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传播中的信息安全问题研究
2017-04-21杨濛
杨濛
摘 要 爱德华·霍尔的《沉默的语言》一书中曾提到:“文化即传播,传播即文化”。在跨文化传播过程中,文化和传播的同构性更是尤为明显。信息时代促使跨文化传播从分离的人际传播、大众传播逐渐走向人际传播大众化、大众传播人际化的融合趋势,而这也为跨文化传播中的信息安全问题埋下了隐患。文章试图分析在信息社会下跨文化传播的新特征及其与信息安全相关的理论问题,并提出相关对策以减少跨文化传播对信息安全的负面影响。
关键词 跨文化传播;信息安全;文化与传播
中图分类号 G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6-0360(2017)05-0160-02
20世纪60年代,被称为作为一个学科的跨文化传播研究的创始人——爱德华·霍尔曾言及:文化即传播[1]。这句名言不仅让我们开始思考文化和传播的关系到底是什么,也使我们意识到,在全球化进程的今天,文化发展离不开跨文化交流,国家的发展离不开跨文化传播。
1 国内外关于跨文化传播内涵的发展
1.1 美国关于跨文化传播的概念发展
美国是跨文化传播理论的诞生地。在经历了40~50年代的国际学生潮、60~70年代的国际移民潮的背景下,促使着美国人需要掌握适应多元文化社会和全球村生活的技能[2]。这样,跨文化传播逐渐成为美国的一门研究学科。
美国人类学家爱德华·霍尔在1955年首次将“inter cultural”与“communication”联系在一起,从人类学的实践奠定了到现在被称为“跨文化传播学”的学科基础,其《无声的语言》一书也被公认为跨文化传播研究的奠基之作[3]。沿着霍尔的思路,“跨文化传播”的概念界定逐渐清晰起来。1974年,Condon和Yousef二人提供了六个进行跨文化传播研究的关键概念,即语言,非语言代码,态度—价值观取向,思维模式,作为文化中介者的译员,和作为说服者的跨文化传播的角色[4]。随着马克思主义、法兰克福学派、英国文化研究学派、后结构主义、后殖民主义批判等理论的兴起,跨文化传播被诸如民族主义、文化霸权主义等负面色彩粘连上。
1.2 国内关于跨文化传播的概念发展
跨文化傳播活动强调于两种文化的相互交流作用。但随着有关学者对跨文化传播的性质进行研究发现,人们通常把文化看作是影响跨文化传播的核心问题,其实是不准确的,因为跨文化传播之所以为跨文化传播,不是文化影响了传播过程,而是文化差异影响了传播过程。跨文化传播是人类传播活动的一种特殊形态,他的特殊性表现在:1)传受双方具有特定的异文化关系;2)特定异文化关系的特定文化差异成为影响传播过程的核心要素;3)有效地跨文化传播活动或者说跨文化传播的目的就是实现特定异文化之间的意义共享。因此有关学者给跨文化传播下这样一个定义;跨文化传播是在特定的异文化群体之间进行的能够跨越特定文化差异实现意义共享的传播活动[5]。
2 跨文化传播的“本土问题”和“外来问题”及对信息安全的影响
跨文化传播所带来的“本土问题”是指一国的跨文化传播首先要立足于本国的文化传播,充分发展和发扬本土文化,使传统文化、民族文化、亚文化齐放异彩;其“外来问题”是指需要解决的来自西方主导的国际传播格局所带来的文化扩张、文化殖民等外来问题,以及由于解码差异所带来的信息失真等问题。
2.1 跨文化传播的“本土问题”及对信息安全的影响
2.1.1 跨文化传播中的“青年亚文化”现象
“亚文化”(subculture)是通过风格化方式挑战正统或主流文化以便建立集体认同的附属性文化形式[6]。跨文化传播的过程对我国“青年亚文化”的形成和塑造产生重要影响。在20世纪80年代之前,中国的青年文化更多的还是以认同和追随主流文化、成人文化的方式出现。而伴随着改革开放所带来的中西方文化的接轨,中国青年亚文化出现了巨大的变化。日本“KUSO文化”、迷文化、美国的恶搞文化等跨文化传播都对青年亚文化的形成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新一代的青年亚文化的特点源自于该群体对主流文化的反抗,试图通过自我创作、自我表达和彰显来释放青年一代的迷惘、矛盾以及寻求身份认同所带来的困扰。
然而年轻人或释放压力或抵抗正统彰显个性的同时也存在着一些威胁国家信息安全的隐患,其最主要的表现形式为“恶搞文化”。从早期的“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杜甫很忙”“贾玲恶搞花木兰”等,这些恶搞作品在当今这个娱乐至死的时代下市场尤为广阔。年轻人需要娱乐,自媒体及网络平台为青年人表达自我情感,彰显自我个性提供了开放空间。这些“低门槛、低成本”的恶搞作品威胁着社会的主流文化发展,同时影响我国对外的跨文化传播的良性过程和文化信息安全。
2.1.2 跨文化传播中的文化借鉴问题
近年来,在中国火热的综艺节目及电视剧,如《跑男》《极限挑战》《爱情公寓》等都是照搬韩国综艺套路或仿照欧美影视剧套路的文化作品出现在荧幕上。这反映出我国内地文化作品在面对激烈的国际市场竞争中急于求成,渴望通过仿照成功节目来快速获取市场利润。但在模仿的过程中也将西方的价值观和意识形态一同“搬”了进来而极容易模糊对本国民众的意识形态,威胁我国意识形态的安全。例如抄袭自美剧《老爸老妈浪漫史》的《爱情公寓》,剧情几乎完全照搬美剧内容,同时也将西方的消费主义、享乐主义等纳入其中。在让观众捧腹一笑的同时也让不劳而获的女主角、耍酷扮帅的男主角形象深入人心。
2.2 跨文化传播中的“外来问题”及对信息安全的影响
2.2.1 解码差异引起的信息失真现象
任何文化形态在相互接触的过程中,都会由于多种因素导致对信息的解码译码产生歧义冲突,这主要源自于两种文化的文化背景差异和价值取向以及各国利益的不同。
这种由信息编码和解码的不对等引起的信息失真问题主要表现在信息翻译上。无论是国际新闻还是海外影视剧,在翻译者进行翻译时,由于其人的价值观以及文化背景的不同,或是由于所处的政治立场和国家利益的关系,经过翻译者二度编码后的信息和原版信息是有差异的。例如蝙蝠在中国具有吉祥、健康幸福的象征意义,但在西方文化中却是一个丑陋、凶恶的动物形象。因而在中国的文学作品中出现的蝙蝠形象和国外经过二度编码后呈现的蝙蝠形象的寓意是不同的。又如西方媒体站在本国利益的角度对中国的发展和做出的成就蓄意曲解为中国威胁论,这无疑影响海外民众对中国的认知。
2.2.2 信息失衡和文化扩张对我国信息安全的危害
在跨文化传播中居于传播弱势一方的国家来说,更容易受到传播强国的压制而产生出一种信息传播失衡的局面,若处理不好则会威胁到国家的信息安全。例如“伪中国语”在日本走红,将日文中的片假名与平假名以汉字取代、拼凑,使整句话都是汉字,虽然语句不顺,也非真正的中文,但不论日本或中国网友都能猜出大意,因此称为“伪中国语”。如“大变寒冷”意即“很寒冷”。这种“伪中国语”不仅受到日本民众的追捧,在中国的年轻群体也是非常流行。但是同一个词语在中文和日文的含义是不同的,倘若中国的年轻人由于追求流行“伪中国语”而在平时的交流中也使用日文的意思,这将破坏我国文化的独特性,威胁到我国的文化和信息安全。
3 跨文化传播中维护信息安全的解决对策
在维护信息安全在策略上不仅要及时找到有效办法防治以上问题的发生,更需要我国主动行动在跨文化传播中把握主动权,只有在“攻”和“守”两方面相得益彰,才能有效的维护信息安全。
3.1 对跨国信息及文化进行严格管理和控制
近几年我国已先后颁布了境外剧禁播令、引进剧新规等,一方面广电总局通过审核滤去不良内容使本国民众免受他国意识形态侵袭,另一方面也间接地帮助了本土文化的发展和创新。尤其是随着“直播”文化的迅速兴起,也应跟进相关法律政策维护传播环境。
3.2 增强全民媒介素养,共同维护信息安全
著名教育游戏专家Marc Prensky于2001年首次提出“数字原住民”(Digital Natives)和“数字移民”(Digital Immigrants)概念,[7]进而又发展出了“数字难民”的概念。数字原住民、数字移民和数字难民成为人们主要依照“使用数字技术的意愿和能力”而划分的数字时代的三类人群。根据三类人群的不同,在媒介教育方面应有不同的侧重。
3.2.1 針对数字原住民进行原创文化的培育
数字原住民是在信息科技等数字时代环境下成长起来的一代,习惯数字化的生活环境,能够充分利用数字资源,对信息网络高度依赖,他们在网络媒介中生存,也在网络媒介中发展自我。诸如上文提到的“青年亚文化”,数字原住民需要通过进行文化创作和表达来彰显个性和寻求认同感,而互联网未其提供了开放的平台使其可以任由创作。但是这些文化作品缺乏专人的管理,有些网络创作作为年轻人一种发泄而使得其内容出现低俗、恶俗等不良问题。社交网络也为数字原住民提供施展的平台,网络的匿名性使得网络暴力、网络言语极端化问题时有发生,这都严重威胁着我国的信息安全。同时需要传媒机构、学校、家长必须及时引导数字原住民理性的去上网和创作,并强化教育使年轻人充分认识到其网络言行对国家信息安全的影响和对网络环境的影响。
3.2.2 针对数字移民进行信息文化鉴别及批判能力的培育
数字移民则是受传统媒体熏陶和成长的一代,对数字化环境需要适应,且难以摆脱传统媒体思维。对于数字移民来说,网络既陌生又不陌生,他们处于不断学习的状态。数字移民不如数字原住民那般了解网络,他们在信息环境中大多处于接收信息的状态而较少主动发出和创作信息,所以更应该重视对其在信息文化鉴别及批判能力上的教育。媒体可以通过经常报道虚假信息、信息失真等问题的危害来增强数字移民对网络化信息的认识,通过媒介素养的培养使其认识到要辩证批判地接收媒介信息,进而增强虚假信息对其侵害的免疫力。只有与数字移民对网络化信息有足够正确的认识才能更好地指导和监督数字原住民在网络上的行为,进而更好地维护我国的信息安全。
3.2.3 针对数字难民进行文化近用方面的培育
数字难民则更像是数字时代的弃民,他们几乎无法或不愿使用数字技术,属于难以把握数字机会的人群。自从网络时代的到来,数字难民们由于知识和技能上的缺乏而缺少通过网络渠道来发表自己的看法以及维护自身的权益。主要集中于两部分群体:老年人和贫困群体。这就需要政府加大出资力度,帮助这部分群体改善触网环境,不仅要为贫困群体提供电脑等硬件设备,也要主动组织数字化教育,帮助该群体创造发声的条件,诸如建立专门的网站等。
参考文献
[1]Edward T. Hall,The Silent Language,Garden City,N. Y.:Doubleday,:186.
[2]拉里·萨姆瓦,等.文化模式与传播方式[M].麻争旗,等译.北京: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2003.
[3]姜飞.美国跨文化传播研究形成发展的理论脉络[J].新闻与传播研究,2010(3):17-27.
[4]Duanne D. Pettersen,“Language and Information Processing : an Approach to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International and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 annual . Publisher : Falls Church , Va. [ etc.] : Speech Communication Association. v.3(1976).
[5]李景强.论跨文化传播的性质[J].新闻界,2010(6):26-27.
[6]胡疆锋.恶搞与青年亚文化[J].中国青年研究,2008(6):5-10.
[7]曹培杰,余胜泉.数字原住民的提出、研究现状及未来发展[J].电化教育研究,2012(4):21-27.