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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革开放以来长江经济带发展格局及推进策略

2017-05-18何春博徐乃千李志强

关键词:经济带长江空间

何春博,徐乃千,李志强

(江西师范大学地理与环境学院,江西 南昌 330022)

改革开放以来长江经济带发展格局及推进策略

何春博,徐乃千,李志强

(江西师范大学地理与环境学院,江西 南昌 330022)

以长江经济带127个地级以上城市为研究对象,分析了改革开放以来长江经济带的市域经济空间发展格局及其驱动因素。结果显示: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的绝对差异持续扩大,但差距增长的速度逐渐减慢;长江经济带经济空间集聚呈先增强后减弱的趋势;长江经济带人均GDP相对增长率的热点区分布总体较为稳定,但西部地区存在较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地理区位、历史、经济发展、人文等因素是形成长江经济带经济增长格局演进特点的驱动因子。基于此,提出推动长江经济带缩小区域经济发展差异,实现经济增长速度和质量双重提高的3点对策:(1)坚持绿色发展之路,引导产业结构调整;(2)创新区域合作机制,促进生产要素合理流动;(3)加快大城市群建设,加强综合交通建设。

区域经济;ESDA;长江经济带;相对增长率

区域发展不均衡是经济发展过程中的常见现象,这是由不同区域在自然条件、社会资源、历史文化等方面的差异所致。 区域经济差异是区域经济学的传统研究方向, 研究范围主要集中在省域、全国、经济区和流域经济区[1-8], 研究方法主要是应用变异系数、空间场能、泰尔系数、尺度方差、空间变异函数等数理统计方法来测度区域经济发展的相对差异和绝对差异。 近年来,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应用GIS软件的探索性数据分析(Exploratory spatial data analysis, ESDA)功能来模拟区域经济发展空间格局演变的方法逐渐成熟起来。

长江经济带就其经济基础和发展潜力,仅次于中国海岸经济带[9],目前已成为生态学、区域经济、城市规划等学科的热点研究领域[10-14]。 当前很多学者运用定性与定量研究相结合的方法,对长江经济带不同尺度的经济发展差异进行探究。但传统的区域发展差异研究大多是对经济发展的综合指标进行静态描述,其重点在于结果的评价和比较。实际上,经济增长是一个动态过程。本文在借鉴其他学者研究成果的基础上,采用较长的时间序列数据对改革开放以来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发展差异进行系统分析,选取了经济相对增长率作为评价指标,其结果能够全面反映改革开放以来长江经济带的动态增长特征,进而为长江经济带发展提供对策和建议。

一、 研究范围与研究方法

(一)研究范围和数据来源

根据系统性、完备性、可获取性、创新性的要求, 笔者以人均GDP数据为基础,采用人均GDP及其相对增长率作为测度经济发展水平和经济增长速度的指标。 研究所需的人均GDP数据来源于1978-2012 年的《中国城市统计年鉴》,部分地区的缺失数据采用了数据挖掘补充方法,即由增长率数据和其他年份数据推算得出相关缺失数据。由于部分地级市合并或改名,对于该部分样本,采用原来所辖地区的人均GDP数据。根据以上原则,共得到长江经济带 127 个研究单元。由于本文研究时间断面较长,在研究数据收集阶段,2013-2015年的统计数据有部分地区还未公布,因此,笔者选取1978-2012年共35年的数据作为一个完整的时间断面。

(二)研究方法

1.标准差系数和变异系数。区域差异可以分为相对差异和绝对差异,本文采用标准差系数和变异系数来评价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水平的相对差异和绝对差异。 计算方法详见公式(1)和公式(2)。

(1)

(2)

2.相对发展率。 相对发展率指一个地区在一个时间断面的经济增长率与整个研究区域经济增长速度的比率,其能较好地测度各地区在一定时期相对于整个研究区域的发展速度[11]。计算方法详见公式(3)。

(3)

式(3)中,N为相对发展率,y2i和y1i分别为第i区域在时间 2 和时间 1 上的人均GDP,y2和 y1分别为大区域在时间 2 和时间 1 上的人均GDP。这里的小区域指长江经济带的省域,大区域指长江经济带[12,15-16]。

3.空间自相关。空间关联指数是反映区域经济空间集聚现象的指标,引入Moran′s I指数和 G 指数测度全局和局域的空间聚簇特征。前者用于探测整个研究区的空间关联结构模式;后者用于识别不同空间位置上的高值簇与低值簇,即空间上的热点区与冷点区的分布情况。在给定显著性水平时,若Moran′s I指数显著为正,表明经济发展水平较高的区域在空间上显著集聚;反之,若Moran′s I指数显著为负,表明研究区域内某一地区与其周边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具有显著的空间差异。仅当接近期望值时,观测值之间才相互独立,在空间上随机分布,此时满足传统区域经济差异度量方法要求的独立条件。

二、结果与分析

(一)阶段与划分

根据改革开放以来长江经济带各市人均GDP的相对增长率,本文采用Mann-kendall法对长江经济带1978-2012 年区域经济差异进行阶段划分,给定显著性水平α=0.01,绘制改革开放以来长江经济带各地级市人均GDP相对增长率的Mann-kendall统计量曲线(图 1)。用UF、UB代表检验采用的 2 个统计序列,若UF或UB的值大于0,表明时间序列呈上升趋势;若UF或UB的值小于0,表明时间序列呈下降趋势。当它们超过临界线(即给定的显著性水平)时,则将超过临界线的范围确定为出现突变的时间区域。如果UF和UB两条曲线出现交点,且交点在临界直线之间,则交点对应的时刻便是突变开始的时间。根据Mann-kendall法的突变点分析,结合UF和UB曲线的交点及整体的发展趋势,将1983、1997、2002、2012等4个年份作为时间断面来分析长江经济带的区域发展差异空间演化过程。

(二)长江经济带经济增长总体发展差异分析

1.区域经济绝对差异分析。区域经济发展绝对差异由长江经济带人均GDP 的标准差系数、变异系数及Moran′s I指数得出(图 2)。1978-2012年,长江经济带人均GDP 的标准差系数逐年上升,由274增长到24502,扩大约89 倍,说明长江经济带的区域总体经济差异呈不断扩大的态势。分阶段来看:1978-1983年,标准差系数由274增长到391;1984-1997 年,标准差系数增长迅速,由446增长到4290,其中,1992-1995年,是标准差系数的第一个快速增长期,由1444 增长到3733,年平均增长率达26%;1998-2003年,标准差系数由4636增长到8211,年平均增长率为9.43%;2004-2012年,标准差系数进入一个新的快速增长期,由9893增长到24502,年平均增长率为10.6%。这反映了改革开放以来,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的绝对差异总体呈现持续扩大的趋势,但是差距增长的速度逐渐减慢。

图1 1978 年以来长江经济带各地级市人均GDP相对增长率的Mann-kendall统计量曲线

图2 1978 年以来长江经济带区域经济差异

2.区域经济相对差异分析。从变异系数来看(图 2),1978-2012年的变异系数大致呈现一个M型曲线。分阶段来看,1978-1987年,变异系数由0.744 下降到0.616;1988-1995年,变异系数由0.672增长到0.780,期间虽有波动,但总体呈现上升的趋势;1996-1999年,变异系数由0.797下降到0.781;2000-2003年,变异系数由0.806增长到最高值0.872;2004-2012年,变异系数逐年下降,由0.871下降到0.654,这说明长江经济带市域经济的发展差异整体呈缩小趋势。总体来说,改革开放以来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的相对差异经历了扩大、缩小、扩大、持续缩小的发展过程。

3.区域经济发展的空间分布格局。从Moran′s I指数来看(图 2),1978-2012 年,长江经济带人均 GDP的Moran′s I指数整体经历了先波动上升后波动下降的变化过程。分阶段来看:1978-1987 年,Moran′s I指数由0.13增长到0.24;1988-1997年,Moran′s I指数在剧烈的波动中由0.22增长到0.42;1998-2004 年,Moran′s I指数由0.41平稳地增长到0.49;2005-2012年,Moran′s I指数由0.46下降到0.4。Moran′s I指数的这种变化过程反映出长江经济带市域经济空间格局为正向的空间自相关,且相关性程度由逐渐增强到逐渐减弱,反映了区域经济发展的空间分布呈不断集聚又趋于扩散的发展过程。

(三)长江经济带经济增长空间格局演变

1.市域经济增长水平格局演变。为反映长江经济带市域经济相对增长率的空间格局演变,以1983、1997、2002和2012年的人均GDP相对增长率数据为指标,参照世界银行的区域经济分类方法和标准[9],按长江经济带人均GDP相对增长率平均值的50%、100%、150%,依次将市域划分为低速增长区、次低速增长区、次快速增长区、快速增长区(图 3)。长江经济带人均GDP相对增长率呈现低值主导和阶段性特征。在1983、1997、2002和2012年等4个时间断面上,低速增长区和次低速增长区所占比例均在60%以上,快速增长区所占比例一直低于21%,这说明长江经济带市域人均GDP相对增长率的低速增长区占主体地位,有明显的低值主导特征。总体发展过程显示,改革开放以来,长江经济带经济增长的极化趋势明显。在不同的时间断面,快速增长区的分布范围由长江经济带西部逐渐向东部的长江三角洲地区转移,而低速增长区的分布范围呈现不断扩大的趋势。根据总体的演化特征,研究区内的人均GDP相对增长率变化可以分为低级均衡、极化初始、极化加速、极化形成等4个发展阶段。

图3 1978 年以来长江经济带市域经济相对增长率空间格局演变

低级均衡阶段为1978-1983 年。在这一阶段,低速增长区呈点状分布于贵州、湖北、江西、浙江等省区;次低速增长区则集中连片地分布于长江经济带的所有省区。快速增长区呈散点状分布在云南省东北部和南部、湖北省东部、江苏省南部、浙江省西部等省区;次快速增长区呈环状分布于快速增长区周围。这说明改革开放初期,长江经济带绝大部分地区的经济发展速度较慢,但中西部的偏远地区由于当时国家的“三线建设”获得了较快的经济发展速度,而长江经济带东部经济的快速发展则源于东部沿海地区良好的经济发展基础,并在国家沿海开放政策引导下获得了迅速发展。

极化初始阶段为1984-1997年。 在这一阶段, 低速增长区和次低速增长区仍然占据主体地位。其中,次低速增长区与上一阶段相比,其范围显著缩小;而低速增长区的分布范围则明显扩大, 在四川省西部、云南省北部和东南部、 贵州省尤为明显。 快速增长区整体的分布情况与上一阶段大致相同,但湖北省中东部、江苏省南部、浙江省西部的快速增长区范围明显扩大;次快速增长区分布范围与上一阶段相比表现为逐渐缩小的趋势,其中减少最为明显的是长江经济带西部的省区。这个时期是我国改革开放政策实施的第二个阶段,浙江、江苏、湖北等沿海、 沿江省区经济增长迅速,而位于长江经济带西部的四川、云南、贵州、湖南等省区经济增长速度则相对较慢。

极化加速阶段为1998-2002年。在这一阶段,低速增长区依然保持集中连片分布的特征,相较于上一阶段由长江经济带西部省区向东部省区扩散;次低速增长区同样连片分布在低速增长区周围。快速增长区主要集中在省会城市,如成都、长沙、合肥、南昌、南京、杭州及其周边地区;次快速增长区较上一阶段呈扩大趋势,主要分布在重庆市、湖北省南部、湖南省中部、江苏省南部、浙江省北部等省区。这一时期,我国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初步建立起来,市场在经济发展和资源配置中发挥的作用越来明显,人口、资金等要素在市场作用下加速向经济发达地区和中心城市集聚。

极化形成阶段为2003-2012年。在这一阶段,低速增长区主要分布在四川省西部、云南省西部和东南部、贵州省、湖南省西部、江西省中南部等省区;次低速增长区的分布范围较上一阶段有所缩小,主要分布于云南省中部、贵州省西部、四川省东部、重庆市、湖南省东南部、江苏省北部、浙江省南部等省区。快速增长区的分布范围进一步缩小,主要分布于湖北省中部、湖南省中北部、江苏省南部、浙江省北部等省区;次快速增长区主要分布在云南省中部、四川省中部以及快速增长区周围。这个时期,整个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的空间集聚已经发展到很高水平,最重要的表现是经济增长迅速的地区集中在省会城市及省内经济相对发达的地区,且在这些经济发达地区的带动下,其周边地区的经济也获得了较快发展。

2.市域经济增长空间关联格局演变。通过ArcGIS 9.3软件计算长江经济带人均GDP相对增长率的G指数,应用自然断裂点法将其分为热点区、次热点区、冷点区、次冷点区,得出长江经济带人均GDP相对增长率的空间集聚趋势(图 4),具体分析如下。

图4 1978 年以来长江经济带市域经济增长热点空间分布

热点区逐渐向东转移。1978-1983年,长江经济带人均GDP相对增长率的热点区分布在云南省东南部。从1983年开始,热点区逐渐向东移动, 这种趋势一直持续到2012年。这说明长江经济带人均GDP相对增长率的热点区分布总体较为稳定,但西部地区存在较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这与国家的区域发展政策密切相关,也体现了我国经济发展中心的变化。

热冷点区分布不均衡。1978年以来,冷点区一直在整个长江经济带居于主体地位。冷点区和次冷点区的数量始终占全部样本城市的60%以上。这说明了改革开放以来,整个长江经济带的经济发展极化趋势明显,区域经济发展不平衡的现象十分突出。

经济空间格局变化明显。1978-1983年,热点区全部分布在云南省东南部;次热点区在云南省南部呈岛状分布;冷点区居于长江经济带的中部;次冷点区被冷点区分隔成两片。1984-1997年,冷热点区的空间转移趋势相似,区别主要体现在云南省东南部的热点区在1984年转化为次热点区。1998-2002年,冷点区、次冷点区几乎覆盖了除长江三角洲之外的全部范围,热点区仅分布在江苏省南部、浙江省北部等部分地区。2003-2012年,湖北省西北部、湖南省中东部、江西省西部发展为次热点区,说明这一区域经济增长速度加快。可见,改革开放以来,长江三角洲地区逐渐发展成为我国的核心增长极;中部地区由于中部崛起战略的推进,经济增长速度也逐渐加快;而西部地区由于各种条件的制约,发展较为落后的局面较难有质的改变。

(四)长江经济带市域经济发展空间格局演化机理分析

1.地理区位因素。经济活动区位作为人类经济活动的一个空间存在于地理环境中,同时地理空间也通过经济活动起作用。尽管现代科学技术压缩了时间和空间的距离,但距离制约仍然是经济发展的巨大瓶颈。长江经济带东部位于长江中下游地区,该区地形平坦,人口密集,公路、铁路、航空、航海等交通发达,使得长江三角洲地区在1983年以来成为长江经济带发展的龙头地区。长江经济带中部得益于“承东启西”的地理位置,便于接收东部发达地区的经济辐射,因此,长江中游形成了大量经济发展的次热点区。长江经济带西部地区由于山高谷深、平原狭小,经济发展空间有限,加上交通基础设施落后,经济开放程度低,长期以来是整个长江经济带发展的冷点区。

2.历史因素。从历史发展来看,任何区域经济发展的格局特征都有其历史必然性,经济格局的演变同样有其内在的历史基础,新的格局脱胎于老的格局。改革开放初期,由于计划经济时代的“三线建设”将大量资金和物资投入到西南地区的大三线地区及东部沿海地区的小三线地区,所以这些地区在改革开放初期的经济增长率处于全国领先地位,形成一些特殊的热点区。之后,随着国家经济政策的转变,我国经济发展的重心逐渐向东转移。尤其是2001年加入WTO以来,我国沿海地区获得更快的经济增长速度。 这一时期,国家为了平衡东西部经济发展差异,促进区域协调发展,先后出台了西部大开发和中部崛起战略,引导相应地区借助政策优势获得较快的经济发展,形成特定时期经济发展的次热点区。

3.经济发展因素。区域经济发展的基础是形成区域经济发展现实差异的重要原因之一。由于经济增长的惯性原理和生产力布局的地理惰性,在没有巨大外力作用下,一般会沿着一定方向发展而不偏离轨道。区域发展的环境包括自然环境和社会经济环境,经济发展要依靠这两种环境的有机耦合,才能转化为经济发展的动力;否则,将会制约经济的发展。长江经济带西部地区资源丰富,但由于地形以山地为主,交通不便,随着我国对外开放程度的提高,经济发展速度和质量均落后于东部地区,在较大范围出现经济发展的冷点区。而东部地区借助经济长期快速发展积累的乘数效应,长期以来均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重心,形成区域发展的热点区。

4.人文因素。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进程中,市场经济的发展是各种经济要素综合作用的过程。而区域文化对各种经济要素的整合能力和整合方式会影响区域经济发展的具体道路。其中,人口既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人口对经济发展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人口的数量、素质,以及人口的迁移和分布。20世纪六十年代,国家调集大量工人及技术人员开展“三线建设”,促进了三线地区的经济发展。但随着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建立和完善,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的作用越来越显著。长江经济带由于经济的快速发展,人口较早进入现代型增长模式。随着教育水平的提高,长江三角洲地区不仅拥有高素质的劳动力,也有大量迁移进入的廉价劳动力。于是,在长江三角洲形成了集中连片的热点区。而长江经济带西部,由于多子多福及重男轻女等思想观念影响,人口出生率长期处于高位,显著增加了家庭抚养成本,同时,在经济发展中对外开放程度不高,导致经济发展水平不高,逐渐落后于东部地区。因此,长江经济带西部存在大量的冷点区。

三、 结论与对策

(一)结论

本文以长江经济带市域为研究对象,以各市人均GDP的相对增长率为指标,通过分析得出以下 4 点结论。

1.1978-2012年,长江经济带经济发展的绝对差异持续扩大,但差距增长的速度逐渐减慢。1978-2012年,长江经济带人均 GDP 的Moran′s I指数呈现先波动上升后波动下降的趋势,反映了区域经济发展的空间分布呈不断集聚又趋于扩散的发展过程。

2.1978-2012 年,长江经济带人均GDP相对增长率呈现低值主导和阶段性特征。参照世界银行的区域经济分类方法和标准,将长江经济带人均GDP相对增长率变化分为低级均衡、极化初始、极化加速、极化形成等 4 个发展阶段。

3.长江经济带人均GDP相对增长率的热点区分布总体较为稳定,但西部地区存在较为明显的阶段性特征,这与国家的区域发展政策密切相关。且热点区不断向长江三角洲集聚,经济发展极化作用明显,加剧了区域发展的不平衡性。在较长时期内,西部地区经济发展落后于长江三角洲较难有质的改变。

4.由于地理区位、历史、经济发展、人文等因素影响,长江经济带的东中西部形成了具有梯度特征的经济发展格局。

(二)对策

为了推动长江经济带缩小区域经济发展差异,实现经济增长速度和质量的双重提高,提出如下 3 点对策。

1.坚持绿色发展之路,引导产业结构调整。当前,我国经济发展面临着严重的生态破坏和环境污染问题,因此,长江经济带的发展一定要将生态环境保护放在关键位置。在减少对生态环境破坏的同时,要逐步修复已经受损的生态功能。积极支持生态修复工程,推进长江防护林体系建设、水土流失治理、石漠化防治、退耕还林还湖,尤其是要做好水土流失严重地区的水土保持工作。同时,还要处理好防洪、通航和发电的关系,促使经济朝着绿色健康的方向发展[17]。

产业结构代表着区域经济发展的水平和质量,长江经济带的发展必须建立合理的产业结构。为了实现这个目标,除了充分发挥政府作用外,还要增加民间力量的参与。具体来说:(1)通过鼓励民间资本募集资金、建立区域金融中心、发挥政策性金融机构作用等措施,增强对长江经济带产业结构调整的财政扶持力度,满足项目建设、技术改造的资金需求;(2)通过建立智能化的产业体系来增强现代信息技术在经济发展中的引领作用,以对传统产业进行改造升级;(3)通过对长江经济带的产业体系进行优化重组以增加企业的国际竞争力,发挥地区比较优势和鼓励发展特色经济,从而在经济发展较快的地区率先建成绿色产业结构,促使其增长方式、消费方式、产业结构都更为符合环境友好型的发展模式。

2.创新区域合作机制,促进生产要素合理流动。区域合作在国家区域发展战略中占有重要地位,增进区域合作可以从动力机制、协调机制、分配机制和补偿机制等方面着手。其中,动力机制能够确保区域在参与合作中的积极性,保证市场机制在利益分配的过程中发挥对资源配置的导向作用;协调机制可以保证当区域合作各方的利益发生冲突时,提供合理的解决方案,是实现区域合作的保证;分配机制有助于保障整个区域的各个地区共享发展成果,保证区域经济发展的公平性和稳定性;补偿机制可以弥补协调机制和分配机制的不足,给在区域经济发展过程中处于落后地位的地区提供发展资金和技术援助,从而促进整个区域协调发展。长江经济带的区域合作要充分挖掘现有的合作基础,实现市场机制和政府调控的有效协调。其中,动力机制层面要提高发展质量,建立科学的评价指标,改变唯GDP的观念,并根据不同地区的实际情况应用灵活的财政政策和税收政策; 协调机制层面要建立超越地方的协调机构(如长江经济带建设领导小组)来具体负责长江经济带项目;分配机制和补偿机制层面要保证各方能够共享发展成果,加大对欠发达地区的扶持力度,尤其是发达的长江三角洲地区应在教育、医疗等方面加大对西部地区的扶持力度,保障各参与主体能在劳动分工中获取相应的利益。总之,通过各个方面的协调合作促使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增进合作、联动发展,把长江经济带建设成为带动我国经济新一轮增长的示范带。

促进生产要素的合理流动有利于优化资源配置,有利于弥补区域发展基础差距导致的发展不平衡。集聚和扩散是各种生产要素在区域空间内流动的主要表现形式,为了加快各种生产要素的流动,一方面应提高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改善城市生态环境质量,提高城市对各种生产要素的容纳力和吸引力;另一方面,要加快市场化改革,破除阻碍生产要素流动的壁垒,提高行政服务效率,如实行农村户籍制度改革以提高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的质量,从而为人才引进、资金供给、原材料供应提供便利的条件。

3.加快大城市群建设,加强综合交通建设。随着经济全球化的发展,城市群经济在国际竞争中的作用越来越大,长江经济带的发展离不开城市群的建设。长江经济带在东中西三个方位应重点推进长江三角洲城市群、长江中游城市群、成渝城市群的建设。其中,长江三角洲城市群要继续发挥以上海为中心,以南京、杭州为副中心的发展格局。 长江中游城市群应以武汉为中心统领湖北、江西、湖南三省的经济发展,其中,在湖南发展以长沙、株洲、湘潭为核心的城市群,在江西以南昌、九江为中心建设昌九工业走廊,进而形成环鄱阳湖城市带,从而在充分发挥核心城市引领作用的同时,形成大中小城市协同发展的城市体系。成渝城市群要建成以成都和重庆为核心的双核联动城市群经济框架,以此带动整个城市群的发展。同时,要充分发挥不同城市的比较优势,合理界定各个城市的功能定位。因此,应优化长江经济带城市群布局,坚持大中小结合、东中西联动的原则,依托长江三角洲、长江中游、成渝这三大城市群带动长江经济带发展。

加强综合交通建设,要充分发挥长江的航运优势,以长江黄金水道为发展轴,将汉江、湘江等水运航线结合起来,以长江水运为依托,保持水运线路通畅,拓展通航里程,形成集约化、便捷化的水运通道,从而提高整体运输能力,充分发挥水运在长江经济带物流中的作用。在陆路交通方面,要提高长江经济带东部和西部的沟通能力,加快推进长江沿江高速铁路、高速公路的建设,进一步提高铁路和公路的密度,尤其是欠发达西部地区的交通网络密度。在航空运输方面,要加快优化航空枢纽的布局,建设与城市规模和经济发展需要相匹配的航空运输网络,形成以省会城市为中心、区域中心城市为副中心、一般城市为支柱的机场体系[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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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林安红)

Development pattern and promotion strategies of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since reform and opening up

HE Chun-bo, XU Nai-qian, LI Zhi-qiang

(SchoolofGeographyandEnvironment,JiangxiNormalUniversity,Nanchang,Jiangxi330022,China)

With 127 cities along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as the research object,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development pattern of the economic belt and the driving factors since reform and opening up. It is found that the absolute disparity of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has expanded continuously, but the disparity growth has gradually slowed down. In addition, the economic spatial agglomeration of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has shown a tendency of strengthening at first and then weakening. The hot spot distribution of per capita GDP relative growth rate along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is generally stable, but the western region shows relatively salient stage features. It is also found that the driving factors for the formation of the economic growth pattern of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are geographical location, history, economic development, humanities. Based on the above findings, this paper raises three strategies to narraow the regional economic development differences of the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and acheive the dual increase of economic growth and quality. First, highlight green development and offter guidance to industrial structure adjustment. Second, innovate regional cooperation mechanism and promote the rational flow of production factors. Third, accelerate the construction of large urban cluster and strengthen the comprehensive traffic construction.

regional economy; ESDA; Yangtze River economic belt; relative growth rate

2016-10-25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41561025);江西师范大学研究生创新基金项目(YJS2016025)。

何春博(1992-),男,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经济地理和空间规划。

F207;F127

A

1671-6922(2017)02-0040-08

10.13322/j.cnki.fjsk.2017.02.008

福建农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7,20(2):40-47

Journal of Fujian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University (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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