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测量与空间演化
2017-06-01刘明广
刘 明 广
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测量与空间演化
刘 明 广
从中国国情出发,根据绿色发展的本质内涵,从绿色生产、绿色生活、绿色环境和绿色新政四个分类维度构建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测量指标体系,并采用绿色发展指数法与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法对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进行测量与分析。研究结果表明: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整体上是逐年提升的,而且绿色发展水平相对较高的地区主要分布在经济发达的省域与经济不发达的边缘省域;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在空间上并非孤立的,而是呈现出正的空间自相关性;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呈现两大聚集区域,一个是由新疆、青海和甘肃组成的绿色发展水平HH型聚集区,另一个是由山东、河南、湖北、湖南与安徽组成的绿色发展水平LL型集聚区。
绿色发展 指标体系 指数 空间演化
中国在“十二五”规划中首次在五年规划层面提出了建设资源节约型、社会友好型社会的绿色发展理念,在“十三五”规划中提出的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中,绿色发展被再次提及。由此可见,国家战略层面对中国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实现可持续绿色发展的重视程度。[1]对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现状进行客观测量,分析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发展趋势以及空间演化状况,发现现存问题,提出改进措施,对于提升中国绿色发展水平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
目前,国内外对绿色发展的相关研究已经较多,但大多研究主要集中在阐释绿色发展的理念、意义、内涵、框架体系、战略路径与模式等,从定量角度构建指标体系对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绿色发展水平进行测量的研究还处于探索与起步阶段。国外尚很少见到有直接涉及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和方法的研究,但诸如OECD 的压力—状态—响应指标框架、联合国统计局的“综合环境经济核算体系”及世界银行的财富核算与生态系统服务评价体系等,给绿色发展水平测量研究提供了重要参考。[2]国内学者已经在该方面进行了一些尝试,如李晓西等(2013)[3]借鉴人类发展指数,从社会经济可持续发展和生态资源环境可持续发展两大维度构建了人类绿色发展指标体系,并实证测算了123个国家的绿色发展水平。郭永杰等(2015)[4]从经济增长绿化度、资源环境承载力和政府政策支持三个维度构建了宁夏回族自治区县域绿色发展水平指标体系,并综合运用熵值法、改进TOPSIS模型与障碍度模型对宁夏回族自治区县域绿色发展水平进行测量。中国城市绿色发展评价报告课题组(2010)[5]从空气质量、城市环境治理、高效用水用能效率、废物处理率、城市绿化和环境治理投资六个方面对中国部分城市的绿色发展现状进行了测量。黄羿等(2012)[6]从生态城市建设力度、产业环境友好程度与循环经济发展水平三个维度构建城市绿色发展评价指标体系,并通过熵权法确定指标权重,综合分析了广州绿色发展现状。李文正(2015)[7]从环境健康与基础设施、环境承载潜力、经济增长和环境治理四个方面运用层次分析法和聚类分析法对陕西省城市绿色发展水平进行了综合测度与分析。葛仁东等(2017)[8]基于DPESAR框架,运用熵值法对辽宁省的绿色发展水平进行了研究。
现有文献有关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的覆盖面较窄,很难全面综合反映一个地区的绿色发展水平主要特征和发展状况;而传统的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方法,如纵向拉开档次评价法、聚类分析法、灰色关联分析法、TOPSIS法以及模糊综合评判法等缺乏动态可比性。因此,无论是绿色发展水平的测量指标体系还是测量方法都需要进一步完善。本文正是立足于该方面需要,在明确绿色发展内涵的基础上,参照前人研究,构建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设计绿色发展指数,对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进行实证测量;同时采用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法对测量结果进行空间演化分析,为中国今后全面提升绿色发展水平提供理论与实践依据。
一、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构建
(一)绿色发展内涵
绿色发展的概念起源于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1987年发表的《我们共同的未来》研究报告中提出的可持续发展理念。从某种意义上讲,绿色发展是国际社会广泛确认的“可持续发展”理念与战略的通俗性代称。由于世界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处在差异悬殊的起点之上与环境之下,所以不同国家和地区的人们在理解与界定绿色发展概念时会有诸多的理论视角与立场差异。[9]如学者冯嫘等(2013)[10]认为,绿色发展是把经济活动过程和结果“绿色化” “生态化”,核心是提高资源环境绩效,关键是绿色创新,最终目标是实现经济进步、社会公平、人与自然互利共生。“工业绿色发展工程科技战略及对策研究”课题组(2015)[11]将绿色发展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广义的绿色发展包括存量经济的绿色化改造和发展绿色经济两方面,覆盖了国民经济的空间布局、生产方式、产业结构和消费模式;而狭义的绿色发展则包括绿色生产制造过程、产品绿色化、节能减排、清洁生产、企业绿色化。李顺毅(2017)[12]认为绿色发展要求既有发展,又要绿色,即人与自然和谐共进,更加注重发展的质量和效益,坚持环保、节约、高效、可持续的发展原则,将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多维发展目标有机融合。黄志斌等(2015)[13]认为,绿色发展是建立在资源承载力与生态环境容量的约束条件下,通过“绿色化”“生态化”的实践,达到人与自然日趋和谐、绿色资产不断增殖、人的绿色福利不断提升,实现经济、社会、生态协调发展的过程。[13]
笔者认为,绿色发展是绿色生产、绿色生活、绿色环境、绿色新政等一系列概念的系统综合集成,其本质是对过去“高消耗、高污染、低效率、低效益”发展模式的全新变革,以节约自然资源、保护生态环境为首要前提,与此同时,实现社会进步、经济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改善的一种可持续发展模式。
(二)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
要对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进行客观、科学的测量,必须构建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此项工作绝非易事,因为建立的测量指标体系不是随意将一些测量指标进行简单的罗列。一方面,并非测量指标越多越好,但也不是越少越好,测量指标过多,存在重复性,测量指标过少,可能所选的测量指标缺乏足够的代表性,会产生片面性;另一方面,还要考虑测量指标间的内在联系,要能够综合反映绿色发展的本质内涵。鉴于以上分析,按照科学性、系统性、可比性、可操作性、连续性以及政策引导性等原则,在国家有关环境保护、应对气候变化、资源节约与综合利用、节能减排以及控制温室气体排放等规划文件的指导下,参考相关文献的测量指标体系[14—17],结合绿色发展内涵,将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分为绿色生产、绿色生活、绿色环境和绿色新政四个分类维度,其中,绿色环境是基础,绿色生产和绿色新政是手段,绿色生活是绿色发展目标。另外,在绿色生产、绿色生活和绿色新政三个分类维度下分别设置10项二级指标,在绿色环境下设置12项二级指标,具体的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二、中国绿色发展水平测量与分析方法
(一)绿色发展指数
绿色发展指数是指在时间或空间条件下,综合反映研究区域绿色发展水平的总体变动方向和程度,以及总体变动中各因素影响方向和程度的相对数。与传统的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方法不同,绿色发展指数能够连续测量研究区域长时间内的发展变化趋势,不会因为动态数据的增加使得计算结果不具有可比性。绿色发展指数的构建主要包括测量指标的权重计算方法、指标数值的规范化以及综合方法设计三个步骤。
1.权重计算方法
目前,确定测量指标权重的方法主要有主观赋权、客观赋权和主客观组合赋权三类。[18]以上三类方法各有优缺点,不存在普适的通用方法。不过,
表1 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
当对测量系统各指标的重要性大小很难区分优劣时,往往最简单的方法最有效,而且国际上一些著名的指数研究,如欧盟的创新记分牌(EIS)、弗罗里达的3T创意指数、全球竞争力指数(GCI)、新加坡标准创意指数、国家创新指数报告以及中国创新指数研究报告等,均采用等权重方法。绿色发展强调的就是均衡、协调的可持续发展,各项测量指标的重要性应该彼此相当,而不应厚此薄彼。因此,借鉴国际上一些权威研究机构的做法,本研究同样采用等权重法确定测量指标权重。
2.测量指标数值规范化方法
由于测量指标通常在量纲、计量单位和数量级别存在较大差别,需要对测量指标数值进行规范化处理才能进行合成计算。目前,测量指标数值规范化的方法主要包括基准值比较法、最大值比较法、极小值比较法、满意值比较法、均值比较法以及最大最小值比较法等。每种规范化方法都有特定的适用条件和范围。中国绿色发展水平测量一方面要能够反映各省域绿色发展水平自身的变动情况,另一方面要能够反映各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相对位置。这就需要将中国各省域的绿色发展测量指标与统一的标准值进行比较,才能满足上述需要。因此,采用基准值比较法对测量指标数值进行规范化处理,具体公式为:
(1)
(2)
3.测量指标数值综合方法设计
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指数采用线性加权综合方法,该种方法也是目前采用较多的一种系统综合方法。根据式(1)和式(2)的规范化测量指标数值,从二级测量指标向一级测量指标(即维度)逐级进行线性加权计算,则k省域第t年各分维度的绿色发展指数计算公式为:
(3)
(4)
(二)全局空间自相关
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法(ExploratorySpatialDataAnalysis,简称ESDA)是一系列空间分析方法和技术的集合,通过对事物或现象空间分布格局的描述与可视化,发现研究变量的空间关联性和聚集性,常用的有全局空间自相关和局部空间自相关两种方法。[19,20]
全局空间自相关主要是反映在整个研究区域内,空间邻接单元的整体相似程度,可用全局空间自相关Moran’sI值来度量,具体计算方法为:
(5)
(三)局部空间自相关
全局空间自相关不能精准地反映在研究区域内究竟哪些地区存在聚集,为此需要引入局部空间自相关分析来揭示每个研究单元与周围研究单元之间的空间聚集程度,通常用局部Moran’sI值来刻画,具体计算方法为:
(6)
其中,Ii为局部Moran’sI值,其他符号意义同前。正的Ii表示高值被高值包围,或低值被低值包围,负的Ii表示低值被高值包围,或高值被低值包围。[21,22]
三、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测量结果与空间演化分析
(一)研究对象与数据来源
由于西藏、香港、澳门以及台湾四个地区的部分数据缺失,因此本文以除上述四个地区以外的中国30个省、直辖市以及自治区为研究对象。根据表1的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查询2011—2015年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中国环境年报》及各省的《统计年鉴》等,得到相关测量指标数据。上述各项指标数据的统计口径基本一致,能够保证研究数据资料的正确性和可比性。
(二)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测量结果
按照上文设计的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指数计算方法,经计算,2011—2014年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指数如表2所示。从纵向上看,2011—2014年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指数均值为132.89、136.67、143.83和149.31,除了少数几个省域绿色发展指数有所波动以外,大部分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是逐年上升的,而且变异系数基本上呈下降态势,这说明中国绿色发展水平整体上是逐年向好的,各省域之间的差异程度在逐渐缩小。从横向上,排在前十名的省域一直包括青海、新疆、内蒙古、北京、甘肃、天津、海南、黑龙江和上海,其中,第十名2011年为云南,2012年和2013年为浙江,2014年为广东。排在前十名的省域可以分为两大阵营:一是经济发达的省域,如北京、天津、上海、浙江和广东,这些省域具有较高的绿色发展水平主要得益于绿色生产指数和绿色新政指数;另一是大多处于经济不发达的边缘地区,如青海、新疆、内蒙古、甘肃与海南等,这些省域具有较高的绿色发展水平主要得益于绿色生活指数和绿色环境指数。2011—2014年处在后十名的省域一直包括辽宁、江西、湖北、山西、湖南、安徽、河北和河南。这些省域的典型特征是经济发展水平一般,绿色生产水平与发达地区具有很大差距,绿色环境又不如西部地区,加上绿色生活和绿色新政水平一般,所以,这些省域便处于绿色发展的低水平区域。
进一步地,根据中国各省域2011—2014年的平均绿色发展水平以及增长速度,以全国2011—2014年平均绿色发展水平140.68以及增长速度3.96%为参照基准将全国30个省域分为四类地区。第一类是北京、天津、上海地区,其特征是绿色发展水平较好,而且其增长速度也较快,属于中国绿色发展的领先地区;第二类是青海、新疆、内蒙古、甘肃、海南和黑龙江,其特征是绿色发展水平较好,但增长速度较为缓慢,这意味着这些地区进一步改善绿色发展水平的潜力有限;第三类是浙江、广东、江苏、重庆、福建、贵州、山东、辽宁、湖北、湖南和安徽,其特征是绿色发展水平相对较差,但其增长速度较快;第四类是云南、四川、吉林、陕西、广西、宁夏、江西、山西、河北和河南,其特征是不仅绿色发展水平相对较差,而且近四年来的增长速度也较小,是中国绿色发展相对落后的地区,也是应该重点改善的地区。[23]
表2 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测量结果
(三)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空间演化分析
为了进一步揭示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空间演化特征,在对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初步分析的基础上,运用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法(ESDA)中的全局莫兰指数和局部莫兰指数测度每个省域单元与相邻省域单元之间的绿色发展水平差异程度,用于识别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空间分异格局。
1.全局空间演化分析
运用GeoDA分析软件计算出2011—2014年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全局Moran’sI值及其临界值,如表3所示。在标准正态分布假设下,99%置信区间双侧检验值临界值为2.58,2011—2014年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全局Moran’sI临界值分别为4.064 6、3.001、2.870 2和2.646 2。这表明全局Moran’sI值在样本区间内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正向显著,进而说明中国省域间的绿色发展水平在空间分布上并非相互独立,而是存在着较为明显的空间正向聚集效应,即绿色发展水平高的省域单元毗邻着其他绿色发展水平较高的省域单元,绿色发展水平低的省域单元紧邻其他绿色发展水平低的省域单元。从全局Moran’sI值变化趋势看,全局Moran’sI值从2011年的0.304 2下降到2014年的0.208 4,这说明同级别的省域绿色发展水平聚集程度有所下降,主要是因为近年来中国各地方政府都非常重视生态保护,在绿色发展方面做出了不懈的努力,使得省域单元之间绿色发展水平差异化变小,按此趋势发展下去,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将趋于均衡化发展。
表3 2011—2014年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
2.局部空间演化分析
探索性空间数据分析方法中的全局Moran’sI指数仅从整体上分析了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空间平均聚集程度,不能有效区分局部的空间集聚程度与模式;而局部Moran’sI指数可以描述某一省域单元与其相邻省域单元的绿色发展水平相似性程度,能够揭示出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局部空间分异特征。通过分别计算2011—2014年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局部Moran’sI指数,输出散点图与空间集聚图,如图1和图2所示。图1将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划分为四种空间演化模式:(1)H-H型,即绿色发展水平高的省域被周围绿色发展水平高的省域包围;(2)L-H类型,即绿色发展水平低的省域被周围绿色发展水平高的省域包围;(3)L-L类型,即绿色发展水平低的省域被周围绿色发展水平低的省域包围;(4)H-L类型,即绿色发展水平高的省域被周围绿色发展水平低的省域包围。由图1可知,2011—2014年始终位于HH象限的省域包括新疆、青海、甘肃、黑龙江和天津;2011—2013年位于LH象限的省域始终包括四川、宁夏、吉林和辽宁,2013年该象限增加了河北,2014年该象限的省域变为四川、宁夏、吉林和河北;2011—2014年位于HL象限的省域始终包括北京、内蒙古和海南,从2012年开始该象限增加了上海;2011—2014年位于LL象限的省域占大多数,依次为18个、17个、16个和17个,与位于HH象限的省域累计分别占样本总量的76.67%、73.33%、70%和73.33%,此结果也验证了2011—2014年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存在着明显的空间依赖关系,即中国大部分省域绿色发展水平与相邻地区表现出聚集特征。
图2更加直观地展示了2011—2014年中国省域在0.05显著性水平下的绿色发展水平空间聚集状态。可以发现,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在空间分布上形成两个不同的集聚区。一个是由新疆、青海和甘肃组成的绿色发展水平高值集聚区。这些地区都地处偏远的西部,幅员辽阔,地广人稀,工业化进程发展相对缓慢,生态环境被破坏得相对较少,绿色发展水平高,但2014年青海不再属于高值集聚区。随着“西部大开发”战略的实施,很多高能耗、高污染的重化工业向西部地区转移,造成部分地区绿色发展水平有所下降。另一个是由山东、河南、湖北、湖南与安徽组成的绿色发展水平低值集聚区。这些地区大多处于沿海地区产业转移的中部地区。目前,中国正处于大规模的产业转移过程,产业转移不仅给转入地带来了经济发展,但同时也带来了环境污染。值得庆幸的是,这一低值区没有继续扩大,而是由长线状缩小为很小的聚集区。在研究区间内,未出现在0.05显著性水平下的H-L和L-H区域。
图1 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Moran’s I指数散点图
图2 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的空间聚集演化
四、研究结论与建议
通过建立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与测量方法,本文实证测量了中国30个省域(不包括西藏、香港、澳门以及台湾)2011—2014年的绿色发展水平,得出三点结论。第一,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整体上是逐年提升的,绿色发展水平相对较高的地区主要分布在经济发达的省域和经济不发达的边缘地区。第二,全局空间演化分析表明,中国省域绿色发展水平在空间上并非孤立的,而是呈现出正的空间自相关性,即绿色发展水平高的省域紧邻,绿色发展水平低的省域紧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正向的聚集效应有所减弱。第三,局部空间演化分析显示,中国省域在0.05显著性水平下呈现两大聚集区域,一个是由新疆、青海和甘肃组成的绿色发展水平H-H型聚集区,另一个是由山东、河南、湖北、湖南与安徽组成的绿色发展水平L-L型集聚区。在研究区间内,未出现0.05显著性水平下的H-L和L-H区域。
根据以上研究结论,本文认为,尽管在研究时间内,中国绿色发展水平整体上呈现逐步好转态势,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中国的生态保护工作已取得初步成效,但也应看到,中国的环境状况与其他国家相比,形势依然很严峻。因此,从宏观上调整优化产业结构、强化节能减排、发展循环经济,加速推进资源节约、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是刻不容缓的。在具体细节上,首先,要进行绿色发展理念的宣传,大力倡导节约、低碳、绿色文明的生产与生活方式;其次,每个省域要依照自身现状,提出针对性的措施,比如中西部地区,重点是在生态保护的前提下,引入符合区域生态功能定位项目,绝不能再走先发展、后治理的老路;最后,根据中国目前的绿色发展水平空间演化特征,加强中国各省域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建立中国绿色发展的多省域协同治理机制,以加速推进绿色发展水平H-H型向全国范围内扩散。
展望未来,实施绿色发展战略是从中国国情出发的必然选择,实践层面也需要相应的测量指标体系加以引导。然而,目前的绿色发展水平测量指标体系理论与实践研究还很不成熟,加上统计数据资料的有限性,使得该项工作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本研究的测量指标体系力争反映绿色发展的本质内涵,注重突出绿色发展的全面性、协调性与导向性,然而由于绿色发展概念的内涵和外延的丰富性,本研究的测量指标体系还需要进一步的理论模型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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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于尚艳】
广东省科技计划项目资助“广东省创新调查研究”(2014A080803009)
2017-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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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5455(2017)03-0037-08
刘明广,安徽宿县人,华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