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人身份特征、资源获取与能力建设：基于上海市科技学会的实证研究

张 良 唐 安

（华东理工大学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上海200237）

公共政策与公共管理

领导人身份特征、资源获取与能力建设：基于上海市科技学会的实证研究

张 良 唐 安

（华东理工大学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上海200237）

领导人是推动科技学会发展的重要因素，领导人的身份特征对科技学会能力建设起到关键作用。本文通过对上海市142家科技学会的实证分析，发现理事长工作单位的行政强度强不利于科技学会综合能力提升，理事长专职化对科技学会各项能力均有提升作用；秘书长工作单位的行政强度越强，科技学会的核心能力和延展能力越弱；秘书长的职务越高，科技学会的核心能力、延展能力和综合能力越弱。据此得出结论：一方面，政府对科技学会的支持应更多地体现在资金、办公条件等资源的供给；另一方面，理事长和秘书长专职化是提升科技学会能力的有效途径。

科技学会领导人身份特征能力建设

一、问题的提出

国家治理体系现代化为社会组织带来新的发展机遇的同时，也对其能力建设提出了更高的要求。①张良、刘蓉：《治理能力现代化视角下学会能力模型构建研究》，《学会》2015年第11期。社会组织需要具备足够的能力承担政府转移出来的职能和社会责任，否则将有可能出现社会公共职能的“真空”，对社会治理带来不利影响。②宋宇文、刘旺洪：《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中政府职能转移的本质、方式与路径》，《学术研究》2016年第2期。对于社会组织能力的内涵存有不同的表述，孙凯认为这是一种由认识能力到改造能力、由“潜能”到“显能”、由低层到高层的复杂发展过程。①孙凯：《浅析我国科技社团能力建设》，《时代人物》2008年第9期。于水波、曹堂哲认为社会组织能力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组织能力体现在环境、输入、转化、输出和反馈等各个环节，狭义的组织能力仅指组织将投入转换为产出的转换能力。②于水波、曹堂哲：《社会组织能力评估的系统权变观》，《云南行政学院学报》2011年第6期。总的来说，社会组织能力贯穿组织运作全过程，并最终表现为各种具体的外在形式，如组织活动、组织资金等。

科技学会（以下简称“学会”）是科技工作者的学术共同体，是社会组织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推动科技事业发展、传播科技知识、承接政府职能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学会的能力既有社会组织能力的共性，也有其特殊性。共性表现在学会能力同样包括制度体系、资金情况、监督体系、组织影响力等方面。③付建军、高奇琦：《政府职能转型与社会组织培育：政治嵌入与个案经验的双重路径》，《理论与现代化》2012年第2期。特殊性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表现为服务对象的特殊性，即服务于科技工作者学术发展及推动学科进步的需要；另一方面表现在活动内容的特殊性，即专业化程度高、科技含量高。基于科技学会能力的共性和特性，张良、刘蓉从功能、边界、时序三个维度构建了科技学会能力结构的“动态螺旋”模型，将科技学会的能力分为核心能力、重要能力及延展能力。④张良、刘蓉：《治理能力现代化视角下学会能力模型构建研究》，《学会》2015年第11期。

组织行为学研究证实，领导是提升组织能力的关键，⑤⑥Montealegre R，“A Process Model of Capability Development：Lessons from the Electric Commerce Strategy at Bolsa de Valores de Guayquil”，Organization Science，Vol.13，No.5，2002，PP. 514-531.近年来，有学者以领导人的身份特征为研究主题，探究其对组织能力的影响，这类研究多以企业为主，如万宇洵、肖秀芬对高管身份特征对盈余质量影响的研究，⑦万宇洵、肖秀芬：《高管身份特征对盈余质量影响的实证研究》，《财经理论与实践》2012年第6期。廖云婷、方晓婉、汤新华对独立董事身份特征与任期内公司绩效关系的研究。⑧廖云婷、方晓婉、汤新华：《独立董事身份特征与任期内公司绩效关系实证研究》，《会计与公司治理》2015年第21期。由于“身份特征”较为抽象且难以量化，所以，一般采用性别、年龄、工作单位、职务等可量化的变量作为衡量身份特征的指标。⑨万宇洵、肖秀芬：《高管身份特征对盈余质量影响的实证研究》，《财经理论与实践》2012年第6期。同样，领导人也是提升科技学会能力的关键。根据社团登记管理的要求以及学会章程，目前我国科技学会实行的是以理事长和秘书长为领导人的治理结构。受制于传统计划经济体制的影响，我国社会组织的成长路径是“政府选择”的结果，⑩一方面，学会的活动空间和运作资源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政府行政部门；另一方面，学会领导人以兼职为主，来自与学科领域相关的政府部门或事业单位等行政（准行政）“单位”。因此，学会领导人所掌握的行政权力将直接影响学会能力建设，而行政权力主要体现在领导人所在的工作单位及担任职务两个“身份特征”上。2015年上海市社团年检显示，198家学会中，理事长或秘书长由政府部门或事业单位人员兼任的有177家，占总数的89.39%，说明工作单位所掌握的行政权力是衡量领导人身份特征的重要指标之一。

本文用“行政强度”这一概念指代学会领导人工作单位掌握行政权力的程度，其中：政府部门是行政权力的直接执掌者，而人民团体（如科协）在组织序列上隶属于各级党组织，工作人员拥有公务员的正式编制，是国家科层组织体系中的官方组织，①孙凯：《浅析我国科技社团能力建设》，《时代人物》2008年第9期。被视为行政体制的组成部分，因此政府部门和人民团体的行政强度最强；高校、科研院（所）、医院等事业单位由政府利用国有资产设立，一定程度上行使政府委托的权力，被视为准行政单位，所以事业单位的行政强度中等；随着近年来社会组织去行政化改革的试点推进，开始

10○王名、孙伟林：《社会组织管理体制：内在逻辑与发展趋势》，《中国行政管理》2011年第7期。

①周曦：《社会转型背景下的中国人民团体及其功能转化》，《商业文化（学术版）》2007年第9期。出现由企业家或专职人员担任科技学会领导人的情况，由于企业以及学会本身基本不掌握行政权力，所以这些单位的行政强度最弱。同时，基于“身份-职能-权利-利益”的分析逻辑，①陈建国、李娉、冯海群：《认知差异视角下的政府职能转移问题——基于政府官员和科技社团负责人的实证分析》，《理论探索》2015年第5期。领导人的身份决定了对其工作单位的职能范围认知，进而决定了其掌握行政权力的大小，因此，领导人在工作单位的职务也体现了其掌握行政权力的程度，因此本文将领导人的职务作为衡量其身份特征的变量。

资源是组织能力的基础，而能力又是组织核心竞争力的源泉。②杨红梅：《科技社团核心竞争力的认识模型及实现初探》，《科学学研究》2012年第5期。目前，学界普遍认为，资源获取能力不足是我国学会能力不强的重要影响因素。③孙凯：《浅析我国科技社团能力建设》，《时代人物》2008年第9期。在我国，由于政府实际掌握着社会大部分资源，因而学会能力建设的状况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学会领导人依靠其行政权力所能获取的资源，这是学会最有利的竞争优势，即学会领导人的工作单位行政强度越强，可能获得的资源就越多，学会的综合能力就越强。据此，本文提出假设H1和假设H2：

H1：理事长工作单位的行政强度越强，学会综合能力越强；

H2：秘书长工作单位的行政强度越强，学会综合能力越强。

根据“身份-职能-权利-利益”分析逻辑推论，学会领导人的职务越高，掌握的行政权力越多，可能获得的资源就越多，学会的综合能力也就越强。但是，因为学会领导人绝大部分是兼职，不可能全身心投入到学会工作中，尤其是职务越高，可用于学会工作的时间越少，造成反而不利于学会综合能力提升的情况。④孙伟林、乔申乾、黄浩明：《中国社会团体秘书长职业化问题研究》，《学会》2006年第1期。据此，本文提出假设H3和假设H4：

H3：理事长的职务越高，学会综合能力越弱；

H4：秘书长的职务越高，学会综合能力越弱。

本文以学会领导人的身份特征为自变量，以学会资源作为控制变量，以学会的综合能力为因变量。通过对上海市142家学会2011-2015年数据的实证研究，探究学会领导人身份特征对学会能力的影响。

二、研究设计

本文的研究数据来自上海市142家学会2011-2015年社会团体年检报告数据和年度报告数据。

本文的自变量是学会领导人的身份特征，用理事长和秘书长所在的工作单位及担任职务进行衡量。将工作单位按行政强度由低到高分为：行政强度弱、行政强度中等、行政强度强，分别赋值1-3。将职务按掌握行政权力由少到多分为：学会专职领导、无职务人员（如教授、课题组长）、二级单位的一把手（如高校系主任、科研院所室主任）、独立单位的一把手（如高校校长、科研院所所长），分别赋值1-4。

本文的控制变量是学会资源，用人力资源和财力资源进行衡量，人力资源包括学会2015年的个人会员、团体会员及工作人员，在以下分析中简称为“所有人员”；财力资源包括学会2011-2015年的收入之和，在以下分析中简称为“五年总收入”。

本文的因变量是学会综合能力。基于学会能力结构“动态螺旋”模型，综合能力用核心能力、重要能力和延展能力进行衡量。其中，核心能力包括学会召开各类学术会议、主办科技期刊、建设科技网站、举办科普宣讲活动、举办专题展览、制作科普挂图、制作科普动漫作品；重要能力包括科技咨询、科技评价项目、举办培训班；延展能力包括开展社会化服务项目。三种能力的总和即为学会的综合能力。以德尔菲法综合相关专家打分结果，对学会核心能力、重要能力和延展能力分别赋予4：4：2的权重。

综上，本文的研究模型如图1：

图1 本文的研究模型

三、统计分析结果

（一）学会领导人基本情况概述

表1 学会领导人年龄结构

根据表1的统计结果，142家学会中，年龄在50-59岁年龄段的理事长和秘书长最多，分别占总数的41.8%和36.2%，其次是60-69岁年龄段，分别占总数的29.1%和31.9%，但40-49岁年龄段秘书长人数是理事长人数的近两倍，且秘书长中有4位年龄在40岁以下，秘书长总体的年龄结构相对年轻化。

根据表2的统计结果，142家学会中，中共党员占据绝大多数，也有部分民主党派人士和无党派人士。

另外根据年检数据，有11家学会的理事长由两院院士担任，占理事长总人数的18.5%，没有两院院士担任学会秘书长。理事长的专业水平和社会影响力更胜一筹。

从表3、表4的统计结果可以看出，近七成的理事长和近六成的秘书长工作单位是医院、高校、研究院所等行政强度中等的事业单位，在政府机关人员逐步退出社团领导人岗位的大趋势下，事业单位人员担任学会领导，既能满足政府对学会管理的需要，又能保证学会在专业领域的发展；工作单位行政强度强的理事长和秘书长仅占10%左右，且当中包含部分退休人员，说明上海的科技学会在贯彻“不允许政府领导兼职”方面已经有实质性进展。然而，学会专职工作的理事长和秘书长并不多，仅占5.8%和20.8%，专职化改革需要进一步加强。

表2 学会领导人政治面貌

表3 学会领导人工作单位统计

表4 学会领导人职务统计

（二）相关性分析

1.双变量相关分析

对学会领导人身份特征和学会能力进行双变量相关分析（见表5），发现理事长工作单位和职务与学会各项能力都没有显著相关性。秘书长工作单位与学会核心能力之间虽然显著性小于0.05，但皮尔逊（pearson）相关系数为-0.177，二者呈很弱的负相关关系；秘书长的职务与学会核心能力、延展能力、综合能力显著性强，相关系数在0.2-0.4之间，说明秘书长的职务对学会的核心能力、重要能力和综合能力呈弱负相关关系，即秘书长的职务越高，学会核心能力、重要能力和综合能力水平越低。

2.偏相关分析

将学会的资源作为控制变量，进行偏相关分析（见表6），发现原先具有显著相关性的变量不再显著相关，说明学会领导人的身份特征会通过学会资源影响学会能力。

本文再对学会领导人身份特征、资源获取和学会能力三者之间的相关性进行分析（见表7）。结果发现，财力资源对学会的各项能力均没有显著影响，而人力资源对学会的核心能力和综合能力呈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对领导人身份特征与人力资源的相关性进行具体分析（见表8），结果发现，理事长的职务对学会个人会员人数有显著负相关关系，而秘书长的单位及职务均对学会工作人员总数有显著的负相关关系。这与现在提倡的社会组织领导人专职化的改革思路相吻合，因为如果理事长和秘书长是专职在学会工作，那么他们会花费更多的精力在学会建设发展上，在学会工作总量不变的情况下，领导人处理的事务越多，需要的工作人员就越少，这也是出于学会人力成本的考虑。对于为何理事长职务与学会个人会员数量呈负相关关系，本文给出的解释是，理事长职务越高，越崇尚或习惯采用行政权力管理学会事务或解决学会遇到的问题，忽视学会会员的作用，引起科技工作者的反感，削弱科技工作者对学会的关注，进而导致学会个人会员数量的减少。

表5 学会领导人与学会能力的双变量相关分析

表6 学会领导人身份特征对学会能力的偏相关分析-1

表7 人力资源和财力资源对学会能力的相关性分析

表8 领导人身份特征与人力资源的相关性分析

为进一步验证假设，本文将人力资源作为控制变量，再次进行偏相关分析（见表9），结果发现，理事长的单位和职务对学会综合能力依然没有显著影响，故假设H1和假设H3均不成立；而秘书长的身份特征对学会能力影响显著性增加，其中，秘书长的单位对学会的核心能力和延展能力有显著影响，呈弱负相关，表明秘书长单位的行政强度越强，学会的核心能力和延展能力越弱，但对学会综合能力没有显著影响，故假设H2不成立；秘书长的职务对学会的核心能力、重要能力和综合能力都有显著影响，且呈负弱相关，说明秘书长职务越高，学会的核心能力、延展能力和综合能力越弱，假设H4成立。

表9 学会领导人身份特征对学会能力的偏相关分析-2

（三）回归分析

在相关性分析基础上，本文又对领导人身份特征与学会能力之间的关系进行回归分析，不仅分析领导人身份特征对学会综合能力的影响，还分析其对学会核心能力、重要能力和延展能力的影响（见表10）。四个模型调整后R方分别为0.151，0.07，0.099和0.151。结果表明，理事长单位的行政强度弱对学会的核心能力和综合能力有显著影响，且呈负相关关系；而理事长是专职则对学会各项能力均有显著影响，且呈正相关关系。

表10 学会领导人身份特征对学会能力影响回归分析

四、结论与讨论

相关性分析结果表明，理事长工作单位和职务对学会能力提升无显著相关关系，而秘书长工作单位对学会的核心能力和延展能力呈负相关关系，秘书长的职务对学会的核心能力、延展能力和综合能力呈负相关关系。回归分析结果表明，理事长是专职对学会能力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综上，假设H1、H2、H3均不成立，假设H4成立。本文认为，造成理事长和秘书长对学会能力产生不同影响主要有以下两个原因：

第一，同为学会领导人，理事长和秘书长对于学会的意义完全不同。根据学会章程，理事长的主要职权包括：召集和主持理事会、检查决议落实情况、代表学会签署重要文件等；秘书长的主要职权包括：主持办事机构开展日常工作、组织实施年度工作计划、协调各机构开展工作等。可以看出，理事长主要负责学会大政方针的制定，而对学会日常具体运作参与不多，甚至全权委托给秘书长。很多学会聘请高校校长、科研院所领导、政府部门一把手甚至两院院士担任理事长，主要是因为他们的社会地位相对较高、名望高，希望借此给学会带来更多资源，促进学会能力提升。由著名科学家担任学会理事长，在学术方面具有权威性，能够具有影响力和凝聚力，①胡祥明：《科技社团改革发展：机遇、问题、对策》，《学会》2014年第1期。有利于学会获得更多发展资源。总的来说，理事长代表学会的形象，是学会的一张名片。当然，如果在科学界有较高地位或德高望重的专家愿意专职担任学会理事长，对学会能力的提升将是大有裨益的，因此从学会能力建设的角度来讲，不仅秘书长需要专职化，理事长也应尝试逐步专职化。而秘书长是学会日常工作的主要负责人，但是，职务越高的秘书长，因为要花更多时间和精力在本职工作上，可能无暇顾及学会的工作，对所掌握的资源是否给予学会也会斟酌，对学会能力建设反而不利。而秘书长专职可以保证其有更多时间投入学会发展，所掌握的资源也会尽量给予学会。这再次证明诸多学者提出的秘书长专职化观点是正确的。

第二，学会领导人工作单位对学会能力的影响的统计结果与假设恰好相反，即领导人单位的行政强度越弱，学会能力反而越强。有学者的实证研究发现，政府对社团的支持会降低组织活力，这里的组织活力包括日常活动、重大活动和资金筹集。②尹海洁、游伟婧：《非政府组织的政府化对组织绩效的影响》，《公共管理学报》2008年第3期。在本文依据的学会能力结构“动态螺旋”模型中，组织活动属于核心能力和延展能力。根据上述研究结果，如果学会领导人在政府部门工作，会对学会举办各种学术活动和科技活动的能力产生制约作用。因此，本文建议学会领导人对学会的支持应更多地体现在资金、办公条件等资源的供给，而不要依靠自身所掌控的行政资源或行政力量过多介入学会的日常运作中。

本研究还有一些不足，主要体现在以下两点：

第一，学会能力衡量指标的全面性还有完善的空间，尤其是体现学会的会员服务能力和学术规范能力的指标。

第二，从文献分析和回归方程的拟合优度发现，影响学会能力的因素有很多。今后的研究将从影响学会能力的其他因素进行进一步的探索。

（责任编辑：亚立）

Leader Identity，Resource Acquisition and Capacity Building：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ociety in Shanghai

ZHANG Liang，TANG An
（School of Social and Public Administration，East China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237，China）

Through empirical analysis of 142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ocieties in Shanghai，the authors find that the administrative strength of the working unit is not conducive to improving comprehensive ability，but a full-time board chairman will improve ability building;the higher the position of the secretary general，the weaker the core ability，extension ability and comprehensive ability of th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ociety.So the conclusions is:on the one hand，government should support more in the capital，working conditions and other resources;on the other hand，the full-time board chairman and the secretary general is an effective way to improve the ability of a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ociety.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ociety；leader；identity；capacity building

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国家治理现代化视野下社会组织能力建设研究”（批准号：15BGL168）、华东理工大学基本科研业务费文科培育基金“社会组织能力模型构建及应用：对上海社会组织的实证研究”（立项编号：222201522031）的部分研究成果。

张良（1960-），男，上海人，华东理工大学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为公共管理与公共政策、社会组织发展；唐安（1993-），女，山东济南人，华东理工大学社会与公共管理学院2015级行政管理专业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社会组织研究。

C916

A

1008-7672（2017）02-0063-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