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市旅游地形象研究—基于旅游照片的内容分析

刘少林

本文通过收集25位到访成都游客拍摄的关于成都的旅游照片，并基于拍摄的旅游照片对游客做访谈，了解旅游图片背后的故事和拍摄者的想法，对旅游图片和访谈资料为研究素材做内容分析，并以英国社会学者约翰·尤里（John Urry）的“游客凝视”概念为理论基础，对游客图片凝视下的成都市旅游地整体形象做一个质性研究。

引言

摄影与旅游是一对“孪生兄弟”，在19世纪40年代二者几乎同时产生。随着旅游产业的迅速发展，摄影也逐渐发展成为旅游者们最基本的旅游活动之一，旅游者通过摄影和旅游摄影图片来证明自己旅游者的身份。英国学者约翰·尤里（John Urry）在1990了出版了《The tourist gaze》（译为《游客凝视》或《旅游凝视》，本文统一用《游客凝视》）著作，首次提出了“游客凝视”理论，并迅速广泛应用于旅游文化学、旅游符号学、旅游人类学等领域的研究。尤里在其著作中特别交代了摄影与旅游的关系，“摄影与旅游从一诞生开始二者便以螺旋状的关系交缠在一起，互相成长，相互促进……”，并且称“旅游凝视有了具体化的形式，便是摄影，而旅游图片是带有拍摄者主观意念的产物”。因此，摄影和旅游图片为广大学者提供了新的研究思路和想法。

一、文献综述

（一）“游客凝视”理论

英国学者约翰·尤里（John Urry）在1990了出版了《The tourist gaze》（译为《游客凝视》或《旅游凝视》，本文统一用《游客凝视》）著作，在福柯的“医学凝视”概念基础以上首次提出了“游客凝视”理论，并迅速广泛应用于旅游文化学、旅游符号学、旅游人类学等领域的研究。然而尤里自己并没有对“游客凝视”这一概念给出明确的内涵界定，国内外许多学者对尤里的“游客凝视”概念进行了解读和分析，其中国外学者侧重于对尤里“游客凝视”的反思批判和补充，而国内学者则侧重于对“游客凝视”概念内涵的界定，刘丹萍通过对尤里所有著作的解读，从尤里提出的游客凝视的性质和类型、旅游与摄影的关系以及消费社会下的游客凝视几个方面对尤里的“游客凝视”概念作了尝试性的内涵界定，认为“尤里的‘游客凝视”其实是一种隐喻的说法，游客凝视不仅仅指游客观看的那一瞬间动作，而是旅游者将其旅游动机、旅游欲求和旅游行为融合并抽象化的结果，其实质是旅游者对“旅游地”的一种作用力。

（二）图像表征和旅游地形象研究

旅游地形象研究或意象研究一直是旅游研究领域的热点，国外关于旅游地形象研究开始于上个世纪70年代，而基于旅游图片或其它图像表征（如旅游明信片、旅游指南、宣传册等）视角来研究旅游地形象则始于上个世纪90年代，Mellinger首次以关于美国黑人的旅游明信片为研究素材，以旅游者感知的角度发现美国黑人给旅游者的印象带有一种神秘感。Markwick则从旅游明信片研究了马耳他的国家形象，认为其整体形象保持着“异国情调”。Atila在研究中发现游客的出游动机会受到亲朋好友寄来的地方旅游明信片的影响，他认为这是因为游客已经对地方产生了情感形象。Fatimah等也从旅游者的感知角度，以Flickr摄影网站社交平台上关于阿拉伯的旅游图片为研究背景，探讨了游客感知下的阿拉伯形象。此外，基于图像表征不同主体图文下的旅游地形象对比研究也有，Michaelidou以台湾为研究案例地，对比了旅游者旅游图片中传达的台湾形象和旅游营销组织（包括旅游官方网站、旅游企业等）控制下的台湾旅游形象，发现二者存在差异和矛盾。在国内研究中，叶如瑾、王瑾等也对旅游地形象作了对比研究，前者将国际游客拍摄并上传在网络上的上海旅游照片与政府官方机构用于宣传的上海旅游图片进行了对比分析，发现上海旅游意象在国际游客眼中已经发生转移；后者则对比了游客和东道主这两大旅游地主体，以新浪微博上关于平江历史文化街区的旅游图片为研究资料，主要从认知形象和情感形象两大维度进行了对比，总结了其异同点。

二、基于旅游照片的成都市旅游地形象研究

该部分是本文的核心部分，主要以内容分析法得出研究结果，内容分析法主要是应用于访谈文本和旅游照片的内容分析。一共对25位到访成都旅游的游客进行了访谈，根据研究需要，本文采用半结构化访谈，进行访谈时，笔者要求游客从自己拍攝的所有照片中选出几张或一张认为最能代表成都市整体形象的旅游照片，并给选出的照片配上小标题，标示出是何种形象，并描述为什么。访谈时征询受访者同意后对访谈对话进行录音，每次访谈时间控制住半小时到一小时之间，共收集到25人次录音，根据研究需要将收集的旅游照片和访谈资料整理归纳得出下表1。

由表可知，共收集到69张游客认为最能代表成都整体形象的照片，有四个主要的成都整体形象，结合部分游客访谈信息，现在对每一个整体形象进行阐释。

1.休闲、生活气息。25位受访者共有24位认为成都是一个休闲具有生活气息的城市，只有一位受访者没有认同这一形象，说明休闲、具有生活气息是成都最大的形象特点。在体现休闲形象城市特点的图片中，游客选择最多的是茶馆或喝茶的照片，其次还有公园休憩、打麻将的照片。“成都不愧是休闲之都，在成都游玩的那两天，感觉这里人的生活节奏很慢，很喜欢这里”（游客F1，F代表女性，M代表男性，下同）。“茶馆喝茶、打麻将，感觉好像是这里的全民运动，虽然来之前对成都人民的休闲生活已有耳闻，但亲眼见过后才知道休闲的生活方式已经是这个城市的精髓了”（M3）。“我很喜欢望江楼，里面有很多当地人，他们在公园散步、打拳、喝茶、搓麻将……真得很休闲，很惬意”（M9）。

2.美食之都。25位游客中共有18位给成都的整体形象贴上了“美食之都”的标签，其中火锅和特色小吃的图片是美食的代表。“我虽然不是很能吃辣，但来到成都，火锅文化是它的特色，当然还是要尝试，虽然吃了过后胃有点不舒服，但不后悔，感觉吃起来出汗的感觉很爽”（F1）。“不管是逛宽窄巷子、锦里，还是成都的各个大街小巷，感觉一路过来都是吃，看到一种标着特色小吃的我就会买来尝尝，味道还真不错”（F6）。可看出“美食之都”也是成都的一大形象特点。

3.有历史、文化底蕴。25位受访游客中有14位认为成都是一座有历史和文化底蕴的城市，分别有6张武侯祠和变脸以及3张四川大学的照片体现城市的历史感和文化底蕴。对游客访谈时发现历史中的诸葛亮即武侯祠景区是大多数游客比较熟悉的，知道在三国时期成都为蜀国，由此认为成都历史悠久。还有游客认为：“川剧变脸表演简直太神奇了，成都是一个有故事、有历史、有文化底蕴的地方，看川剧变脸就知道了”（F7）。“我到一个地方喜欢参观这个地方的博物馆和最高学府，因为可以知道这个城市的过去和未来，参观四川大学时就被校园的文化气息所感染”（M6）。

4.现代都市。有6位游客认为成都是一座现代都市，而且基本是用春熙路或商业中心的图片来体现其现代都市特点。“走在春熙路，摩登大楼、购物的人群，觉得这个城市很繁华，很活力，很都市”（F3）。“感觉春熙路一点都不亚于北京的王府井，在这里逛街简直是我们女孩子的天堂，我更喜欢成都这种现代都市的感觉”（F12）。

从这部分的分析结果可知，游客通过旅游图片表达出的成都整体形象最主要的特点是其休闲、生活气息，其次，游客感知下的成都也是一座“美食之都”“现代都市”、有文化底蕴的历史名城。

三、结语

基于旅游图片内容研究分析可以知道，游客感知到的成都整体形象是一座具有休闲生活气息、 “美食之都”、历史文化底蕴与现代都市形象并存的城市。本研究的局限性在于受访人数和旅游图片的数量有限，希望在后续的研究中可以增加研究样本从而提高研究结果的科学性。

（作者单位：四川大学旅游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