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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外部影响机理: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视角

2017-04-26张玉荣

关键词:吸收能力激励性龙头企业

张玉荣

(浙江树人大学管理学院,浙江杭州310015)

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外部影响机理: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视角

张玉荣

(浙江树人大学管理学院,浙江杭州310015)

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外部影响机理在理论上还是一个“黑箱”,打开这一“黑箱”,对龙头企业规划外部R&D联盟有重要价值。通过分析龙头企业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建立意愿、龙头企业权力对其吸收能力的影响及作用过程,为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外部影响机理进一步实证研究建立一个探索性分析框架。基本观点是: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并非只是一种内生性能力,还会受到外部知识环境的影响。在外部知识环境对龙头企业吸收能力的影响过程中,存在着一种权力作用机制与之匹配。为了全面提高吸收能力,龙头企业在规划外部R&D联盟时,必须平衡资源集聚和控制两个动机之间的关系。

龙头企业吸收能力;自益性结构洞;共益性结构洞;龙头企业权力

技术集成逐渐代替“技术引进—吸收消化—创新”的传统模式,成为自主创新和技术能力增长的重要途径①张米尔、田丹:《从引进到集成:技术能力成长路径转变研究》,《公共管理学报》2008年第1期,第84-86页。,龙头企业作为介绍集群外部新技术的“看门人”②Albino V,Garavelli A,Schiuma G,Knowledge Transfer and Inter-firm Relations in Industrial Districts:The Role of the Leader Firm,Technovation,1999,No.19,pp.53-63.,其对外部知识的获取能力和转化能力成为集群创新网络建设的关键③冯梅、杨建文:《经济全球化与创新集群的跨区域网络建立》,《学术月刊》2009年第4期,第73-79页。,龙头企业吸收能力的重要价值,越来越为集群创新理论研究所关注。国内外学者们基于组织结构、治理机制、社会资本和资源的相互依赖性等,探讨龙头企业吸收能力与集群其他企业之间知识溢出、技术学习和创新扩散之间的关系④Camuffo A,Ramano P,Vinelli A,Back to the Future:Benetton Transforms its Global Network,MIT Sloan Management Review,2001,No.1,pp.46-52.,取得了丰富的成果,如Morrison (2004)⑤Morrison A,Do Leading Firms Feed Industrial Districts?Evidence from an Italian Furniture District,Paper Presented at the DRUID PHD Conference,2004.、Malipiero等(2005)⑥Malipiero A,Munari F,Sobrero M,Focal Firms as Technological Gatekeepers within Industrial Districts:Knowledge Creation and Dissemination in the Italian Packaging Machinery Industry,Paper Presented at the DRUID Winter Conference,2005.、Boari(2001)⑦Boari C,Industrial Clusters,Focal Firms and Economic Dynamism,World Bank Institute,2001.、朱瑞忠(2007)⑧朱瑞忠:《产业集群中核心企业成长研究》,浙江大学2007年博士学位论文。、符正平等(2007)⑨符正平、唐群辉:《南庄建陶企业集群的吸收能力研究》,《南大商学评论》2007年第4期,第64-81页。以及吴波等(2008)⑩吴波、杨菊萍:《区域龙头企业的知识溢出与本地中小企业成长——基于浙江省三个产业集群中小企业调查的实证研究》,《科学学研究》2008年第1期,第130-136页。的研究。然而,既有研究大多着眼于集群内部,偏重于以龙头企业吸收能力为中介变量的研究,少有涉及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外部影响因素及作用过程的研究。事实上,Bosch等早在1999年就提出外部环境能影响企业吸收能力的发展①Bosch F,Volberda H,Boer M,Coevolution of Firm Absorptive Capacity and Knowledge Environment:Organizational Forms and Combinative Capabilities,Organization Science,1999,No.5,pp.551-568.,其后,更多学者,如Lichtenthaler(2009)②Lichtenthaler U,Absorptive Capacity,Environmental Turbulence,and the Complementarity of Organizational Learning Processes,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9,No.4,pp.822-846.、陈劲等(2011)③陈劲、蒋子军、陈钰芬:《开放式创新视角下企业知识吸收能力影响因素研究》,《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5期,第71-82页。和陈茵等(2013)④陈茵、徐二明:《不同外部知识环境下企业吸收能力的动态重构》,《科学学研究》2013年第7期,第1050-1059页。也都指出外部环境能影响企业吸收能力的发展。

由此,本文对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外部影响机理展开探讨。鉴于超本地(集群边界外)网络关系是集群获取知识和资源的重要通道⑤戴维奇、林巧、魏江:《本地和超本地业务网络、吸收能力与集群企业升级》,《科研管理》2013年第4期,第79-89页。,而超本地网络结构洞是直接观察集群企业外部知识环境变化的重要变量⑥既高于又超于集群本地生产网络边界的R&D网络,是龙头企业以自己为中心构建的超本地网络。由于本文的研究对象是集群龙头企业,行文中所涉及的超集群R&D网络其所属主体均为集群龙头企业。,故本文的研究从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⑦根据盛亚等关于企业建立自益性结构洞或共益性结构洞意愿的论述,在创新合作过程中,R&D伙伴间的合谋行为会损害龙头企业的利益,龙头企业会通过建立自益性结构洞加以限制;而R&D伙伴间的信息不对称也不利于龙头企业,龙头企业会通过建立共益性结构洞加以化解。视角展开。

一、概念模型

从结构特征看,超集群R&D网络具有龙头企业自我网络的属性。在网络中,龙头企业占据着中心节点,构成网络的内核,不同的R&D伙伴则分布在其他节点,组成网络的外围。作为网络的中心,龙头企业联结着网络中每一个R&D伙伴,然而,不同的R&D伙伴间往往会因缺乏事先联系而存在着结构洞。就网络中每一个结构洞而言,龙头企业由于同时“桥接”着两端,居于结构洞“空地”边界的中间节点,而事实上成为结构洞的占据者。现实中,龙头企业往往会通过结构嵌入,对结构洞进行重构,形成自益性结构洞或共益性结构洞。进一步而言,外部知识环境具有动态性,这种动态性常常引发龙头企业动态地重组R&D伙伴或调整与既有R&D伙伴的关系,引起自益性结构洞或共益性结构洞的比例变动,体现了龙头企业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的建立意愿,本质上是龙头企业与外部知识主体间相互依赖关系变化的结果,会导致龙头企业在网络中的权力发生变化(对龙头企业而言,表现为对现实R&D伙伴行使的权力类型及行使权力的能力发生变化)。而龙头企业在网络中权力的变化,会影响其引导外部知识主体作出适应性改变的能力,进而影响到自己对外部知识的吸收能力。

综上,提出图1所示的概念模型。模型的基本构想是:外部知识环境变动常常引发龙头企业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建立意愿变动,进而影响龙头企业吸收能力。而在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建立意愿变动对龙头企业吸收能力的影响过程中,则存在着一种权力作用机制与之匹配。换言之,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建立意愿变动对龙头企业吸收能力的影响,是先通过影响其权力,再经其权力的传导作用实现的。

图1 概念模型

根据概念模型,在概念界定基础上,下文从三个方面建立研究命题:首先,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建立意愿变动对龙头企业吸收能力的影响;其次,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建立意愿变动对龙头企业权力的影响;最后,龙头企业权力对其吸收能力的影响。

二、概念界定

(一)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的类型

结构洞就是存在于网络中两个没有紧密联系的节点(集合)之间的“空地”⑧Burt R S,Structural Holes:The Social Structure of Competition,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2.。在Burt(1992)提出的结构洞概念基础上,盛亚等(2009)基于创新利益相关者间的关系,按照结构洞占据者建立结构洞的意愿,进一步将结构洞分为自益性结构洞和共益性结构洞①盛亚、范栋梁:《结构洞分类理论及其在创新网络中的应用》,《科学学研究》2009年第9期,第1407-1411页。。本文参照盛亚等对结构洞的分类和自益性结构洞、共益性结构洞的定义,按照龙头企业建立结构洞的意愿,将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分为自益性结构洞和共益性结构洞。其中,自益性结构洞是指龙头企业以自己为中心,通过联结两个相互没有直接联系的R&D伙伴,让自己处于两者信息传递网络的中间节点,并且极力地控制两者之间信息传递,不让其轻易发生直接联系,以此来形成控制优势和信息优势的一种结构洞。共益性结构洞是指龙头企业以自己为中心,通过联结两个相互没有直接联系(通常是无法建立起直接联系或建立起直接联系要很大的成本)的R&D伙伴,让自己处于两者信息传递网络的中间节点,并且在两者之间充当信息传递的“桥”,尽力帮助两者实现信息传递、消除信息不对称,以此来形成控制优势和信息优势的一种结构洞。需要指出的是,无论是自益性结构洞还是共益性结构洞,对其两端节点的理解,都不能仅仅局限于每一端的R&D伙伴个体本身。由于处在结构洞每一端的R&D伙伴,既是超集群R&D网络的外围节点,又是各自自我网络的中心节点,每一端R&D伙伴除联结着龙头企业外,还联结着各自自我网络中的其他伙伴,其他伙伴的信息也会经由每一端的R&D伙伴汇聚到龙头企业。

(二)龙头企业吸收能力

由于Zahra等(2002)②Zahra S A,George G,Absorptive Capacity:A Review,Reconceptualization,and Extension,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2002,No.2,pp.185-203.对吸收能力的定义更符合龙头企业外部知识获取、利用的过程情境,故本文参照Zahra等将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定义为:龙头企业获取、消化、转换及利用外部知识的能力。其中,获取能力指龙头企业识别并获取对自己重要的外部知识的能力;消化能力指龙头企业分析、解释和理解外部知识的能力;转换能力指龙头企业连接存量知识和外部知识的能力;利用能力指龙头企业在产品开发中,整合外部知识扩展现有能力或创造新技术的能力。同时,参照Zahra等的分类,笔者将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分为潜在吸收能力和实际吸收能力,潜在吸收能力包括获取能力和消化能力,实际吸收能力包括转换能力和利用能力。

(三)龙头企业权力

从本质上看,龙头企业嵌入超集群R&D网络的行为,是对外部R&D伙伴资源依赖的结果。在超集群R&D网络中,龙头企业的权力是一种基于组织间资源依赖关系而形成的权力,是龙头企业与R&D伙伴间相互依赖关系特性的反映,离开R&D伙伴对龙头企业的依赖去谈权力将失去意义。根据French等(2001)③French J R P,Raven B,The Bases of Social Power,In The Negotiation Sourcebook,Human Resource Development Press,2001,pp.61–73.基于组织间资源依赖关系对权力的分类④French和Raven认为,当出现以下五种情况之一时,A就能对B行使权力:(1)A有能力给B某种奖赏;(2)A有能力对B进行某种惩罚;(3)A天然的拥有(如A在主从关系中的主导地位)或合法的拥有(如法律、法规或合同规定)约束B行为的能力;(4)B希望从A那里获得某种身份认可或资格;(5)A拥有B不具备但B又需要的某些专有知识或专门技能。对应的,他们把企业权力分为奖赏权、强制权、法定权、参照权以及专家权五种。,正是由于外部R&D伙伴对龙头企业关系租金⑤Dyer J H和Singh H将关系租金定义为由于特殊的厂商间联结和特定战略联盟伙伴的专属性投资而形成的一种超额利润,也称作合作专有性准租金。强调特定战略联盟伙伴间的对偶关系,认为联盟伙伴间特定的联结关系是跨越组织边界的关键性资源。索取的依赖,龙头企业才具有了对R&D伙伴行使权力的能力,这一权力来自于龙头企业在与R&D伙伴创新合作中的主导地位。因而,在超集群R&D网络中,龙头企业的权力总体上表现为龙头企业主导合作创新活动的控制力,具体地说,是龙头企业主导创新合作进程,选择、支配R&D伙伴和分配创新收益的权力。按功能,应是约束性权力(强制权、法定权)和激励性权力(奖赏权、参照权、专家权)的集合。

三、研究命题

(一)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建立意愿变动对龙头企业吸收能力的影响

由于自益性结构洞最常出现的位置是在以竞争关系为主导⑥这里的“竞争关系为主导”并不意味着“同质化”。例如“中国一汽”与“德国大众”“日本丰田”均结为R&D伙伴,“德国大众”与“日本丰田”两者间的关系是以“竞争关系为主导”的,但两者显然不是同质的。换言之,他们为“中国一汽”提供的知识都是异质的。的创新利益相关者之间,因而,处于自益性结构洞两端的R&D伙伴,往往是分布于龙头企业产品(服务)开发同一环节的竞争对手。换言之,当龙头企业占据自益性结构洞时,从两端群体汇聚的知识流,功能上都是服务于其产品(服务)开发同一环节的知识。而结构洞两端群体中流动的信息具有异质性①Burt R S,The Contingent Value of Social Capital,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97,No.2,pp.339-365.,由此,龙头企业占据自益性结构洞时,能够同时从两端群体获得相同功能,但又具有异质性的知识(即形成知识多样化)。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增加(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减少),说明龙头企业既定数量的R&D伙伴分布得更为集中,即分布在产品(服务)开发同一环节的R&D伙伴增加(即伙伴“厚度”增加),而分布在产品(服务)开发不同环节的R&D伙伴减少(见P1c相关论述)。自益性结构洞比例越高,意味着龙头企业既定数量的R&D伙伴越集中于其产品(服务)开发的少数几个环节。在这种情况下,参与者越具多样性,其可向合作伙伴有效转移知识和专业的宽度越大②Sammarra A,Biggiero L,Heterogeneity and Specificity of Inter-firm Knowledge Flows in Innovation Networks,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08,No.4,pp.800-829.,因而龙头企业知识多样化程度就变得越高。显然,知识多样化有利于龙头企业接触到新颖知识③Tiwana A,Do Bridging Ties Complement Strong Ties?An Empirical Examination of Alliance Ambidexterity,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8,No.3,pp.251-272.。同时,因为占据着结构洞,而结构洞两端的R&D伙伴相互无法传递信息,龙头企业可以自主地引导这些异质性资源向有利于自己的方向流动。知识多样化使得结构洞占据者更容易接触到不同建议和想法④Zaheer A,Bell G G,Benefiting from Network Position:Firm Capabilities,Structure Holes,and Performance,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5,No.9,pp.809-825.,龙头企业比较、分析和理解不同知识的能力也得到提高。可见,自益性结构洞有利于龙头企业知识获取和消化,随着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增加,龙头企业知识多样化程度提高,其潜在吸收能力变强。然而,当自益性结构洞比例过高时,往往意味着龙头企业在产品(服务)开发的同一环节,同时结交了过多具有竞争关系的R&D伙伴。知识多样化达到了一个过高的水平,会给龙头企业带来识别、筛选和理解上的困难,同时,也使得龙头企业创新搜索成本急剧上升,创新搜索速度受到抑制。Kellermanns等(2005)指出,知识多样化在为企业带来更多独特新颖知识的同时,也使得企业可能因汇聚了更多相互冲突的异质信息,导致冲突、协调困难、行动迟缓等缺点⑤Kellermanns F W,Walter J,et al,The Lack of Consensus about Strategic Consensus:Advancing Theory and Research,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05,No.5,pp.719-737.。Jiang等(2010)也指出,知识多样化会增加企业协调成本⑥Jiang R J,Tao Q T,Santoro M D,Alliance Portfolio Diversity and Firm Performance,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10,No.10,pp.1136-1144.。Sammarra等(2008)则进一步指出,如果潜在伙伴的知识异质性过高,或者完全超出了企业所能理解的范畴,那么异质性将不利于知识识别和获取⑦Sammarra A,Biggiero L,Heterogeneity and Specificity of Inter-firm Knowledge Flows in Innovation Networks,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08,No.4,pp.800-829.。可见,当自益性结构洞比例过高时,龙头企业的潜在吸收能力会受到抑制。据此,提出如下命题:

P1a: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的影响具有倒U型变动特征

知识多样化增加了企业所获知识的相对新颖程度⑧Phelps C C,A Longitudinal Study of the Influence of Alliance Network Structure and Composition on Firm Exploratory Innovation,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10,No.4,pp.890-913.,有利于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的提高。然而,所获知识相对新颖程度提高,也意味着合作者之间技术距离增加,企业转换和应用联盟伙伴知识的能力会下降⑨Lane P J,Lubatkin M,Relative Absorptive Capacity and Interorganizational Learning,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8,No.5,pp.461-477.。而过于新颖的知识与企业原有的知识重叠度低,企业很可能面临转化、利用能力不足的问题⑩Tiwana A,Do Bridging Ties Complement Strong Ties?An Empirical Examination of Alliance Ambidexterity,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8,No.3,pp.251-272.。由此,多样化可能成为知识转移的障碍①Ghosh A,Morita H,Competitor Collaboration and Product Distinctiveness,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dustrial Organization,2012,No.1,pp.137-152.。可见,自益性结构洞比例越高,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越弱。据此,提出如下命题:

P1b: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有着逆向影响

由于共益性结构洞多形成于具有共同利益、合作关系的创新利益相关者之间②盛亚、范栋梁:《结构洞分类理论及其在创新网络中的应用》,《科学学研究》2009年第9期,第1407-1411页。,因而处于共益性结构洞两端的R&D伙伴往往是分布于龙头企业产品(服务)开发不同环节的互补型伙伴。换言之,当龙头企业占据共益性结构洞时,从两端群体汇聚的知识流,功能上都是服务于其产品(服务)开发不同环节的知识。尽管结构洞两端群体中流动的信息具有异质性③Burt R S,The Contingent Value of Social Capital,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97,No.2,pp.339-365.,但是分布在产品(服务)开发不同环节的伙伴间知识异质性程度往往不会太高④Ghosh A,Morita H,Competitor Collaboration and Product Distinctiveness,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Industrial Organization,2012,No.1,pp.137-152.。由此,龙头企业在占据共益性结构洞时,难于提高知识多样化程度,相反,因为R&D伙伴间知识异质性程度不高,导致龙头企业从两端汇聚的知识流中冗余知识增加。由于龙头企业在两端群体间的信息“桥接”,共益性结构洞“空地”边界上的成员事实上组成了一个趋于闭合的“小群体”。在这样的“小群体”中,由于成员间互补的关系,容易形成密切的联系,并随着相互协作的深入产生信任,进而在相互间建立强联系(表现为群体成员的共生关系)。这种强联系往往会导致合作伙伴间产生重复性关系选择的偏好⑤Hitt M A,Dacin M T,et al,Partner Selection in Emerging and Developed Market Contexts,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0,No.3,pp.449-467.,致使龙头企业过早停止创新搜索,降低知识多样化程度⑥Lechner C,Frankenberger K,Floyd S W,Task Contingencies in the Curvilinear Relationships between Intergroup Networks and Initiative Performance,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10,No.4,pp.865-889.。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增加(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减少),往往意味着龙头企业既定数量的R&D伙伴分布得更为分散(分布在更多开发环节),分布在产品(服务)开发同一环节的R&D伙伴数量减少,而分布在产品(服务)开发不同环节的R&D伙伴数量增加(即伙伴“宽度”增加)。在这种情况下,龙头企业会在产品(服务)开发更多环节,遭遇知识来源多样化不足的问题。可见,共益性结构洞不利于龙头企业获取非冗余知识,共益性结构洞比例越高,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越弱。据此,提出如下命题:

P1c: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有着逆向影响

尽管龙头企业与两端R&D伙伴间产生的重复性关系选择,不利于龙头企业对非冗余知识的获取,但这种重复性关系选择,由于可以帮助合作伙伴间充分利用已经建立的信任、信息共享程序和联合解决问题的经验⑦Meuleman M,Lockett A,et al,Partner Selection Decisions in Interfirm Collaborations:The Paradox of Relational Embeddedness,Journal of Management Studies,2010,No.6,pp.995-1019.,强化知识互补性和关系型学习⑧Baum J A C,Cowan R,Jonard N,Network-independent Partner Selection and the Evolution of Innovation-networks,Management Science,2010,No.11,pp.2094-2110.,降低不确定性的风险⑨Li S X,Rowley T J,Inertia and Evaluation Mechanisms in Interorganizational Partner Selection,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2,No.6,pp.1104-1118.,有利于消除机会主义行为⑩Das T K,Strategic Alliance Temporalities and Partner Opportunism,British Journal of Management,2006,No.3,pp.1-21.,增进合作伙伴间的信任和知识分享的意愿⑪Lechner C,Frankenberger K,Floyd S W,Task Contingencies in the Curvilinear Relationships between Intergroup Networks and Initiative Performance,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10,No.4,pp.865-889.,从而促进合作伙伴间的知识转移⑫Phelps C C,A Longitudinal Study of the Influence of Alliance Network Structure and Composition on Firm Exploratory Innovation,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10,No.4,pp.890-913.。当面临复杂性合作任务时,这种促进作用会变得更明显⑬Hansen M T,The Search-transfer Problem:The Role of Weak Ties in Sharing Knowledge across Organization Subunits,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99,No.1,pp.82-111.。可见,共益性结构洞有利于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的提高,随着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增加,意味着龙头企业可以在产品(服务)开发的更多环节获得知识转移优势,促使实际吸收能力的增强。然而,当共益性结构洞比例过高时,往往意味着龙头企业R&D伙伴的分布过于分散,普遍分布在其产品(服务)开发的不同环节。换言之,龙头企业的R&D伙伴多由分布在其产品(服务)开发不同环节的成员组成。在这种情况下,龙头企业的R&D伙伴间事实上形成了一种沿着其产品(服务)开发环节分布的“准专业化分工”关系。由于“准专业化分工”关系中任何一方的瓶颈,都可能导致龙头企业新产品整体开发陷入困境,因而,“准专业化分工”关系不利于龙头企业对外部知识的整合利用。如果这种瓶颈能被克服,因为重复性选择偏好,龙头企业会持续强化既有的关系组合,然而,当关系嵌入程度从相对较高的水平向非常高的水平发展时,会减少伙伴间的控制行为,引发利益侵占①Wuyts S,Inge G,The Formation of Buyer-supplier Relationships:Detailed Contract Drafting and Close Partner Selection,Journal of Marketing,2005,No.4,pp.103-117.。由此,龙头企业过强的关系嵌入会导致R&D伙伴机会主义行为,不利于龙头企业对外部知识进行整合利用。关系过度嵌入,也会使得企业与合作伙伴知识结构变得过分相似,导致双方没有相互学习的空间,影响企业知识创造②Baum J A C,Cowan R,Jonard N,Network-independent Partner Selection and the Evolution of Innovation-networks,Management Science,2010,No.11,pp.2094-2110.。可见,当共益性结构洞比例过高时,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反而会受到抑制。据此,提出如下命题:

P1d: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的影响具有倒U型变动特征

(二)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建立意愿变动对龙头企业权力的影响

当占据自益性结构洞时,由于同时结交了相互具有竞争关系的R&D伙伴,龙头企业合作伙伴的可选择性增加,知识稀缺性和不可模仿性的限制减少③Lavie D,Alliance Portfolios and Firm Performance:A Study of Value Creation and Appropriateion in the U.S.Software Industry,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7,No.12,pp.1187-1212.,龙头企业的“购买”成为R&D伙伴们竞争的目标,由于害怕失去关系租金索取的“进入权”,在相互无法合谋的情况下,R&D伙伴往往会被迫作出适应性改变。可见,龙头企业通过占据自益性结构洞,获得了对R&D伙伴进行约束的权力。自益性结构洞比例越高,意味着龙头企业对R&D伙伴的可选择性越大,迫使R&D伙伴作出适应性改变的能力越强,因而,约束性权力越大。据此,提出如下命题:

P2a: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约束性权力具有正向影响

当占据共益性结构洞时,由于龙头企业与R&D伙伴间的共生关系。任何一方的风险都可能导致三方整体性的损害,因而伙伴间的充分沟通和相互协作成为共赢的关键。然而,由于两端的R&D伙伴相互间无法直接沟通,龙头企业在R&D伙伴间信息传递“桥”的作用就变得极为重要,龙头企业因此具有了不可替代性。由于主导创新合作,龙头企业决策的正确性成为维系共生关系的关键:一旦决策获得成功,龙头企业将赢得R&D伙伴们的信任,龙头企业的意见会更容易被伙伴们接受;而一旦决策失败,龙头企业将失去R&D伙伴们的信任,这种共生关系将会解体。可见,当占据共益性结构洞时,龙头企业可以通过信任、认同和成功等对R&D伙伴的行为施加影响,获得激励性权力。共益性结构洞比例越高,意味着龙头企业可以在产品(服务)开发的更多环节,通过成功合作,赢得R&D伙伴的信任、认同和追随,进而影响R&D伙伴作出适应性改变,激励性权力也就越大。据此,提出如下命题:

P2b: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激励性权力具有正向影响

(三)龙头企业权力对其吸收能力的影响

龙头企业的约束性权力包括强制权和法定权。具有强制权,意味着龙头企业可以通过强制的惩罚(如取消合作、互补性资源共享限制、减少采购等),对R&D伙伴形成威慑,迫使R&D伙伴服从。具有法定权,意味着龙头企业可以利用先天形成的主从关系(如在超集群R&D网络中,龙头企业天然占据着主导创新合作的地位,而R&D伙伴则天然处于附属地位,要服务于龙头企业的需要)或具有法律效力的正式合作契约对R&D伙伴进行威慑,使得R&D伙伴会因为害怕失去合作机会或遭受损失,而不敢违约或被迫作出适应性改变。显然,约束性权力保证了龙头企业对R&D伙伴的事前议价能力。龙头企业拥有的约束性权力越大,意味着龙头企业对R&D伙伴的事前议价能力越强,可以最大程度地获取各种关系嵌入性的组合利益①符正平、彭伟、刘冰:《基于跨时视角的联盟组合过程研究与概念框架构建》,《外国经济与管理》2011年第1期,第59-65页。,与优秀的R&D伙伴合作还能提高企业在行业的声誉②詹也:《联盟组合管理能力对企业绩效的作用机制研究》,浙江大学2013年博士学位论文,第76页。,龙头企业更容易形成知识多样化的合作布局。因而,龙头企业可以快速地筛选、比较和获取所需的关键性知识。可见,约束性权力越大,龙头企业的潜在吸收能力越强。然而,在权力不平衡条件下,权力优势方会对整个交易方式和机制进行主动安排,而这种相对单方面的安排不可避免地体现了权力优势方为己牟利的动机③王伟丽:《政府机会主义病根何在》,《社会观察》2015年第8期,第13页。。当龙头企业拥有过大的约束性权力时,往往会产生机会主义行为并导致程序不公正,在利益分配中,龙头企业会利用自己的强势地位,胁迫对方签订一些不平等条约,过分地侵吞剩余价值,压缩合作伙伴的利润空间,这种不公平状况的持续发生会恶化双方的关系④高映红:《基于核心企业的集群网络式创新研究》,武汉理工大学2010年博士学位论文,第153页。,导致不公平感的产生⑤Maloni M,Benton W C,Power Influence in the Supply Chain,Journal of Business Logistics,2000,No.1,pp.49-72.。当R&D伙伴意识到不对等的资源投入和不对称的价值分配会逐步削弱自身的竞争优势或者发现龙头企业利用权力进行知识攫取等不正当行为时,R&D伙伴会退而选择其他“购买”对象,这样的行为也会引发其他R&D伙伴的警觉,采取知识隔离、拒绝信息共享等行为⑥詹也:《联盟组合管理能力对企业绩效的作用机制研究》,浙江大学2013年博士学位论文,第54页。。在这种情况下,龙头企业获取知识的空间会受到抑制。可见,约束性权力过大时,龙头企业往往会产生机会主义行为,从而不利于其潜在吸收能力的提高。据此,提出如下命题:

P3a:约束性权力对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的影响具有倒U型变动特征

契约不完备性⑦Oxley J E,Sampson R C,The Scope and Governance of International R&D Alliances,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4,No.8-9,pp.723-749.以及知识专有权和知识共享权的均衡问题,常常使得创新网络陷入治理困境,从而不利于合作伙伴间的知识转移⑧任志安:《企业知识共享网络的治理研究》,《科技进步与对策》2006年第3期,第97-100页。。龙头企业约束性权力排他性的利益倾向,往往使得R&D伙伴因害怕投资不均衡受到“要挟”,而尽可能地采取“搭便车”的行为,减少专用性投资。龙头企业拥有的约束性权力越大,意味着R&D伙伴拥有的权力越不对等,R&D伙伴防范被“锁定”风险的意识就会变得越强,而专用性投资的意愿会变得越低,不利于双方高度互助精神⑨Lado A A,Dant R R,Tekleab A G,Trust-opportunism Paradox,Relationalism and Performance in Interfirm Relationships:Evidence from the Retail Industry,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8,No.4,pp.401-423.的形成,常常会造成龙头企业与R&D伙伴间的合作限于“一次性”交易。长此以往,不利于龙头企业对复杂性知识和隐性知识的学习,龙头企业因此也会失去很多通过“拜师学艺”获得“干中学”的机会。可见,约束性权力越大,越不利于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的提高。据此,提出如下命题:

城南污水厂工程是一种水厂+管网同步施工、开放式的团队作业项目,交叉作业环节多,地下、地上、高空环境复杂、隐患多,人、机、环境三者高度统一,才能保证安全生产。

P3b:约束性权力对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具有逆向影响

龙头企业激励性权力包括奖赏权、参照权和专家权。具有奖赏权,意味着龙头企业能够通过满足R&D伙伴对关系租金(如创新收益、龙头企业的某些不可替代性资源等)索取的需要,引导R&D伙伴作出适应性改变。具有参照权,意味着龙头企业能够通过自己的成功来吸引R&D伙伴自觉地追随。具有专家权,意味着龙头企业能够利用自己的创新能力或技术水平(表现为掌握着产品规范或技术标准等),引导或鼓励R&D伙伴作出适应性改变。显然,激励性权力不是通过威慑,而是通过吸引来调动R&D伙伴的合作意愿和创新资源投入的积极性。这种激励性权力本质上是龙头企业关系治理能力⑩Baker,Gibbons和Murphy认为,关系治理是指企业间交易过程中,基于非正式规则和不成文的行为准则建立,并影响企业行为的企业间合作规范。的反映,弥补了约束性权力契约不完备性的不足。对激励性权力的运用,能促进合作伙伴间建立开放式的沟通、信任、相互依赖和相互合作关系①Hoetker G,Mellewigt T,Choice and Performance of Governance Mechanisms:Matching Alliance Governance to Asset Type,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9,No.10,pp.1025-1044.,有利于龙头企业与R&D伙伴建立具有共同利益和一致目标预期的合作规范,龙头企业能够充分地分享R&D伙伴的创新资源和创新能力,并利用R&D伙伴的资源和能力来拓展和丰富自身的价值创造活动。拥有的激励性权力越大,意味着龙头企业关系治理能力越强,可以最大程度地维系龙头企业知识转化和利用能力。可见,激励性权力越大,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越强。然而,过大的激励性权力,往往会导致R&D伙伴的寻租行为,并导致低贡献、高回报的不对等现象②Bebchuk L,Fried J,Executive Compensation as an Agency Problem,Journal of Economic Perspectives,2003,No.1,pp.71-92.,造成激励扭曲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龙头企业对R&D伙伴的激励力不增反降,激励的不对等还常常催生龙头企业与R&D伙伴间、R&D伙伴间产生矛盾和冲突,进而影响相互间的沟通、信任、相互依赖与合作,最终影响龙头企业对R&D伙伴创新资源和能力的转化利用。可见,龙头企业过度使用激励性权力,不利于其实际吸收能力的提高。据此,提出如下命题:

P3c:激励性权力对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的影响具有倒U型变动特征

作为对约束性权力的一种补充,激励性权力对龙头企业化解与R&D伙伴的冲突、矛盾,凝聚、协调R&D伙伴的行为均起到了直接作用,是龙头企业构建与R&D伙伴间柔性化关系治理机制的关键。然而,激励性权力越大,往往意味着龙头企业关系治理能力越强,信任成为创新合作伙伴间最根本的治理机制③Ring P S,Andrew H,Structuring Cooperative Relationships between Organizations,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2,No.7,pp.483-498.,由于合作伙伴间信任的增进、利益、目标一致性的增强和双方专用性资产投资的增加,伙伴间相互依赖的程度变得越来越高。由于合作各方高度依赖,龙头企业相对R&D伙伴的议价能力显不足,替换R&D伙伴的便利性大大降低。换言之,龙头企业外部知识获取的伙伴可选择性受到抑制,随着时间的推移,龙头企业在知识结构上也变得与R&D伙伴更相似,导致龙头企业非冗余知识获取能力下降,遭遇技术锁定的风险大增,不利于龙头企业对独特新颖知识的获取。可见,激励性权力越大,龙头企业的潜在吸收能力反而越受抑制。据此,提出如下命题:

P3d:激励性权力对龙头企业的潜在吸收能力具有逆向影响

四、研究结论与展望

(一)研究结论

龙头企业吸收能力不仅是其固有的内生性能力,还会受到外部知识环境的影响。本文从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视角,基于龙头企业外部知识源集成利用的过程情境,引入权变思想,围绕“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外部影响机理”这一问题,分析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建立意愿变动、权力对龙头企业吸收能力的影响及影响的作用过程,主要观点和观点讨论如下。

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有着逆向影响;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有着逆向影响。前一种逆向影响的结论表明,自益性结构洞不利于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提高,自益性结构洞比例越高,其实际吸收能力越受抑制。因此,龙头企业要想获得理想的实际吸收能力,必须尽可能降低自益性结构洞比例。然而,由于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对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的影响具有倒U型变动特征,自益性结构洞比例过低会导致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不佳。龙头企业采取降低自益性结构洞比例来提高实际吸收能力时,还应考虑这一行动对其潜在吸收能力造成的后果。这就要求龙头企业在追求提高实际吸收能力时,不能一味降低自益性结构洞比例,而是要理性地评估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均衡地选择伙伴“厚度”。后一种逆向影响的结论表明,共益性结构洞不利于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提高,共益性结构洞比例越高,其潜在吸收能力越受抑制。龙头企业要想获得理想的潜在吸收能力,必须尽可能降低共益性结构洞比例。然而,由于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对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的影响具有倒U型变动特征,共益性结构洞比例过低会导致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不佳。龙头企业采取降低共益性结构洞比例来提高潜在吸收能力时,还应考虑这一行为对其实际吸收能力造成的后果。这就要求龙头企业在追求提高潜在吸收能力时,不能一味降低共益性结构洞比例,而要理性地评估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均衡地选择伙伴“宽度”。

2.外部影响作用过程。在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的影响过程中,存在着一种约束性权力作用机制与之匹配;在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的影响过程中,存在着一种激励性权力作用机制与之匹配。前一作用过程表明,正是龙头企业约束性权力对其潜在吸收能力的倒U型非线性影响,造成了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对其潜在吸收能力的倒U型非线性影响。因此,自益性结构洞比例过低或过高,会造成约束性权力过低或过高,进而可能导致其潜在吸收能力不佳。龙头企业在追求提高潜在吸收能力时,要充分考虑约束性权力作用机制与之的匹配关系,要善于通过平衡伙伴“厚度”来平衡龙头企业约束性权力,从而保证其潜在吸收能力处在理想状态。后一作用过程表明,正是龙头企业激励性权力对其实际吸收能力的倒U型非线性影响,造成了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对其实际吸收能力的倒U型非线性影响。共益性结构洞比例过低或过高,会造成激励性权力过低或过高,进而可能导致其实际吸收能力不佳。龙头企业在追求提高实际吸收能力时,要充分考虑激励性权力作用机制与之的匹配关系,要善于通过平衡伙伴“宽度”来平衡龙头企业激励性权力,从而保证其实际吸收能力处在理想状态。

在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的影响过程中,存在着一种约束性权力作用机制与之匹配;在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变动对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的影响过程中,存在着一种激励性权力作用机制与之匹配。前一作用过程表明,正是龙头企业约束性权力对其实际吸收能力的逆向影响,造成了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对其实际吸收能力的逆向影响。因此,龙头企业要想获得理想的实际吸收能力,就要尽可能追逐较小的约束性权力。由于自益性结构洞比例对龙头企业约束性权力有着正向影响,这也意味着龙头企业要尽可能降低自益性结构洞比例。然而,由于约束性权力对龙头企业潜在吸收能力的影响具有倒U型变动特征,自益性结构洞比例过低会导致龙头企业约束性权力过小,进而导致其潜在吸收能力不佳。龙头企业追逐较小约束性权力来提高实际吸收能力时,还应考虑这一行动对其潜在吸收能力造成的后果。这就要求龙头企业在追求提高其实际吸收能力时,不能一味追逐降低约束性权力,而要理性地评估约束性权力的价值,并通过均衡地选择伙伴“厚度”保持理性的约束性权力。后一作用过程表明,正是龙头企业激励性权力对其潜在吸收能力的逆向影响,造成了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对其潜在吸收能力的逆向影响。因此,龙头企业要想获得理想的潜在吸收能力,就要尽可能追逐较小的激励性权力。由于共益性结构洞比例对龙头企业激励性权力有着正向影响,这也意味着龙头企业要尽可能降低共益性结构洞比例。然而,由于激励性权力对龙头企业实际吸收能力的影响具有倒U型特征,共益性结构洞比例过低会导致龙头企业激励性权力过小,进而导致其实际吸收能力不佳。龙头企业采取追逐较小激励性权力来提高潜在吸收能力时,还应考虑这一行动对其实际吸收能力造成的后果。这就要求龙头企业在追求提高其潜在吸收能力时,不能一味追求降低激励性权力,而要理性地评估激励性权力的价值,并通过均衡地选择伙伴“宽度”保持理性的激励性权力。

综上,龙头企业在追求提高潜在吸收能力时,不仅要有平衡伙伴“厚度”的规划,同时,还要有均衡伙伴“宽度”的规划。相应的,龙头企业在追求提高实际吸收能力时,不仅要有均衡伙伴“宽度”的规划,还要有平衡伙伴“厚度”的规划。换言之,龙头企业在规划知识搜索优势时,要同时兼顾知识转移的效果;相应地,在规划知识转移优势时,要同时兼顾知识搜索的效果。这一结论完善了“以往研究将搜索与转移这两种解释网络如何影响创新的机制相分离”①Hansen M T,The Search-transfer Problem:The Role of Weak Ties in Sharing Knowledge across Organization Subunits,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99,No.1,pp.82-11.的不足。符合Hansen (1999)关于“搜索优势与转移问题是一对相互竞争的权衡关系”的观点。平衡“厚度”的结论则要求龙头企业利用知识多样化形成搜索优势的同时,还要控制知识过于多样化造成的知识转移劣势。平衡“宽度”的结论则要求龙头企业利用伙伴间共生关系形成知识转移优势的同时,还要控制关系锁定造成的知识搜索劣势。这一观点丰富了Madhavan等(2004)②Madhavan R,Gnyawali D R,Two's Company,Three’s a Crowd?Triads in Cooperative Competitive Networks,Academy of Management Journal,2004,No.6,pp.918-927.提出的“为了最大化潜在收益,联盟组合的设计必须平衡资源集聚和控制两个动机之间的关系”的观点,也有助于澄清结构洞理论③Burt R S,Structural Holes:The Social Structure of Competition,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2.与闭合网络理论④Coleman J,Foundations of Social Theory,Harvard University Press,1990.观点的冲突。

(二)展望

本文从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视角展开的研究,为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外部影响机理进一步的实证研究提供了一个探索性分析框架,为打开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外部影响机理“黑箱”作了一个有益的探索。然而,本文提出的理论框架是基于理论演绎的结果,有一定的主观性。进一步的研究有必要通过大样本的问卷调查展开实证检验。同时,本文提出的理论框架也仅局限于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视角,只考虑了超集群R&D网络结构洞建立意愿、龙头企业权力两个前置变量,事实上,外部知识环境类型的不同,龙头企业吸收能力外部影响因素和作用过程可能也会有不同。本文的不足也成为今后努力的方向。

External Influence Mechanism of Leading Enterprise Absorptive Capacity: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uper-cluster R&D Network Structural Holes

ZHANG Yurong
(Management School of Zhejiang Shuren University,Hangzhou,Zhejiang,310015,China)

The external influence mechanism of the absorptive capacity of leading enterprises is theoretically still a“black box”.Opening the“black box”has significant benefit for leading enterprises when planning outside R&D alliance.An exploratory theoretical framework on external influence mechanism of the absorptive capacity of leading enterprises has been developed for further empirical study,based on analyzing their willingness on establishing super-cluster R&D network structural holes,and the impact of leading enterprises on its absorptive capacity and the role of process.The fundamental view is that the absorptive capacity of leading enterprises is not only an endogenous capacity,but also a capacity under the influence of external knowledge environment.In the process of the influence of external knowledge environment on the absorptive capacity,there is a matching power mechanism.In order to improve the absorptive capacity,it is necessary for leading enterprises to balance the two motives of resource gathering and control while planning external R&D alliance.

leading enterprise absorptive capacity;self-benefit structural holes;total-benefit structural holes;the power of leading enterprises

10.3969/j.issn.1671-2714.2017.01.008

(责任编辑:陈汉轮)

2016-11-14

浙江省科技计划重点软科学研究项目(2015C25014);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项目(13NDJC037YB);浙江省本科院校中青年学科带头人学术攀登项目(pd2013340)

张玉荣,女,吉林长春人,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为企业战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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