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愚公”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文 李伟

相传古时候愚公移山，二郎神担山压太阳，虽然都是神话故事，但无不体现当时人们对改变自然的渴望。而在当今社会，随着城市建设发展脚步的不断加快，越来越多的历史文物传承在城市规划建设中似乎成了“障碍物”，如何将古建筑遗产与现代城市建设发展保持平衡？如何将古代神话中的“移位”切实运用到现代城市建设发展中去？

“上海音乐厅平移与顶升”、“浙江三门千年古樟整体平移”、“刘长胜故居整体平移”和“百年玉佛寺大雄宝殿平移与顶升”无不在用事实告诉大众——“愚公移山”是臆想，“建筑移位”却是现实。这背后离不开上海天演建筑物移位工程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演”）的“上帝之手”，其先后获得“上海高转项目认定”“上海高新技术成果转化”“上海市高新技术企业”“上海科技小巨人”“上海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等荣誉。

百年玉佛寺大雄宝殿“凌波微步”

上海玉佛禅寺自1882年兴寺以来，已历经130多个春秋。寺院信众多，海内外游客络绎不绝，年客流量可达到200万人次。每逢重大节日、香期，更是人山人海，特别是除夕、大年初一举行新春祈福活动，单日客流量更是突破10万人次，面临着消防、交通、建筑结构、高密度人员集聚等多重公共安全隐患。因此，在综合空间、安全、人流等因素后，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玉佛寺开始整体向北“凌波微步”，“行走”了30.66m且整体升高0.85m。

据天演董事长蓝戊己介绍，在移位之初，由于是优秀历史文物且是砖木结构的建筑样式，此次平移对大雄宝殿进行了加固，即殿堂、佛像等都搭建了脚手架，墙壁内外都要贴上木板、龙骨，将整个楼房“包裹”成一个整体，楼底则用钢筋混凝土浇筑一个“托盘”，托住整个建筑物，平移时的受力点也都在“托盘”上，而不是在楼体原基础上。而后再安装千斤顶进行交替顶升，抬升就位；最后将大雄宝殿与新基础进行连接。

虽然同样是平移，但玉佛寺和上海音乐厅的工艺还是不同的。“如果把上海音乐厅的平移过程看作是推一个‘箱子’的话，那么大雄宝殿木结构的平移则类似推一张‘桌子’。”蓝戊己如是说，“‘桌子’上还需带着所有佛像、佛台一起移动，过程中如何保障整体结构和佛像文物的安全，对于施工方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最后经过多方论证，决定采用“框支撑”的佛像保护技术，此举的好处在于能够保证佛像在平移顶升的加速瞬间稳如泰山。

平移结束后，殿前增设了钟鼓楼、观音殿，而大雄宝殿与天王殿之间的广场面积也扩大近一倍，为重大香期及大型活动提供了较大的场地。

“平移术”里的高科技

当然，较之于十多年前上海音乐厅的平移，此次玉佛禅寺大雄宝殿采用了交替顶升技术，这在工程实施过程中更具有可控性。

对于具体原理，蓝戊己现身说法表示，前者的顶升采用的是临时支撑的方式，千斤顶顶升到一定高度之后，将整座建筑安放在临时支撑上，再重新设置千斤顶高度，进行下一轮的顶升。在这“一顶一放”轮流交替的过程暗含着诸多风险，即不排除造成建筑扭转、不均匀沉降等可能性。而此次玉佛寺的交替顶升技术已经得到广泛推广使用，可以有效避免上述问题。据悉，大雄宝殿平移到位后，底部千斤顶分两组进行交替顶升，建筑物连续受力，误差控制在毫米级。

此外，在平移中，“先托换后开挖”、“木柱可拆卸托换”、“三维激光扫描”、“互联+移位远程监控”等技术也被运用其中，它们逐一地对大雄宝殿进行快速扫描，采用数据融合技术实现2D和3D影像之间的互通，对三维场景精准复原，同时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及其他数字技术，立体再现大雄宝殿的原貌。

由于“佛像”需要与大殿一同平移，这增加了很多风险因素。因此天演在建筑物（包括佛像）上布置了很多观测点，这些观测点有力和变形的传感器、有光学观测表面变化等多种方式实时监控移位的整个过程并采取对应的预警措施。在作业过程中，只需接入网络便可在手机或电脑端对移位的加速度、速度等进行实时监控，及时做到防患于未然。

刻苦攻坚，成果斐然

随着移位、顶升改造工程在国内的不断发展与完善，其实际应用也不断地走进大众视野。蓝戊己表示，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与创新，相关技术正在逐渐走向更高的技术层面、更高的可操作性与更安全的施工工艺。

作为上海高新技术企业的“天演”在建筑结构顶升、平移领域进行了大量的创新与实践，申请了多项针对建筑结构顶升、平移施工的专利，并获得过上海市科技进步二等奖等。通过不断应用与改善，天演形成了一些规范性的施工工艺技术，使得施工过程稳定有效；参编的《桥梁顶升移位改造技术规范》（GB/T51256-2017）已经由国家住房和城乡建设部颁布，将于明年4月1日起实行。

“在‘顶升、平移、再顶升’的工程三步曲中，最关键也是难度最大的是平移前的顶升。”蓝戊己如是说。

不管是上海音乐厅移位中首次采用的“PLC控制液压同步平移顶升系统”，还是浙江三门千年古樟移位中第一次将建筑物整体移位技术与园林技术完美结合，从而填补我国古树名木整体平移技术领域的这一空白，它们都在不同程度上保护着建筑物的整体布局，降低了费用、减少了经济投入，取得了较好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此外，天演不仅拥有移房、移树、抬桥等几项拳头产品，而且把移位技术推广应用到城市地铁下穿及轻轨托换沉降控制、大型隧道盾构掘进机掉头等前沿施工领域中。当然，这些成绩的取得离不开发展过程中的人才资源。

据悉，天演始终注重把科技创新和人才培养与引进作为重点。天演与同济大学建筑物移位技术研究中心合作，在建筑物安全保障体系与抗震加固领域有了广博精深的研究，并在建筑物移位中房屋质量检测、房屋加固、隔震与实时监测等方面取得了丰硕成果；在为建筑物移位技术研究提供大量科学依据的同时，培养了一大批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