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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重庆大后方水利建设

2017-05-30程得中

北方论丛 2017年4期
关键词:大后方水利建设抗战

程得中

[摘 要]全面抗战爆发后,国民政府迁都重庆,开始了对重庆为中心的大后方水利建设,制定战时水利建设方针以统一水政、加强农村水利工程贷款、颁布近代意义上第一部《水利法》、提供技术和人才支持等。重庆农田水利建设蓬勃开展,新增灌溉工程数量和灌溉面积都比战前有了飞跃。水利发电成绩显著,仅长寿桃花溪及龙溪河水电站即占四川全省容量的一半以上。面对剧增的城市人口,重庆积极进行饮水工程的扩建,并在大轰炸下努力保证输水管线的畅通。为巩固大后方,长江干支流得到了整治,从而建立起以重庆为中心的水运交通网络。水利建设为抗战胜利奠定了基础,也使重庆从战前地区中心城市跻身国际化都市行列。

[关键词]抗战;重庆;大后方;水利建设

[中图分类号]K2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3541(2017)04-0118-05

The construction of water conservancy in Chongqing in the Anti-Japanese War period

CHENG De-zhong

(Xinan University,Chongqing 400175,China)

Abstract: the comprehensive Anti-Japanese War broke out, the national government moved the capital of Chongqing, began to chongqing as the center of the home front water conservancy construction, water conservancy construction in wartime policy in a unified take, strengthen rural water conservancy project loans, issued the first “water law”, in the sense of modern technology and personnel support, etc. The construction of farmland water conservancy in chongqing has been booming, and the number of irrigation projects and the area of irrigation have made a leap forward before the war. Water power generation is remarkable, only the longevity peach blossom stream and longxi river water power station are more than half of the capacity of sichuan province. In the face of the soaring urban population, chongqing has been actively expanding its drinking water project and trying to keep the pipeline in place under heavy bombardment. In order to consolidate the great rear, the Yangtze river branch was cleaned up to establish a water transportation network centered in chongqing. The construction of water conservancy has laid the foundation for the victory of the Anti-Japanese War, and also made chongqing the international metropolis of the pre-war area.

Key words:Anti-Japanese War; Chongqing; The home front;Water conservancy construction

[收稿日期]2017-04-21

[基金项目]重庆市教委科技项目“历史时期巴渝地区堰塘建设及管理经验”(kj1503703 );重庆市社科规划培育项目“历史时期西南地区水利社会研究”(2016PY27);重庆市社科规划项目“重庆市三峡库区水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市场化途径研究”(2015YBJJ040);重庆水利电力职业技术学院高层次人才项目“巴渝工程水文化研究”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国民政府已经意识到日本灭亡中国的野心,开始寻找抗战大后方。蒋介石从1934年秋开始对中原、西北、西南18个省区进行巡视考察,最终在1935年10月做出了将西南作为最后根据地的决定。无论解决交通运输、工业动力、照明,还是大后方军需民食等问题, 都需要大力开展水利建设。国民政府有鉴于此, 对战时水利建设非常重视, 制定了一系列方针政策,从经费、法律到人才给予了全方位保障,重庆大后方人民秉持艰苦卓绝的民族精神,出工出力,从而在农田水利建设、饮水建设、水力发电、河道整治各个战线取得了丰硕成果,为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提供了坚实基础。

本文之所以选择重庆独立于四川作为研究对象,一是由于当时重庆作为戰时首都的特殊政治、军事、经济地位,以之为对象可以更鲜明的反映国民政府大后方建设方针政策;二是重庆抗战期间经济建设的巨大成就,是重庆成为直辖市的基石。

一、大后方水利建设方针的制定和经费、法律、人才保障

1938年3月,国民党临时全国代表大会通过的 《抗战建国纲领 》中,提出八条战时经济方针之第2条指出:“全力发展农村经济 ,奖励合作, 调节粮食,开垦荒地, 兴修水利”,把水利提到了战时建设的重要地位。是年6月,经济部拟定的 《关于战时水利建设方针的报告》也指出:“抗战期间 ,西南西北各省农田水利开发及后方水道运输之改进 ,需要殊为急切, 均已指定各水利机关, 分别举办。”为促进战时水利建设,政府决定设立水利专管机关, 旋由蒋介石提议, 于 1939年召开五届七中全会,议决设立行政院水利委员会, 专门办理全国水利事业。根据此决议, 1941年9月,成立水利委员会 。

为从经费上保障西部農田水利之开展,国民政府除直接的财政拨款外,加强了对农村水利工程的贷款。1938 年,军委会颁布 《战时合作农贷调整办法》, 严令各银行农贷不得停顿,并不得少于历年放款数额。1942年10月,四联总处理事会通过《办理各县小型农田水利贷款暂行办法纲要》,指定中国农民银行负责农田水利贷款 ,贷款额度规定为“全部工程所需工料及设备费用之八成” 。1944年10月,行政院同时颁布《各省酌拨田赋超收部分成数兴办农田水利办法》 和 《乡镇储蓄拨充地方造产部分提成兴办农田水利办法》两项法令[1](pp477-478)这是针对当时严重的通货膨胀形势对水利建设资金的补助。

水利法规建设在抗战前一直处于空白状态。1942 年,国民政府颁布了我国近代第一部《水利法》,明确了“水利”的范围和水利行政主管机关 ,提出 “水利区 ”概念等, 这些措施有利于打破“省自为政”“县自为政”的局面,建立水利工程建设管理的统筹规划。同时明确了“水权”的概念,规定水权需做申请和登记,为农田水利建设提供了法律依据和保障,减少了水利纠纷。

全面抗战爆发后,大批水利行政机构和大专院校、科研院所迁至重庆,为大后方水利建设提供了人才保障。1937年,国民政府扬子江水利委员会、华北水利委员会、导淮委员会、江汉工程局等水利机构纷纷西迁。中央水工试验所本是直属中央政府的全国水利科学研究中心,1937年7月迁入重庆,在磐溪、石门先后创建实验室,直至1946年返回南京。中央水利试验所在渝八年中,先后进行长寿龙溪河水利开发、綦江梯级船闸、江北郭家沱倒虹吸管工程等有关模型试验,以及重庆页岩等工程地基岩土土工试验。此外,还在重庆境内各大江河建立水文观测站多处,并汇编水文气象资料及制作、校正水文测验仪等,这些在重庆均属首创。

二、农田水利建设

杨森1932年主政重庆时,以21军政务处敕令重庆所属各县兴办水利,凡粮户收租50石以上者,勒令开堰塘一口,余者可自行联合开挖。又命令开发利用河流资源,由各县建设科负责计划,水利委员会具体实施。1936年6月28日,四川省水利局成立,隶属四川省建设厅,主管全川水利建设、行政。7月8日,奉国民政府饬令号召全省兴修渠堰、开凿塘堰,四川省境内展开了兴修水利的热潮。1940年,川康水利贷款委员会并入四川省水利局,规定大型水利工程由省建设厅出面向国家四大银行贷款,由受益县修建并分期偿还。各县小型水利工程由各县自筹经费或征调民工义务劳动,厅、局派技术人员协助勘测设计,指导施工,以促进水利工程建设发展。

1943年2月7日,四川省政府通令各市、县凿塘筑堰、兴修小型水利。并通知以本省30年度征收粮谷等实物所得超收价款,加上各县30年度征实加工溢额的60%,拨作各县农田水利基金。这一政策激发了各地兴建水利的热情,巴渝大地再次出现了大兴水利的热潮,仅该年就新建大型灌溉工程4处、小型堵水坝灌溉工程4处共21座,申请水利工程贷款45783万元,新增灌溉面积总计67 090 亩(见下页表1)。

根据以上统计可知,抗战期间,重庆新增水利灌溉工程无论数量,还是灌溉面积,都比战前有了较大飞跃,历史上川东的水利建设比起其他地区尤其是成都平原地区可谓天壤之别,但因抗战期间的积极建设,重庆农田水利建设开始迎头赶上。

三、水力发电

早在30年代我国水电技术人员就对长江水能进行了勘测。1932年10—11月,工程科学技术人员恽震、曹瑞芝、宋希尚工程师等,组成我国第一支长江三峡勘测队查勘三峡,从宜昌上至重庆,编写完成《长江三峡水能开发计划书》,提出葛洲坝、黄陵庙及以上若干水电站址坝概况,建议分期分级开发。1934年4月28日至6月15日,中国工程师协会的水利、电力专家沿长江干支流对重庆、四川水利、电力建设进行考察,提出了整理和发展意见。 1936—1939年间,水利专家黄万里、曹瑞芝、李赋都等对四川、重庆境内江河进行查勘测量,初步估算水利电量约可789余万马力,合580余万千瓦。截至1943年,专家勘测发现重庆境内各河流蕴藏水力802马力,可发电375 163千瓦(见表3)。

东部的工厂内迁,给重庆水力发电提供了技术保障。例如,上海机器厂于1939年内迁重庆沙坪坝,在技术人员杨增新、毛文静、杜同等主持下为万县瀼渡电站(水头528米,出力20千瓦)、长寿桃花溪电站(水头82米,出力300千瓦)及境内其他中小电站生产不同类型水轮机组。该厂1949年后更名重庆水轮机厂,专业生产水轮发电机组。

抗战期间,重庆的水力发电得到了较大发展,在境内各流域展开了水电站的建设,如北碚有高坑岩电站(19438-194412,160千瓦)、江津白沙有蟾鱼洞水电站(200千瓦),其中最大的两处是长寿桃花溪及龙溪河水电站,桃花溪水电站建成于1941年,装机容量876千瓦。1939—1948年,在龙溪河口上游约5 000米下硐瀑布处,建成中国近代在长江流域自行修建、装机与单机容量均属最大的下硐水电站,装机容量2 990千瓦。长寿桃花溪及龙溪河(下硐)水电站装机容量共3 866千瓦。据统计,四川省1949年之前有水电站24处,总装机容量7 076千瓦[3](pp129),长寿桃花溪及龙溪河水电站约占全省容量的55%。

四、饮水工程扩建维护

1925年,重庆在长江一岸太平门、东水门创建第一座自来水厂,但因规模小,远不能满足用水要求。1926年,官商合办重庆自来水公司,聘任留德税西恒任总工程师,机器设备全部从德国引进,在嘉陵江右岸大溪沟观音梁建厂,起水净水头112米,额定水量每小时400吨,1932年3月1日正式营业售水, 结束了山城百年来靠人力从江中取水的历史。国民政府迁往重庆后,重庆人又陷入新的饮水危机——人口激增和侵华日军的持续轰炸造成自来水管网损毁严重。

成为战时首都后,重庆城区的人口从不足40万直线上升至100万左右,用水量骤增。针对这一情况,国民政府采取了对水厂增装水泵的措施,1940年,重庆自来水公司将供水量增加到2万吨。又陆续建成沙坪坝渝西自来水特种股份有限公司,日供水量可达1 000多吨;李家沱给水公司,日供水量3 000吨;北碚水厂,日供水量400吨[4](p1150)。1944年8月,全市日供水量为221万吨,其时自来水管网总长已达3万多米,但仍不能满足市民用水需求。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政府被迫采取分区供给制:全市共设水站30处,各处轮流供水,竭尽全力使各区不致有断水之虞。

重庆成为陪都一直到抗战胜利,日本侵略者对重庆进行了持续8年、惨绝人寰的密集轰炸。日机以民生工程为重点目标,整个抗战期间重庆自来水公司总共受到60余次轰炸。在经受日军飞机一次次轰炸之后,自来水管网损毁严重,水管多有漏裂之处,供水常常捉襟见肘。在日机的密集轰炸下,水厂工人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供水管道沿线巡查;此外,为躲避日机的轰炸,工人很多时候只能上半天班。当时,为保障自来水供应,政府还有一个特别规定——禁止打开消防水闸,私自使用自来水冲洗路面。

五、河道整治

抗战时期,四川境内尚无铁路,公路也很少,内河成为抗战时期主要运输线路,使重庆的内河航运出现空前繁荣的景象。国民政府出于战争运输的需要,对长江上游干支流进行了水文观测和航道治理。

1936年1月,四川省建设厅接奉南京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要求在四川、重庆境内江河设立水文观测站,观测水位、流量、雨量、蒸发量和含沙量等通知,即行拟定计划实施。共计分设三区,其中第三区设置在重庆巴县,主任税西恒,观测嘉陵、渠、乌江及长寿龙溪河流域,嘉陵江水位站于本年5月在私盐沱建立,龙溪河水位站于8月在袁家坪建立。

1937年,西迁的水利机构纷纷成立河道整治組织,其中有经济部所属的“金沙江工程处”和行政院“江汉工程局”;扬子江水利委员会成立的“岷江水道工程处”和“嘉陵江水道工程处”;导淮委员会所组织的“乌江水道工程局”和“赤水河水道工程局”等专门整治机构,分别负责对长江上游干支流航道的整治工程。

川江是大后方的咽喉要道,航运关乎国家生死存亡,但滩多水急,国民政府按照“深淘沟、低作堰”的治水航运原则,大范围开展航道整治。1937年,对部分严重影响通航的险滩进行了整治,设置航标和信息台406座。1938—1940年,在川江上设置21个机动绞滩站,绞滩能力达1 000—3 000吨,使船舶过滩能力大大提高,8年间共绞船只9万多艘。川江的整治以渝叙段为重点,其中又重点整治小南海、筲箕背、连石三滩等阻碍航行险滩。国民政府对该工程极为重视,决定拨款154亿,并先付4 000万作为首批投资,1944年该工程正式启动,并在年内完成。经过此次整治,初步改善了航道条件,促进了渝叙段的航运发展。

嘉陵江为沟通四川到陕西、甘肃的重要通道,抗战开始后国民政府对其战略意义特别看重,开始着力进行航道整治。陕西境内的航道较短,从1939年开工到1940年即告竣工,共筑坝堰13处及沿江纤道工程,从此载重15吨木船可由四川广元直达山西略阳。四川境内航道较长,情况远为复杂,江汉工程局于1939年对嘉陵江进行全面测量,然后分合川至南充、南充至阆中、阆中至广元三段进行施工。通过整治,使得本段航道初步达到最浅处由原仅行5吨之木船提高到能行驶14吨木船。1943年1月,扬子江水利委员会接替江汉工程局进行江陵江整治未完成之项目,在北碚设立“嘉陵江水道工程处”,下分八段进行施工。分别为重庆至北碚段、北碚至合川利泽长、利泽场至武胜烈面溪、烈面溪至南充龙门场、龙门场至蓬安、南部县至苍溪县、苍溪县至昭化县张王庙、张王庙至广元。工程计划总投资134 616 787元[5](p176),但因经费所限,未能全部完成。但经过整治,到1946年,各滩水深已经由原07—08米增至15米以上,行船载重量增加,除个别浅滩外汽轮可终年畅行无阻。

乌江是重庆与黔东北的重要运输纽带,抗战时期由于军商运输大幅增加,治理航道被提上日常。1938年国民政府在涪陵成立“乌江水道工程处”,对乌江进行勘察,1939年1月开始全面整治,一直到1945年12月,完成纤道94处,长38公里,完成石方502余万方,爆破险滩73处,建筑龚滩及潮砥驳道2处,完成绞关19座,共耗资450万元,使用劳力732万余工,一定程度上改善了乌江航道[6](p72)。

国民政府对治理干流航道的同时,也对上游水网一些支流进行了整治和渠化。綦江自古即为川盐运黔的重要水道,抗战时期,为加快向重庆的冶炼厂、兵工厂运输原煤、钢铁原料等物资,在綦江及其支流蒲河上建成梯级闸坝11座,使之成为川江中最早渠化的支流。《长江志》载,这是“中国近代川江水系应用渠化工程治理航道之始,也是近代治河与水工技术在长江流域具体实践的先驱”。其中,盖石峒船闸“是中国近代第一个二级连续船闸,总水级92米”[7](p250)。綦江主航道和支流经过筑坝后,分别渠化了80千米和16千米,河道水深增加,险滩淹没,航行条件大为改善,全年可通行10—30吨的木船,全部航程只需两天,运输船只从1938年的1 600艘,增加到1944年的2 600艘,年货运量也从48万吨增至30万吨。綦江成为当时由重庆经川江、綦江水运至松坎,再转贵阳的“筑渝”联运线的组成部分。

航道整治大大推动了以重庆为中心的航运业的发展。据长江区航政局统计,1940年以重庆为起点的轮船航线即达20条,后来又陆续有所增加。1942年,仅重庆民生公司一家,就有固定航线21条[8](p1088)。可以说,抗战期间的河道整治,使得重庆成为名副其实的大后方交通中心。

六、结语

抗日战争是关乎中华民则生死存亡的伟大事件,以重庆为中心的大后方人民开展的轰轰烈烈的水利建设,为抗战最后胜利奠定了坚实基础。据统计,在此期间,四川成为军粮民食的主要供给地,按四川田赋自1941年缴纳现金改为征收米粮实物起至1945年止,总计征缴、捐献政府稻8 400万石,占全国解征粮谷总量的385%,其中1944年竟占全国征解粮谷的50%。除了粮食,四川人民还通过川江木船,将食盐、桐油、猪鬃等农畜产品及机枪、子弹、被服等军工用品源源不断的输往前线,保证了抗战的物质基础。

另外,抗战使得政治中心西迁,同时带来了东部先进的人才、资源、技术,客观上实现了西部的開发。重庆由抗战前一个地区中心城市一跃成为战时首都,在基础设施建设上取得了飞跃式的发展,这一点通过其抗战前后农田水利灌溉面积、水电站发电量占四川省的比重差别可以得知。另外,在饮水工程为代表的市政建设和水路航运中心为代表的交通运输建设上,重庆也都走在了时代的前列,这些建设使重庆保持着全国的领先地位。1997年成为直辖市,可以说是这一优势的累计结果。

[参 考 文 献]

[1]重庆市档案馆抗日战争时期国民政府经济法规:下册[M]北京:档案出版社, 1992

[2]张研,孙燕京民国史料丛刊[M]郑州:大象出版社,2009

[3]四川省水利志编辑委员会四川省水利志:第1卷[M].1988

[4]周勇重庆通史:第3卷近代史(下)[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2

[5]熊树明长江上游航道史[M]武汉:武汉出版社,1991

[6]朱培麟,张维全重庆交通史[M]重庆:重庆出版社,2012

[7]长江水利委员会长江勘测规划设计研究院长江志·卷四·治理开发(上)[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2004

[8]金振声.四川民众与八年抗战·西南民众对抗战的贡献[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92

(作者系重庆水利电力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西南大学博士后研究人员)

[责任编辑 张晓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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