为希特森到达目的地的载体,本身也意味着历史。非洲黑人祖先们最初通过海洋完成中程航段的交易,到达美洲,开启非裔美国人的历史。河流又载着数以万计的美国黑人同胞前往自由圣地。海底堆积着无数因海难、饥饿、疾病而不幸葬身的非洲先人尸骨。水记载了非洲祖先的历史,成为一种文化象征符号,在希特森的骨城之旅中流通。

非洲歌谣作为黑人生产文化空间的催化剂,为希特森营造民族文化氛围,加速了希特森文化空间的构建进程。詹姆斯·科恩曾说:“人们说以色列人在陌生的土地上无法歌唱上帝之歌,但对于黑人而言,他们的存在借助于一支歌。”“黑人歌谣是历史书写的形式,凡生老病死到各种仪式典礼,到小儿掉了一颗牙齿,都有相应的歌谣。”非洲歌谣作为非洲文化的载体记录着非洲的历史。伊斯特大妈通过对非洲歌谣的传诵,将非洲历史文化以音符的形式萦绕于希特森正在生产的空间里,加速了他文化空间的构建进程。

与非洲先人的联系是文化空间生产的关键,希特森通过面对祖先忏悔完成自我灵魂的救赎,为文化空间的生产清除了障碍。在白骨之城,希特森亲眼目睹了非洲祖先的尸骨,开始了解自己的黑人身份,与非洲祖先对话,同自己的黑人祖先建立联系,并以此为桥梁敞开心扉,接受非洲文化。同时,在非洲黑人祖先的见证下,希特森向因他而含冤致死的布朗忏悔,救赎了自己的灵魂。与非洲先人的联系帮助希特森完成了文化空间生产的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物理空间的形成为希特森试图生产文化空间提供了外部环境庇护,以此防御白人社会空间的侵袭。文化空间的生产则帮助希特森抵抗白人侵占和奴役的心理空间。在物理空间与文化空间的双重空间支撑下,希特森成功构建出一个全新的自我认知空间,在这个空间里,他不再因迷失方向而彷徨。通过救赎自己的灵魂重新获得勇气,唤醒为黑人自由而奋斗的意识,点燃对未来新生活的希望。

三、重生的勇气

列斐伏尔认为:“(社会)空间是(社会的)产物。”作为人类历史生产的产物,空间不仅是一种生产的结果,也是再生产者。在《海洋之珍》中,对于主人公希特森来说,新空间的产生是以社会空间与心理空间遭受侵害为诱因,又借助物理空间与文化空间的力量加以构建。同时,作为一个空间,新空间本身也继续自我生产,逐渐构建出完整的外界认知与自我认识,最终使之成为一个黑人为自由而斗争的场所。剧终,希特森继承了索利的衣钵,充满勇气和力量,成为一名为争取黑人平等权利而奋斗的勇士。

新空间的生产构建了希特森对外界的完整认知,他不再需要借助伊斯特大妈构建的物理空间保护,而是无所畏惧地走出去。白人社会空间的挤压不再是一种负担,而变成了一种动力,一种促使黑人奋起反抗的因子,阶级和种族斗争从此拉开序幕。对于列斐伏尔而言,阶级斗争在空间生产中占有重要地位,这是消除差异、获取种族平等、占領合理空间的重要途径。

剧中,索利作为美国地下铁道组织的领导者之一,曾护送黑人前往北方、加拿大等可以让黑人获得自由的国度。当索利被凯撒开枪击倒死亡之后,希特森脱下自己的大衣,换上索利的大衣和帽子,拿着索利的拐杖(其上印有62个凹印,象征62位黑人获得自由),拽着从索利帽子里找到的信(索利妹妹从南方寄来的信),从伊斯特大妈的房子跑了出去(前去南方解救索利妹妹以及其他黑人同伴)。他始终铭记索利的信条:“战场永远是鲜血淋漓,到处充满血腥。每个人都在流血……但是你能做的就是站起来。”

此时的希特森主动接受作为能指符号的索利的衣物、拐杖、信件以及信条,并自动将他们进行转码,存储入新的空间中继续生产,共同形成强烈的阶级斗争意识。最终,当他离开作为黑人庇护所的伊斯特大妈房子构建的物理空间,走进充满歧视的白人社会空间中,成为黑人巡警凯撒下一个捕杀的对象时,希特森不似当初那么无助。相反,新空间的产出并且继续生产的过程帮助希特森构建了更加完整的外部环境认知,从而成为一名充满斗志的勇士,致力于与白人争夺属于黑人的合理空间。

新空间的构建帮助希特森完善自我认知,告别迷茫无措,重新振作起来。被抢夺的心理空间对黑人造成的伤害通过构建文化空间与之弥补,相互和谐,为希特森生产新空间提供了充裕的场所。此时的希特森不再是原本不知所措的、孤独的黑人。他对玛丽说:“我曾经在舞会见过一个穿着蓝色晚礼服的女子……她眼里饱含泪水……我问她为什么一直哭,她说她很孤独……第二天醒来她还是一直在哭……我抱了她好一会儿……和她告别然后离开。”哭泣的女子宛如希特森曾经的灵魂,这是一条孤独与悲伤交加的脆弱灵魂。现在,希特森在伊斯特大妈的帮助下,认识了非洲的民族文化,建立了与非洲先人的联系,肯定了自己作为黑人的身份。民族认同和身份认同帮助希特森摆脱迷茫、孤独、绝望的状态,重新树立起新的奋斗目标,并为之努力,从而获得新生的勇气,敢于流血,愿意牺牲,为黑人的自由而呐喊,成为一名真正的勇士。对于威尔逊来说,在很大程度上,同样还是这群人。自从第一批美国黑人踏上这块大陆以来,抗争就一直存在着。这些人环顾四周,观看着社会给他们所留出的生存空间。当他们看到他们参与社会生活所受到的种种限制时,他们愿意说:不,我拒绝接受你们强加在我头上的这种限制。“这就是勇士精神……所有人物都展示出来一种愿意为此而战的勇气和精神。”希特森的勇士精神来自于他对自我身份的认同与对内心归宿的寻得,而这些都得益于新空间的产生与继续生产。

新空间产出的前提是物理空间消除社会空间所占领域,文化空间溶解心理空间所占面积,先前空间的解构为新空间的生产腾出场所。新空间产出的同时也继续完善已构建的空间框架,帮助希特森形成正确的外部环境认知与自我内心认识,从而催产重生的勇气。新空间视阈下的希特森不再依赖伊斯特大妈为黑人创造的庇护所,不再害怕以白人为主导地位的社会,勇敢地加入到阶级斗争队伍中。此时的希特森欣然接受非洲民族文化,肯定自己的民族身份,内心充满对黑人同胞的关爱。外部环境认知与内心自我认识的统一成就了一个充满新生力量的希特森。斗争的勇气成为一股新鲜的血液注入希特森的体内,黑人民族的未来成为希特森为之奋斗的目标,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的勇士精神是对希特森新生后的最高赞誉。

空间的生产使得作为读者的我们能够透过第三介质解读剧中主人公希特森的精神复活之路,其空间得以构建的本质符合剧作家的创作意图。黑人的奴隶史切实记录了白人以胜利者的姿态占领黑人的社会领土,践踏黑人脆弱的心灵。同时,正是这段历史引发黑人对于自我身份的思考和黑人未来的方向。黑人认可非洲文化,拒绝身份分裂,这是黑人治愈创伤的重要方式。获得精神寄托后的黑人由此才能拥有与白人争夺空间领域的勇气,成为真正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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