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禽粪便难消纳、农田有机质难补充之困惑与破局
2017-04-27王学君
王学君
(河南畜牧规划设计研究院,河南 郑州 450008)
畜禽粪便难消纳、农田有机质难补充之困惑与破局
王学君
(河南畜牧规划设计研究院,河南 郑州 450008)
“农田生稼穑,稼穑养动物,动物排粪便,粪便肥农田”,这是一条自然界的闭合循环链。由于人为因素致使这个循环链遭到破坏。大道至简,但不可违,否则,必遭天谴。道法自然,问题不难解决。
1 两难现象令人困惑
20世纪90年代之前基本不存在养殖业污染问题。因为那个时代动物粪便是稀缺资源,农民视之为珍宝,全部归田,真正做到了种养结合。目前,出现了养殖场粪便处理难和土壤补充有机质难的两难局面,“一边愁嫁,一边愁娶,两心相悦,却未成婚”,请看以下令人困惑的现象。
第一,随着养殖规模化、农民工大量进城、化肥的广泛滥用,现代石化农业取代了原始的生态农业,粪便这种稀缺资源逐渐成了可恶的污染源。
第二,土地过量使用化肥,严重缺乏有机质,使庄稼贪青晚熟、易倒伏、病害多,导致土壤板结、僵化,土壤质量变差,土传病大量蔓延、作物产量下降、农产品品质下降。国家三令五申要求减少化肥使用,推广有机肥,但收效甚微。
第三,国家加大畜禽污染治理力度,采取了“三区划分”、关停、资金扶持和强制建设粪污处理设施、推广土地流转种养结合生态循环模式等措施,但实际效果有待于时间的检验。前几年建设的沼气和其他设施大部分仅用一次就荒废了,部分新建的粪污处理设施仅在有参观、检查的时候开机,处理后的沼渣沼液无处应用。
第四,有机肥产销也存在很大问题,很多有机肥场建成后处于亏损、停业状态。
第五,有机肥资源依然稀缺。中国畜禽粪便总量为22亿吨,耕地面积1.2亿公顷,按照欧洲每公顷30 t粪尿还田的限量值来计算,有机肥来源还差很多呢。另外,我国还有林地面积3亿公顷,天然草原面积3.93亿公顷,也需要大量有机肥。
2 造成两难局面的原因
一是农业效益低,农民逃离农村,不愿意为农业投入精力。把粪污变成有机肥再投入到田里所产出价值和效益,远不如从事其他工作划算。二是养殖场处理粪污已经是很大的负担,更没有精力、人力、设施设备把沼渣沼液运送到农田里。三是当前农村劳动力紧张,利用人工施用有机肥耗时、耗力,用工量极大。四是种植户使用有机肥嫌贵,比化肥每亩投入都要多几十元。五是农民户均土地少,地块小,条块分隔,又布满了坟头,东家栽树西家种麦,没有统一性,不便于大型机械作业。六是社会道德沦丧,缺乏诚信,有的人耍赖、欺诈,不守信用,养殖场与农户合作困难。七是劳动力成本高、自有土地少,流转土地成本高、融资困难,养殖场户自己搞起种养结合园区的为数不多。
3 破局之策
3.1 站在大农业生态循环的角度系统解决问题
养殖业污染治理是一个复杂的社会问题,应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系统解决问题,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宜疏不宜堵。必须站在大农业生态循环的角度思考问题,跳出养殖业污染治理的“小圈圈”,政府要发挥关键组织作用,采取财政支持,核心企业投资运作,养殖场户和农户参与的PPP模式、专业合作社模式,依靠全社会的力量化解问题。
3.2 因地制宜探索粪污处理技术
因地制宜,不要试图走捷径,不要相信所谓的一劳永逸的先进技术。养殖场真正要做污水处理达标排放,除非产生出来的是“金子”,否则只能是在达标排放的掩护下偷偷排放。重点是给粪污装上“腿”,让它去需要它的地方,而不是要折腾它,否则粪污这东西越折腾越臭。
养殖场要做到雨污分流、粪场有防雨棚、饮水管线质量好不漏水。中小规模养鸡场、养羊场、肉牛场粪便烘干或晒干直接出售就行。养猪场、奶牛场需要干湿分离、三级沉淀或沼气池、沼液池。当然能够搞种养结合的生态循环园区更好。大型养殖场需要完善粪污处理设施,若养殖户自己没有足够的土地循环利用,可以加入社会化的粪污收集施肥体系。
4 他山之石
4.1 丹麦和比利时的“粪水-发酵-还田”模式
丹麦和比利时主要采用“粪水-发酵-还田”模式处理畜禽粪污。目前,丹麦和比利时90%以上的粪水都是直接在猪场四周的大型蓄污池中厌氧发酵6~9个月后,使用施粪机械运送到农田作肥料,该模式操作简单,投资少。
值得一提的是比利时的“粪水-固液分离-有机肥和电极分解-还田”模式,比利时动物生产规模大,大部分粪便除直接还田外,还有过剩,必须出口到其他国家。为了便于运输,粪便固液分离后,固体部分制造成有机复合肥,液体部分通过电极分解NH4-NOx-N2,最终将氮肥转化成氮气进入空气,大大减少了废水中的氮含量,每公顷的沼液还田量扩大到400 t,为原粪水还田量的20倍。
4.2 宁波鄞州区的“污水沼气利用、沼液物流配送”模式
经过六年的努力实践,宁波鄞州区沼液年配送能力已达10万吨,解决了全区50%畜禽养殖沼液废水的出路,累计配送沼液已达30余万吨,覆盖农田5 334公顷,累计减少COD排放6 000 t,并形成一套成熟的沼液配送企业化运作模式,取得了显著的成效。政府与运输企业签订沼液年度配送协议书,运输企业与牧场、基地分别签订“沼液配送协议书”和“沼液储存池建设及使用协议书”,层层落实了工作任务和责任。同时,在沼液产品化、商品化尚未完全成熟之前,政府加大了政策扶持推动力度,从2009年开始,鄞州区将沼液配送纳入政府补贴范围,已累计投入补助资金600余万元,沼液配送费用25元/吨,牧场付费5元/吨,政府补助20元/吨,三年内基地农户免使用费,三年后视情况进行调整。这些政策极大地调动了牧场、运输企业、基地三方的积极性,一方面保障沼液的来源和质量,另一方面保障种植基地沼液的及时供应,沼液配送量以每年翻一番的速度增加。
4.3 金华市东阳县沼液异地配送享受财政补助政策
金华市东阳县政府出台了沼液异地配送享受财政补助的政策,沼液免费送到种植农田,种植农户十分欢迎,沼液供不应求,十分抢手。
4.4 四川射洪县通过政府补贴吸引民营资本投资建立有机肥配送合作社的“PPP”模式
四川射洪县通过政府补贴吸引民营资本投资建立有机肥配送合作社,由政府通过补助购买设备以及配送费用来吸引养殖户、种植户以及农民出资成立有机肥配送合作社。种植户提出申请后,合作社从就近的养殖户那里收集沼肥,并向养殖户、种植户收取每立方米5元的配送费用。以前,配送沼肥是亏本买卖,没人愿意接招,现在,政府补助让市场有了专业的合作社提供粪污收集服务,解决了养殖户沼肥富余和种植业主有机肥缺乏的矛盾。更为重要的是,相比政府一方出钱治理面源污染,该模式让政府节约了一半的费用。
4.5 湖北仙桃畜禽粪污综合治理的“PPP”模式
湖北仙桃市由政府出资建成了一系列粪水处理与运行系统;养殖场出钱,为粪水处理买单;合作社出力,负责粪水处理和还田利用,通过该模式的推行,彻底解决了该地区畜禽养殖场粪水处理难、利用难的问题。
4.6 太仓市“机械施肥服务专业合作社”模式
江苏省太仓市土肥站牵头成立“机械施肥服务专业合作社”,鼓励有机肥企业和村级合作农场组建服务队伍,全市先后组建了4家合作社,形成了全市范围内的机械化施肥生力军。每公顷施用7.5 t有机肥,使用人工,费用在每公顷1 200元,集中机械化施肥服务费用为每公顷450元,每小时能施肥1公顷,既提高了效率又节省了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